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一時沒回過神來,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看着突然扭捏的當家的,更是疑惑了……
“廢話,當然是你說的那個‘必經之路’啊。”首腦擡手準備又是一巴掌,那小廝像是習慣了他的小動作,很是輕巧的撇過腦袋嘿嘿笑道:“當家的,這就包在小的身上了。”
看着當家的和小廝那嫺熟的打鬧方式,身後其他人見着也跟着起鬨。見突然恢復以往‘雄風’的當家,小廝心裡直犯嘀咕:剛纔誰還在那大義凜然說絕不因美色而不要命的。
哼……
在那羣土匪頭子起鬨離開後,他們剛停留過的地方發出了極輕的一聲帶着不屑的冷哼。看着空無一人的山道,處處透着怪異。
另一處,東方透一行十幾人過了一個城鎮,策馬奔了七八里路才放慢速度繼續打馬前行。進入一個林子裡,密密麻麻到處都是高聳的灌木林,所以空氣也比外面的舒服些,夾着一絲清涼之意混合着薰風拂過人的周身,頓覺舒爽之極。
“穆引,到哪了?”對於一直是路癡的東方透來說,到了這裡也是一樣。
“還未出境,剛纔路過的那個城鎮是盛世邊塞一帶的一個,民風比較偏豪放和好客……”
東方透很明智的無視穆引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只大約明白離【雲上樓】還有些路程。可她奇怪的是:“怎麼一路上都只有我們十幾個人,難道都沒有其他人要去同一個地方?”
“其他的估計是走另一條相對安全的路了,這條路常年鮮有人走動。除了偶爾的採藥人或者尋野味的農家之外。”
“爲什麼我們沒事?”
這不止是東方透一個人的疑惑,其他人也是手上做着其他又側着耳朵聽着。雖然一直是慕容習拿着地圖帶着走,至於有沒有走錯沒有人知道。但是這一路,除了剛纔的土匪事件,東方透幾人還真是一路順暢得有些不對勁。
“因爲你們有爺的庇佑,自然無事。”龍遺又是一得瑟的搖擺着小身板,‘俯視’衆人,神色間全是一副想跪倒膜拜趁現在,過時不候的屌絲模樣。
東方離、玥幾人自是不去理會他一個乞丐的瘋言瘋語,雖然龍遺穿得並不太邋遢,說實在看着還很貴氣的衣料,但他們就是無法捨棄第一眼的印象,遂從未將他放在心上。但是東方透和琥珀還有慕容習三個人信了,只是他們很想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穆引就不用說了,有龍遺的地方絕對少不了他的那一份。
“怎麼做的?”東方透繼續問。
“自然法則。”龍遺只是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但也不難猜到是怎麼回事,只是猜到不如親眼見到親耳聽到。
“離兒,前面不遠處有條河,我們過去那邊歇歇腳。”自一行人進到林子,東方岑就沒人影了,原是去找水源博美人一笑。東方離理所應當的點頭,派頭十足也不問東方透幾人是否同去。
待東方離他們那撥人離了視線,東方吟淺笑着從馬鞍的革子裡取出水囊遞與東方透:“彎彎,解解渴。”
東方透像是應付一般潤了喉嚨就遞迴給東方吟,自顧坐在身後的樹下調整呼吸。隨後東方吟坐過來靠在一起。仰頭透過斑駁的葉間眯着眼感受着刺目的光線。龍遺一個輕越坐在一棵比較粗壯的樹幹上,閒閒的來回晃着雙腳。穆引只是手環胸背抵着樹幹,這是最能放鬆身體又不會放鬆警惕的姿勢。
東方琥珀和慕容習兩人坐在一旁的石塊上,共用慕容習的扇子搖着,琥珀很是享受的閉着眼睛感受清涼。
“剛纔那羣土匪是怎麼回事,穆引。”爲什麼她們幾人經過的時候沒有撞見?
“許是太過招搖,蜜蜂蝴蝶沒引來。到是引來一羣土匪,哈哈。”龍遺一向對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頭不喜,言語間自然沒什麼好話。
“……”東方透不以爲然的撇了樹上的龍遺一眼。
身旁東方吟倒是憋不住笑出來了,無法將平日裡囂張慣了的姐姐聯想到龍遺說的那場面上。
“東方玥和慕容泠半路衝撞了那爲首的頭子,幾番糾纏之下動手就成現在這樣子了。”
“那些跟着我們的人什麼時候處理掉?”
“什麼人?”穆引有些跟不上東方透的思維,以爲她在說土匪。
“從皇宮出來之後,一直跟着的。別告訴我,你們不知道。”東方透說完視線還有意無意的掃過無人的林間。
“我以爲你不知道。”穆引無所謂的攤着手,又道:“不過也有好處,以防萬一出事的時候多個人多個擋箭。”
龍遺在樹上極力點頭,表示贊同:爲人處世要懂得善用身邊一切事物成就自身,哪怕敵人也照樣成爲自身的利器。
而暗處的皇家暗衛這會兒卻發愁了,不知怎麼的,剛纔還能清晰地聽見他們的對話,這會什麼也聽不見,只能看着他們的脣形來推斷個大概又不敢妄下定論,可是急人。身爲暗衛,隱藏纔是自身的特長,相較於其他不是太擅長。他們雖蒙着面卻仍能感覺到一個個內傷的表情。
就在東方透問話檔口,一道白色身影直線閃下。立在琥珀身前,嚇得她彈坐起身,有些沒弄明白狀況:“姐,你怎麼從上面下來了?”
“她一直立在爺的頭頂呢。”龍遺訕訕的哼着,看着冷然的東方挽情。心道:有意思。
什麼叫立在龍遺頭頂?順着龍遺剛跳下的那棵樹看去……差不多十米的樹立在上面……東方透很想問:怎麼站穩的?就算輕功那也是出神入化的境界吧。
東方挽情並沒回答他們的問題,只是靜靜的站在琥珀身旁,將各感官神識打開撒向遠處……
“東南四人,西南三人,東北五人朝着這邊急速而來。暗處早到的六人待命!”
本來一臉正色的東方挽情,正搜尋者四面突然感應到的殺氣時。聽到穆引類似於報備的信息突然覺得自己謹慎過頭了,但並沒有讓她放下身上隨時準備釋放的殺意。龍遺看着這一直沒哼過聲女子,思索着她眼中與年齡及不符的嗜殺和冷意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