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爲查清是誰栽贓嫁禍的要一段時間,這期間,邊關不會起戰事。
但還是太低估了東齊戚王的魄力和本事了。
明面上,東齊答應了西秦聯盟的所有條件,暗地裡,只怕許諾的更多,西秦決定和東齊聯盟了。
東陽郡主聯姻西秦太子,成了西秦太子妃!
不過西秦太子可不年輕,已經快三十歲了,長子都和東陽郡主差不多大了。
西秦太子妃病逝有兩年了,一直沒有再立,這一次,倒正好聯姻了。
沈玥聽楚慕元說邊關情勢,擔憂道,“如今西秦和東齊聯手,圍攻我們寧朝,朝廷有幾分把握能贏?”
楚慕元捏着沈玥的手,如今邊關開戰了,他過不多久就會去邊關,知道會分別,就格外不捨。
他道,“之前至多隻有五分把握,這次西秦和東齊開戰,西秦損失了有四萬人馬,折損了兩員大將,東齊少說也死了兩萬,有之前的嫌隙在,就算東陽郡主和親,只怕也心不齊,現在,至少有六成把握了。”
“暫時,只有東齊對我寧朝開戰,西秦要等太子迎娶了東陽郡主之後,至少一個月之內,不會起戰火。”
這一個月,就是變數。
東齊戚王肯定也擔心西秦會反悔,可是沒辦法,他只能賭這一把了。
西秦要東齊對寧朝宣戰來昭示他對結盟的誠心。
一起戰火,西秦要是食言了,袖手旁觀,東齊和寧朝兩虎相爭,必定是兩敗俱傷,西秦就會坐收漁翁之利。
西秦會怎麼做,還說不好。
沈玥卻是笑道,“要是西秦太子迎娶了東陽郡主,最後卻不和東齊聯盟了,我覺得戚王絕對會不顧一切報復西秦的。”
這不是把東齊戚王當猴耍麼?
東齊戚王絕對咽不下這口氣的,雖然是他自找的。
兩人閒聊着,上牀歇息,聊着聊着就不正經起來了。
楚慕元眸光炙熱,手摸在沈玥小腹處,道,“不妨礙吧?”
沈玥臉紅如霞,被他大手摸過,早軟成一灘春水了,輕嗡了一聲。
一室旖旎。
早上醒來,睜開眼,已經不見某男了,沈玥動了動身子。
還好,不疼。
到底懷了身孕,他沒敢太用力,不然要依照平常,她決計下不了牀的。
今天是趙嫣然進門敬茶的日子,她肯定要去的。
聽到屋子裡有動靜,半夏和紫蘇就端着銅盆進來伺候了,陳媽媽也跟了進來。
沈玥不敢看她眼睛。
見到陳媽媽,她臉就微紅。
之前,陳媽媽就跟她說過懷了身孕需要注意什麼地方,首先一個,就是不能行周公之禮,尤其還不滿三個月。
男人一旦動了情,可不一定能把持的住,左右王府家規擺在那裡,世子爺也不會碰丫鬟。
世子妃應該以腹中胎兒爲重,忍個一年半載的不就行了,不能一時貪歡,後悔終生。
陳媽媽說是,沈玥是一點頭,再點頭。
可是昨晚上,兩人意亂情迷,陳媽媽在屋外頭咳了二十來聲。
咳的楚慕元都忍不住額頭青筋暴起了。
這會兒陳媽媽進來,沈玥都不知道怎麼面對她,一會兒她要開始說教……她會羞的鑽地洞的。
陳媽媽進屋,走了幾步,就開始咳嗽了。
沈玥擡頭看着她,眸底有些迷茫,這時候還咳嗽什麼?
“陳媽媽病了?”沈玥問道。
陳媽媽掩嘴,退後兩步道,“身子有些不舒服,我就不進屋了。”
沈玥眨眼。
難道昨晚輪到陳媽媽守夜,她不是故意咳嗽,而是真的病了忍不住咳嗽的?
是她多心了?
“病了,你回去歇着吧,如果扛不住,我給你開藥,”沈玥笑道。
一般小病,能自己扛過去,還是不要吃藥的好,是藥三分毒。
陳媽媽點點頭,就退下了。
等她一走,半夏就湊上來道,“世子妃,你還是給陳媽媽把脈吧,奴婢覺得這兩日,她腦子有些不正常。”
沈玥一臉狐疑的看着半夏,“陳媽媽怎麼不正常了?”
半夏就道,“昨兒,大半夜,奴婢起來如廁,聽到陳媽媽屋子裡有動靜,起來一看,卻見陳媽媽在泡冷水澡。”
現在天氣是有些熱了,但也沒到一晚上不洗澡就髒的睡不着的地步吧。
實在忍不住了,擦下身子也成啊,居然泡冷水澡。
這不,泡感冒了吧。
半夏覺得,陳媽媽一把年紀了還這麼任性,絕對生病了,而且是腦子病了,不然沒法解釋啊。
沈玥,“……。”
半夏說完,直勾勾的看着沈玥,卻見她臉騰地一紅。
雪白的皮膚,這一紅,就像是冬日雪後初晴,陽光照耀在雪上,散發着瀲灩霞光。
爲什麼要跟她說這些啊,不說她還不知道,現在知道了,陳媽媽昨晚咳嗽就是咳給她和楚慕元聽的。
陳媽媽也知道自己咳了太多聲了,怕楚慕元怪她,也不好意思面對他們,回去之後,肯定翻來覆去睡不着,所以就讓自己真病了,免得大家尷尬。
她這樣,她反倒更尷尬了。
沈玥摸着自己的臉,只覺得燙的厲害。
今晚說什麼也要打發他去書房睡了!
半夏和紫蘇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只道,“世子妃該起了,一會兒去松鶴院該晚了。”
沈玥就紅着臉下牀,任由半夏和紫蘇伺候她穿戴。
吃了些早飯,沈玥就去松鶴院了。
她去的時候,正堂內正商議分家的事。
三太太和四太太捱了板子,養了這麼多天,總算是好了,又出來蹦躂了,而且是精神抖擻。
三太太看着顧側妃和老夫人,道,“我些天,病歪歪的,消息閉塞,聽丫鬟說沈家分家了,沈家二房主動提的分家,三房四房都沒有分,這是真的嗎?”
語氣裡有些興奮和激動。
當然激動了。
沈家和王府情況差不多。
都是四房,兩嫡兩庶。
沈家二房主動提的分家,楚昂代表煊親王府二房,也是主動提分家的。
既然沈家能不把大家的看法放在眼裡,只單獨分二房出去,向來不在乎旁人怎麼看的煊親王府當然就更可以了。
三太太找到一個好理由不用分出王府,不激動纔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