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你說要是在這張好看的臉上劃上幾道,那是不是茂言就不會喜歡你了?”
面對白婷的苦苦相逼,季澤柔第一時間沒有感覺到害怕,相反是有些同情白婷。
身爲女人,能夠愛一個男人讓自己卑微到了土裡,這樣的愛情太過廉價,對於愛情本身而言,本就不划算。
本來,白婷就是單純的想要嚇嚇季澤柔,希望看到她哭得死去活來,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
但是很明顯的失望了。
白婷沒有想到,季澤柔不但不害怕,反而輕聲開口,話語中帶着憐惜之意。
“我想,你應該很喜歡席茂言吧?”
面對‘情敵’的公然問話,白婷當然不願意落了下風,她撇嘴冷哼一聲。
一臉不容置噱。
“你算什麼東西,小時候茂言說會娶我當新娘的,可是長大就不算話了...”
話語中難掩白婷的失落,她的眸光中瞬間暗淡無光,像極了失去了奮鬥方向的指路明燈。
在她看來,席茂言就是天,是她窮極一生去喜歡的人。
季澤柔有什麼資格捷足先登!
強烈的憤怒感席捲了白婷全身,她巴不得讓季澤柔火速離開席茂言。
“我給你三百萬,你可以想要什麼都行,我要求你離開茂言。”
想到這兒,白婷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水果刀,耐心地收回,轉而從挎包中摸出了一張空頭支票,快速寫下了一串數字。
不知爲何,季澤柔居然有點恍惚。
三百萬這三個像是魔咒,不斷地在她心房中迴盪不絕,總覺得是很重要的含義。
但是這種感覺來的很快,像風一樣抓不住。
“不夠?你嫌少還是怎麼的?”
白婷見季澤柔沒有反應,心頭有些不悅,她砸吧了一下嘴巴,繼而開口。
帶着一絲賭氣的意味,大有季澤柔不答應,就誓不罷休的架勢。
“你憑什麼以爲用錢就能支配我的選擇?”
季澤柔輕笑出聲,她面帶嘲諷,當聽到‘五百萬’時,再次嫣然一笑。
那柔和的情感表露足以讓白婷有片刻的恍惚。
說到底,她的樣貌不似季澤柔那樣驚豔眼球,但是論起家世,白婷還是有足夠自信的!
“不過...這筆買賣我做了,成交!”
面對季澤柔變臉飛速的動作,白婷有些應接不暇,她大腦有些當機,表示這樣的操作有些出人意外。
很快,她再一次找回了自己的主場。
“你怎麼能這樣,庸俗!”
看着季澤柔眉開眼笑的收着支票,她胸口堵得慌,越發想不到席茂言是什麼情況。
眼光居然差到了這種地步,選擇了一個虛榮拜金的女人?
“你和茂言在一起,是不是貪圖席府的錢?”
這個想法瞬間出現在了白婷的腦海中,她不假思索地詢問,話裡話外都難掩鄙夷之色。
一看就是自詡踩住了貧民的尊嚴,試圖狠狠地放在地上摩擦一番。
然而,季澤柔接下來的回答,讓白婷再一次大腦空白。
“不不不,我是爲了白小姐的終身幸福考慮,你的恆心打動了我,順帶還給我一筆精神撫育費。感謝啊。”
難得有人能夠將見錢眼開這四個字詮釋得絲毫不猥瑣,季澤柔帶着打趣意味的回覆瞬間將白婷給氣炸了。
什麼叫花錢買罪受?
這下白婷才曉得一山更有一山高。
她雖然平日裡喜歡裝柔弱,用白蓮花的外表來博取男人的同情之心,但是從來不會做出任何過激的事情好嗎?
正因爲如此,席伯父纔會對白婷疼愛有加,一心看好她做自己的兒媳。
眼看着季澤柔不按套路出牌,無比挫敗的白婷竟有些手足無措,她滿臉通紅試圖辯解的樣子倒有幾分可愛。
惹來了季澤柔暗地裡一陣的唏噓。
“砰——”
大門在這個時候適時地開啓,席茂言鐵青着一張臉,徑直邁進了病房之中。
白婷見狀,她瞬間找到了主心骨,當下紅了眼眶,一臉委屈的看着席茂言。
“茂言~你看你找的這是什麼女人,居然都不心疼你,一點小恩小惠就把你隨便打發了。”
得,看來這個富家白蓮花還是有幾把刷子的,都曉得找正主來聽牆角了。
翻臉的速度當真是比翻書還快。
全程都讓自己站在了道德的至高點,彷彿永遠都是純白無邪,充滿了天真。
“你先出去。”
席茂言眸光深冷,他沒有理會白婷,直接丟下了冷冰冰的話,將她驅逐了出去。
無奈之下,白婷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病房,走之前還想着能不能聽會兒牆角,卻被西嶼給攔住了。
嘆了兩口氣,白婷只好提前先離開。
病房的門瞬間被關上,季澤柔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緊張。
她手中捏着支票,面不紅心不跳。
“我只值五百萬?”
屋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半晌過後,席茂言才緩緩開口。
他的眸子幽深無比,宛如擇人而噬的黑洞,耐心看上幾眼都會被吸進去。
季澤柔沒有擡頭看對方的眸子,暗自絞着手指,一臉無所謂。
反正她和席茂言只是老闆和僱員的關係,她平白能夠拿到幾百萬何樂而不爲。
她又不是傻子,纔沒有那麼假惺惺和清高好嗎?
放着錢不要,那不是神經病是什麼?
心中一陣腹誹,季澤柔沒來由地給了席茂言一個白眼。
習慣性的動作,卻是瞬間激怒了處於氣頭上的席茂言。
男子眯起了危險的雙眸,他略微屈膝,一臉危險地盯着季澤柔的臉蛋看。
“你別忘了我們是革命戰友,你爲了錢出賣我,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原本是打趣,卻讓季澤柔有些忐忑。
說到底她能夠感覺到席茂言的情緒波動很是明顯,彷彿下一秒就要把自己碎屍萬段。
話是這麼說,但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季澤柔不爲自己考慮,那遲早要被沉重的債務給壓死好嗎?
“說不過去?你是不是誤會了?我一直都是這樣愛慕虛榮的。”
既然雙方已經有了誤會,那麼過多的解釋就是掩飾。
季澤柔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多費口舌的人,每次被感情羈絆住,季澤柔都會感覺到一種難言的窒息。
如果說可以的話,她願意和所有的男人保持絕對的距離,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成日裡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