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意大利知道厲冥熠的生日之後,於寧這兩天翻來覆去的就是在想要送他什麼禮物,再加上厲冥熠也說了,自己從來不過生日的,但是卻讓她給他生日禮物,這就足夠說明問題了。
這麼多年人家的第一份想要收到的禮物,要是送的太差的話,估計男人會很失望。
所以,於寧壓力山大,很大,十分大。
她又不出門,也不像厲冥熠那樣能夠按照心思去安排下人去買東西,絕島上也沒什麼商店之類的地方讓她買東西,她總不可能讓外出採買的人給她帶回來吧。
於寧身上換了白色的連衣裙,整個人敞開身子,在牀上滾來滾去,從牀頭滾到牀尾,又從牀尾滾回來。
“唉……”女人翻了一圈,嘆了口氣。
瓊斯站在一旁,緊緊的盯着牀上的女人,小姐早上都滾了三十分鐘了,一邊滾着一邊還嘆着氣,整個房間裡頭都響着小姐的嘆息聲。
瓊斯對着安娜使了個眼色,小姐這是怎麼了。
安娜搖頭,她也不知道,從昨天開始小姐就唉聲嘆氣的。
瓊斯努努嘴,跟當家吵架了?
安娜堅定的搖頭,不是兩人前天晚上從意大利回來之後,相處的如膠似漆的,比以前還要粘人親暱,怎麼可能再吵架。
要不去問問,當家早上出門的時候吩咐了帶小姐出去走走的。
“唉……”於寧的第N聲嘆息聲響起來的時候,安娜上前。
“小姐有什麼煩心事嗎?”
有的話你就說出來,這樣一直嘆息,她們的心理壓力很大的好不好。
難不成是想當家了,可是這纔出去兩個鐘頭啊。
柔軟的長髮被她摩擦的亂糟糟的,於寧一下子直起身來,盤腿坐在牀上,抓了把蓬鬆的長髮,精緻的小臉擡起來,哀怨的盯着那邊的安娜和瓊斯。
“你們兩過來。”於寧勾勾手。
兩人迅速走過去,訓練有素的站在於寧面前,等候小姐的吩咐。
於寧盯着兩人,視線不斷流轉,貌似在整個人絕島上,跟着自己最長時間的人就是安娜和瓊斯。
並且下頭的傭人都是清一色的男人,女人就只有面前的安娜和瓊斯,自己能夠詢問的,好像就只有這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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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寧從小沒什麼朋友,身邊的女性朋友都只有蘇西西一個,那個女人的生日她向來都是按照蘇西西的意願,直接折現。
畢竟那個女人最喜歡錢,那些什麼奢侈品包包珠寶的,都不如直接給她轉賬來的直接。
都不用花什麼心思的。
但是厲冥熠的話,能不能也給他轉賬。
很快這個念頭就被KO掉,那是誰,要轉賬多少他才能高興。
自己那點積蓄恐怕都不如他一單生意的百分之十,簡直了。
貧富差距太大,扎心了。
“我問你們,你們一般都送別人什麼生日禮物?”於寧很婉約的開口。
“小姐是要送當家禮物嗎?”安娜一語點破。
總算是明白爲什麼小姐早上起來那麼哀怨了,是在想送什麼禮物給當家。
於寧眨眨眼睛,“所以你們一般送什麼?”
這羣人都是厲家名下的人,特工集團,其應該跟那些普通的上班族沒什麼兩樣吧。
所以,他們交友圈,應該要比她更加豐富,所以這種事情她們應該要比自己擅長。
但是下一刻,兩人說出來的話,算是滅了她心中希望的火苗。
“抱歉小姐,我們從來不送禮物,就算有,也都是轉賬。”
簡而言之,我們也是直接送錢的,就那麼簡單粗暴。
於寧往後一倒,直接躺在牀上,都是轉賬,這年頭都講究金錢至上嗎,果然一堆殺手聚在一塊,生活方式都跟人家不同。
怎麼就沒人誠心實意的送個禮物什麼的,大家都走點心不成嗎。
安娜和瓊斯什麼人,專業素質過硬,能夠被選中進入絕島的人,自然差不了。
既然當家指定了她們照顧小姐,那麼她們自然是要絕對的全心全意,不僅要照顧好生活起居,自然還要注重小姐的心理健康。
拜託,你們那點看出來人家心理不健康的,就是送個禮物而已。
怎麼就不健康了。
本着專業保鏢的心理素質,安娜開口,“既然是送當家的禮物,那麼小姐應該找男人問問,我們都不太瞭解男人。”
他們喜歡的什麼東西,和女人向來不同,當然也有例外。
於寧杵着下巴若有所思,她們說的也有道理,男人的事情應當是男人清楚。
但是厲冥熠,好像跟其他的男人,有那麼一點不一樣。
到現在於寧都不清楚,厲冥熠喜歡什麼,平時連電視都不看的男人,能有什麼愛好,她總不可能去拖着莫寒和斯凌問吧。
“小姐可以找漉銘先生,漉銘先生是和當家一起長大的,應當會瞭解一些。”安娜建議道。
於寧這纔想起來,貌似聽說漉銘是厲老當家收養的,從小就跟在厲冥熠身邊,兩人是有着深刻的革命友誼的存在,應該會有那麼一點點的不一樣吧。
那麼漉銘應該會知道厲冥熠喜歡什麼。
想到這裡,牀上的女人跳下牀,安娜趕忙將拖鞋遞上去。
“對,找漉銘。”於寧嘴裡頭唸唸有詞,一溜煙的跑進衣帽間裡頭。
身後的而兩人相視而笑,小姐這麼急急忙忙的,果然愛情還是能夠改變人的。
於寧換了衣服,帶着安娜和瓊斯出門,下樓的時候,李管家守在餐廳裡頭。
一見到女人下來,趕忙上前。
“小姐,當家說午飯不回來吃,讓小姐自己一個人先吃。”
管家在吃飯這件事情上,總是很執着,這點於寧看的清楚,每次吃飯都會上樓叫三次的管家。
好像盯着孩子準時吃飯的人那樣,不過也對,管家平時安排城堡和絕島上的事務,除非必要的事情和厲冥熠下了命令,否則是很少能夠接觸到厲冥熠。
再加上厲冥熠身邊還有莫寒和斯凌這兩個絕佳護衛,管家能夠直接和厲冥熠對話的,也就是吃飯這事兒了。
所以,李管家平時就盯着兩人吃飯的事情,那認真的程度,簡直令人髮指。
“我先不吃了,等一下再吃。”於寧帶着兩人急急忙忙的出了門。
管家嘆了口氣,拿起對講機對着那邊的人開口,“小姐沒有吃早飯,着急忙慌的出門去了,不知道有什麼事。”
斯凌動了動耳機,看着書桌前剛剛結束視屏會議的男人開口,“當家,小姐沒有吃早飯,已經出門了。”
男人聞言,手上的金光閃閃的鋼筆動了動,“問問怎麼回事?”
斯凌點頭,當家可真是挺執着的,就算不在小姐身邊,也要時時刻刻收到那邊人的彙報,一點遺漏都沒有。
莫寒開門進來,看着書桌前的男人,“當家,中東那邊請求召開會議。”
男人揉揉眉心,“十分鐘之後接通。”
“另外,W回來了。”
斯凌驚訝的看着莫寒,“W回來了?”
那個男人向來以自由爲主要信仰,離開絕島這麼久都沒有回來過,所有的工作也都在他離開絕島的前一天就已經結束了,多一分鐘都沒有多呆的。
就算他那堆徒弟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都沒見到他回頭的,這是怎麼了。
怎麼會回來了?出什麼事兒了。
“方纔上的島,當家要見一面嗎?”
畢竟那W也是宗師級的設計師,對於厲家的貢獻還是挺大的,如果能夠說服他再爲厲家賣命的話,軍火這塊就沒什麼問題,他們尋找鬼鳳的事情也就不會壓力那麼大。
“不用管他。”厲冥熠將文件扔到一旁。
接到指令的兩人點頭,退出房間。
於寧一出門就直接往漉銘的實驗室去了,那是在西區,怕她走的時間長了會累,安娜開了車子出來,三人駕駛着車子往西區那邊過去。
於寧坐在後座的位置,前頭副駕駛上的安娜轉身遞了個平板過來,“小姐可以看看。”
平板上的內容很簡單,百度搜索詞那欄上頭打着,男朋友生日送什麼好,下頭一溜煙的各種回覆。
他喜歡的,用心意的,領帶,火機各種層出不窮。
“小姐可以看看,獲取點經驗。”安娜煞有其事的開口。
於寧指腹不斷在上頭劃過,這些東西都是不太現實的,她在這兒,要買什麼禮物之類的東西,都是沒有商店的,她總不能去找管家,讓他給她帶回來。
好像厲冥熠送她的東西,真的挺多的,怎麼她就找不到呢。
瓊斯很快在東區邊緣停了車,於寧還記得上次去西區,是要坐船的,這次也不例外,碼頭的位置早就有船隻停泊在那裡。
隔着寬闊的海面就能夠看到對面的西區,清涼的海風吹過來,浮動於寧身上的羣擺,她發現,自己已經對於這樣的海域很習慣了。
就算沒有厲冥熠的陪伴,她自己就能夠很好的習慣這裡了,已經到了看什麼都很順眼的地步了。
這邊得船員趕忙將甲板撲上去,幾人快上船的時候,身後傳來車子的聲音,於寧轉身,就看到那邊開過來一輛類似觀光旅遊的車子,除了頂棚的藍色之外四周都是鏤空的,很是清涼的樣子。
車子上還貼着黑色的條紋,能夠乘坐七八個人那樣,如果於寧沒記錯的話,這車子好像是傭人打掃的時候會用的,絕島上的地方大,來往自然得有交通工具了。
而開車的男人,穿着一套白色的休閒服,帶着茶色墨鏡,模樣俊秀,看上去年紀應該不大,車子後頭還跟着幾個保鏢在小跑。
男人一邊開車一邊叫道,“你們注意距離,速度不能超過我。”
那車子開的,慢的恨不得走路都能超過。
這麼一看,好像那男人是在遛狗那樣,身後一串的尾巴。
於寧嘴角抽動,還真有這麼清醒脫俗的奇葩。
男人下了車子,兩隻手插在褲兜裡頭走過來,看到這邊的於寧,面色一頓,緊跟着快速的將自己臉上的墨鏡摘下來。
一雙大眼睛不斷的在於寧身上上下打量,好像被雷劈了一樣的表情。
於寧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也沒髒啊,這人這麼看着她,是幾個意思。
“那小子還真的帶了個女人回來,我靠,他們還真的沒騙我!”男人突然叫道。
安娜和瓊斯自然是不知道這男人是誰的,她們從來沒來過絕島上,對於這些人,是不清楚的。
這時候守在碼頭上的巡邏隊長走過來,看到男人,臉上盪開笑意,老熟人一樣開口,“W先生,你回來了。”
“喲,好久不見了。”男人對着隊長揮了揮手。
於寧算是明白了,這男人是誰,W,漉銘說過,W是個萬年不變的娃娃臉,四十多歲的男人了,看上去還跟小鮮肉似得。
原來是真的,漉銘還真的沒亂講,面前這男人,真的長了張坑蒙拐騙的娃娃臉,還是純潔無害的那種,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睫毛比她的還要長。
這個人,真的跟她想象中的W不一樣,好歹也是她的半個偶像,怎麼的也得長得霸氣側漏一點不是,跟個軟妹子一樣。
她的心理落差不是一般的大啊。
“你是那小子帶回來的女人?”W湊上前來,大眼睛緊緊的盯着於寧。
他那些徒弟告訴他,自己留在絕島上的模型被當家送給了一個女人的時候,他還把人罵的狗血淋頭,那話怎麼說的來着。
那小子要是有女人了,就是彗星撞地球了。
結果上島的時候他大老遠的就看到那片火紅色的花海,馬上就印證了徒弟說的話,那小子還真的有女人了,而且還是特別喜歡的女人。
“真是的,還真的揹着我找女人了,那小子一點都靠不住,靠不住!”W義憤填膺的開口,緊跟着下一句話讓於寧差點沒掉進海里頭,“說好了做彼此的天使呢,那個臭小子,說好了以後陪我一起過的!”
經過剛纔幾句話,於寧已經能夠猜到他口中的小子是指誰了,可不就是厲冥熠嗎。
但是這麼雷人的話是怎麼說,什麼叫彼此的天使。
“W,大叔?”於寧試探性的開口。
W一個眼刀子扔過來,“叫誰大叔呢,小姑娘沒禮貌,叫哥哥。”
於寧默,你都大了人家二十多歲,好意思讓人家叫哥哥,真是不要臉。
“你叫什麼名字?”W緊跟着問道。
於寧眨眨眼睛,“夜媚。”
“還真的是你這丫頭啊,小媚媚,就是你拿了我的東西是不是?還給我。”
一細長的手掌伸到自己面前,於寧看着那隻比女孩子還要漂亮的手掌,滿頭霧水,“我拿你什麼東西了?”
這個大叔還真的挺奇怪的,移開就找人家要東西的。
“你以爲我不知道,就是哪臭小子送給你的那個模型。”
那個他自己做的模型,都沒有發行過的手槍的樣板,他最喜歡的那把手槍。
“哦!想起來了,你說的是那個模型啊!”於寧想起來第一次去西區的時候,厲冥熠給她的那個W的模型,限量版的。
被她放在厲冥熠送給她的機械實驗室裡頭了。
“想起來了?還給我。”W沒有收回手,就那麼緊緊地盯着她。
好像在要東西的小孩子一樣。
“不給。”於寧乾脆利落的回了句。
W臉上的表情刷的一下變了,沒想到這小姑娘會拒絕的這麼徹底,原本陽光明媚的臉上變得黑壓壓的。
“你不要臉。”半響之後他口中憋出這句話。
於寧臉一黑,你纔不要臉,你全家都不要臉。
瓊斯和安娜滿臉的好奇,畢竟W也是機械之父,二十多年前道上的天才不是,也算是她們應當尊敬的人。
怎麼是這麼個軟萌大叔。
“那是厲冥熠給我的,你要要?找他要去。”於寧看着軟萌的W起了逗弄的心思。
雖然這種心思是不對的,應該本着尊老愛幼的理念好好照顧他,但是那模型於寧很喜歡,真的而捨不得還。
一想到他去找那小子要東西的時候會出現什麼樣的畫面,W就渾身不自在,那小子從小就變態,長大以後更加變態。
“你們倆就是蛇鼠一窩!”W嚎了一嗓子,又覺得不對勁改了改,“不對,是狼狽爲奸。”
於寧扶額,您老人家說的這兩個詞,都很毒。
“W大叔,我們第一次見面,和諧一點,有什麼話好商量。”於寧說。
“告訴你了是哥哥,你纔是大叔,你全家都是大叔。”W不滿道。
人家還是青春美少男,大叔什麼的都是浮雲。
“好好,大哥。”於寧改口。
W再次糾正,“是哥哥,不是大哥,差很多!”
這兩詞不都是一個意思,哪裡差很多了,老黃瓜刷綠漆。
於寧腦袋裡頭一轉,湊上去,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水靈靈的,“我要是叫了你哥哥,那模型能不能送給我?”
不能搶奪,只能智取不是。
“不能。”
“那你就是大叔。”
W被氣的吐血,厲冥熠找的什麼姑娘,一點都不可愛。
“我不管,你就得還給我!”W只差在地上打滾了。
安娜和瓊斯看的目瞪口呆,這位爺,還真是清醒脫俗啊。
“要不這樣吧,我們比一場,要是你贏了,那模型我還給你。”於寧挑了箇中和的方法,貌似這時候只有這辦法了。
W擡頭,“要是你輸了,你不光的還我模型,還要叫我哥哥。”
你是對這個稱呼有多深的執念啊。
“好。”於寧爽快的應下來。
安娜上前,“小姐不去找漉銘先生了嗎?”
方纔還急的跟什麼似得,這麼快就不管了。
“那個待會再說。”於寧現在沒空管那麼多。
“比什麼?機械組裝,還是槍支彈藥?”
W摩拳擦掌的開口,很久沒有跟人較量過了,還有點期待呢。
於寧不傻,W是機械行業的天才,縱使她也算是成就不小,也不能這麼輕敵,要是跟W比機械,一個摸槍二十多年的男人,當然要比她這個才七八年的人要厲害些。
有點時候,天賦還不如經驗。
“我一個小姑娘跟你比槍支彈藥,肯定是你厲害啊,我們比點其他的。”
W點頭,十分紳士,“你說比什麼,我們就比什麼。”
對小姑娘,還是得禮貌點,有紳士風度點,厲冥熠連他的模型都給了這姑娘,還將人帶回了絕島,這姑娘的地位在厲冥熠那,就應當是不低的。
所以,他還是小心點的好,畢竟那臭小子陰起人來可是十分的毒,要真的得罪了他的心肝寶貝,他能折磨到自己絕望。
“這可是你說的。”於寧盯着W,笑得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