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一種造物主的姿勢,將食盒中盛放着的食物放在了季澤柔面前。
然後,毫不留情地倒在了地上。
還不忘狠狠地踩上兩腳。
“吃吧,你看你都餓得沒力氣說話了呢?”
嘶——
夏夕夕力度狠辣,她專門挑着不容易看出來的地方補刀,讓季澤柔疼得齜牙咧嘴。
她想也沒想地撲身上去,張嘴就狠狠咬住了夏夕夕的小腿肚,使出了全身的力量。
霎時讓夏夕夕驚聲尖叫,她頓時花顏失色。
連忙擡手去阻止季澤柔的動作。
“賤人,你敢咬我?”
夏夕夕反手掐住了季澤柔的脖子,惡狠狠地盯着她,一張嬌花的面容霎時扭曲不已。
看上去無比駭人。
她好不容易掙脫了季澤柔的撕咬,小腿上驟然流淌出溫熱的血液。
“呵,夏夕夕,我咬的就是你!”
季澤柔急紅了眼圈,她嘴巴上帶着一圈殷紅的血液,嫣然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無比滲人。
“季澤柔,你就是個瘋子,我跟你沒完!”
許是被季澤柔那陰森的目光看得心中發毛,夏夕夕也驀然發狠,她張牙舞爪地就要和季澤柔廝打。
說到底,她不願意嚥下這口惡氣,自然要想方設法找回場子。
“夏夕夕,你以爲我真的會怕你嗎?”
季澤柔咧脣一笑,她面無表情地看着那個活躍在大熒幕中,日常被粉絲追捧的夏夕夕。
反正,她赤腳不怕穿鞋的。
夏夕夕三番五次和自己過不去,不是欠收拾是什麼?
兩個女人掐架掐得好不快活,一開始打得難捨難分,後來因爲季澤柔的體力不支,慢慢就落了下風。
夏夕夕準備用指甲抓季澤柔的臉,想要毀掉這張讓她妒忌的臉蛋。
因爲,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活在季澤柔的陰影之下,論起容貌,她比不上季澤柔。
基於這些原因,夏夕夕恨毒了季澤柔。
要不是有季澤柔的存在,她斷然不會過得這樣落魄,完全沒有自己的獨立性。
季澤柔偏偏扭頭避開了夏夕夕的攻擊,心中發寒。
她的手提不起勁兒,只能老實地忍受夏夕夕的羞辱和責打。
每一下都是揪心的痛,因爲夏夕夕一向清楚怎麼折磨人。
“夏小姐,別打了,一會還要見老夫人,您毀了形象,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張媽適時地開口制止夏夕夕的舉動。
倒是說在了點子上。
對於夏夕夕來說,討好黎老夫人可比和季澤柔爭鋒相對重要多了。
畢竟,婆媳關係搞不好,她不好過門。
當下她收回了揮出去的手, 徑直冷哼一聲,無比高傲地看了一眼躺在腳下的季澤柔。
“張媽,找人盯緊她,不能讓季澤柔死了。”
因爲,她要做的是讓季澤柔生不如死。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樣纔是最大快人心的事情!
張媽瞭然地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主僕二人相視一笑,消失在了季澤柔的眼前,徒留下傷痕累累的季澤柔一人在那兒黯然神傷。
她太累了。
這前後幾天,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宛若坐過山車一樣,時刻充滿了驚險和刺激。
季澤柔吐出一口濁氣,竟然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夢裡,她好像回到了青春年少時,第一次初見黎新野的那天。
夕陽無限好,那個纖塵不凡,步履翩翩的少年就這樣踏雪而來,驚豔了季澤柔。
從此,淪陷於那張絕美的皮囊中,無法自拔。
那段記憶,對於季澤柔來說,無比珍貴。
當晚,她沒有出現在黎老夫人面前,這讓原本就不喜歡她的老夫人更加生氣。
本來她就不滿意季澤柔成爲黎府兒媳,更何況有夏夕夕那個珠玉在前,婆媳之間的嫌隙算是徹底落下了。
季澤柔醒來後,她發現自己躺在乾淨的大牀上,牀簾透過微風,灑滿屋內。
手腳都被細心地清理了傷口,塗上了藥,那種強烈的不適感,早沒有那麼強烈了。
手指微動,她掙扎着坐了起來,這才發現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假象。
“叮咚——”
報警器驟然響起,吵得季澤柔腦瓜子生疼,她扭頭看向了四周,穆然發怔。
什麼情況?
她這是...在醫院?
還沒反應過來,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蜂擁進來。
“二號病牀的病人已經甦醒,快檢查生命體徵。”
醫院工作人員整齊劃一地衝上前,將季澤柔狠狠壓住,生怕她情緒激動。
搗鼓了半天,她纔算是徹底弄清楚自己身處何地。
一道偉岸的身影步入了病房中,氣場全開,釋放出了強烈的低氣壓,這讓季澤柔沒來由地打冷顫。
季澤柔太陽穴突突直跳,她剛擡眼,就發現黎新野已經走進門中,熟練地反鎖了病房門。
很顯然,這是私人病房。
“新野...”
“季澤柔,你有種,敢尋死?”
黎新野三步做兩步,擡手鉗制住了季澤柔的喉嚨,眸光狠冽地吐出了這句話。
尋死??
季澤柔被這一通鋪天蓋地的指責給弄昏了頭,兩眼迷茫。
“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季澤柔被黎新野抓得面色發白,她輕聲咳嗽,嘴脣烏紫一片。
“裝傻?我告訴你,離婚和尋死,你想都別想!”
黎新野鷹隼一般的目光來回掃視季澤柔的面孔,雙眸有短暫的失神,很快又恢復了漠然。
“別忘了,你還欠簌簌一條命,沒有我的允許,你休想脫離我的控制!”
半晌,直到季澤柔面色明顯發紫之後,這個男人才施施然地鬆開了束縛,冷然無比。
“我..沒有...”
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鮮空氣,季澤柔險些要窒息,她平復下心情,極力地辯解。
就算生活再怎麼讓她絕望,她斷然不會走出這麼極端的一條路。
畢竟,她還有媽媽,還有哥哥。
要是她死了,他們怎麼辦?
“呵,你說沒有就沒有?季澤柔,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黎新野眸光深冷,儼然聽不進去半分的辯解。
在他看來,季澤柔這樣的女人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當真是讓人覺得噁心到了極點。
不過,最讓黎新野最爲不滿的還是季澤柔從牆頭翻出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