在場的人都看得出朝顏和張蝶舞關係不好,卻沒想到朝顏會完全不想粉飾太平。
朝顏問李玉蘭,“這白玉觀音,能給我看看嗎?”
張蝶舞淡淡道:“顧姑娘可別不小心摔碎了,賠不起的話就不好了。”
李玉蘭開腔幫朝顏說道:“顧姑娘頭上的玉簪是太后賞賜的,用最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她那玉簪,買兩個白玉觀音都綽綽有餘了。”
言外之意就是張蝶舞想太多。
李玉蘭並不知道顧朝顏到底發現了什麼,但從她爹的口中,她卻知道這是一個能幹聰慧的姑娘,並非那種無得放矢這人,只怕是真找到了什麼端倪。她和張蝶舞掐了那麼多年的架,纔不相信她會突然轉性子和她做好姐妹,因此她毫不猶豫地站隊顧朝顏。
張蝶舞看得出朝顏頭上的簪子十分好,卻不知道好成那個程度,更是牽扯到了太后身上,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玉蘭將白玉觀音遞給了朝顏。
越是靠近,對朝顏而言,那淡淡的香氣就越發明顯了。只是對於嗅覺尋常的普通人來說,肯定是聞不出來的。
她神色變得嚴肅起來,“這上面有麝香和藏紅花的味道。”
再傻白甜的人也知道這兩樣東西是什麼——若是長期將這東西放在身邊,只怕遲早要不育的,就算懷孕了,也容易小產。大家不由臉色一變,下意識地遠離了白玉觀音。至於張蝶舞,她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起來。
她怎麼也沒想到,朝顏居然真能看出了這觀音的貓膩。若不是爲了算計李玉蘭,她哪裡會花大本錢弄來這個白玉觀音。
她下意識地反駁,只是聲音始終缺了那麼一點的底氣,“你胡說,你污衊我!”
李玉蘭氣到極點,她和張蝶舞就算平時針鋒相對,也不曾想要鬧出過人命,誰知道張蝶舞卻這般心狠手辣。
尤其是今天還是她的及笄禮,她礙於情面肯定不得不收下這東西的。
她上前一步,直接一個巴掌打了過去,“你這個賤人!”
張蝶舞被打得髮髻都散了,她的丫鬟急忙上前要幫她,但是這裡可是李家的地盤,自然有丫鬟直接攔住了她,還趁機掐了她幾把泄憤。那丫鬟忍不住發出一聲的慘叫,丫鬟柳兒手疾眼快,將桌上的抹布直接塞進了她的嘴裡。
張蝶舞死咬着不承認,“我,我不知道這件事。我只是看這東西好,纔買下來送你的,我也只是一片好意。”
“好意?”李玉蘭的眼睛都在噴火,將白玉觀音塞在張蝶舞手中,“既然如此,我就將這觀音和你綁在一起,讓你天天帶着!”
張蝶舞唯恐沾染上這東西,驚慌失措地推開,那一尊漂亮的白玉觀音就這樣掉到了地上,摔成了一片又一片。
除了碎了的玉,其中還混雜着一顆大大的香丸,顯而易見,這香丸便是藏在了白玉觀音裡面。
朝顏用手絹將這香丸捻起,淡淡道:“這香丸便是用藏紅花和麝香所調配而成。”
李玉蘭冷笑一聲,直接讓三個丫鬟壓着張蝶舞,從朝顏手中接過這香丸,她同樣是用手絹包着,然後靠近張蝶舞,將這香丸往張蝶舞嘴裡塞。
張蝶舞瞪大的眼睛滿是驚恐,死死地閉着嘴巴,絕不讓這東西進入她嘴裡。不然只怕她這輩子就徹底給毀了。
一個力氣大的管事嬤嬤直接用力掐了她身上,張蝶舞吃痛地張大嘴,李玉蘭沒放過這個機會,直接將香丸用力塞她嘴裡,語氣充滿了厭惡,“這樣的好東西,小妹無福消受,張姐姐還是自己受用吧。”
張蝶舞拼命掙扎,卻只是於事無補。她想要吐出這東西,偏偏李家的丫鬟死死捂着她的嘴,不讓她吐出來。
張蝶舞的臉上滿是絕望,髮髻散開,衣服凌亂,眼眶含着眼淚,卻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看上去可憐到了極點。只可惜在場的人不會有一個人去同情她。
大家一想到她先前惡毒的心思,感覺身上的汗毛都要豎了起來,看她也只覺得面目可憎。
趙勝男更是快言快語地說出了大家的心聲,“這可真是自作自受。”
可不是嗎?若不是張蝶舞居心叵測,想要陷害算計李玉蘭,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李玉蘭估量着時間差不多了,才令人放開這對主僕。
張蝶舞連忙乾嘔着,要將嘴裡那些東西吐出來。雖然她成功地吐出了一部分,可是還有一部分已經吞了下去。
張蝶舞顫抖着手將桌上的水倒入嘴裡,拼命漱口,再無平時人前端莊賢淑的模樣,形象可謂是毀得一塌糊塗。她怨毒的眼神掃過了朝顏,最後落在李玉蘭身上。
李玉蘭冷冷地看着她,“現在就帶着你送來的骯髒東西,和你本人,一起從我家滾出去。”
“還是你想我再讓人灌你一碗的紅花?”
話音剛落,張蝶舞今天帶來的丫鬟就連忙攙扶起自家小姐,主僕兩狼狽非常地離開了這裡。
朝顏腦海中也響起了系統的提示,“挫敗張蝶舞的陰謀,獎勵功德值100。”
朝顏心道:她這也算是見義勇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