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大陰謀

夏候琳聞言,臉色就是一變,她早料到事情不對,因此沉聲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個男人是南康王世子。”魅影知道有些事情隱瞞不了,也就如實的說了。當初徐小蓮接近南康王世子時,他就有心留意,發現這一切是雲城知府劉康之子劉凱從中牽的線。

春曲聽了魅影的話,頓時就急了,張口便怨怪道:“這件事情小姐一回來,你怎麼不跟她稟報,若小姐早知道此事,今日也斷不會答應徐理正的要求,就怕他們藉此事對小姐使什麼絆子。”

“春曲,事已至此,你埋怨魅影也於事無補,還是想想該如何妥善處理這件事情吧!”夏候琳平靜的制止了春曲的行爲,心中卻盤算着,一個小小知府之子,還沒那個膽子來算計她,那這件事的情手筆就另有其人了,思及此她對魅影道:“你去請王爺回來,春曲去把朱雀叫來,我有事情吩咐她辦。”

魅影什麼也沒多說,恭敬的退出書房。春曲知道夏候琳找朱雀的用意,也沒多說什麼,行了一禮,便退出書房,不過片刻又和朱雀回到書房。

“朱雀,你傳消息給山莊的情報組,仔細調查南康王近兩個月的動向,事無具細,只要是關於南康王的消息我都要知道。”等朱雀一進來,夏候琳便將事情吩咐給她。

“莊主放心,屬下這就交待下去,不知道莊主可還有事情吩咐?”朱雀知道自家莊主又遇上麻煩了,因此又關切的多問了一句。

“派人密切監視南康王府的一切動靜,另外也查查雲城劉知府及其子劉凱。”想到那位牽線的劉知府公子,夏候琳便將他也納入調查的範圍內。

“屬下知道了,這就去辦。”朱雀記下夏候琳的吩咐,才轉身拉開門,見到門外的東方皓,先是怔了怔,隨後又神態自若的行了一禮,便跨步出了書房。

“徐小蓮的事情,魅影都跟我說了,你準備如何處理。”東方皓跨步進入書房,並對春曲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

春曲見夏候琳並不反對,行了一禮便退出書房,並順手將書房門給關上。東方皓隨意尋了一個位子坐下,擡頭看着夏候琳。

“他們是有備而來,我還能如何處理,如今是騎虎難下,走一步看一步吧!”夏候琳冷然一笑道。

“我說那個老太婆何以全無動靜,原來早就暗中佈置好了一切,只是徐小蓮這事,我覺得根本傷及不了你的根本,她如此大費周張的布暑,是不是有些小題大作!”東方皓不明白,東太后做這事的目地,一個莊家戶女子的清白,還不具備悍動夏候琳地位身份的資格。

“誰知道她在想什麼?”夏候琳淡漠道,這種陰謀詭計的相鬥她真的是厭煩了,重重的嘆了口氣,夏候琳頗爲無奈的輕聲道:“姜不愧是老的辣,她做任何事情竟是滴水不漏,天機山莊的情報網堪稱天下第一,卻收集不到她半點的可以利用的把柄,真不知道父親的仇何時才得以報。”

東方皓見她面上露出疲憊之色,心中莫名一疼,忙起身行至她身旁,將她擁入懷中道:“她是人不是神,怎可能做到事事面面俱到,定國公的事情過去已有十幾年,想要查到蛛絲馬跡自然費時更久,你也別急,咱們再等等天機山莊的消息,別外咱們爲她量身安排了一個暗樁,我相信再過不久,他會發揮作用的。”

“看來咱們天機山莊之行又得延後了。”夏候琳感嘆了一句,心中卻盤算着東太后這次又想做什麼。

朱雀那邊很快便有了消息,南康王與先帝是堂兄弟,兩人的父親是同父的嫡親,也就是說先帝與南康王是同祖父,南康王膝下有四子五女,也算子嗣昌盛,南康王與王妃多年來相敬如賓,不說恩愛但也是彼此尊重,南康王還有側妃兩名,夫人數名,也算妻妾成羣,其中有一位姓阮的側妃頗得南康王的寵愛,而阮側妃所生之子,爲庶出,排行二,自小便聰穎,極得南康王喜愛,而且文韜武略,樣樣拔尖,反倒世子東方炎資質平庸,又不學無術,整日裡吃喝玩樂,是典型的紈絝子,南康王爲此頗爲頭疼,甚至好幾次動了廢世子的心思,但終都是王妃極力勸阻而作罷。自古就有立嫡立長之說,東方炎即是嫡又是長,兩樣全佔,再加上王妃素來賢惠,從不曾苛待庶出子女,南康王總要顧惜着王妃的面子。

而南康王本人也是極爲耿直之人,治家也很嚴明,雖然東方炎愛胡鬧,但有南康王與王妃約束着,倒也從未做出什麼出閣的事情,這次一離開南康城到了歡樂谷,就玩弄了當地民女,顯然有劉凱暗中推波助瀾,如果這事鬧到南康王那裡,只怕東方炎的世子之位不保。

“這件事情,你怎麼看?”東方皓放下手中的資料,擡眸看着夏候琳道。

“這事應該不是南康王與東太后有勾結,看來問題還是出在劉知府這一家身上,現在只能再等朱雀那邊的消息了。”夏候琳纖細的指有節奏的敲打在桌面上,若有所思的開口道。

“據我所知,東方炎與劉凱以前都在明睿書院求學,兩人是同窗,奕是好友,不過據說劉凱在書院時,時常幫東方炎補習功課,對其言行也經常規勸,而東方炎也會聽他的規勸,南康王因此對劉凱極爲賞識,將其留在身邊任職,每次東方炎外出應酬,劉凱勢必陪同,因爲有他在旁引導,東方炎倒也從未做過出格的事情。”東方皓將曾經聽到的傳聞告之夏候琳。

“一個人若廣獲好評,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這人真是如此賢德,二是此人心機極深,善於僞裝,徐小蓮的事情上,東方炎處於劣勢而劉凱則處於優勢,南康王信任劉凱只怕勝過自己的親生兒子,到時候一旦事情被揭開,只憑着劉凱紅口白齒的一通請罪,東方炎只怕自此會被南康王放棄。”夏候琳結合東方皓的那一番話,給出自己的判斷,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自己爲最親的人不信任,東方炎顯然已處在這樣的劣勢,卻猶不自知。

“我看這事老太婆也不會讓你拖太久,只怕不出兩天,徐小蓮母女會大鬧咱家,咱們這座院子又處在歡樂谷的入口,每天往來歡樂谷的名門富戶數不勝數,人多口雜,事情一傳十十傳百,只會越傳越不堪,你還是要極早做防範纔是。”東方皓對東太后有所瞭解,他不認爲東太后會是個坐以待斃的個性,佈置了這麼久,她豈會叫自己的佈署功虧一簣!

“今天徐叔去了甜水鎮,我一會兒就派春曲去了一趟他們家中,將江氏母女二人請來。”東方皓的提醒,令夏候琳腦中靈光一閃,當即便有了辦法。

春曲遵從夏候琳的吩咐,帶了點心去了徐理正家,恭敬的將江氏和徐小蓮請去夏候琳那座三進院子,東方皓不想看見徐小蓮,是以早早的帶着星矢和玥兒去了山莊客棧,準備這幾日就歇在山莊客棧。

春曲將江氏和徐小蓮請進堂屋裡,夏候琳坐在主座,並沒起身迎接,只是面帶微笑的請江氏和徐小蓮入坐,待春曲奉了茶,夏候琳纔開口道:“今天請嬸子和小蓮過來,是因爲你們所託之事已經有眉目,與小蓮情投意合的那名男子來頭可不小,小蓮這次可是飛上枝頭了。”

徐小蓮自己知道肚子裡孩子父親的身份,不過爲了日後的榮華富貴,她面上故意表現出激動的神情,甚至是誇張的站起身,語氣急切道:“不知道他叫什麼,又來自那裡?”

“是南康王世子,將來南康王歸西,世子承爵,小蓮你可就是王府裡的夫人,一生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夏候琳挑着好聽的話說,全然一幅不知道危險臨近的模樣。

江氏聞言,卻是愁眉苦臉的拉着徐小蓮的手,道:“南康王世子,他那樣的身份,我們家小蓮如何配得上,況且他若真心,何故玷污了小蓮的身子,不管不問的離去!”

“你們即然求到我的這裡,我自然沒有看着不管的道理,不管南康王世子是不是真心,我自會讓他負起這個責任,這姑娘家的清白那能任他毀之,我已經命人備好馬車,我們一會就出發去南康城,請南康王給你們一個公道。”夏候琳義憤填膺的開口道,說話間卻仔細的注意着江氏母女的神情變化,見那母女兩人露出驚惶的神情,她脣角的笑容逐漸的擴大,可眼底的冰霜卻是越變越濃。

徐小蓮最先反應過來,驚慌失措的搖頭道:“不、不能去,南康王是皇室親王,咱們得罪不起。夏候小姐,你、你不用爲我得罪了南康王。”

“我天機山莊莊主的身份可不是個擺設,就是皇上都要給我三分薄面,南康王不敢將我如何,更何況我知道,南康王素來耿直,他絕計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夏候琳說這話時,已經跨前一步,甚至不等江氏和徐小蓮有所反應,便對一旁的春曲道:“你去看看馬車安排的如何了,有皓親王的親衛護送,小蓮,這可是你的榮幸。”

夏候琳說到榮幸兩字時,目光已然森寒,更是嚇的徐小蓮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江氏素來知道夏候琳的手段,當下也是嚇的腿軟,最終抗不住夏候琳那陰冷的眼神,連連求饒道:“我們不找那男人了,小蓮腹中的胎兒,我會讓她打掉,一切就當沒有發生。”

“沒有發生?”夏候琳冷哼一聲,看着江氏突的厲聲斥責道:“徐小蓮肚子裡的是皇室血脈,既然被我知道,一切就不可能當做沒有發生,你們什麼也不用說,我已經請皓親王傳書南康王,一會就送徐小蓮去南康城,只是徐小蓮出身太低,進了王府,也只能做世子的通房。”

“不,我不要做通房,劉公子答應會讓我做世子妃的,我要去找劉公子。”一聽說是給東方炎做通房,徐小蓮徹底的慌了,當即就揭了劉凱的老底。

“徐小蓮,難道你不知道東方炎的世子妃出身耿郡王府嗎,你一個農家女,也妄想與郡主之尊爭世子妃之位,簡真是癡心妄想。”聽了徐小蓮的話,夏候琳最終是沒忍不住,譏笑道。

一連串的打擊令徐小蓮整個人癱軟在地,好似是美夢被人毀滅,她目光無焦點的盯着地面,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劉公子說了,世子他還未娶妻,只要我能爲世子生下兒子,世子妃非我莫屬,我已經懷上孩子了,離世子妃就差一步而已,怎麼會變成這樣!”

“江氏,現在徐小蓮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沉塘,二是入南康王府做通房,以保全了名聲,徐小蓮顯然已經不能思考,你來替她做這個決定吧!”美眸一掃,夏候琳看着江氏,語氣霸道的開口道,她就是故意逼江氏做出一個決定。

“我、我的女兒不能給人爲妾,也不可以沉塘。”江氏驚慌失措的開口道,話說完,她似想到什麼,一下子朝夏候琳撲去,死死的抱住夏候琳的腿道:“夏候小姐,我知道你很本事,求求你給我女兒做世子妃,這份大恩,我永記於心,就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的大恩。”

江氏的話夏候琳聽了本該極生氣的,不過因爲對江氏早有所瞭解,夏候琳是怒極反笑,一腳踹開江氏,冷聲道:“給你女兒做世子妃,你倒是好大的口氣,你再不做決定,我立刻將徐小蓮未婚懷孕的事情告訴徐家的族長,你就等着你的女兒沉塘吧!”

夏候琳的狠勁江氏早已領教過,她知道自己耍無賴這一套在她面前根本沒用,把她惹火了,賠的便是自己女兒的一條命,這一刻,她突然後悔了,不該跑來夏候琳面前炫耀。

當天下午,王武便駕着馬車離開小林村,夏候琳留下春曲,待徐福回來後,好知會徐福一聲,當然還有另一層意圖,就是盯緊江氏。劉凱前幾日便向南康王告了假,如今人就在雲城,劉夫人前幾日染上熱風寒,他告假回來侍疾,這是行孝,南康王自是不會阻攔。

所有的事情,他都安排好,只等着魚兒上鉤,因此這幾日便安心的在劉夫人病榻前侍疾,傍晚他伺候劉夫人喝下湯藥,將劉夫人安置好,才退出劉夫人的臥室,外室裡他的心腹隨從江安便上前壓低聲音道:“公子,不好了,夏候琳發現她咱們布的局,下午便帶着徐小蓮離開小林村往南康城去了,據得到的消息,她是要帶着徐小蓮去找南康王,爲徐小蓮討回一個公道。”

劉凱聞言一驚,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江安道:“徐小蓮他們不是前天才去求了夏候琳幫忙,怎麼今天就發現了異常,而且動作如此迅捷的帶着徐小蓮奔南康城而去!”

“奴才也沒想到她的消息這般靈通,不過最令奴才不安的是夏候琳的判斷力,她既然會帶着徐小蓮去南康城,想來對咱們的佈署猜了個七七八八,她是爲防落入咱們的局中,纔會主動出擊的吧!”江安說到此事,也是一臉的震驚。

劉凱聞言,已經由最初的震驚變的冷靜,隨後更是神秘莫測的冷然一笑,“她自以爲帶着徐小蓮去找南康王,便能避開這次的局,可惜她到底太過自信了些,這次的局,只要她進了,就休想置身事外,咱們就等着看好戲吧!”

江安是劉凱的心腹,這次針對夏候琳的計劃,他便是其中知情人之一,因爲得劉凱信任,他所知道的計劃非常的詳盡。見自家主子如此的自信,他也沒再多言,安心的退了出去。

皇宮壽寧殿

東太后剛剛打完座,自小佛堂裡出來,東方明珠一身素淨的衣裙,扶着東太后回到主殿,東太后才坐下,鄧嬤嬤便神色匆匆的進入殿中向兩人行了禮,並道:“太后,剛剛收到表小姐的消息,事情有變,夏候琳帶着那名叫徐小蓮的丫頭去南康城了,她這是要面見南康王替徐小蓮討回一個公道。”

“她這是想主動出擊,將一切的陰謀都扼殺在萌芽之初,果然是個不可小看的對手,不過數日,她便瞧出端倪來,並且做出正確的決斷,這份心智倒與她的父親有幾分相似。”東太后冷言冷語道,語氣中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東方明珠在一旁聽的一頭霧水,不明所以道:“母后,夏候琳都想出應對之策,您怎麼還能如此氣定神閒,這個局你佈署了近兩個月,卻被夏候琳看穿,這心血不就白費了嗎?”

東太后聞言,笑了笑,伸手握住東方明珠的手,疼愛的開口道:“明珠,以往都是哀家只寵着你,將你寵壞了,以至一點心機都沒有,吃了那樣大的一個虧。你母后我從不做無意義的事情,夏候琳這次死定了,因爲不管她如何做,最後的結局都不會改變,你母后後宮沉浮這麼多年,所經歷的夏候琳那能體會,以後你要學的還有很多。”

心中的疑惑並未得到答案,不過東方明珠並沒有再次追問,她相信時候到了,母后自然會告訴她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如今只知道夏候琳要倒大黴,她已極是開心。

“鄧嬤嬤,你給表小姐回個消息,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不必派人途中暗殺,她身邊的都是高手,暗殺只會令我們有所損失,根本傷不到她分毫。”東太后淡淡的吩咐了鄧嬤嬤一句,不過心中卻感到無限可惜,那樣一批威力無比的神秘力量不能爲她所用,真真是可惜呀。

“是,奴婢這就給表小姐回消息。”鄧嬤嬤對東太后的話從來都是言聽計從,也相信她的任何判斷都不會錯。

要去南康城,出了雲城往南,要過五座城才能到,快馬加鞭的趕路需要六日,因徐小蓮是有身子的人,夏候琳並沒有刻意趕路,雲城與佛陀城有兩天的距離,而佛陀城百里外有一座玉佛寺,寺廟雖建於佛陀城外,卻遠近馳名,香火很是鼎盛,玉佛寺也接納各類投宿客,夏候琳她們是們傍晚到達玉佛寺的,眼看着往前趕路也進了不城,便投宿在了玉佛寺中,給寺中添了些香油氣,寺中的僧人也招待的殷勤。

因夏候琳這一行有二十多人,玉佛寺的方丈給他們安排了兩個院子,女眷一個院子,男眷一個院子。

夏歌被安排看着徐小蓮,就是爲防她暗中做了什麼小動作,徐小蓮似認命般,一路上竟然不鬧也不哭,相當的安靜,這倒令夏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晚上用罷晚飯,夏歌便去了夏候琳的屋子。夏候琳正提筆寫着什麼,見夏歌來了,便放下手中的筆問道:“徐小蓮那裡一切都好吧!”

“除了最初鬧過之後,現在出奇的安靜,頗有些認命的樣子,只是奴婢覺着有些怪異。”夏歌說出心中所想。

夏候琳聞言,不過笑了笑,再次提了筆,待一封信寫完,她摺好裝進信封交給朱雀道:“安排個妥當的人將這封信給皓親王送去。”

朱雀捧了信退出廂房,夏候琳這纔對夏歌道:“徐小蓮不過是個小棋子,她雖然沒腦子,但也知道選擇,給人做通房也好過沉塘,況且南康王府不比尋常人家,況且她肚子裡還懷着王府的血脈,將來孩子出生,她被擡爲姨娘,在王府也算半個主子,以她那腦子的聯想力,只怕這會正做着什麼春秋大美夢。”

夏候琳的話,令夏歌忍不住失笑,“是奴婢想多了,奴婢先幫小姐把牀輔好吧,洗澡水已經命人準備好,要現在送進屋裡來嗎?”

“送進來吧!”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夏候琳點了點頭道。

次日,夏候琳一行人整裝出發,向着佛陀城而去。佛陀城以佛寺多而聞名,佛陀城中隨處可以看見金碧輝皇的佛教建築,城內大約有一百座佛教寺廟,在東漢是佛寺最多的府城之一,佛陀城內大多數百姓都信佛,是以佛教飾品成爲當地一大特色,小攤上各種各樣的精美的飾品,看的人目不瑕接。

因爲是在熱鬧的主幹道,王武不好駕車快速前行,只慢慢趕着車前行,馬車的窗簾打開,露出徐小蓮一張好奇的臉,只見她盯着路邊小攤上那些精美的東西,眼神裡露出渴望來。

馬車裡,夏歌將一切看在眼裡,面露不屑,重新閉上眼睛打盹,另一邊夏候琳手中拿着一本書,沉默的看着,朱雀拿了扇子,輕輕的替夏候琳扇風。

穿過熱鬧的大街,待行到人少處時,王武揚起手中的馬鞭,駕車快速前行,繼續趕路。

兩日後,玉佛寺投宿一位面覆黑紗,手持長劍的女子,好似是江湖上的人物,那女子添了香油錢,便被僧人引去後院廂房休息。

夜半,女子一身夜行衣潛出廂房,施展輕功,悄無聲息的離開玉佛寺,沒有驚動任何人,猶如黑夜裡一陣風過,是那樣的悄無聲息。

南康城

轉眼又是四日過去,夏候琳的馬車終於駛進南康城,她們先去了天機山莊名下的客棧投宿,此次因爲帶着徐小蓮,並不方便去天機山莊在南康城的別院,所以夏候琳一行選擇投宿客棧。

在客棧安頓好後,夏候琳便差夏歌往南康王府送上拜貼,拜貼上要拜見的人是南康王妃,而非南康王爺。因南康王妃去了寺中祈福,王府中的一應事情,暫時由世子妃打理,可夏候琳的拜貼沒到世子妃的手中,而是落在了阮側妃的手中。

南康王府阮側妃的院子裡,阮側妃不屑的將手中的拜貼扔在桌上,冷然對前來討好的門房道:“今天府上沒接到任何拜貼,知道了嗎?”

那門房忙點頭哈腰的應是,接了阮側妃打賞的銀錢,便興高采烈的退了下去。

這阮側妃生的嫵媚妖嬈,一舉手一投足,一頻一笑,都有種道不盡的風情,當然她得南康王寵愛,並非只是單純的姿色過人,而是因爲她是南康王恩師的獨女,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梅,這情份自然是不同,當初進府時,便是以貴妾之禮接進府的,後來爲南康王生下次子,便被南康王升了側妃,之後又爲南康王生了兩個女兒,多年來盛寵不衰。她雖然得寵,但在王府中,甚是恭謙,對王妃也頗爲尊敬,每日準時前去請安,無一日缺席,所以南康王妃對她也頗爲和善。

“月荷,給本妃更衣。”待門房離開,阮側妃倨傲的對侍立在旁的婢女道,叫月荷的婢女神態恭敬的上前,輕輕扶了阮側妃的手,轉身去了內室。

南康王每日午後,都會在書房處理堆積如山的公務,書房除了王妃和阮側妃可以隨意進去外,其他妾室是不允許進入的,阮側妃去了城中的昌隆乾果輔,買了剛到的麻酥糖、花生酥等吃食,回到王府便去了書房,不等侍衛通傳,她已徑自進了書房。

書房裡,南康王坐在偌大的書桌之後,正埋頭處理桌上的公務,他生的劍眉星目,樣貌英挺,雖然年過四十有三,但歲月並未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比起毛頭小子來,他的身上更多了一份成熟及穩重。

阮側妃看着認真忙碌的男子,眼神瞬間變的柔情似水,她癡癡的看着他,好似在看最心愛的東西,那種喜歡無法言語,他的樣貌更是永遠也看不夠。

南康王感覺到落在身上的視線,擡起頭來,便撞進一雙柔情似水的嫵媚眸子裡,他臉上的線條瞬間軟化,放下手中的筆,起身迎上阮側妃道:“你說今天昌隆記有麻酥糖到,這會子過來,是不是給我送吃食來的。”說話間,他很自然的攬住阮側妃,在她的面前,他從來自稱我而非本王。

晁了晃手中的點心盒子,阮側妃眼波流轉,無恨風情的笑道:“就知道王爺惦記着昌隆記的吃食,所以一回府,便給你送過來。”說着便將盒子放在了書桌上,打開食盒,拿起一塊麻酥糖遞到南康王的嘴邊道:“王爺,你快嚐嚐,可還新鮮。”

南康王就着阮側妃的手,咬下一口,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好吃,這位夏候小姐真是了不起,能想出這樣好吃的吃食。”

阮側妃這時已端起一杯茶水遞給南康王,並溫柔的笑道:“可不是,妾身也覺得這位夏候小姐當真了不得。”阮側妃說完,好似想到什麼,神情有些不確定的復又道:“說到夏候小姐,我剛纔去昌隆記時,好似看到一位酷似夏候小姐的姑娘在客棧投宿,她身邊隨行的人男男女女的可真不少。”

阮側妃這話故意似無意般說出來的,但是南康王聽在耳中,心中便起了重視,天機山莊在南康城有不少產業,若真是她來南康城,想必皓兒也會一起前來,他們定會往王府遞拜貼,到時候盡心招待便是,如此一想,南康王倒是釋懷了,笑道:“若真是她,她自會到府上來,王妃不在府上,世子妃倒底年輕,你可要多幫襯些。”

“王爺放心,妾身省的。”阮側妃柔順的一笑,對不能掌權王府表現的根本不在意似的。

得了阮側妃的應承,南康王安心不少,重新坐回書桌前處理公務,阮側妃將點心收好放置一旁,便輕手輕腳的退出書房。

南康王這裡先給了一番暗示,只等好戲開演,她心情頗好的回到自己的院子,才坐下喝了口茶,外面便有婢女進來道:“側妃娘娘,世子妃求見。”

阮側妃喝茶的動作一頓,不過片刻又恢復自然道:“快請。”婢女行了一禮,退了出去,不過片刻,便帶着一位美人迴轉。

來人正是東方炎的正妻,耿郡王府的樂顏郡主,她身着藕荷色衣裙,年約十*歲,眉目如煙,櫻桃小口,瓜子臉,她的美有一種極難言的雅。阮側妃雖然只是側妃,但畢竟是長輩,對她還是要施禮的,耿樂顏盈盈見了一禮道:“給阮側妃請安。”

“世子妃快免禮。”阮側妃忙笑吟吟的扶起耿樂顏,親切的拉着她在桌前坐下道:“世子妃這會過來,可是找我有事?”

“樂顏知道阮側妃出過府,回來便去了父王的書房,所以掐着時辰過來,跟阮側妃討好吃的。;”耿樂顏俏皮的一笑,那雙美眸也是難得不安份的四下搜尋。

際側妃將她的行爲看在眼中,失笑不已,伸出手指,親暱的點了點了她的額頭嗔道:“真是個小饞貓,每次我回府,你都能聞到味,巴巴的趕過來,不在我這裡討點吃食,你便是不甘心的。”言罷便對身後的婢女吩咐道:“月荷,去將我給世子妃準備的吃食拿來給世子妃。”

那月荷行了一禮,便去了,不多會便迴轉,手中拎着四封點心遞給耿樂顏的婢女,耿樂顏心滿意足的看着那四封點心,討巧的對阮側妃道:“阮側妃最好了,知道我喜歡這些吃食,每次出府必會給我帶一份回來。”

“世子妃的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說出來的話教人甜到心坎裡,難怪自與世子成婚後,世子不僅收了心,而且也上進了,近日連連得王爺稱讚呢!”阮側妃淺笑打趣道,只是那雙嫵媚的眸底深處,藏着一抹教人察覺不到的可惜,像耿樂顏這般美貌且好家世的女子,偏偏嫁給了那個廢物,若是能嫁給她的兒子,予她兒子的仕途將是一大助力,真真是可惜。

聽阮側妃提到東方炎,耿樂顏便是紅了一張俏臉,扭怩着輕聲道:“阮側妃就會拿我打趣,我不理你了。”言罷好似害羞一般,起身便要離去。

阮側妃看着只是輕笑出聲,並不挽留,看着耿樂顏離去,許久之後,她才自言自語道:“這樣好的丫頭,若是本妃的兒媳那該多好。”

婢女月荷侍立在一旁,並不敢接阮側妃的話,其實這種話是主子的自言自語,也無需她來接話。

話說耿樂顏帶着婢女步出阮側妃的院子,臉上羞窘的笑容立時隱去,取而代之是冷凝,原以爲阮側妃是個心善的,不曾想原來是條美人蛇,心機可不是一般的深,瞞騙了衆人這麼多年,表面看似對王妃尊敬,然心中卻是心心念念着如何奪走正妃之位,及世子之位。

耿樂顏隨行的婢女玲瓏是她的陪嫁丫環,亦是她的心腹,之前阮側妃那裡的一幕,她也都瞧在眼中,因此擔憂道:“郡主,這次阮側妃有備而來,咱們不知道她的後招,這可是防不勝防,這該如何是好?”

“王妃目前不在府中,王爺寵愛阮側妃,沒有確鑿的證據,只怕王爺也不會相信,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耿樂顏一時也無頭緒,神色茫然的開口道。

玲瓏聞言,憂心重重的看着自家主子,嘴張了張,好半天才開口道:“今天悄悄來給郡主送信的那位公子或許可以相信,需不需要奴婢出府一趟,尋那公子幫咱們?”

“不可,那人咱們不瞭解其底細,而且又是外男,就怕是旁人設的圈套,可惜那人不是個女子,否則倒是值得冒險一試的。”耿樂顏是個小心謹慎的人,又重視名聲,想到與陌生男子接觸,總歸容易給人留下把柄,因此她半分猶豫都沒有,便斷然拒絕了。

玲瓏看着自家郡主,頓時垮下眉頭,如果什麼事都不做的話,只怕她家郡主也做不了幾天世子妃了,該怎麼辦纔好?

主僕兩人就這樣憂心仲仲的回到院子,書房中,東方炎聽到外面婢女請安的聲音,忙放下手中的毛筆,快步走出書房,迎上耿樂顏道:“郡主,你回來了,阮側妃又給你帶了點心嗎?”

東方炎的相貌與南康王有七分相似,也是美男子一個,只可惜資質平庸,這一點不知道像誰,南康王文才風流,而南康王妃也是南康出名的才女,按說兩人都屬於聰穎的人,偏偏生的兒子沒有繼承到兩人的才智,這令南康王與南康王妃心中頗爲失落。

看着自己的夫君,耿樂顏暫時也忘了心中的煩憂,淺笑道:“是啊,父王喜歡昌隆記的麻酥糖,但凡貨到,她都會去買來給父王嚐嚐,知道我喜歡,也會順道幫我帶一些,我可不就是去拿點心的。”

很自然的攬住耿樂顏,東方炎輕聲笑道:“我剛去書房向父王回稟公務,聽父王說夏候姑娘和皓親王來了南康城,想必不日會遞來邀貼,父王還說母妃不在府上,這招待的事情少不得要你多多操心,還說叮囑了阮側妃,她會幫你的。”

“夏候小姐和皓親王來南康城了呀,如果能到咱們府上,那必是無上榮光,這夏候小姐的事蹟我聽了許多,就是一直無緣得見其人,此次若能得見,真是人生一大幸事。”耿樂顏在得知夏候琳已來南康城時,眼神一跳,面上卻故做激動道。

因爲耿樂顏的情緒掩飾的很好,東方炎即便有細心留意,也未發覺,只笑道:“瞧把你高興的,那夏候小姐確實是個了不得的人物,難怪郡主如此期盼得以相交,但願這次能讓郡主如意纔好。”

“聽說天機山莊在南康城有別院,不知道那別院在那裡,若能悄悄的去別院相見,也未嘗不可。”耿樂顏故做迫不及待的想結識夏候琳模樣,實側卻是旁敲側擊天機山莊別院的位置,以圖尋得機會,派人前去求得夏候琳的幫助。

“說起這個我倒是覺得奇怪,夏候小姐這次並沒有住別院,而是在客棧投宿,這也是阮側妃告訴父王的。”東方炎也沒多想,只是頗爲不解的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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