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戰殺死各個部落的人無數,我等聯合起來爲失去的族人報仇有何不對?難道這麼多部落的人,只有我斑圖部落死了一個繼承人,其他部落就從沒有過損傷嗎!我們與你等早就是不死不休,少說些可笑之極的挑撥字畫想破壞我們的聯盟!凌戰,你果然是不如從前了把!既然都已經消失了八年,又何必再次出現!直接永遠消失豈不是更好!重新現身就是爲了讓自己的不敗神話被我打破,丟進你戰神的臉面嗎?哈哈哈哈——”胡圖哈哈大笑好一會兒,然後一字一句地咬着牙說道:“凌戰!你給我聽清楚了!你那些將士們的死亡還僅僅只是個開始!我會讓你們餘下的這幾萬人今日也同樣有去無回!血流成河!”
“哦——!”
“族長萬歲!族長威武!”
“有去無回!血流成河!”後面的幾萬大軍跟着大聲配合地喊着,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一副戰意十足的表情,眼睛裡散發着驚人的光芒,彷彿被胡圖這番話刺激得士氣大盛,本來因凌戰一方毫無反應的消極態度略顯失望的情緒也瞬間消弭,只剩下滔天的戰意!
“呵,口氣倒是不小。”凌戰終於如胡圖所願地開口了!
當這一句彷彿並沒費任何力氣的隨意的話語傳到聯盟軍陣營,那些起鬨吶喊的聲音的主人似一瞬間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極爲統一地靜了下來,站在前方的一些士兵的臉上,還帶着藏不住的,本能的忌憚。
在兩軍對壘時己方元帥一句話就輕而易舉地震住對方的場面,說實話,非常可笑。
這一次,凌戰一方的將士們都沒客氣,紛紛大聲地嘲笑起來,“看見自己什麼德行沒有!快拿鏡子照照吧!”
“我們元帥只說一句話就叫你們跟老鼠見了貓似的,還好意思吆喝腳很這麼半天!你們丟不丟人!”
唐雲瑾也笑了,可不是,他們什麼都不用做,就單單這麼個一聲不敢吭的本能反應就已經將聯盟軍全軍的臉都丟盡了。
胡圖對聯盟軍的反應也非常不滿,眉宇間盡是嫌棄,這些不敢吭聲的大多都只是其他部落的人,至少斑圖部落的人雖然也靜了下來,臉上卻沒有那麼明顯的忌憚,更多的反而是凌戰突然開口以後的驚訝帶來的停頓。
他們要和了這麼半天要的卆凌戰那邊的反應嗎?怕什麼!?有什麼可怕的!?這羣膽小鬼難道就是專門爲了來戰場上表現他們如何懼怕凌戰的?真是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若不是不想在這關鍵時刻讓聯盟出現問題,胡圖真恨不得立刻殺了那幾個表現地最驚懼的人以示懲戒!
胡圖本就小心眼記仇,哪怕是他們這邊最先嗤笑凌戰一方,此時被對方說着各種嘲諷他們膽小如鼠的話,仍然憤恨不已,面上的表情也越發陰狠,仔細注意着凌戰前方那些先鋒軍,還有後方看起來和他們所差無幾的將士數量,確定計策的確成功後,總算是放下了最後一點事情進展過於順利導致的懷疑。
按照凌戰過往的行事作風,根本不會讓他們叫陣大半個時辰卻毫無反應,叫自己旗下的將士們忍氣吞聲的道理。這般不同尋常的行爲,不是很好地說明了凌戰那邊的情況確實不妙才會如此退讓嗎?
就算凌戰再厲害,看起來再處變不驚又能如何?能靠着他的一千多鐵騎兵贏過他們的五萬大軍?還是靠着那還不如三萬戰力的人手和他們對抗?
怎麼想都是聯盟軍的佔據着絕對的優勢,只要一想到很快他就能將對方重創,甚至可能生擒凌戰,胡圖就覺得興奮異常,想想如果能狠狠地折磨凌戰,折辱於他!那該死見多麼大快人心,讓人身心愉快的事!
胡圖朗聲喊道:“凌戰!你也就現在還能裝模作樣,待大戰起,看見你旗下的那些將士們因你而血流成河,死傷無數,你就知道何爲後悔了!”
後悔?凌戰神色莫測,還不知道最後後悔的是誰呢。
凌寒動了動手指,“閒話莫說,有膽便與本王一戰。孰強孰弱,自當見分曉。”
“可不是!”吳將軍紛紛點頭,嗤笑一聲,“胡圖,你若真有本事,便與我們元帥戰一場,說那些廢話作甚!你若能贏了元帥,我等自然會承認你的實力,若贏不了,沒本事的廢物也莫要再次叫囂!丟人現眼!”
吳將軍旁邊的幾位將領也隨聲附和,“有膽就戰一場!少說廢話!”
“沒膽就滾回老家,莫要出來獻醜了!”
聯盟軍的人也聽不得被人如此嘲笑,但還是保有理智,沒有因爲即將便開口說‘戰就戰’!不是他們不相信胡圖的實力,而是凌戰本身就非是常人能比,不可貿然對上!
“吳老頭!你少廢話!你這般厲害,可敢與我一戰!”說話的人是胡圖左側的一箇中年大漢,此人是另一個部落的族長,曾經在戰場上也多次和吳將軍碰見,二人也算大的不分伯仲。
吳將軍冷哼一聲,“你當本將軍會怕你嗎!胡圖若是敢戰,我身爲副帥,自然也與元帥一同出戰!可惜,你們的大將卻連迎戰的膽子都沒有!”
本來嘛,爲了減少無謂的傷亡,大多數的戰事都是纔去主將比試的方式,贏了,可以佔領地方領地,輸了,便退兵一二百里,下次再戰!過去吳將軍和那中年大漢的交鋒也多是通過這種形式,原本此次也該如此,可凌戰的出現卻打破了這種固定的模式。
不論是己方還是敵方,任何一個將領單獨拎出來,都不可能百戰百勝,總會有輸贏,實力並沒有強大到無所匹敵的程度,因此雙方戰力還算平衡,但凌戰,幾乎無人能戰勝,他是唯一一個敵我雙方都沒人敢挑戰其不敗戰績的無法翻越的高山!
哪怕是如今在各個外族部落中被稱爲第一勇士的胡圖,也不例外,正因爲胡圖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他纔沒有莽撞地直接向凌戰宣戰!爭口舌之快輸了,沒什麼,若真戰一場,敗了,便是其他部落的人不說什麼,胡圖的岩棉也徹底掃地了!身爲斑圖部落的族長,他是斷然忍受不了這種屈辱的!
若非唐雲瑾和凌戰站在一邊,就客觀上來講,其實聯盟軍一方會施下毒的手段也算正常,誰讓凌戰太強大呢?在面對自己絕對無法戰勝的強大對手的時候,如果想要獲勝,不就是要用盡一切可能的手段嗎?常言道,兵者,詭道也。只是這裡的人似乎並不習慣這種的方式,也沒太多人使用,用了,正如現在的情況,非常引人不齒。
不管怎麼樣,胡圖都沒有中吳將軍的激將,還是依舊將自己在開戰之前便成功讓凌戰一方損失慘重的成果,以炫耀嘲笑的口氣不斷地‘刺激’這凌戰,而凌戰……也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他不動如山的態度,要麼不作迴應,要麼一針見血地直言讓胡圖用實力說話。
在這期間,唐雲瑾和秦梟則一直在注意着部落聯盟軍一方那些組長們所在的位置,仔細觀察着有沒有哪一個人看起來比較可以,或者說是特別。
“如何?有發現嗎?”
唐雲瑾無奈搖頭,“沒有,你呢?”
秦梟同樣搖了搖頭,“看不出來,也或許那人本就只負責給我軍的人下催眠,本人並沒有出現在這裡?”
“也說不準。”唐雲瑾也不太確定地微微皺眉。
沒錯,他們現在在找的人正是那個懂得催眠的,如無意外應該是來自阿蚩部落的神秘人士!此人能給幾十個人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暗示,比起其他人,在他們看來危險性更大,提前找出來也好防止他在戰鬥真正開始的時候不要趁亂做出什麼小動作製造混亂!
只是,想在五萬大軍當中找出來一個人,難度確實太大了點,他們根本不知道此人是否會因爲擔心讓人知道自己就是害凌戰一方損失慘重的罪魁禍首,成爲主要攻擊對象而故意和大軍站在一起讓人無法找到,也或者,真的藝高人膽大無所畏懼地和其他部落族長站在一起?從此人的能力上來判斷,他在聯盟軍內應該非常受重視,和主要將領族長站在一起無可厚非。
本來如果按照唐唐所說,唐雲瑾的精神力很特殊,特殊到,她可以感覺到一些比較特別的能力,比如秦梟的。可頭疼就頭疼在,這催眠之法,在別人看來很特別,對唐雲瑾來說卻沒那麼特別,也稱不上是某種‘能力’,更別說還要憑藉着精神力去感知到。
要說從樣貌上判斷……部落聯盟軍同時外族,不論是阿蚩部落還是斑圖部落,模樣都沒差多少吧?秦梟的樣貌上也看不出有外族的人特色,誰會知道那阿蚩部落的又是長得什麼模樣?這實在是有些難辦。
就在此時,凌戰不動聲色地對唐雲瑾傳音,問她有沒有找到那催眠師。
唐雲瑾神色一動,也沒多想直接用精神力就着自己感覺到的凌戰的氣息再傳音回去,告訴他他們這邊一無所獲。
凌戰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胡圖周圍幾個人,在胡圖再一次用各種刁鑽難聽的用詞試圖羞辱他時,突然開口:“你能做這些,無非是不知從哪裡找來了個有些特殊本領的能人,這陰損狠毒的手段倒也確實了得,此人何在?也讓本王見見?”
凌戰故意掃過那幾個面對他的視線不自覺地微微多閃開的族長或將領,扯扯脣:“既然敢做,總不會連露個臉都不敢吧?還是,隔着如此遠的距離,怕被一箭射死?”
胡圖和其他幾位族長神色微微變了變,下意識地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最後齊齊看向胡圖。
唐雲瑾和秦梟也趁着這個機會仔細地注意着他們每一個人的動作,但最後卻也沒發現有什麼人特別的刻意,或者這些族長們看向胡圖以外的某個特定的人,要說胡圖就是那個會催眠的人,他們是不信的,那麼……果然是藏起來了嗎?
胡圖冷哼道:“你說想看我就讓你看?你當我胡圖是什麼?”
凌戰漫不經心道:“一個不值一提的卑鄙小人?”
“你!”胡圖怒瞪着他。
凌戰又補充了一句:“草菅人命的畜生,何將軍的這種說法也很貼切,就不知你喜歡哪一種?”
“噗!”周圍的將士們都忍不住笑起來,凌戰本不是喜歡開玩笑打趣的人,正因如此,在這種場合突然說出這番話來,才更讓人忍俊不禁。
同時,哪怕被吳將軍和何將軍如何諷刺都絲毫不放在眼裡的胡圖也變了臉色,眼神看起來格外地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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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卡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