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棄子,探監
阮鬱之睜大了眼睛,彷彿嗓子裡吞進去了一顆雞蛋一般。望着相攜而來的兩人憋紅了臉半天說不出話來,哪兒還有方纔的志得意滿。倒不是他怕了南宮墨,而是他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南宮墨居然還能如此從容不迫,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在阮鬱之的想象中,從高高在上的郡主一下子淪爲了逆臣之女,南宮墨此時只應該落魄無助,哭泣求饒纔對。所見和所想的差別太大讓他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
南宮墨已經走到了他跟前,含笑道:“阮大人,你還沒回答本郡主的問題。你、打算怎麼對付本郡主?”
被南宮墨笑吟吟地目光掃到,跟着一起來的大理寺和都察院衆人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後退半步,於是阮鬱之就理所當然的成爲了站在最前面的一個。讓人一眼看過去覺得今天的事是由他領導的。當然…事實上也沒什麼太大的差錯。
阮鬱之冷哼一聲,揚起下巴道:“南宮墨,南宮懷意圖謀反已經被陛下拿下了。你身爲南宮懷的嫡長女,自然也難逃罪責,識相的話就跟本官回大理寺候審。”
“放肆!”南宮墨冷笑,清麗的容顏上帶着比阮鬱之還要傲然的模樣,“本郡主是先帝親封的星城郡主。只要陛下一天沒有廢除郡主的封號,我就還是大夏皇朝的郡主。區區一個大理寺卿居然敢直呼本郡主的名字,誰給你的膽子?”
阮鬱之自然不會那麼容易被嚇到,輕蔑地望着南宮墨冷笑道:“死到臨頭還嘴硬。”
旁邊圍觀的一衆官員臉色發白,都要嚇得縮到角落裡去了。心中暗罵阮鬱之害人不淺,自己想要作死還要帶上他們。星城郡主是那麼好問罪的麼?沒看到南宮懷都被抓了陛下也沒有提到星城郡主半個字。不說星城郡主有功於社稷,是先皇親封的郡主。就說燕王,齊王,大長公主,哪一個是好得罪的?在這幾位沒表態之前,皇帝陛下也沒有下旨捉拿星城郡主,作死不要太積極好吧?
衛君陌冷眼看着眼前的阮鬱之,許久方纔問道:“是陛下讓你捉拿無瑕的?”
阮鬱之不算矮,但是站在衛君陌面前卻矮了一截,更不用說兩人天生就南轅北轍的氣勢了。阮鬱之只能勉強擡起頭來仰望眼前的男人,色厲內荏地道:“我等臣子,自然應該爲陛下分憂。”
“所以,就是你沒有旨意就帶人闖進燕王府想要綁架我的夫人?”衛君陌的語氣毫無起伏,阮鬱之身後的人卻噌噌地退了好幾步。沒有旨意、闖進燕王府、捉拿……他們是有多大的膽子才被阮鬱之說動跑來燕王府的啊?這種事情,分明是就算違抗上司也絕不能幹的。
阮鬱之卻不這麼覺得,理直氣壯地道:“南宮懷謀反,其罪當死。南宮墨身爲南宮懷嫡女,自然也該誅連。我等臣子就是爲陛下分憂的,這種小事何須聖旨。”
“我不知道南宮懷該不該死。”衛君陌慢條斯理地道:“但是,擅闖燕王府,卻是死罪。來人!”
“在!”蕭千炯興奮地叫道。
衛君陌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吩咐道:“拖出去,砍了。”
阮鬱之終於變了顏色,看到身邊的人的模樣這才意識到衛君陌不是在說笑。看着逼近自己的兩個王府侍衛,驚恐地叫道:“你們敢!本官是朝廷命官。”
蕭千炯幸災樂禍地道:“朝廷命官?擅闖王府重地別說是區區一個大理寺少卿了,就算是一品大員也是重罪。”
“不!你們敢!你們敢…快救本官,救命啊…”阮鬱之帶來的人中有人想要上前,卻被衛君陌冷漠的眼神釘在了當場。不知爲什麼,這位在金陵城中原本明生並不顯赫…或者說名聲並不太好的靖江郡王前世子的氣勢令人生畏。
“君陌。”南宮墨拉了拉衛君陌的衣袖,低聲道。
衛君陌微微點頭,表示自己心裡有數。
“啓稟公子,啓稟郡主,善嘉縣主求見。”門外,侍衛匆匆稟告。
“不見。”衛君陌斷然回絕。
侍衛猶豫了一下,又道:“善嘉縣主…帶了陛下的聖旨來。”
聖旨來了,自然不能不見了。在場的大理寺衆人都暗暗鬆了口氣,忍不住擡手摸了摸額頭上的虛汗。雖然衛世子不至於膽大到將他們都給殺了,但是總感覺如果善嘉縣主沒來,今天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客廳裡,朱初喻一邊有些焦躁地走來走去,一邊在心中暗罵阮鬱之蠢豬。她怎麼也沒想到阮鬱之居然敢在聖旨都沒有的情況下就跑到燕王府來挑釁南宮墨和衛君陌。誰給他的勇氣?如果不是擔心這兩個人將這件事記在自己和朱家的頭上,朱初喻纔不會管阮鬱之的死活。如今科舉將近阮鬱之也沒有多大的用處了,至於朝堂上雖然有點能力但是顯然還趕不上他闖禍的速度。看來…是該放棄這兒人了。
朱初喻有些懊惱,並非她死抓着阮鬱之不放,實在是手上能用的人太少了啊。但凡她手裡有上幾個能用的人,阮鬱之死到哪兒去她都不會理會。
“見過世子,見過郡主。”看到南宮墨二人進來,朱初喻連忙福身行禮。南宮墨含笑拂袖道:“善嘉縣主不必多禮。縣主親自走這一遭,不知陛下有什麼旨意?難道也是要捉拿南宮墨歸案的。”朱初喻勉強一笑道:“郡主說笑了,郡主和世子協助陛下平定叛亂功在社稷,豈有捉拿二字?”
南宮墨挑眉,含笑看着朱初喻等她開口。
朱初喻看了一眼坐在一邊沉默不語的衛君陌,暗暗嘆了口氣道:“陛下正是擔心會產生誤會,剛下了朝就立刻寫下了詔書,特別赦免郡主以免被南宮懷牽連。”
南宮墨接過聖旨看了看,放在一邊微笑道:“請縣主代替南宮墨多謝陛下。”
“郡主客氣了。”朱初喻道。見南宮墨二人都沒有多說什麼的意思,朱初喻只得自己開口道:“聽聞方纔大理寺有人闖入了燕王府…還請郡主和世子不要怪罪,他們也是…一心想要爲陛下分憂。”南宮墨笑道:“這是自然,既然是一場誤會那就算了。不過…糟了,你剛剛讓人把他砍了…阮鬱之還活着麼?”
朱初喻心中一沉,很快又釋然了。阮鬱之若真是被人弄死了也就算了,活該他自己不長眼睛。只要她將自己和朱家的立場交代清楚就可以了。
“阮大人是有什麼地方對郡主和世子不敬了麼?若是如此,果然該死。想必…陛下也不會說什麼。”朱初喻微笑道。
衛君陌沉聲道:“還沒死。”
兩個侍衛模樣的男子一左一右拖着阮鬱之從外面走了進來,被扔在地上的阮鬱之呆呆地望着朱初喻依然還是一臉呆滯的模樣。顯然,方纔朱初喻的話他也聽見了,而且似乎深受打擊。朱初喻看了看面無表情的衛君陌,垂下了眼眸。她被人算計了,不過也無妨…阮鬱之本來就是一顆棄子。
“阮大人,沒有陛下命令擅闖王府,對郡主無禮。此事,我會稟告陛下的。”朱初喻沉聲道。不知是不是太過震驚,阮鬱之依然沒有開口。朱初喻也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起身朝南宮墨告別,“初喻還有事在身,就先告辭了。”
南宮墨點點頭,“縣主慢走,來人,送善嘉縣主。”
管事恭敬地請朱初喻出去了,大廳裡只留下南宮墨二人和已經呆掉的阮鬱之。南宮墨伸手戳了戳衛君陌,好奇地打量着阮鬱之問道:“這個怎麼處置?”衛君陌眼底掠過一絲冷光,“扔出去。”自然有人會出手收拾他的。
留下空蕩蕩的客廳,南宮墨舒了口氣突然想起,“糟了,忘了問朱初喻,皇后生了沒有。”
衛君陌挑眉道:“皇后生沒生跟你有什麼關係?無瑕喜歡孩子?”
南宮墨立刻警惕地飄開離他三丈遠,“先說清楚,我現在可不想生孩子。”
衛公子面色如常,“無瑕想多了。”
“真的?”
“……”
不知道是朱初喻的動作快還是蕭千夜的動作快,等到終於和皇后剩下一子的消息一起傳來的就是阮鬱之再一次被變爲庶人了。不過這一次阮鬱之比較悲慘,因爲兩刻鐘前派去跟着阮鬱之的人傳回來的消息,阮鬱之剛離開燕王府不久就遇到了幾個小混混,被人打斷了雙腿。根據紫霄殿殺手的專業眼光觀察——粉碎性骨折,尋常大夫無法醫治。不尋常的大夫…輪不到阮鬱之。
“真是悲慘啊。”南宮墨好心情地嘆息道。對於阮鬱之這種人她懶得在親自出手對付,但是看到他倒黴她還是會拍手稱快的,“不知道是誰這麼善解人意啊。”
“朱初喻派人做得。”衛君陌道。
南宮墨眨眨眼睛,趴在他肩膀上好奇地問道:“你早就知道朱初喻會對付阮鬱之?”
“既然已經放棄了,而且阮鬱之也聽到了朱初喻那些話。以她的心性怎麼還會給阮鬱之東山再起的機會?”只是打斷了雙腿,沒有要阮鬱之的命已經算是朱初喻手下留情了。會這樣,大概也是因爲朱初喻覺得阮鬱之這樣的人根本興不起什麼什麼大浪吧?
南宮墨對阮鬱之也沒有什麼興趣,站起身來道:“既然沒事了,我去看看大哥。”南宮家被抄了家,作爲南宮家的嫡長子,即使南宮緒並沒有參與甚至可以說還幫了蕭千夜不小的忙,卻也脫不了一場牢獄之災。差別只是,看蕭千夜什麼時候想起來放他出去或者永遠也出不去罷了。
衛君陌看着他,“要我一起去麼?”
南宮墨揮手笑道:“只是去看看,你去做什麼?還是想想怎麼應付蕭千夜吧。”昨晚紫霄殿的人扮成宮中侍衛的事情雖然解了蕭千夜的燃眉之急,但是絕對也觸動了他最敏感的那根神經。不過那也可以看成是一種警告,短時間內蕭千夜肯定不敢輕舉妄動,但是對他們的戒備卻會越來越嚴重。嘆了口氣,南宮墨含笑朝他聳聳肩:不遭人妒是庸才。
衛君陌點頭,“靳濯還在金陵,讓他跟你一起去。”
南宮墨也無所謂,如果這樣能讓他放心一些倒也無妨。
靳寨主因爲朱初喻感情受創,大約短期內對山賊土匪這一十分有前途的職業有些意興闌珊了。衛君陌回到金陵之後他也沒有立刻離開這個對他來說十分討厭的繁華都城,所以很快就出現在了南宮墨的跟前。看着南宮墨一副準備出門的模樣,靳濯略帶調侃地道:“衛君陌是不是把你當成一碰就碎的擺件了?出個門還要我專門跟着?”在靳大寨主看來,南宮墨分明比這世上絕大多數的男人還要兇殘。居然還要他隨身保護,保護什麼?保護別人不被她欺負麼?
南宮墨也不生氣,笑眯眯地道:“靳寨主,男人嫉妒的嘴臉很難看。”
靳濯輕哼一聲,“最毒婦人心,南宮懷好歹也是你親爹,你看起來倒是一點兒也不在意。”
南宮墨悠然道:“既不是我逼他謀反的,也不是我抓的他。”難道還要她表演一下心痛內疚麼?
鬥嘴皮子靳濯顯然從來沒有贏過,瞥了南宮墨一眼,抱胸坐在一邊閉目養神。南宮墨瞭然一笑,看着火氣大的,不知道又在哪兒受了刺激。
靳濯靠着馬車的車廂,淡淡道:“有空注意一下你們家那三隻小鬼。”
“千炯他們?什麼意思?”南宮墨不解地道。靳濯卻顯然沒有再開口的意願,南宮墨只得聳聳肩記在心頭。
南宮懷是重犯,被關在刑部的天牢裡面。南宮墨身份特殊,再加上金陵消息流通的頗快,倒是沒有受到什麼刁難。天牢的官員只是查看了南宮墨郡主的身份令牌,就恭恭敬敬地將人請進去了。因爲案子既大,南宮懷的身份也不同,所以並沒有和普通犯人關在一起。而是在天牢最裡面單獨闢了一間囚室專門關押南宮家的人。另一方面,大概也有防止有人劫囚的意思,顯然蕭千夜依然還是防着南宮懷的。
跟在獄卒身後,經過了長長的關滿了囚犯的長廊。長廊兩邊的囚室裡面關着的都是最窮兇極惡的犯人,這些人都是犯過重罪,準備要等到秋後處決的。至於那些朝堂上反了皇帝的忌諱或者諸如謀反貪污之類的官員其實根本到不了這裡,直接進了詔獄,皇帝一聲令下立馬就處決了。
牢房裡迴盪着囚犯的吼叫哀求聲,還有一雙雙烏黑的手從裡面伸出來想要抓住路過的行人。
“郡主,天牢污穢驚擾了郡主,還望恕罪。”走在前面的官員回頭朝着南宮墨賠罪。
南宮墨挑眉道:“金陵每年有這麼多人要處決?”
“也不只是金陵,還有金陵附近一些窮兇極惡之徒也會送到天牢來關押。”別的皇帝只希望每年少砍幾個人以證明自己治下河清海晏天下昇平。而大夏皇朝的開國皇帝陛下卻認爲人殺少了不足以震懾庶民。不只是金陵附近的死囚都送來金陵處決,大夏的刑罰也相當的嚴峻。
“郡主,到了。楚…南宮懷和南宮家的人都在這裡面。郡主請自便。”官員道。
南宮墨點點頭,“有勞大人了。”
“不敢,下官告退。”
靳濯等人都留在了門口,只有南宮墨一個人走進了囚室。平心而論,比起外面的牢房,南宮懷的待遇還算是不錯,至少這間囚室不小,而且相當乾淨。裡面關押的人也不多,只有南宮緒,南宮懷,喬飛嫣,喬千寧和喬月舞還有林氏。至於楚國公府的下人自然另有地方關押。
想必天牢的官員也得到過什麼人的吩咐,南宮緒和林氏被分開單獨關押在一個牢房裡,而南宮懷和喬氏母子三人被關在另一個牢房裡。於是哪一邊幾乎鬧翻了天,而南宮緒和林氏這邊卻是安安靜靜的。南宮緒獨自一人坐在牢房的衣角閉目眼神。林氏失魂落魄地坐在另一邊也不言不語,彷彿根本沒聽到對面傳來的吵鬧一般。直到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擡起頭來看到走進來的南宮墨方纔站了起來,歡喜地叫道:“妹妹,你來救我們了麼?快救我們出去,我和夫君是無辜的。”
南宮墨心中嘆了口氣,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走到南宮緒跟前,問道:“大哥,可還好?”
南宮緒睜開眼睛,眼中無悲亦無喜,“來這裡做什麼?”
南宮墨道:“看來沒有人爲難你們。”
南宮緒輕哼一聲,道:“陛下還沒下旨,大概沒有幾個沒長腦袋的會衝動行事。”南宮墨點點頭,將手中拎着的包袱遞了進去,道:“現在天氣還很冷,你身體不好。”南宮緒定定地望了南宮墨許久,方纔結果了包袱。
另一邊正在爭吵的喬飛嫣等人自然也看到了南宮墨,南宮懷眼神陰鬱地瞪着南宮墨。南宮墨也不在意,勾脣淺淺一笑,問道:“父親,你可還好?”
南宮懷冷笑一聲道:“自然沒有你好,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
南宮墨打量着南宮懷有些疲憊的臉,有些驚詫地道:“父親覺得…你的所作所爲,在我看來只值得來笑你一場麼?”
“這麼說,你是來報仇的?就跟這個逆子一樣恨不得我死?”南宮懷厲聲道,射向南宮緒的眼神也充滿了仇恨和憤怒。顯然直到現在南宮懷也難以接受南宮緒竟然揹着他做了那麼多的事情。雖然他如今之敗南宮緒並不是絕對的主要原因,但是一個父親被兒子背叛的感覺卻還是如此的清晰深刻。
南宮墨嘆息,“即使是現在,你也從來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嗎?在你的兒子寧願自己不活也要拉你一起死的現在?”
南宮懷冷笑,“我有什麼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南宮墨打量了南宮懷半晌,終於點點頭道:“父親說得沒錯,那麼…對於我的袖手旁觀,父親應該沒有什麼怨言纔是。畢竟…明知道你死路一條,我爲什麼還要搭上自己救你?”南宮懷臉色鐵青啞口無言。
“南宮墨!”喬月舞撲倒在牢房的欄杆前,一隻手緊抓着欄杆,一隻手努力的想要去抓南宮墨的衣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南宮墨打量着牢房裡的四個人,喬千寧獨自一人抱着膝蓋坐在一個角落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喬月舞神情瘋狂,對着南宮墨張牙舞爪。倒是喬飛嫣的樣子看起來了比受了南宮姝許多折磨的喬月舞還要悽慘。原本身上素來的衣服已經髒的看不出什麼顏色了,天牢裡溫度本來就低,一掌楚楚可憐的臉凍得青紫,但是她身邊的人呢無論是南宮墨喬月舞還是喬千寧卻誰都沒有想過分一件衣服給她禦寒。
一個纔剛剛小產的女人就經受這種事情,就算將來活着出去了只怕也要落下病根。何況…喬飛嫣能夠或者出去的機會在南宮墨看來並不是很大。
“你…你是…來看我的?”喬飛嫣看着站在牢門外,平靜地注視着自己的南宮墨道。
南宮墨挑眉,“看來喬夫人也知道我是爲了什麼事來找你?”
喬飛嫣臉上露出一絲悲憤地怒意,冷笑道:“我現在還不夠慘麼?就算我曾經做了什麼,你那個好哥哥不是已經替你報過仇了?他殺了我的孩子!”
南宮墨淡淡道:“你的孩子還是是喬月舞殺的,還有…就算是報仇,我也喜歡自己親自動手。這麼說,你是承認當年你派人去丹陽害我的事情了?”
“只可惜…讓你命大逃過了!”喬飛嫣咬牙冷笑道。
南宮墨滿意地點頭,“很好,這麼說你沒什麼可辯解的了?你放心,我不會殺人的。”南宮墨的笑容還有些和藹的味道,但是看在喬飛嫣眼裡卻絕對稱不上善良。南宮墨當然不是不殺人的,她只是不喜歡當着外人的面殺人而已。
突如其來的恐懼讓喬飛嫣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警惕地望着南宮墨,“你想幹什麼?”
南宮墨淡淡微笑,“你現在這個處境,還需要我做什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