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聽得一怔,隨即又笑了。
還好,還知道要點面子,這一投湖自盡,她沈玥逼死長輩的名聲就坐實了,看煊親王府可還要這樣的世子妃。
“走,我們去看看。”
沈瑤一臉湊熱鬧的心情,只差沒哼着小調來告訴大家,她心情很好。
這會兒,湖畔是真熱鬧。
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丫鬟婆子,正看着秦氏在水裡撲騰。
阮柔在岸邊,一個勁的叫救命。
可惜,沒人幫她。
開玩笑,沒看到那些要幫忙的丫鬟婆子,都還沒靠近湖邊,就都摔了跟頭麼,天知道是有人不要她們救,還是老天爺不要她們救啊。
再說了,她們又不會水,救人沒得把自己搭進去。
就這樣,湖邊看熱鬧的人不少,但是就是沒人下去救秦氏。
不過花園鬧出來這麼大動靜,沈瑤來了,沈玥自然不例外了。
看着地上叫疼的丫鬟婆子,她就往樹上瞄了,心底默默給暗衛點贊,乾的漂亮。
就是這樣暴露了,讓人知道楚慕元派了暗衛守着她,有些不划算。
半天沒人下水撈人,秦氏嚇住了,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沈鈞來時,正好聽到這一句。
他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畢竟丫鬟稟告他時,只說表姑奶奶落水了。
他雖然不喜秦氏,可人要是在沈家出了事,就不好了。
他走過來,冷了臉道,“人落水了,怎麼不下去救人,都站在岸邊看熱鬧?!”
丫鬟們縮着脖子,反正人多,老爺不會點名罵,她不去,自然有人去。
都這樣想,而且還後退了一步。
沈鈞的臉更黑了。
哪些被打了腳踝的婆子站起來道,“老爺息怒,不是我們不下去,而是方纔我們要下去,腳脖子突然一疼……。”
沈鈞眉頭緊鎖,眼睛就往四下望。
藏在樹上某男輕笑一聲,輕輕一躍,就落了地,笑道,“岳父大人不用找了,是小婿不讓她們下去救人的。”
“爲何?”沈鈞斂眉。
楚慕元搖着摺扇,看着在水裡撲騰的秦氏,笑道,“本世子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有人投湖自盡,更沒有見過自己跳湖,還叫救命的,你說她這到底是想死呢,還是不想死,本世子難得看到這麼有趣的事,哪能讓丫鬟打斷了,岳父大人放心,要是出了事,小婿負責。”
沈鈞一張臉黑成了鍋底色。
能不臉黑嗎?
昨天沈瑤才鬧了一出假上吊的戲碼,今天又來一出假跳湖自盡。
而且,這假跳湖,還有可能變成真跳湖了。
雖然楚慕元說他負責,可這事是他負責就行了的嗎,他可不想好好一湖水,沾上人命。
有楚慕元放話,丫鬟就更不敢救人了。
阮柔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娘叫救命聲都弱了,再不救,就真的沒命了。
阮柔撲到沈鈞腳邊,求他救救她娘。
沈鈞看了她一眼,身子一躍,就把秦氏從湖裡撈了起來。
秦氏在湖水裡嗆了半條命,再加上沒人救她,嚇了半條命,這會兒只剩下一口氣了。
沈鈞救了她,丟在地上,就不再看她了,“送她去寧瑞院。”
然後,就過來兩個粗使婆子,把癱軟成一團的秦氏拖走了,留下一條長長的水跡。
楚慕元搖着摺扇,妖冶的臉上,帶着笑道,“岳父大人還是太憐香惜玉了點,要小婿說,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注意用詞,”沈鈞皺眉道。
楚慕元微微聳肩,換了話道,“岳父大人還是太憐香惜玉了點,要小婿說,這樣的人,就這樣輕易讓她死了,太便宜她了。”
沈鈞,“……。”
他說的不是死不足惜,他是指憐香惜玉!
看着沈鈞鬱悶的臉色,沈玥直想笑,這下好了,父親更嫌棄秦氏了。
這一投湖,還叫救命,老夫人估計也嫌棄死她了。
“到底怎麼回事?”沈鈞不想再糾正某男的用詞了,問道。
沈玥沒說話,沈瑤手一指,把她拉了進來,道,“是大姐姐,她羞辱表姑母是竊賊,偷她孃的陪嫁,表姑母受不了羞辱,這才投湖自盡的。”
沈玥赫然一笑,反問出聲,“我說的不對嗎?”
沈瑤嗓子一噎,你說的都對,可那又如何,“一碼歸一碼,她到底是表姑母,是長輩,你怎麼能無所顧忌的羞辱她呢,要是表姑母真在咱們沈家出事了,你的名聲可就毀了。”
沈玥看着沈瑤,一臉憤怒道,“沒錯,連四妹妹你都知道,表姑母在沈家出事,我的名聲就毀了,表姑母還假投湖,她是存心要毀我的名聲!”
沈瑤脣瓣一咬,她是在指責她,她居然藉着她的話反咬秦氏一口,氣死她了。
“有什麼話,去寧瑞院說,”沈鈞冷了臉道。
白玉玲瓏塔的事,趁着秦氏在府裡,一次說開。
這樣沒玩沒了的鬧,實在叫人厭煩。
說完,沈鈞看着楚慕元了,“世子爺來沈家,可是有什麼事?”
楚慕元搖頭,“沒什麼事,就是路過,順帶瞧了點熱鬧而已。”
他朝沈玥走過來,他身材修長,挺拔如鬆,帶着睥睨天下的氣勢,俊美無鑄的臉上,一雙鳳眸,盛滿了笑意,就那麼走過來,彷彿看到了漫天星辰,將人眼球僅僅的吸住。
走到沈玥跟前,他無視所有人,輕捏了下沈玥的鼻子,帶了些寵溺的責怪道,“方纔在屋子裡那些話,我都聽見了,還是太含蓄了些,沒能罵出精髓來,要換成是我,怎麼可能給她假投湖的機會,保管罵的她當場撞柱子自盡,還需要好好努力,你只需記住一條,你就是捅破了天,我也能給你兜着。”
沈玥,“……。”
她怎麼感覺到一股王霸之氣撲面而來啊。
從她的四肢百骸鑽進入她體內,化成蜜汁,將她的心塞的滿滿的,一顆心撲通撲通跳的厲害,彷彿要炸開了一般。
白皙的臉,染上了胭脂色,像是雪山之巔,照耀着的晚霞,絢麗的無與倫比。
四目相對,眼底只有彼此。
沈鈞在一旁,掩嘴輕咳了一聲,邁步走了。
ps:柿子,你這麼慫恿媳婦練嘴皮子真的好麼,表忘了,將來和媳婦說話最多的還是你呀。——來至某作者的忠告
o(n_n)o哈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