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王爺識破王妃是在裝病,還給她指了路,並未說半句重話,今天這話就很嚴重了。
她都還不知道王妃會不會要她幫忙做些什麼,王爺就直接定義爲了愚蠢,不過王妃今兒跳窗着實嚇壞她了。
再怎麼心急如焚,也不能選擇跳下樓啊,萬一倒黴摔出什麼問題,那就是追悔一生的事了。
沈玥點點頭,保證道,“我不會幫母妃做蠢事的。”
王爺頭也未回,邁步走了。
見王爺走遠了,沈玥心口一鬆,不知道王妃怎麼樣了,趕緊進屋。
結果剛走到屏風處,她就驚呆了,只聽施媽媽聲音沙啞道,“你已經不是以前的昭王府晉寧郡主了,皇上和王爺王妃寵着您,這裡是煊親王府,十八年了,你還沒忘記自己被廢了武功嗎?”
王妃被廢了武功?
沈玥驚呆在屏風處,她之前就覺得納悶呢,美人堂的窗戶可不低,王妃溫和柔弱,冬雪就跟在她身側,要是知道王妃要跳窗戶,怎麼會不阻止?
拉也拉住了吧,可王妃就是跳了下去。
唯一的解釋,就是冬雪壓根就沒有阻止的機會,王妃身手敏捷!
可是王妃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不僅傷了胳膊,還蹭破了皮,原來王妃曾經有武功,只是被廢掉了。
王妃心急之下,忘記了自己沒有武功的事實,纔會不管不顧從窗戶跳下來。
正想着,就聽王妃又哭又笑道,“我看到他了,我真的看到他了……。”
施媽媽點頭道,“既然人在京都,郡王爺肯定會找到他的,到時候砍他一條胳膊出氣!”
沈玥再次懵怔,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王妃跳樓,滿大街追人,居然是要砍人胳膊?
你要殺人,你偷偷跟楚慕元說啊,那麼多暗衛,還殺不了一個人麼?
王妃這麼好的人,要砍人胳膊,絕對是那人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屋內,施媽媽抱着王妃在哭,她問王妃胳膊傷的重不重。
沈玥這才進去,看到沈玥,王妃連忙把眼淚擦乾淨,硬是擠出一抹笑來,“嚇壞你了吧,母妃只是追一個故人而已。”
沒人追故人追的這麼轟動的,她都不知道王府外面是怎麼傳這件事的了,肯定比當初她打暈了楚慕元還要轟動。
楚慕元頑劣多年,天怒人怨,王妃可是端莊雍容,突然如此,實在叫人難以接受。
沈玥輕點了下頭,道,“母妃是真嚇着我了,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如何跟相公交代?”
王妃苦笑一聲,沒再說話。
沈玥則坐到牀邊,幫王妃治傷,看着王妃手上的傷鮮血混着泥土,還有一道淤青,應該是先前被王爺抓了手腕了。
王爺是習武之人,哪怕稍微用一點點的力氣,又豈是她們能承受的起的。
半夏拎了藥箱子來,沈玥小心幫王妃處理傷口,然後塗上藥膏,再裹上紗布。
剛處理好,那邊秋霜就回來了,哭喪着臉,道,“王妃,王爺下令了,蘅蕪院上下,沒有他允許,誰也不得出蘅蕪院半步。”
秋霜是出府去找昭郡王的,可是到了大門口,還被楚總管給攔下了,給送了回來。
王妃交代的事,她辦不了了。
王妃就看着沈玥了,道,“你幫母妃吧?”
沈玥真的要哭,她搖頭道,“父王這回是真生氣了,方纔出去時,就不讓我幫母妃了,秋霜出不去,就算能出去,昭郡王也進不來。”
煊親王府那麼多暗衛,尋常時候,都沒人能闖進來,何況王爺還禁足了蘅蕪院。
王妃面色黯淡,沈玥心有不忍。
那邊施媽媽拿了之前沈玥給王妃調製的藥丸,讓王妃吃一粒,然後歇下。
王妃想安靜會兒,沈玥和施媽媽就出去了。
等出了門,沈玥就喚住施媽媽了,問道,“母妃曾經會武功?”
施媽媽知道沈玥聽到她和王妃說話了,何況這些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她苦笑一聲,道,“我倒寧願王妃從來沒有習過武。”
沈玥頭頂大問好。
施媽媽擺手,讓半夏和冬雪她們退下,然後才道,“昭王爺是先皇胞弟,和老王爺一樣,也是名赫赫將軍,可惜昭王妃沒能給昭王爺生下兒子,後來過繼了皇上,他們三個把王妃寵上了天。”
“那時候的王妃俏皮活乏,遠不似現在這般死氣沉沉,王府子嗣單薄,王妃只有皇上一個兄長,就跟在皇上屁股後面轉,皇上習武,王妃就在一旁看着,看着皇上天南地北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王妃也萌生了想學武的念頭……。”
王妃要習武,昭王爺倒無所謂,但是昭王妃反對,哪有女兒家舞刀弄棍的,該學的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
她一個郡主,學武功做什麼,是上戰場殺敵,還是在內宅裡毆打通房小妾?
昭王爺聽了就道,“娶了咱們晉寧,還敢納妾,我第一個就揍的他分不清東南西北!”
昭王妃白了他一眼,“那你倒是說說,她還要學武功做什麼,不打通房小妾,難道毆打夫婿嗎?”
“這個倒是不錯,”昭王爺笑道。
昭王妃嗔瞪一眼,“我打你試試!”
昭王爺輕咳一聲,笑道,“她只是學着玩的。”
昭王妃沒好氣道,“玩什麼不好,非要學武功,我不允許。”
昭王妃執意不許,昭王爺也就聽她的,堅決不教王妃武功。
但私心裡,昭王爺並沒有覺得女兒家就一定不能習武了,就當是強身健體了也好,總比那些弱不禁風的大家閨秀好吧。
正因爲昭王爺沒有覺得習武不好,後來王妃磨着皇上教她武功,昭王爺知道,也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皇上疼王妃,那是真疼,王妃朝他一撒嬌,皇上就不知道怎麼辦好了,應了王妃要求,偷偷教王妃武功。
王妃習武,並沒有什麼常性,她不像皇上,有繼承昭王府的責任,保家衛國的雄心。
王妃習武,純粹只是爲了玩,嬌生慣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女兒家,哪裡吃的那苦頭,何況還是瞞着昭王妃的,是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