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側身看向司空沂辰,“司空殿下,意下如何?”
“如此,叨擾獨孤殿下了。”司空沂辰應聲。
“司空殿下賞光,榮幸之至。”獨孤楚奕頷首應聲。
“晚兒,讓司空殿下休息,本宮有話跟你說,過來。”獨孤楚奕目光落在向晚身上,他話說的光明磊落,若是向晚拒絕反倒顯得有貓膩。
向晚袖子裡的手微微的捲了卷,“司空殿下、公主先安頓休息,稍後向晚過來請你們用膳。”
“好。”司空沂辰應聲,心裡泛起一抹異樣的情緒,他總覺得獨孤楚奕對向晚似乎不簡單。
司空婉落眸光流轉,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獨孤楚奕和向晚之間關係匪淺,是男女之間的關係匪淺,若是離國的皇后和嶽國的太子傳出什麼不好的消息,離帝必然大怒,到時候向晚豈不是會死的很慘。
想及此,司空婉落脣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思果、思藍帶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休息。”向晚吩咐道。
“是。”思果、思藍應聲,帶司空沂辰和司空婉落朝各自的院子走去。
“這邊。”獨孤楚奕對着向晚開口,之後轉身走在前面。
向晚眉心幾不可見的蹙了一下,但凡可以她是真的不想撕破臉。
兩個人前後到了獨孤楚奕的院子。
“何事,殿下請講。”向晚頓住腳步。
獨孤楚奕回身看着向晚,“不叫本宮哥哥了。”
“有事直說,兜彎子有意思嗎?”向晚看着獨孤楚奕問道。
獨孤楚奕眸光定在向晚身上,“晚兒。”
向晚本能的想避開獨孤楚奕的目光,獨孤楚奕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向晚的手腕,“進去說。”
“獨孤楚奕。”向晚擰眉出聲。
“你生氣?”獨孤楚奕回身看着向晚微微有些驚愕。
“我爲什麼不生氣。”向晚蹙眉,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
“以前,你不是也經常這樣帶我去房間裡探寶,爲何換成我帶你就不行了。”獨孤楚奕看着向晚,神色有些哀傷。
向晚莫名的心口悶悶的,抽出自己的手,“都是小時候的事,現在說來,沒有任何意義,何必自擾。”
獨孤楚奕頓了一下,“進來給你看樣東西。”
向晚無奈的看着獨孤楚奕,心裡也有些酸,他也是可憐,但……自己越多的溫柔他便越難抽身,向晚正要拒絕,身體卻不由自主的跟上獨孤楚奕的腳步。
向晚腦袋有些發木,怎麼會……
獨孤楚奕眸底閃過一抹欣喜,他就知道向晚心裡是有他的,不捨得他。
青衣和影對視了一眼,彼此眼中都讀到了凝重,皇后娘娘對嶽國太子怎麼有種餘情未了的感覺。
蓮亞也不無擔心的蹙眉。
青衣和影都是君陌離非常信任的人,他們看見向晚和獨孤楚奕之間的事,一定會告訴君陌離,那小姐豈不是要有麻煩。
院子門口的幾個人中,只有七星神色微微舒緩,他想只要向晚對太子殿下不是完全絕情,太子殿下的日子就會好過一些。
房間裡。
向晚站在門口。
“怎麼不進來。”
“避嫌。”向晚頓了一下吐出兩個字。
獨孤楚奕看着向晚苦澀的一笑,“你我之間,已經到了需要避嫌的境地。”
“就是你我之間才需要避嫌,我們之前的關係,稍微用心就會查到,代嫁也好誤嫁也好,我們都分開了,太子……哥哥,我們各自安好,不好嗎?”向晚看着獨孤楚奕,話說的有幾分無奈。
獨孤楚奕一直看着向晚,半晌纔出聲。
“好。”
向晚先是一愣,接着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獨孤楚奕若是願意各自安好,她會輕鬆很多,她記憶中有太多嶽國向晚的東西,她能感覺到,嶽國向晚的某些意志想要左右自己,她一定是後悔了,只是,悔之晚矣。
“我可以作爲你的太子哥哥,關心你,對嗎?”獨孤楚奕接着說道。
“自然是可以,我們從小長大,兄妹之誼可以有。”向晚應聲,若只是兄妹,阿離應該也會接受。
“過來。”獨孤楚奕笑了笑往裡面走去。
向晚遲疑了一下,擡腿跟上。
獨孤楚奕拿出一個盒子,走到向晚面前,打開,“送你的生辰禮物。”
五月初六,嶽國向晚的生辰也是向晚的生日。
“多謝你。”向晚目光落下,是一個上好的羊脂白玉鐲子。
“本想親自給你慶祝生辰,結果出了那樣的事,現在把它給你戴上也算是彌補一點我心中的遺憾。”獨孤楚奕拿出鐲子,伸手握住向晚的手,慢慢的幫她戴上鐲子。
“晚兒,生辰快樂。”獨孤楚奕上前伸手抱住向晚。
向晚身體微僵,卻沒有立刻推開獨孤楚奕,這個可憐的男人。
獨孤楚奕輕輕的鬆開向晚,“謝謝你,晚兒。”
“是晚兒應該謝謝太子哥哥,謝謝你的生辰禮物,我很喜歡。”向晚擡起手腕,看着獨孤楚奕展顏一笑。
獨孤楚奕跟着笑起來,“我們出去吧,時間久了你的侍衛會多想,傳到離帝耳朵裡,對你不好。”
向晚點點頭,心裡莫名的酸了一下,有些人的感情註定是要遺憾,過多猜忌毀掉的不只是自己的幸福,還有對方。
向晚希望嶽國向晚此時若是泉下有知,能明白堅信不疑的道理,願她放下仇怨轉世去吧。
兩個人前後出了房間,青衣和影明顯是鬆了一口氣。
蓮亞上前,“公子,思果、思藍回來了。”
“午膳準備好了嗎?”向晚側眸問道。
“嗯,已經準備妥當,司空殿下休息好,就可以用膳。”獨孤楚奕應聲。
在場的幾個人都覺得,向晚和獨孤楚奕獨處片刻之後,兩個人的關係似乎是比從前隨意了許多,隨意代表着親近。
“我去請司空殿下。”向晚回身對獨孤楚奕說道。
“好。”
“上官瑞和向晴不要一起嗎?”向晚問道。
“向晴身體不適在休息,上官瑞一早出去逛離都尚未回來。”獨孤楚奕答道。
“哦。”向晚應聲,心想不見向晴更好,轉身去找司空沂辰。
司空沂辰的院子門前,守着的是將軍畢髯。
“畢將軍許久不見。”向晚笑着開口。
“畢髯拜見向公子。”畢髯躬身行禮。
“畢將軍無需多禮。”向晚笑笑。
“謝公子。”畢髯起身。
“司空殿下可休息好?”向晚問道。
“回公子,殿下正在更衣,很快就好。”畢髯答道。
向晚本想進去,聽說司空沂辰在換衣服,頓住了腳步,站在門口和畢髯聊天,“景都都安穩了?”
“承蒙公子仗義相助,我皇被救出,稍事休養身體已無大礙,二皇子叛軍已經被全數驅逐,剩餘殘黨,太子殿下留下精兵清繳不日便能肅清。”畢髯恭聲答道,低着頭不敢看向晚,雖然向晚穿着男裝,但他們都知道她是女子,是離國的皇后。
“太子殿下知人善任,景國安穩指日可待。”向晚笑着應了一句。
“向公子如此欣賞太子哥哥,太子哥哥知道之後一定會非常高興。”司空婉落的聲音響起,嬌滴滴的帶着幾分和善的笑意。
向晚回身,“婉落公主。”
“向公子。”司空婉落上前,手裡拿着一個精緻的白瓷酒壺。
“臣畢髯見過公主殿下。”畢髯躬身行禮。
“畢將軍無需多禮,勞煩你進去稟告太子哥哥,就說本公主拿了景國特產的玉盞酒贈與向公子。”司空婉落笑着說道,拿着酒壺往向晚面前遞過去。
“向公子,玉盞酒是景國的特產,滋味甜美,很適合,女子品嚐的。”司空婉落說着手一滑,酒壺落在地上,向晚側身躲過,但少許的酒水還是落在她的衣服上。
“婉落!”司空沂辰的聲音響起,語氣深沉。
“抱歉向公子,婉落不是故意的。”司空婉落一臉的愧疚,嬌滴滴的說道。
向晚眉心微蹙,不是故意的?是有意加純心。
“無妨,向晚失陪去換件衣服。”
“向公子,婉落聽說你是女子,這裡沒有合身的男裝,婉落帶了很多衣衫,許多是沒穿過的,可以贈與公……娘娘。”司空婉落看着向晚說道。
司空沂辰擰眉,司空婉落的心思,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出宮的時候是男裝回宮的時候是女裝,如此轉變即使沒什麼事,難保離帝不會多想。
“如此,多謝婉落公主。”向晚眸光一轉,看着司空婉落說道。
“娘娘這邊請。”司空婉落笑着說道,向晚願意上鉤就好,只要離帝心情不爽,向晚失寵是早晚的事。
“婉落不可無禮!”司空沂辰擰眉說道,警告的意味明顯。
“太子哥哥,婉落真的是無心,好在娘娘並不介意,是吧,娘娘。”司空婉落笑着說道。
畢髯小心的看了司空沂辰一眼,總覺得司空婉落要惹禍。
“太子殿下無妨,婉落公主本來送酒就是好意,如今又送衣服,本宮感激都來不及,自然不會介意,公主也不介意,本宮自己選身衣服吧?”向晚笑着說道。
“自然,婉落的所有衣衫娘娘都可以選。”司空婉落急忙說道。
“如此多謝。”向晚笑笑,“思果跟婉落公主去選衣服,本宮去客房等你,思藍去通知獨孤殿下,晚膳稍後。”
“是,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