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夕不敢想事情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想。
“阿野,伯母打電話來,說讓我們一起回家吃飯。”
自從季澤柔不見了,夏夕夕很少去黎府,畢竟少了對照組,她不能彰顯出自己多麼高貴善解人意。
不能給季澤柔添堵,夏夕夕也沒有那個精氣神,隔三差五給黎老夫人當奴隸使喚。
“你陪我媽吃吧,反正你很喜歡.”
此刻, 黎新野越和夏夕夕打電話,心中就越發難以抑制住憤怒地情緒。
“阿野,我...”
電話匆忙掛斷,夏夕夕第一次體會到了坐冷板凳的滋味。
她受夠了這種沒有名分的生活,每次讓黎新野和她辦訂婚儀式,就會遭受到對方強烈的反駁。
時間長了,夏夕夕都有些猴急了。
要不是放出了訂婚的消息,恐怕黎新野都不打算給她置辦點物件。
更不可能公開自己的身份,站在大衆的面前。
眼下,夏夕夕已經付出了百倍的努力,趕走了季澤柔,爲了愛情甚至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女人。
這樣的她,多怒又多疑。
黎新野從沒有這樣果斷地拒絕過她,夏夕夕想到這兒,有些慌張了。
隱約之間,總覺得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這種萬事超出了預料的感覺很不好,以至於夏夕夕快要崩潰。
就在她準備去找黎新野的時候,驀然接到了一個電話,經紀人王哥打來的。
“夕夕啊,你這段時間修養的怎麼樣了?那邊的董事最近在催,今天你去金榮酒店陪他吃個飯吧。”
這話不是詢問,而是赤果果的要求,聽到這兒,夏夕夕心中哇涼一片,她下意識的排斥,想也沒想就駁回了經紀人無禮的要求。
“王哥,不行,我已經訂婚了。”
再怎麼說,夏夕夕也是這個圈子裡有頭有臉的影后,哪裡還願意做這種上不得檯面的事情。
“哦?這還沒當上豪門闊太就翅膀硬了, 連我的面子你也不買了?”
經紀人王哥是個手腕鐵血的人,向來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大多數情況下會遵循夏夕夕的話,但在某些場合,總是會強硬得不行。
“這回的董事答應下部戲給你投資超強卡司,而你是當仁不讓的女主。”
這話無疑充滿了巨大的誘惑力,夏夕夕明顯心動了,她手指在哆嗦,眼睛一個勁兒地眨巴,似乎做下了一個決定。
王哥拿到了滿意地答案,自然是眉開眼笑,暗示夏夕夕懂事點,到時候少不了好處。
而夏夕夕雙眸中覆着一層悲慼,她緊緊咬住牙,毅然的走去了那金融大酒店。
她的背影莫名看起來有些單薄,身形瘦削。
明明是白天,天空卻籠罩着一層灰霧,讓人心情莫名不美麗。
視線鬥轉,季澤柔好不容易纔來到經紀公司,原本還想着能夠堵到林耀然,找個機會給他賠禮道歉。
起碼要表現出自己的誠意,讓對方知道,自己不是有意爲之。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苦等了好久,都不見對方來。
直到,她碰到了同公司的周欣,擡手打了個招呼,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隨口問了一句。
周欣聞聲一愣,她抿脣一笑,看着季澤柔。
“你說的是奶油小生吧?他最近接了個國外的綜藝秀,剛剛出國了。”
轟——
這個消息對於季澤柔來說,簡直就是晴空霹靂。
她沒想到,老天爺會接連和她作對,好不容易辛苦做好的餅乾,還沒送上手就被告知對方已經走了。
這樣的狗屎運,讓季澤柔想要罵人。
“這個消息是內部傳出來的?”
此刻,季澤柔難以接受這個消息,端着笑容,全程保持着禮貌的微笑,力求問清楚事情的真相。
“當然了,很多時候,圈裡的明星們是有自己的生活的,爲了避開粉絲的圍追堵截,是需要預留一些時間的。”
周欣老神在在,因爲之前季澤柔幫她解了燃眉之急,頓時心中也很暢快。
她挺樂意幫季澤柔的,只可惜季澤柔似乎不太領情。
滿臉都寫着不開心。
季澤柔內心涌起了難掩的失落,她本想着不要浪費了自己的心血,爲了賠禮道歉還特意學習做曲奇
中途還差點燙到了手指,各種心酸油然而生,不能用言語輕易形容。
揮別了周欣,匆忙離開經濟公司,季澤柔將手垂在了身後,雙眸有些發怔。
她又氣又笑,只覺得現在的自己像極了小丑,爲了刻意的討好,不惜餘力去嘗試一些新鮮事物。
大街上只有零星的幾輛車,連行人都少得可憐。
此刻的季澤柔真的像極了一隻路邊的流浪狗,雙眼蒙着水霧,看不清楚任何的情緒波動,整個人都是難以形容的意志消沉。
她快步走到了一個垃圾桶面前,猶豫了好久,遲遲沒丟手工曲奇餅。
理由很簡單,她捨不得。
到底是自己的心血。
餅乾盒是她精心挑選的,而包裝紙是陳亞給她提供的。
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是如此不完美。
撕拉——
季澤柔有些粗魯地撕開了包裝紙,她打開了盒蓋,擡手拿起了一塊小餅乾,放在鼻尖輕嗅,聞到了蔓越莓的芳香。
明明很勾人,卻讓季澤柔只想吐。
她討厭甜食,更不可能輕易吃這玩意兒。
幾乎想也沒想,她丟掉了手中的那塊餅乾,捧着剩下的餅乾有些出神。
“給我吧。”
男子的聲音適時響起,低沉如水,好聽的嚇人。
借住了身高的優勢,輕而易舉地奪過了一盒曲奇餅乾。
完美的五官,一雙精明的雙眸中帶着打量之意,擡手覆上了季澤柔的手。
冰冰涼涼的,侵略性的體驗讓季澤柔猛然驚駭。
還沒回過神來,鼻尖縈繞着一股濃烈的舌蘭酒的清香,手中已然空空一片。
她下意識挑眉看過去,當場愣住了。
沒想到,居然又是黎新野。
“黎總,你怎麼陰魂不散?”
本來她的情緒就不大對勁兒,哪裡會好聲好氣和黎新野說話。
這一開嗓,悶悶的,聽得出明顯的不滿。
黎新野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那一盒長相奇葩的餅乾身上,眸光冷然的睨了一眼季澤柔。
“馬路是你家開的?”
此話一出,頓時讓季澤柔啞口無言。
她明顯愣神,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看着自己曾狂熱喜歡過的男子,季澤柔心中雖然沒有了當初的悸動,但是難以控制內心的複雜。
“真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