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昂可捨不得小姑奶奶就這樣沒了。
小姑奶奶比他爹小不了一點點,偌大一個王府,最疼他的就是小姑奶奶了,他捱打挨訓的時候,都是找小姑奶奶告狀的,再不就是闖禍後,去小姑奶奶那裡躲着,小姑奶奶護着他,這麼多年加起來,絕對幫他省了五六百大板了。
小姑奶奶必須要有!
沒了,他跟誰急!
見楚慕元劍拔弩張,怒氣不消反漲,他覺得渾身骨頭都疼,下手真的是一點輕重都沒有,要是再重一點,骨頭都要斷了。
但是要他服軟,那麼做夢,他躲在昭郡王身後道,“你會感謝我的!”
楚慕元被他氣笑了,感謝他?
感謝他爲了一點兵權就把母妃賣了嗎?!
楚慕元拳頭握緊,隔了幾米遠,都能聽到骨頭髮出的嘎吱響聲。
楚昂頭皮發麻了,昭郡王見了,就問道,“爲什麼他會感激你?”
楚昂見楚慕元朝他靠近,他道,“多一個妹妹,能不感謝我……。”
話音未落,頭頂上瞬間傳來一陣轟隆隆震雷聲。
這一次,與以往又有不同。
以前只是打雷示警,這一次,雷聲傳來時,一道閃電劈了下來。
楚慕元眼角腳快,一腳踹過去,將楚昂和昭郡王兩個一腳踹飛了。
那道閃電直劈而下,劈在地上,青石地面上瞬間炸裂開,碎石炸的到處都是。
楚昂被踹到在地,看到那被炸出來的坑,臉都嚇白了。
他拍着胸口,瞪着楚慕元,一陣後怕道,“遲早有一天,我會死在你手裡!”
昭郡王無辜捱了一腳,踹的心口疼,尤其心口那腳印子,他使勁拍了拍。
昭郡王看着那被雷電劈出來的坑,看了眼楚昂,然後望着楚慕元道,“也沒說什麼大不了的啊,爲什麼會遭雷劈?”
對了,方纔楚昂說什麼來着,楚慕元會多一個妹妹?
那不就是王妃會再生一個女兒?
昭郡王高興了,問楚昂道,“你真的算到王妃還會再生一個女兒?”
楚昂恨不得捂昭郡王的嘴了,別再提女兒了,萬一再劈一道閃電下來,他真的會被劈死的。
之前忽悠昭郡王,說他會算命,這麼久了,他還深信不疑。
這麼好騙,他都不好意思騙他了。
楚昂不說話,昭郡王也沒再問了,都說替人算命,泄露天機會遭天譴,看來所言不虛,這還沒說完呢,就電閃雷鳴了。
楚慕元沒想到楚昂幫王爺的理由竟然是這個,他問道,“你告訴父王了?”
這些天,並未打雷。
他應該沒有告訴王爺纔對。
楚昂爬起來,很不樂意告訴他似的嗯了一聲。
他當然說了,不把王爺哄高興了,怎麼可能給他兩萬兵權呢?
不過他沒有說的這麼直白,遭雷劈的滋味可不好受。
從軍營回來,正好看到街上有個懷了身孕的婦人,楚昂多看了兩眼,朝王爺擠眉弄眼。
王爺就懂了。
他說看她的肚子,應該是個女兒。
王爺就更明白了。
之前沒被雷劈,方纔要是被劈了,他冤不冤啊。
楚昂呲牙咧嘴,道,“我肯定是被打出內傷來了,我去找大嫂看看。”
說着,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昭郡王見了,有些不忍,責怪楚慕元道,“你下手太嚴重了。”
楚慕元瞥了他一眼,“你沒看出來他是裝的嗎?”
昭郡王覺得不像是裝的,他多看了楚昂兩眼,想起來他之前似乎是左腳疼,現在拐的是右腳。
正要扶額了,那邊楚昂見沒人追過來,縱身一躍,就趕緊逃了。
昭郡王,“……。”
兩人也邁步往前走。
剛進二門,那邊就過來一丫鬟,福身道,“郡王爺,王妃醒了,要見你。”
昭郡王就拍了拍楚慕元的肩膀道,“我先去見王妃。”
王妃睡的正香,是被雷聲給驚醒的,她醒過來,冬雪就趕緊稟告她昭郡王等了她許久的事。
王妃雖然還疲憊的很,但昭郡王等她半天,王妃擔心有什麼急事,就趕緊起來了。
只是雙腿還酸的很。
梳洗一番,等她出內屋時,昭郡王正好進院子,快步走過來,道,“姐姐。”
王妃朝他點點頭,一邊往正堂走,一邊問道,“丫鬟說你等我半天了,卻不讓她們叫醒我,是有什麼事?”
進屋後,昭郡王才道明來意。
“你要和慕兒一起去戰場?”王妃煙眉微隴。
昭郡王見了,就覺得王妃不會贊同他去戰場,他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王妃笑道,“你要去邊關,我不反對。”
昭郡王瞬間就欣喜若狂了,不過很快,笑容又僵硬在了臉上,只聽王妃笑道,“但在去邊關之前,要先把郡王妃娶了,我就去向皇上稟告,准許你去戰場。”
昭王爺當年也曾叱吒疆場,可以說,朝中有威望的王爺,都曾帶兵打仗過。
只是昭王爺早些年在戰場受過傷,後來舊疾復發,纔不治身亡。
王妃私心裡,是不想昭郡王去戰場的,戰場兇險,難保會出什麼事,可是楚慕元是她兒子,她允許兒子去,卻不允許弟弟去,說不過去。
何況,昭郡王和楚慕元年紀相差無幾,雖然是王妃的弟弟,王妃卻是拿他當兒子疼的。
昭郡王和楚慕元,她一視同仁。
她不反對昭郡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是終身大事,也不能疏忽了。
昭郡王臉微紅,道,“我先去打仗,等回來再娶妻。”
王妃知道自家弟弟臉皮薄,她道,“慕兒娶了世子妃,都快要做爹了,你這個做舅舅的還孑然一身,你覺得合適嗎?”
昭郡王,“……。”
他這個舅舅比外甥還小半個月,又不是大了十一二歲,有什麼不合適的?
昭郡王苦苦相求,王妃都沒鬆口。
昭郡王心底鬱悶,他都十八了,這樣的年紀,去軍營歷練一兩年的世家子弟都有了,他也想去,可是沒哪個將軍敢答應。
尋常人家,還能偷偷摸摸的混入軍營,他連混都做不到。
那些大將軍都認得他,知道他是昭王府的獨苗,是皇上最疼愛的堂弟,根本就不敢讓他去做冒險的事,哪怕待在軍營裡,那些將軍都惶恐,唯恐訓練讓他受傷,或者敵人偷襲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