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進京,所謂金屋藏嬌

在族裡蓋新房子那定是要肯定是要找族長批地的,顧家在五淮村也算得上是一股不小的勢力,本身有不少空着的地,這些地雖然沒法拿來種田,但是拿來蓋房子是極方便的。

顧國興笑道:“你們打算蓋房子了嗎?前段時間其他幾房的也都加蓋了房子,就你們家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原本還納悶呢,沒想到這一家不翻新不加蓋,直接就蓋了新的屋子。

朝顏笑了笑,“正好八月份天氣不那麼熱了,再來蓋房子。”

廁所、洗澡間……這些她都要好好設計的。

顧國興問道:“你們大概需要蓋多大的?”

朝顏早就思考好這個問題,“大概要四畝的地,因爲我們還要弄一個小的染坊,宅子大概三進就可以。”小染坊打算放在宅子的後面。

也不知道以後家裡還會有多少人,乾脆弄大一點再說,一次搞定。

顧國興說道;“可以,我直接批給你們五畝的地好了。等你們時間定了,到時候通知大家一下,我也好讓族裡人幫你們一把。”

朝顏這丫頭幫了族裡不少,總不能只是讓她一昧付出,也該讓大家回報一二。

朝顏笑道:“還是族長爺爺疼我們呢,我聽說大伯的功課已經很有火候了,明年下場定能夠取得秀才功名。”

顧國興說起了大兒子,頓時眉飛色舞起來,“雖然他文章已有幾分火候,但還是得看運氣。”

意思就是運氣好的話,就能夠中秀才了。

顧國興覺得這也有朝顏其中一部分功勞,朝顏拜得少玄真人爲師後,便時常抄寫些書籍回來,其中一些文章雖然籍籍無名,卻纔華橫溢,甚至還有一些策令相關的,觀點更是令人深省,他和大兒子因此水平進益了不少。

朝顏同顧國興說了些家常事後,便拿着籤條回去了。

五畝的地盤,讓她有了更多設計的空間。

顧孫氏直接放手讓孫女去搗鼓,反正若是設計得不好,工匠肯定也會提出意見的。等朝顏設計好了圖紙以後,七月悄無聲息地到來。而吳歸遠所寫的那本書籍也上市了。

前段時間周家也算是京山縣風口浪尖的人物,因此這書一上市,立即賣得脫銷。原本快被大家所淡忘了的周家再次被拎出來說了一回。

周田光實在受不了大家的指指點點,即使他將自己關在屋內,依舊有人跑到他家門口去罵人。周櫻也跟着出名了一把,每次出去買菜,都被人故意用高價賣給她,還不時地指着她說三道四。

周田光本來就被擼掉了功名,周家的田地又所剩無幾,再這樣坐吃山空下去,他們只能吃西北風。最後周家索性賣了城裡的房子,搬到了別縣的鄉下地方,也算是避避風頭。

朝顏在知道周家直接搬走後,十分解氣,忍不住給吳歸遠發了一個紅包,算是感謝。

盛非這段時間也沒少尋找吳歸遠,似乎沒忘記他那個做朋友後再甩了她的計劃。可惜無論他找遍了京山縣,也沒找到吳歸遠的下落,彷彿整個京山縣根本沒有這個人一樣。他倒是想問朝顏,朝顏纔不告訴他。他找不到人也是正常的,先前吳歸遠呆在滿春園中,盛非哪裡會跑去青樓找人。

再說了,吳歸遠已經將她娘和另外兩個養母都給贖身了出來,如今在州府那邊過得好好的,遠離喧囂,朝顏纔不願干擾她好不容易纔獲得的平靜生活。

盛非雖然出師不利,看上去卻越發的鬥志昂揚了。

在七月七號七夕這天,盛非那叫一個哀怨,說若不是爲了找她,他早就回到京城,和他那些相好的度過佳節,哪裡還會留在京山縣中。

朝顏直接說道:“你相好那麼多,若是回去,只怕分身乏術,不知道該和哪個一起度過佳節,還不如別回去,也清靜一回。”

盛非覺得有道理,也就歡樂地呆了下來。

……

七月九號的時候,褚經年終於從京城中返回京山縣。

褚經年說道:“陛下很喜歡你送上來的那幾個懷錶……是這個說法吧?”

朝顏點頭,“是叫懷錶。”

褚經年說道:“那工藝太過高超,陛下都不敢讓人拆了,生怕裝不回去。”

朝顏說道:“陛下喜歡就好。”燙手山芋給了出去,她樂得逍遙自在。

褚經年說道:“比起那懷錶,陛下更讚賞的是你有心做收留孤兒寡母的善事,陛下打算見你一面,你若是不願,我便幫你推了。”

面見天子,是挑戰,卻也是機遇。

朝顏揚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去,爲什麼不去?”她眨了下眼,說道:“這樣也好,日後我也算是見過天子的人,也省得一些人總將我當做軟柿子拿捏。”

褚經年直接道:“盛非沒阻攔?還真白費了他混世魔王的名頭。”

盛非聽聞褚經年來了,便趕了過來,結果一進來,就聽到好友這樣說自己,覺得自己那叫一個冤枉。

“我哪裡沒幫忙?你當時沒在場,都沒領教到我的威風。”然後開始說起了他當時如何整治木家的管事,如何讓木通判讓管家親自送禮賠罪。

褚經年只是默默將木家給記在心上,面上依舊平靜無波的樣子。

盛非說道:“既然你回來了,那我也可以回京城了。”他之所以一直呆在這邊都沒跑去別的地方玩耍,還不是因爲好兄弟的託付,當然另一個原因也是因爲那些布料的緣故。

一想到這趟出門的收貨,盛非就洋洋得意起來。他不僅給家裡人帶了不錯的禮物回去,還開創了自己的小事業。盛非雖然紈絝愛玩鬧,但是商業嗅覺卻不弱,自然看得出這其中的商機。

褚經年微微一笑,說道:“你也的確該回去了,不然那永福郡主只怕要將火氣發泄在你那些相好身上。”

盛非臉色頓時拉了下來,“那個潑婦,我明明都已經說過不可能會娶她的。”

他也不懂,京城中比他好的人那麼多,永福怎麼偏偏就看上他,非他不可了?一想到自己心儀的那些姑娘很有可能被永福辣手摧花,盛非頓時就歸心似箭。

褚經年這次過來,還帶來了即將就職在顧家的護衛。這三人將他們的家人也一併帶了過來,皆是原來褚經年手下。三個護衛分別叫邱有爲、萬勇和付雲。其中付雲最爲可惜,今年也就二十二歲,武藝不弱,原本也是前程似錦。偏偏在今年的這一場戰役中,直接傷了腿,走路一瘸一拐的,自然是沒法再繼續呆軍隊中。原本同他定親的那戶人家嫌棄他成了瘸子,便同他解除了親事。

褚經年也說了,有付雲在,再多調教出幾個護衛不是問題。

朝顏說道:“他們三個都是有本事的人,我自是會以禮相待。”

這三人的到來,也讓朝顏對於家裡的保衛工作放心許多。

原本從李家過來的下人,再加上這三戶人家,顧家還真住不下那麼多人。他們三房同二房和六房一貫交好,其中一部分人便暫時接住在他們那邊。等朝顏從京城中回來後,就可以開始蓋新屋子了。

進京的事情,朝顏也不曾隱瞞過人。五淮村消息一貫傳的很快,大家知曉朝顏被招進京城面見天子後,都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覺得顧家的祖墳真是冒青煙了,才能養出這麼一個人纔來。

在她進京之前,朝顏倒流香第二季度的分紅也終於到手,一共有五千四百多兩銀子,之所以會來得比較晚是因爲於家準備嶽照琴返京一事。

朝顏知曉嶽照琴在她家日子一定過得不怎麼樣,不然她好好一個嫡女,又如何會淪落到被拐賣當傻子的妻子。她在於家也是住過一段時間的,所以對於嶽照琴的身世多少了解一些。

岳家曾經沒落過,因爲站錯隊伍被殃及池魚,岳家便需要金錢疏通關係。嶽照琴她娘是皇商岳家唯一的嫡女,嫁妝豐厚,岳家便因此將自己的嫡次子同於家嫡女結爲姻親。只是嶽照琴的大伯嶽光卻不幸在戰場上失去了性命,爵位落在了嶽照琴她爹嶽清身上。嶽照琴她娘沒福,在嶽照琴三歲時便撒手人寰。

嶽清便續娶了繼室,繼室嶽白氏身份也不算低,是宣勇伯的嫡幼女。繼室生得年輕貌美,又給嶽清生下了龍鳳胎,嶽照琴這個嫡長女在家中的地位便尷尬了起來。

於家自然不想讓嶽照琴進京,但嶽照琴祖母即將六十大壽,她這個孫女自然得回去祝賀。

朝顏頗爲心疼嶽照琴的處境,雖然她是侯門貴女,但是日子只怕還沒有她這個農女過得悠閒自在。這趟進京,她正好也可以看看嶽照琴的情況,也幫的話,就幫上一把。她這個月烏鴉嘴的技能都還沒動用呢。

將東西整理了一下,朝顏從染好的布料中挑選了最好的十匹,便準備進京。

魏琳在收到消息以後,趕工給她做了兩套的衣裳,上面的繡紋皆是花了心思繡的,清雅精緻。朝顏知道魏奶奶是怕她被人看不起,這才這般費盡心思給她做衣服,心中很是感動。

她也不忘叮囑魏奶奶,若是有事的話,便去她家,她家現在最不缺的就是人。

魏琳含笑點頭,“會的,我自是不會忘記這事。”

朝顏也沒忘記讓李家幫忙看一下魏奶奶,魏奶奶住在城裡,他們終究鞭長莫及,朝顏可不願她出什麼事情。

褚經年見她年紀輕輕,操心的事情還不少,忍不住戲謔道:“你還真是個管家婆。”

朝顏說道:“我也只操心我上心的人。”其他人她纔不在乎呢。

一行人收拾好行李後,便踏上了前往京城的旅程。泰州距離京城並不算特別遠,坐馬車也就是四天的功夫。這年頭的官路修得再好,也不比現代的水泥路,朝顏坐車坐到後面,只覺得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需要橡膠輪胎!需要彈簧!而這些明顯需要她擁有很多的功德值!她也看到商店中販賣橡膠樹,一棵就要一千點功德值,朝顏還真買不起,只能尋思着,看能不能讓人找到橡膠樹,也省了這方面的功德值。

等他們抵達京城的時候,正好下午時分。

入了京城後,盛非推了推褚經年的手,“你要讓朝顏住你家嗎?”

褚經年眼底浮現出一閃而過的戾氣,說道:“我在城裡也有個宅子,朝顏先住在那邊。”

盛非搖搖頭,“你家那位房姨娘呀……”語氣十分古怪。

褚經年嗤笑一聲,“不過是一個小妾罷了,真以爲能當我長輩不成?我爹再寵她,她也就是個玩意兒。”他的語氣充滿了對那位房姨娘的厭惡。

盛非說道:“也幸虧她沒有生下兒子,不然只怕就要翻天了。”

盛非知道好友不喜歡提起家裡那些事,也就放過這個話題,轉而調侃道:“你讓朝顏住在宅子中,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這是金屋藏嬌呢。”

褚經年皺眉,“不會的,很快大家便知道她進京是因爲陛下的召見。”

盛非很快就同他分路,回到自己的家中。褚經年則先帶朝顏去自己名下一座二進的宅子。平時他不想呆在府裡,便會直接來宅子中躲清靜。

到了宅子後,朝顏從馬車上下來。連日路途顛簸讓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整個人也沒精打采的。

褚經年見慣了她眉飛色舞的模樣,見到她難得虛弱的樣子,直接吩咐隨從原井去請一個大夫過來。

大夫過來後,只給她開了幾貼藥。藥吃下去後,那種暈眩噁心的感覺的確減少了許多,不過朝顏卻開始泛起困來了。

她梳洗過後,便早早休息去了。

等她休息了以後,褚經年囑咐宅子中的丫鬟好生照顧她,然後便返回褚家。他既然回來了,自然得同祖母請安。褚經年對於自己的父親並沒有太多的情誼,褚家唯一讓他記掛的也就是自己的祖母。

褚老夫人見到自己最疼愛的孫子果然很開心,連聲說道:“你看看你,又瘦了不少,陛下的差事果然不好辦啊。”

褚經年不由失笑,他並沒有覺得自己瘦了,偏偏祖母每次都這樣認爲。

褚經年將朝顏準備的那幾匹布拿出來,說道:“祖母看看喜歡不喜歡?”

褚老夫人看到這顏色就笑了,“是顧家那丫頭弄出來的吧。”

她細看了上面的花樣後,咦了一聲,“這花樣倒也雅緻新奇,這是顧家姑娘新弄出來的花樣嗎?”

褚經年點頭。

褚老夫人笑了,“那丫頭果真蕙質蘭心,先前又救過你一回,有機會的話,也將她帶來家裡,好讓祖母看看,祖母最喜歡這種伶俐能幹的小姑娘了。”

褚經年說道:“等她從宮裡回來,再讓祖母瞧瞧。”

褚老夫人年老成精,哪裡不明白孫子故意等那姑娘從宮裡出來,便是擔心府裡有些眼皮子淺的人因她身份而看輕她。她第一次見他孫子對一個姑娘展現出細心體貼的一面,這讓她對那位顧朝顏越發好奇了起來,想知道能讓經年另眼相待的會是什麼樣的一個姑娘。

褚老夫人有種吾孫初長成的感慨,面上卻不漏痕跡,依舊慈愛地同孫子說話。不過她終究顧念孫子長途跋涉,十分辛苦,說一會兒後便將他打發去休息。

這時候,一個杏色衣裳的瓜子臉丫鬟款款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子,說道:“姨娘聽聞少爺回來,特地做了幾樣少爺愛吃的菜。”

褚老夫人的臉色立即淡了下來,“她倒是有心了,只是經年在外吃過了,不勞她費心。”她補充了一句,“房姨娘畢竟不是經年的正經長輩,經年年歲大了,她也該避嫌一下,這種事她還是少做的好,伺候好老爺纔是她的分內之事。”

言外之意就是這位房姨娘也別來充賢惠,她的身份還真不配。

那丫鬟臉色一白,也不敢爲自家主子辯解。

褚老夫人說道:“我這幾天腰和肩有些痠疼,我聽聞房姨娘擅長此道,明天開始就過來幫我按肩膀吧。”

她是褚家正經的老夫人,想要拿捏兒子的妾室再簡單不過了。只要有心,哪裡做不到。

等到那丫鬟白着臉退下後,褚老夫人才對兒子說道:“你放心,有祖母在的一天,定不會讓你受到委屈。”

想到兒子那妾室,褚老夫人便十分心堵。昔年經年她娘是她親自挑選的兒媳婦,溫柔孝順,持家有方,褚老夫人十分喜歡這個兒媳婦。房姨娘入府以後,原本平靜的生活就被打斷了。兒媳婦與兒子也漸離漸遠,在生下經年後沒幾年便去世了。偏偏房姨娘曾經救過她兒子,即使知道她人品有遐,褚老夫人也只能捏着鼻子容忍她的存在,只是她也不是吃素的,直接讓房姨娘生下女兒時傷了身體,從此再無懷孕的可能,好保證住經年在府裡的地位。

想到房姨娘這段時間特地讓自己的侄女房伊人進府來伺候她,褚老夫人眼中閃過一絲的厭惡,真當她不知道房姨娘的心思嗎?不過是看自己這些年來拉攏不了經年,便想着送侄女吹枕邊風,真以爲經年和他父親一個性子,吃她那套不成?

褚經年只是笑了笑,“祖母疼我孫兒是知道的,都怪孫兒不孝,讓祖母這把年紀了,還得替我操心。”事實上,他還巴不得房姨娘多做點小動作,這樣也好抓住她的把柄,直接解決掉這人物。

褚老夫人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祖母就樂意操這份心。”

至於兒子,她已經不想再多管了,只將一顆心放在寶貝孫子身上。

祖孫兩這邊其樂融融,春風化雨,另一邊則是另一番的場景。

……

房姨娘屋內。

年紀已經三十多的房姨娘因爲這些年保養不賴,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多歲出頭。能夠在一衆姨娘中殺出血路,成爲褚行一心尖上的人物,她所憑藉的可不僅僅只是容貌,更多的是過人的手段。

她的身旁坐着一個同她相貌有五成相似的少女,少女容貌秀美,只是粗鄙的神態頗毀了幾分美感。

她聽到丫鬟的彙報以後,臉上頓時浮現出不滿,“那老婆子真是討厭,我做了好久的點心,手都燙出泡了。”

少女正是房姨娘的孃家侄女房伊人,她早就羨慕姑母能夠當褚伯爺的姨娘,在府裡享受榮華富貴。因此在姑母說想要她過來當褚經年的小妾時,她便滿懷滿腔野心地過來了。褚經年不但生得容貌俊美無雙,而且年紀輕輕便被冊封爲景陽候,越過自己的父親,房伊人自然是一顆芳心放他身上,心心念念要向姑姑看齊,成爲他心上人。

只可惜褚經年太過忙碌,基本都不呆在家中。等他好不容易回來了,她親自下廚,卻又出師不利。

房姨娘瞥了自己的侄女一眼,說道:“少說兩句吧,這話若是傳出去,就連我也保不住你。”

房伊人道:“這不是在姑姑這邊我才說的嘛,出了外頭,我自然是知道該如何表現。”

姑侄兩也不是頭一天被褚老夫人打臉了,在抱怨過幾句後,便商量起要趁褚經年在京城的這段時間內,儘量讓伊人成爲他的妾室。

忽的房姨娘的另一個心腹冬梅走了進來,低聲說道:“那王老頭說今天少爺同盛家小侯爺回京後,將一個容貌標緻的姑娘帶到他那座宅子中,十分關照,還爲那姑娘請來了城裡醫術最好的大夫給她看病。”

房伊人一聽,頓時慌亂地看向房姨娘,“姑姑。”

心中更是暗恨上了那不知從哪裡來的小妖精,竟是在她之前,就成功勾搭了少爺。要知道房伊人已經將褚經年看做是自己的人了。

房姨娘喝道:“別這麼沉不住氣,既然他能看上別的姑娘,那就說明他並非斷袖,你小意溫柔一點,遲早能將他的心奪過來。倒不曾想過,我們這位少爺看似不近女色,卻也有金屋藏嬌的一天。”

房伊人咬牙道:“定是那人用了什麼下賤的手段引誘他的,而且還看了大夫……姑姑,她不會是有了身孕吧?”

只能說房伊人太會聯想,從請大夫這事就聯想到懷孕頭上。

房姨娘眯了眯眼,若是真的如此,事情就不是那麼好辦了。她的手下意識地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心中十分苦悶——若不是她傷了身子,無法懷孕,早就誕下兒子扶持他上位,哪裡需要想方設法地去討好褚經年。

她語氣聽不出喜怒,“不過看來那姑娘的身份只怕上不了檯面,若是正經人家的姑娘,他要納進門,也就是他一句話的功夫,何苦藏在外頭。”

“既然如此,那就讓老爺知道這事,老爺定無法容忍兒子身邊有這樣的人存在,到時候自是會親自處置那姑娘。等那個時候,我再說將你放少爺身邊讓他收心,老爺定會直接答應。”

房伊人一聽,頓時綻放出笑顏,“還是姑姑聰明。”她彷彿看到她成爲褚經年妾室的那天……到時候她一定佔領他的心,和姑姑一樣即使甚爲妾室,也風風光光的。

“那我們現在去告訴老爺?”冬梅躍躍欲試。

“急什麼?這事不能我們親自出頭,事情傳出後,多少對少爺的名聲不利。少爺是老夫人的心頭肉,知道我們算計他,還不揭了我們一層皮。”

她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少爺一貫潔身自好,那金屋中藏着的可未必是他的人,他不是和盛家小侯爺一起回來嗎?保不齊是幫盛小侯爺藏嬌,他們兩個的交情京城衆所皆知。若是讓永福郡主知曉這事,怕是要鬧翻天。”

冬梅心領神會,她家姨娘是打算利用永福郡主來揭穿這事,到時候老夫人就算髮怒,也沒法責怪永福郡主,更不會牽扯到他們頭上。

“還是姨娘聰明。”

然後便轉身去安排這事了。

……

朝顏這一覺睡得很是舒服,睡醒以後,感覺自己身子都輕盈了不少。

京城的天氣比她家還要熱上幾分,幸虧屋裡擺放着冰盆,這才消了幾分的暑氣。

宅子裡的下人皆被褚經年敲打過,一個個對她恭恭敬敬的,送上來的早飯也十分可口。

朝顏用完早飯以後,便覺得有些無聊,問道:“這宅子我等下能逛一下嗎?有沒有什麼不能去的地方。”

那圓臉丫鬟錦繡露出甜甜的笑顏,“少爺吩咐過了,小姐要去哪裡都可以的,想看書的話也可以去書房。”

朝顏聽到能去書房,立刻心動了起來。褚經年貴爲侯爺,他的書房肯定有好些不錯的書籍,正好過去翻閱一番。若是有好的,她也可以抄寫幾本帶回家。

錦繡道:“我帶小姐您過去好了。”

朝顏忽的看向門外,問道:“門口那邊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有吵雜聲?”

另一個丫鬟小跑着進來,大口喘氣道:“永福郡主來了,不知爲何,鬧着要進來。”

錦繡皺眉,“我去看看好了。”

只是沒等她走出去,永福郡主已經闖了進來,她貴爲宜昌公主寵愛的女兒,褚家的護衛也不敢真的對她下狠手攔住她,加上她這回還帶了好幾個功夫不弱的護衛,其他人根本攔不住她。

朝顏停下原本要去書房的腳步,她能感覺到這位穿着華貴的郡主看着她的眼神透着一股的敵意,若是她沒記錯的話,她同這位郡主今天也才第一次見面吧?

永福郡主目光落在朝顏眼中,只覺得她眉目如畫,明眸皓齒,若是不知曉她的身份,看她的氣質和打扮,還以爲是哪裡的官家小姐。她心中冷笑:真是官家小姐,哪裡會做人外室,就算是官家小姐,她也是不怕的,她可是堂堂的郡主。她心頭火起,手中的鞭子衝着朝顏的臉直接甩了過去。

這瘋子!

朝顏無端受災,心頭火氣,飛刀直接投擲了過去,這麼近的距離對朝顏而言,自然是例無虛發。她的飛刀直接將永福郡主的鞭子釘在了地上。

永福郡主扯了扯鞭子,卻還是拔不出,怒道:“看不出你身手倒是不錯,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冒犯我。”

褚府其他被糾纏的護衛也已經趕了過來,連忙護在朝顏前面。

朝顏見有人來了,膽氣自然足了,她不卑不吭說道:“我同郡主素昧相識,卻不知究竟如何得罪了郡主,郡主卻對我下這般的狠手。”

永福郡主擡了擡下巴,倨傲說道:“你勾引了盛非哥哥還有理嗎?我原本以爲褚經年是個好的,卻不曾想到他會和盛非哥哥串通,竟是幫他將你藏了。”

朝顏嘴角抽了抽——麻蛋,她和盛非什麼時候扯上關係了?

朝顏皺眉道:“雖然不知郡主從哪裡聽信流言,但我和盛非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此次進京,僅僅只是因爲陛下召見。”

若是朝顏只說她和盛非沒關係,永福郡主單溫柔肯定只當她是在找藉口推脫,但朝顏卻直接說自己是因爲聖旨而入京,那就由不得她掂量了幾分。

丫鬟錦繡連忙道:“顧姑娘所言甚是,她先前託少爺送了幾個懷錶入宮,又拿出銀錢做善事,陛下對她有些好奇,這才命我家少爺帶她入宮,同盛小侯爺一點關係都沒有,郡主只怕是誤解了。”

單溫柔這才冷靜了下來,知道自己只怕是錯怪了這位顧姑娘。懷錶的事情她也是聽說過的,若不是數量太過稀少,她還想討要一個。只是她從小受寵慣了,即使知道自己做錯事,卻也拉不下臉道歉。她爹給她取這名字是希望她別像她娘那般性格驕縱,偏偏單溫柔性子卻和她娘宜昌公主如出一轍,取這名字頓時便顯得有些諷刺了。

朝顏眼睛微微眯起,卻不覺得這事有那麼簡單。若是沒有人挑撥,永福郡主哪裡會昏了頭跑來找她算賬。雖然她頗爲厭惡永福郡主這種不分青紅皁白就欺負人的行徑,但是比起她,還是將幕後的人揪出來最爲重要。

她溫柔一笑,“我相信郡主並非那種無理之人,只怕是有人在郡主耳邊煽風點火,郡主氣急攻心之下,這才做出不智行爲。”

朝顏給了她一個臺階下,單溫柔的臉色緩和了不少,覺得這位顧姑娘也是挺有眼色的,看她也順眼了許多。事實上,只要不牽扯到盛非身上,她的智商還是在線的。

她回想今天一大早發生的事情,咬牙說道:“有人同我說,看到盛非同你親親熱熱地說話,說褚經年不是那等金屋藏嬌之人,定是盛非託付他照顧你。”

金屋藏嬌……

朝顏滿頭黑線,這是哪個混蛋,這樣敗壞她的名聲。

朝顏說道:“雖然我一路同盛小侯爺和褚公子同行,但我基本都呆在馬車內。入京後,盛小侯爺更是直接同褚公子分道揚鑣回自己家裡,也不知道是誰這般居心叵測,惡意構陷我們。”

這時候褚經年收到消息後,也從府裡趕了過來,正好聽到朝顏的話。他目光落在單溫柔被飛刀釘住的鞭子,眼底閃過一絲的笑意。只是在看到單溫柔的時候,那抹笑意便消失無蹤,快得讓人以爲它的出現只是自己的錯覺。

他冷笑一聲,“單溫柔你可別將朝顏同盛非牽扯一起,這不是平白敗壞人家好人家姑娘的名聲嗎?”

別看褚經年平素好脾氣的樣子,他冷着臉的時候,自帶凜凜之威,即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單溫柔也不覺身上一寒,心中騰起了懼怕之意,有些後悔自己得罪了他。

要知道褚經年可是曾經一言不合,便直接斬殺將領之人,別看他容貌俊美,下手卻十分狠辣。

她連忙給自己推鍋,“我也是被人當搶使了。”然後連忙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通,語氣也不自覺帶上了幾分的小心翼翼。

“我定會將那人給揪出來,好給顧姑娘一個交代。”

朝顏沒說什麼,若不是褚經年,以這永福郡主的性子,會想要給她交代纔怪呢。

單溫柔保證過後,連鞭子都顧不上要,就要回去尋人晦氣去了。

褚經年看着她離去的背影,轉頭看向朝顏,“你沒事吧?”

朝顏搖搖頭,“還好。”

她原本就打算若是鞭子不成功,就用藥,反正她也不是那種乖乖捱打的人。

褚經年說道:“我還是放兩個護衛在你身邊好了。”

朝顏知道他也是一片好心,點點頭應承下來。

褚經年沒有在宅子中停留太久,畢竟他也要去調查一下到底誰在背後搞鬼。他和朝顏都是同一個想法:若是沒有人在背後弄鬼,單溫柔也不至於這麼快就找到他這邊來。

除此之外,他也得入宮同陛下說朝顏來京一事,好定下朝顏入宮的時間。

朝顏也樂得一個人在書房中看書。她在這邊又沒有什麼人脈,也無從調查起,只能等待消息。

只能說,當單溫柔狠心去查,加上還有一個女兒控宜昌公主插手,房姨娘那點手段還真不夠看,很快就被順藤摸瓜地找到了她頭上。

單溫柔自然不明白房姨娘那七拐八拐的心思,只當是她想讓褚經年和她結仇。一個小小的妾室,卻膽敢算計到她頭上去,她這口氣自然咽不下。

拿起自己新鞭子,直接殺到褚家去了。

在錦繡告訴她這個消息時,朝顏不覺一怔,直接就樂了。猜也知道,房姨娘這回肯定落不了好。

只是……想到自己這場無妄之災,朝顏便想要火上加油一把。反正她這個月的烏鴉嘴技能還沒使用了,直接用在褚經年她爹身上好了。在朝顏看來,房姨娘固然可厭,但是縱容她的褚伯爺纔是罪魁禍首。

褚經年作爲子女,不好同自己的父親計較,那她就幫他一把好了,也算是回報他的看顧之恩。

朝顏使用烏鴉嘴技能,也只說要褚行一倒黴,但具體要怎麼個倒黴法,她就沒有設定了,任由系統自由發揮,一切交給天意。

錦繡知曉她很想知道褚府發生的事情,倒是源源不斷地將消息給傳遞了進來。

等知道了結果以後,朝顏差點就噴出茶水。

褚行一在這次衝突中被毀容了。

動手的是單溫柔。當然,單溫柔本意是要把房姨娘的臉打成蜂窩,好來解心頭之恨,誰知道房姨娘腳滑了一下,絆倒了褚行一。褚行一便擋在了房姨娘前面,單溫柔所有的鞭子都落在了褚行一身上,直接讓他的臉成了蜘蛛網,臉上一道道的鞭痕,也不知道能不能痊癒。

單溫柔知曉自己雖然貴爲郡主,但直接將一個有實權的伯爺給抽得毀容了,肯定討不了好。

她直接說自己要抽的是房姨娘,是房姨娘將褚行一給推出來擋了。

錦繡說完這一場鬧劇後,說道:“房姨娘已經被老夫人直接關在柴房之中,等着發落。她算計到少爺和永福郡主身上,老夫人哪裡能饒了她。”

“那房姨娘最是心思狡詐,仗着對老爺有救命之恩,便一副長輩的姿態,也不看她是什麼身份。”

錦繡作爲褚經年身邊的人,自然很討厭房姨娘。

“這事都已經鬧到陛下面前去了,也不知道這樁公案要什麼結果。”

朝顏說道:“無論什麼結果,你家少爺都是受害者,牽扯不到他頭上。”

錦繡點點頭,轉而說起了別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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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說一下,在13號喵喵發現傳錯了以後,就馬上將新章給修改過來了,如果大家看到的還是原來的章節,可以在那一章刷新一下,或者清理緩存,絕對沒有用重複章節騙點數,甚至昨天的更新,大家看過替換前的內容,也可以不用購買的。

再重複一邊,昨天更新的是昨天本該更新的內容,前天的內容也已經替換了。兩萬字不同的內容,說我騙點數,我也很委屈。謝謝唱歌妹子一直幫我解釋,麼麼噠

第十三章 身敗名裂的韓江雪,機智的朝顏第四十一章 見家長,約會第六十四章 成長第四十一章 鄉音依舊,出家第三十八章 得罪第三十章 女欽差,吃軟飯第四十九章 染布第五章 線索現,不好的預感第六十五章 真瘋假瘋,登門求助第二十四章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閃瞎了眼第十四章 坑顧王氏第十六章 賺大發,驚天大賭第三十二章 所謀甚大,宣誓主權第三十九章 來者不善第五十二章 朝顏的反擊,東窗事發第五章 狼心狗肺,所謂誠意第八十章 信件來第七章 賽詩,風波起第十五章 毒婦,燈下瞎第二十三章 準備出行第二十章 憂國憂民,麗妃第二十一章 搶先一步,送簪第七章 各展手段,天生一對第四章 人心易變,合計第五十六章 都在演戲第三十八章 得罪第三十七章 身敗名裂,警告第三十七章 身敗名裂,警告第三十八章 試探,討教第十八章 迷霧重重,誰想殺她第四十八章 狗咬狗第十章 所謂抓姦,弄鬼第七十一章 舊人,埋伏第六十七章 密道,被劫第七十九章 被休,提防第六十九章 意見很大第五十九章 不吃虧第三十九章 祥瑞,可怕的愛情第六十一章 咎由自取,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第一章 功德系統第五十二章 口是心非啊(文改名啦)第三十三章 班家亂,連環任務第五十章 宗教,塑料製成第四十二章 算賬第三十六章 卑鄙,責任第四十一章 鄉音依舊,出家第三十二章 開店第三十章 女欽差,吃軟飯第四十二章 泡溫泉,約見第六十三章 主動,祭天第三十三章 下藥第九十六章 前倨後恭,狐假虎威第一百零二章 自薦爲奴,共閱西廂第四十三章 池魚之殃第五十五章 意氣之爭第六十九章 意見很大第五十三章 指控,報復第一百零三章 整頓刁奴,絕世渣男第四十章 女子科舉,笑問客從何處來第三十五章 登門道歉,孩子她娘第六章 赴宴,贈花第三十五章 買兇,幫手到來第十八章 迷霧重重,誰想殺她第五章 壽宴,諸王進宮第二十章 家醜第二章 兩場婚禮,復仇開始第四十章 女子科舉,笑問客從何處來第四十四章 裝神弄鬼,禍水東引第十八章 拒絕親事第七十七章 大結局 夫憑妻貴第三十六章 騙你的,將計就計第四十五章 聲名狼藉,丟水裡第一百零二章 自薦爲奴,共閱西廂第五十三章 爬山,接人第六十章 離開第五十二章 改革開始,不熊則已第一百零八章 揭穿,急救第五十九章 不吃虧第六十一章 年關事第七十四章 撞見第二十八章 夫憑妻貴,家之所在第五十八章 入夢,喊冤第六十一章 年關事第五十五章 偷雞不着蝕把米第九十二章 想英雄救美?沒門!第五十九章 泄題,言出法隨第十九章 腦子有坑,姍姍來遲第十四章 坑顧王氏第四十章 明瞭心意,公報私仇第十五章 毒婦,燈下瞎第十八章 生病,入贅第十九章 甜蜜,吃了第四十六章 拯救熊家姐妹第八章 背叛,無關係第三章 木蘭辭,往事第二十二章 賠錢,陳年舊聞第三十九章 冥冥之中,圓寂第六十二章 奉旨追妻,把衣服脫了!第六十五章 禪讓,雷得風中凌亂第六十六章 三把火,大穆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