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皓的書房裡,姜清乾抿了一口茶水,壞笑的盯着東方皓道:“你死皮賴臉的跟着靜好這一路,究竟得到點便宜沒有。”
“這是我和靜兒之間的私事,憑什麼告訴你。你與婉娉沒成親那會,也沒見你跟我說你和她的事情!”東方皓知道姜清乾存的小心思,就是想取笑他,他偏偏不讓他如意。
姜清乾卻是一幅過來人的模樣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不就是想盡辦法,摸摸小手,摟摟小腰,親親小嘴,你若沒做這些,那就是你不正常了。”
東方皓一聽這話頓時傻了眼,這是要逼他承認啊,如果一口否認,那不就是承認自己那方面不行嗎?他纔不會上這小子的當。
“這些都是情人間會做的事情,你和婉娉在一起時,難道就沒做嗎?”東方皓的狹眸涼涼的掃了姜清乾一眼,眼神裡竟是威脅,你敢否認試試,小心我告訴婉娉。
果然某人在那威脅下,討饒般的點了點頭,隨後重重的嘆了口氣,姜清乾一改先時的不正經,非常認真的開口道:“皇上爲你和靜好賜婚也有半年了,這次回京,你是不是打算向皇上請旨完婚!”
“目前,我不打算與靜兒成親,請旨完婚的事情,再緩緩吧!”說到婚期上,東方皓也收了之前的玩鬧的心思,神情凝重的開口道,天知道他多少想把小未婚妻娶回家牢牢的看着,只是他不能這樣自私,所以只能壓下心中的渴望,默默的守護在她的身邊。
而東方皓卻不知道,自己的這一句話,剛好被書房外正準備敲門的夏候琳聽了去,夏候琳敲門的動作僵住,臉色更是變的慘白,就在這時屋裡響起姜清乾的怒問聲。
“阿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看得出你非常非常的喜歡靜好,爲什麼又不想娶她?”姜清乾看着對面的男子,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我不是不想娶靜兒,我想娶她,而且想的發瘋,只是當下,我不能娶。定國公死於東太后之手,若我現在與她成親,她勢必要向東太后下跪敬茶,我怎麼可以爲了一已之私,讓她向自己的殺父仇人下跪敬茶,喚一聲母后,這跟認賊作父有什麼區別。”東方皓捏緊了拳頭,咬牙切齒恨恨的開口道。
最終姜清乾帶着一聲嘆息,坐進椅子裡道:“你說的不錯,只是你這樣爲靜好考虎,靜好又不知道,我覺得你應該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她,以免你遲遲不向皇上請旨完婚,而令她對你生出什麼誤會。”
東方皓卻是搖了搖頭,語氣堅定道:“不需要,我瞭解靜兒,她的性子恩怨分明,恩就是恩,仇就是仇,有恩她會還,有仇她也會報,而且她絕計不是那種委屈求全的人,父仇不報,她是不會考慮婚事的。”
東方皓的一席話,換來的卻是姜清乾無奈的一聲輕嘆,他了解眼前的男子,永遠捨不得委屈了心愛的女子,所以在大婚以前,他即便想要她想的發狂,也會拼命的忍耐,只等兩人成爲真正的夫妻,纔會行夫妻之事。
“還是你思慮周到,她是你的未婚妻,說到底你更瞭解她一些,如此我和娉兒對你們的婚事也就無須掛心了,只盼你們一切都好,儘快查清楚當年定國公之事,還定國公一個公道的同時,也能早日完婚。”姜清乾起身拍了拍東方皓的肩膀,輕聲勸慰道。
“我會的,靜兒已動用天機山莊的情報網着重調查當年之事,我這裡也派了人秘密查詢,想來再過不久,必會有消息傳回來。”東方皓擡頭,拍了拍姜清乾的手,語氣堅定道。
“我出來也有些時辰了,娉兒還在家裡等着我,我便先回去,得空了咱們再聚吧!”想着還在家中等着消息的妻子,姜清乾神色間露出幾分急迫來,只是他話音才落,便響起敲門聲,隨後門被推開。
雖然早已知道姜清乾就在書房內,不過夏候琳在進入書房時,還是做出一幅驚訝狀,怔了下才跨步進入書房道:“姜大哥也在啊,剛纔竟沒聽管家說。”
“靜兒,這個時辰,你怎麼過來了!”看見謝婉娉,東方皓面上閃過一抹訝然之色,忙起身迎上她。
看着眼前如此登對的兩人,姜清乾心中感嘆兩人前路艱難,面上卻是帶笑道:“我剛與阿皓商量接待使臣諸事,如今細節都已商談完畢,正準備回府,就不打憂你們談事了。”
“姜大哥慢走,待得空了,約上婉姐姐,咱們再聚。”夏候琳知道姜清乾與謝婉娉夫妻情深,因此也沒挽留。
待姜清乾離開後,東方皓很自然的攬住夏候琳的小腰在桌前坐下,並問道:“你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可是有什麼事?”
經東方皓一問,夏候琳想到此行的正事上,便開口道:“明天我約了特洛伊和艾莉絲一起去狩獵,你可有空一起去?”
“明天一早我還要進趟宮,向皇兄回稟些事情,之後是有空的,那我晚點去狩獵場找你。”想了想第二日的安排,東方皓輕聲道。
“稍晚點過去也沒什麼,我們等等你也無不可。”夏候琳笑了笑,隨後似想到什麼,接着道:“我邀約特洛伊不是什麼秘密,只怕明天可能會見到一些不想見的人。”
“這是不可避免的,咱們也不用因爲一些不相干的人影響了心情,明天只管專心你要做的事情上,其他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輕輕撫上她白淨小巧的的臉蛋,東方皓寵愛道。
覆上他的大手,夏候琳看着眼前的男子,想到之前在門外聽到的那番話,心中柔軟一片,這樣一個出色的男子,有出色的五官,有顯赫的背景,爲衆多女子所傾慕,他卻甘願守在自己的身邊,爲自己解難題,摭風雨,事事思慮周到,體貼關懷,她是前世燒了什麼高香,能遇到這樣值得託付終身的男子。
“有你在身邊,我一直都很安心的。”輕輕應了一句,隨後想到昨晚與謝婉娉之間的聊天內容,她將東東方皓的手自臉上移開,並慎重的握在手中道:“阿皓,今天來,我還有一事跟你說。”
見她神色突然變的凝重,東方皓心頭沒來由的一沉,他知道接下來,他聽到的將不是什麼好事,因此仍舊鎮定的問道:“你要說的是何事,你說,我聽着。”
嘆了口氣,夏候琳擡眸望着他的雙眸輕聲道:“是關於翊王府的事情,這些都是我的猜測,我只願你聽了後,不氣、不怒,你能做到嗎?”
東方皓深深的吸了口氣,重重的點了點頭。夏候琳這纔開口道:“以前我曾聽芷晴姐姐說過,文妍兒比她晚一個多月懷上翊王的孩子,後來我問過世子出生的日子,竟然發現那孩子比玥兒早出生了一個月,當初芷晴姐姐逃離王府時,已有八個多月的身孕,她因爲憂思過重,再加奔波勞累,玥兒是不足十月出生的,細細算來,玥兒是九個半月出生的,如果那時翊王妃受孕的時間沒錯,她肚子裡的孩子應該只有七個多月,難道她也早產了?”
東方皓是何等的聰明,從夏候琳的這一番話中,已然猜到什麼,卻覺得不可思議,怔了好片刻才輕聲道:“當時接到的消息是她不小心滑倒導致早產,當時母妃擔心她們母子,不顧深夜,堅持出宮前往翊王府,就等在產房外,孩子出生後,我和母后看過,是一個白白胖胖的男孩,當時因爲三哥後繼有人,母妃特別的高興,抱着那孩子親了又親,還說雖然不足八月便早產,好在平日營養足夠,孩子長得好,與足月生的不差什麼,我只是個單身男子,對此也未多想,更別說看出什麼端倪來。”
“雖然只是懷疑,不過這事還是查清楚的好,你三哥的血脈不容被有心之人混淆。而且我昨兒聽婉姐姐說,翊王妃從不讓世子在衆人面前露面,也坐不帶世子去宮中給兩宮太后請安,外人可能以爲她是年青喪夫,因此性格變的陰陽怪氣,只是你我都明白,她對翊王根本無半分的情分,她怎會因爲一個沒有情份的男子,而性情大變,這無論如何都說不通。”夏候琳頓了頓,將心中的懷疑一口氣的全說出來。
被夏候琳一提醒,東方皓才猛然想起,文妍兒自生產後,就從不讓孩子在外人面前露臉,以前他記恨文妍兒氣死了三哥,加上一心記掛着流落在外的芷晴側妃及腹中孩子,也從未細想文妍兒的行爲,如今聽夏候琳提及,頓覺文妍兒那裡定然瞞了好多事情,想了想,他問道:“你想怎麼做,或者我需要做些什麼?”
“你什麼也不用做,我告訴你這些,只是希望你心中有個數,翊王府裡我會派人暗中查探。”夏候琳搖了搖頭道,她知道東方皓與翊王兄弟情深,不想東方皓插手這事,是怕隨着真相的一點點揭露,會影響了他的心情,她不想看着他難受,所以決定派天機山莊的人暗查,待拿到確切的證據,再一併告訴他,這樣也免了他每日聽得一點點消息,徘徊在真與假之中,苦苦的煎熬。
“你如此的爲我着想,我知道,我都聽你的。”將她擁入懷中,東方皓感動道,而心中那噴薄的憤怒也因她而平息下來。
依偎在他溫暖的懷抱裡,夏候琳猶豫了好一會,才艱難的開口道:“阿皓,父仇未報之前,我沒打算成親,只是這樣對你很公平,看你那樣忍着,我好心疼,其實我、我可以給你。”
夏候琳說完這話,已經羞的滿面窘色,她雖然前世時喜歡看美劇,火辣的片段沒少看,只是這樣的事情臨到自己身上時,還真是沒辦法做出一幅色女模樣,每每提及就讓她感覺臊的慌。
東方皓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如今又是心愛的女子摟在懷,本來她身上散發的幽香已經是一記猛藥刺激着他的理智,這會聽了她的話,他只覺血液直衝天靈蓋,全身一下繃的緊緊的,而某個地方已經有了反應,幾乎是出於本能的,便俯首攫住她的小嘴。
一個長吻結束,東方皓以額頭抵住她的額頭,喘着粗氣道:“小妖精,閨房之事你是如何知道的,莫不是偷看了不該偷看的書。”
夏候琳的小臉越發的紅,混身無力的依在他的懷中,嬌嗔道:“天機山莊的藏書閣裡有一本醫書,詳細的解說了男女的生理特徵,知道夫妻新婚之夜要洞房,而且書上還說,男人被挑起了火,如果不能泄火,忍着對身體不好。”到後面,夏候琳是越說越小聲了。
聽了她這一番話,東方皓又是被狠狠的刺激了一番,幾乎差點化身爲狠,將她吃進肚裡去,不過僅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能,所以他只是深深的吸了口氣,在她脣上重重的吻了下,才道:“你心疼我,我明白,只是我不能要你,自古聘爲妻,奔爲妾,即便我們已有婚約在身,在未正式成婚之前,我都不可逾矩,這對你而言是尊重,反正咱們遲早都會成婚的,我要將那美好的一夜,留到咱們新婚之夜。”
一個男子爲自己能做到這般,已極是難得,只怕在流行男子三妻四妾的古代,這樣好的男子已經絕種,她卻有幸遇上一個,想到他的辛苦,夏候琳忙自他懷中起身,坐到一旁去,只有這樣保持距離,避免肢體過多的接觸,才能不刺激到他。
“你是一個人過來的,還是帶了玥兒過來?”雖然有些失落她的疏離,不過也明白她的心思,東方皓便轉移了話題道。
“我一個人過來的,想着跟你說完事就回去。”夏候琳如實回答道,同時也猜到他大概是想留自己在這裡吃晚飯,纔會有此一問。
“我帶上星矢,送你回定國公府,順便在你那裡吃晚飯。”東方皓拉了她的手起身道,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好,玥兒也說好久沒見星矢,很是想念。”夏候琳也沒拒絕,說完兩人相攜着往星矢所居的院子而去。
次日一早,夏候琳起身換了輕便的騎裝,一頭烏絲未做任何髮髻,而是從頭頂以加股編的手法,將頭髮編成麻花辮,然後帶上一串彩珠額飾,然後一身清爽的帶着小明玥出了門,她先去了趟高府,將小明玥交給自己的舅母劉氏代爲照顧,並將秋舞和冬吟留下照顧小明玥。
離開高府,她先去了亞平寧使臣所在的驛館行宮,艾莉絲一早便打扮好,正心情隱隱有些興奮的等待夏候琳的到來。今天的她,身着白色的立領窄袖襯衣,淺黃色收腰小馬夾,寬鬆的長褲,腳穿黑色的馬靴,金色的長卷發鬆鬆的編成麻花辮,頭上沒有任何的髮飾,使她整個人看上去,清爽又充滿活力。
夏候琳看着她,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公主這樣的打扮,清爽又充滿活力,非常的合適,你果真有聽我的話。”
聽了夏候琳打趣的話語,艾莉絲略微有些羞澀的笑道:“昨兒回來後,我仔細想了想夏候小姐的話,覺得你說的非常有道理,在亞平寧,我們平常狩獵都是這樣穿。”
“是啊,這樣穿着,行動更是靈活,不像我們東漢一些大家的小姐,出門狩獵,還濃妝豔抹,頭上頂着那麼多髮飾,重也就算了,難道就不怕掉了!”夏候琳微微一笑,毫無顧忌的附合道。
聽了夏候琳這幽默的話語,艾莉絲忍不住勾脣笑了起來,她笑起來的樣子非常的好看,露出四顆潔白的牙齒。同時也打量起夏候琳的裝扮,夏候琳身上穿的是東漢傳統的騎裝,上衫下褲,繫腰帶,她的騎裝是純白的,只領口和袖口以銀錢繡上些花紋,很是簡單,頭髮跟自己一樣是編起來的,只多了額上的額飾,她的打扮也是一身清爽。
自亞平寧的驛館行宮出來,她們又去了伊比利亞所在的驛館行宮,與特洛伊會合後,一行人便騎馬駕車往皇家狩獵場而去,一路上三人有說有笑,氣氛倒是相當的和樂,而夏候琳也細細觀察過特洛伊,發現特洛伊的視線,總是有意無意的落在艾莉絲的身上,心下當即瞭然,卻是不動聲色。
到了皇家狩獵場,夏候琳帶着特洛伊和艾莉絲去了以供休息的帳篷,春曲和夏歌奉上定國公府上自己準備的茶點,便退到帳篷外守候。
特洛伊王子喝了口茶,發現泡茶的並不是東漢常見的茶葉,而是花瓣,一時驚訝道:“夏候小姐,你府上的茶水,真是與衆不同,這茶花香清幽,甘甜解渴,真是好茶。”
“這是我特意爲特洛伊王子和艾莉絲公主準備的,我知道你們喝不慣東漢的茶水,所以才改用花朵泡茶。這茶水裡泡的是洋甘菊,清熱解毒最好,現在天氣漸熱,咱們又是在外狩獵,多喝些菊花茶,也可防止中了暑氣。”夏候琳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解釋道。
“夏候小姐,原來這茶的攻效又是不同,雖然泡茶用的花材不同,味道卻是芬芳,茶水清甜,與昨天在你府上喝的花茶味道一樣好。”艾莉絲一口氣將杯中的茶水喝完,隨後大加稱讚道。
“我只知道花朵是用以觀賞之物,卻不知道還能泡茶喝,更有一些滋身作用,夏候小姐果真是見識廣博,特洛伊佩服。”特洛伊毫不掩飾自己對夏候琳的欣賞,這樣聰慧而又有氣度的女子,能與之成爲朋友,必能一生受教,因此生了深交之心。
夏候琳笑了笑,謙虛道:“特洛伊王子言重了,其實醫書上對各種花的藥用價值做了詳細的解說,我不過是嘴刁了些,口感不好,便覺難以下嚥,因此花了些心思琢磨罷了。”
“夏候小姐,你也不必自謙,這花茶也是結合了你的自己的智慧在其中,可不是人人都能泡出如此好喝的茶水。”艾莉絲不贊同的開了口,隨後往帳篷外看了一眼,有些好奇的復又道:“夏候小姐,你是不是還在等什麼人?”
夏候琳聞言,毫不意外的笑着點了點頭,倒是特洛伊有些不解的看向艾莉絲道:“艾莉絲公主,何以見得夏候小姐是在等人?”
特洛伊主動開口跟她說話,艾莉絲雖然非常的高興,不過卻緊記着夏候琳的交待,臉上並未表露半分興奮喜悅之色,依舊淺笑道:“咱們初來狩獵場,按理來說,夏候小姐應該帶咱們先熟悉一下週圍的環境,然後進山狩獵,這裡是供休息的地方,一般是獰獵滿載而歸,或者累了,到此處暫時稍做休息之用,一般人誰會細心的準備茶點,所以我猜夏候小姐還在等什麼人。”
聽了艾莉絲的話,特洛伊仍有些不信的看向夏候琳道:“夏候小姐,艾莉絲公主說的可對,你真的是在此等人!”
夏候琳點了點頭,解釋道:“艾莉絲公主觀察入微,她應該是注意到我婢女準備的水袋,又見這裡擺上精緻茶點,是以猜到我在此等人。”
“艾莉絲公主心思細膩,觀察入微,特洛伊佩服。”心中的疑惑得到證實,特洛伊再看艾莉絲的眼神時,便多了幾分敬意。
艾莉絲對特洛伊禮貌的點了點頭示意,便一臉好奇的看向夏候琳,道:“夏候小姐,不知你等的是什麼人,我和特洛伊王子可認識?”
夏候琳笑了笑了,神情間難掩甜蜜,“是我的未婚夫皓親王,我其實不通騎射,所以才特意請了他來,相信有他相陪,王子和公主此次狩獵之行一定能盡興而歸。”
“夏候小姐設想周到,既然這會皓親王還沒來,不若咱們趁此機會,先談談互通海上貿易之事吧!”特洛伊恍然一笑,將話題轉移到正事上。
“我也正有此意。”夏候琳點了點頭,復又道:“老莊主的手札我看過,我知道伊比利亞島國和亞平寧島國盛產各種水果,其實我早有心想與你們互通海上貿易。而你們伊比利亞和亞平寧也非常喜歡我們的絲綢,每年都要派遣商船到南夏進購,只是價格卻是昂貴。”
“夏候小姐,不知你有什麼想法,但說無妨。”特洛伊並不提自己的意見,因爲他知道,這個美麗的女子,心中一定有更好的想法及周全的計劃,所以他甘當一名聽衆,聽取她的想法和意見,若是好,有利於自己的國家,他不介意立刻答應合做事宜。
“特洛伊王子可能不知道,如今我東漢也有自己的絲綢織業,我們東漢如今已不再從南夏進購絲綢,而且我東漢除了絲綢外,還研製出棉布,這種棉布親膚的舒適度絲毫不亞於絲綢,而且價格比絲綢便宜,我是誠心想與你們國家互通海上貿易,你們從我東漢進購絲綢和棉布,我可以給你們進貨價,同樣你們的國家有什麼特產,好的東西,我希望給我的價格比市場上的價格要低,這便是我的條件。”
特洛伊聽了夏候琳的要求,並沒有馬上給予答覆,倒是艾莉絲想到關鍵之處,略有些驚訝道:“夏候小姐,你做的山莓乾和果丹皮我都嘗過,非常的好吃發,你是想從我亞平寧和伊比利亞島國進購更加豐富的水果來製做果脯,對嗎?”
夏候琳倒是沒料到,艾莉絲這麼快便洞察她的用意,反觀特洛伊,考慮更多的則是這筆交易一旦達成,他們國家所得利益的多與少吧!出發點不同,所觀注的問題自然也不同,她微微一笑,對艾利絲公主點了點頭,“公主猜對了,我確實有此想法。”
“但是我覺得,海上運輸,一來一回便要月餘,等那些果子都運到東漢,只怕早已黴爛,夏候小姐這個想法怕是行不通的。”想法得到證實,艾莉絲擔憂的皺了皺眉,接着又道:“夏候小姐得想個好辦法,保證水果不黴爛才行,否則便是虧本買賣了。”
一旁的特洛伊深深的看了眼艾莉絲,最後好似做了什麼重大決定般開口道:“其實艾莉絲公主擔心的問題換一種辦法,也就不成問題了。夏候小姐可以從伊比利亞和亞平寧進購水果樹,只要樹根包土足夠,將樹安全運回東漢是不成問題的,這樣不但解決了水果經過長途運輸發生黴爛的問題,還幫夏候小姐徹底解決了水果來源問題,有了果樹,以後每年結果,那裡還需要再從外進購。”
看着特洛伊,夏候琳臉上的笑容漸漸的變濃,最後她端了桌上的茶杯起身,對着特洛伊道:“特洛伊王子,今後你便是我的朋友,今日咱們是出來的玩的,不談正事,改天叫上你們兩國的使臣,咱們將互通貿易,互惠互利的合作細節章程定下來。”
艾莉絲一直相信夏候琳不是個單純的商人,因此一聽夏候琳的話,便反應過來,高興地端起茶杯行至夏候琳的身邊,而特洛伊則是怔了怔,待弄明白夏候琳話中的意思,便端起茶杯,高興的上前與夏候琳、艾莉絲茶身相碰一飲而盡杯中的茶水。
放下杯子後,夏候琳便對他二人道:“走,我現在帶你們去熟悉周圍的環境,還要去選馬。”
聽聞要選馬,特洛伊先是不解的看向艾莉絲,見對方也是一臉不解的樣子,他纔對夏候琳道:“夏候小姐,我們來時騎的自己的馬,爲何還要去選馬。”
夏候琳拉着艾莉絲,一邊邁步往帳篷外走去,一邊笑着解釋道:“狩獵場配有專用的馬場,裡面飼養的馬兒對狩獵場一帶熟悉,防的就是迷路找不到回來的路。”
解了兩人的惑,一行三人帶着各自的隨從便去了馬場那邊選馬,待選定坐騎再去周圍熟悉環境,夏候琳相信到那時,東方皓也差不多該來了。
狩獵場單獨的圈出一個馬場,馬場非常的大,飼養的都是上等的好馬,馬場的管事一早接到消息,知道夏候琳會帶兩位貴賓前來選馬,因此早早的便恭敬在馬場外,見到一行人來,立刻迎上去請安道:“給夏候小姐、特洛伊王子、艾莉絲公主請安。”
“免禮吧!我們是過來選馬的,帶我們去選最好的馬兒。”夏候琳握着馬鞭的手微微一擡,示意管事免禮。
“皓親王一早便派人來知會屬下,屬下已經選好上等的馬供小姐、王子和公主挑選,三位請隨屬下來。”管事起身,小心翼翼的開口道,語氣裡不乏討好之意。
一行人隨着那管事去了西邊單獨圈起來的場地,裡面關了數十匹峻馬,夏候琳其實對馬兒並不瞭解,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便對身旁的特洛伊和艾莉絲道:“你們進去選自己閤眼緣的馬吧!我稍晚點再挑。”
特洛伊和艾莉絲什麼也沒說,兩人進了馬場,挑選合自己眼緣的馬兒。春曲自然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思,便上前小聲道:“小姐,要不一會奴婢幫小姐選一匹溫順的馬兒當坐騎。”
“不急,等東方皓來了,他會幫我選馬。”夏候琳笑着搖了搖頭,語氣裡非常篤定東方皓很快就會出現。
春曲也是識趣,不再多言的退至夏歌的身旁。艾莉絲選了一匹棗紅色的馬兒,回身對夏候琳道:“夏候小姐,這匹馬兒不錯,你騎吧,我再另外選一匹。”
一旁的特洛伊聞言,便行至艾莉絲身旁不解道:“爲什麼要幫夏候小姐選馬,我覺得這馬兒要她自己選閤眼緣的纔好,你挑的她未必喜歡。”
“夏候小姐剛纔說了,她不會騎射,試問一個不會騎射的人,如何懂得選馬兒。”艾莉絲迎上特洛伊海藍色的眸子,認真的問道。
特洛伊被問的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笑道:“還是你更加的細心,我幫你把馬兒牽過去給夏候小姐看看吧!”
只是兩人還沒動作,場外夏候琳已開口道:“公主,你挑選自己喜歡的馬兒就好,我等皓親王來了,他幫我挑。”
兩人聞言,動作一滯,艾莉絲最先反應過來,擡頭對特洛伊眨了眨眼睛,調皮道:“夏候小姐這是在跟我們秀恩愛呢,咱們呢不能搶了皓親王表情意的機會,我呢就選這匹馬兒,王子你慢慢挑選吧!”
艾莉絲說完,便牽了馬兒往夏候琳那邊走去,卻沒有發現特洛伊一雙藍眸正追隨着她的背影而動,場外夏候琳將一切看在眼裡,莫名的鬆了一口氣,特洛伊王子不受控制的被艾莉絲吸引,順其自然發展下去,兩人最後肯定會走在一起。
艾莉絲才牽着馬兒出了那片小場地,去而復返的管事牽着一匹白色的小馬來到夏候琳身前道:“夏候小姐,這是皓親王特意爲您準備的坐騎。”
看着眼前再熟悉不過的小馬,夏候琳露出驚喜之色,剛要伸手接那馬繮,一女子的嬌喝聲響起:“張管事,這匹白馬是本小姐昨天就派人來指定要的馬兒,誰給你膽子牽給外人的。”
聽到這聲音,其實不用擡頭,夏候琳也知道來者是誰,牢牢的將繮紙握在手中,她循着聲音望去,不知何時,馬場又來了一大批人,文家兄妹、北堂塵,還有一些京中貴族子弟及小姐,一行有十多人,陣仗不小,再看那些小姐們,個個穿金戴銀,打扮的花枝招展,那裡是來狩獵的,應該是來釣金龜婿的。
那張管事聽了文馨兒的話,頓覺頭皮一麻,上前兩步跪下請罪道:“文小姐,真是對不住,屬下昨兒就跟來傳話的小哥說了,這馬兒不……”
“放肆,還敢在本小姐面前狡辯,你倒底有沒有將本小姐放在眼中。”言罷,文馨兒好好似氣怒攻心,揚起鞭子就要往張管事身上招呼,只看文馨兒的手腕,便知她用了十成十的力,這一鞭下去,即便打不死人,卻也會令受鞭的人極痛,夏候琳最是見不得文馨兒這等仗勢欺人之輩,揚起手中的馬鞭,阻了她馬鞭,令她的馬鞭打空。
鞭子落空,文馨兒頓覺丟了極大的面子,擡頭目光狠戾的看向夏候琳道:“夏候琳,我教訓下人礙着你什麼事了,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早在夏候琳出手阻止文馨兒時,衆人已經把目光都在放了夏候琳的身上。其實北堂塵早在看見夏候琳時,眸中已露出驚豔之色來,她一身素白,不施粉黛,在一羣花枝招展的豔色中,卻顯得越發的清靈脫俗,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一旁的文景天此刻也是癡癡的看着夏候琳,縱然他身邊的女人走馬燈似的換,絕色尤物更是不少,可夏候琳這種總是打扮素雅的,在他眼中看來,卻是那樣的吸引人,這樣一個性格別特,而且手中又握有錢權的女子娶回家應該是不錯的。
夏候琳迎風而立,眉眼瑰麗卻清冷,看着對面的女子卻是冷冷一笑,道:“文小姐的閒事本莊主自然是管不着的,不過這皇家的事,文小姐只怕也沒那個資格管吧。這是皇家狩獵場,馬場也是皇家的馬場,張管事也是皇家的下人,他只是按規矩辦事,並無過錯,就算有錯,也輪不到你一個小小臣女來教訓。還是你文小姐自認這皇家狩獵場是你文家的狩獵場,這馬場是你文家的馬場!”
夏候琳這話一出,在場所有的人臉色鉅變,文景天這時也回過神來,忙上前拽住文馨兒道:“馨兒,不得對夏候小姐無禮,這裡的馬都是一樣的,你中意的被挑走了,那再另外挑一匹就是。”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落下面子,文馨兒怎麼可能就這樣罷休,她一把甩開文景天的手,氣憤道:“夏候小姐,你要講規矩是吧,那好本小姐就跟你講規矩。因爲今天要來狩獵,我一直騎的都是你身後的白馬,所以昨兒傍晚,便派了人來預訂下這匹馬兒,就是怕今兒一早,馬兒會被先來的人挑走,可是張管事卻將這匹馬兒牽來給夏候琳,難道這是本小姐犯下的錯不成。”
夏候琳聞言,卻是冷笑起來,這個死丫頭,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想挑拔她與東方皓的關係,真是可惡,思及此她轉身踱回那小白馬的面前,輕柔的摸了摸它的頭,美眸華光微轉,諷笑的看着文馨兒道:“文小姐,這匹馬一直是本莊主的坐騎,張管事將本莊主的坐騎牽來,又有什麼錯。看文小姐一雙大眼挺漂亮的,沒想到眼神不太好,這馬兒體織也不小,你竟也能認錯。”
夏候琳這是暗諷文馨兒是睜眼瞎,雖然話說的婉轉,可她是一點也沒有隱藏語氣中的譏諷,在場的人也都知道夏候琳的真實意思,想笑卻都忍着不敢笑,只因文家在皇室中地位特殊,她夏候琳是天機山莊的莊主,上有四國皇權金牌護着,爲所欲爲也沒人能拿她如何,可他們都不同,這種皇親國戚,是絕計不能得罪的。
“夏候琳,你這個賤人……”
“朱雀。”文馨兒被刺激的失去了理智,最近連番看着夏候琳出風頭,她的情緒本就極爲焦燥,最受不得別人刺激,卻一再的被夏候琳刺激,這會那裡還有理智可言,她張口就罵,卻不想,話才說到一半,突然夏候琳冷喝一聲,眼前紅影一晃,一名紅衣女子已然跪在夏候琳面前。
衆人看着身形詭異的朱雀,不禁都變了臉色,包括北堂塵在內,以往他總覺得傳言不可盡信,如今親眼所見,由不得他不信了。
指着嚇怔住的文馨兒,夏候琳笑的無比和氣道:“文小姐辱罵本莊主,你去教教她,叫她明白什麼是尊卑。”
“是。”朱雀冷聲應道,隨後起身,纔剛轉身,又聽身後夏候琳道:“文小姐是文定候愛女,別把人弄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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