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過後樑綱的心情是什麼樣的呢?是害怕,和恐懼。
對於將自己莫名其妙的弄到這裡來的那種力量,樑綱感到害怕並且恐懼着。
對於自己所處的這個未知的世界,樑綱同樣感覺害怕和恐懼。雖然這兩種情緒中夾雜的還有一絲隱隱的興奮。但誰又能保證,當下的這個世界就一定是一個太平盛景?而自己就一定是到了古代而不是未來呢?
未來是什麼樣的且不說(樑綱感覺着‘未來’不太可能,這裡空氣太清新了),單說古代。即便自己真是到了古代,中國歷史上歷朝歷代也是戰亂頻發,亂世人命賤如草……
況且這山林到底在什麼地方?是不是還在中國境內,樑綱也拿不準。他能夠確認的只有這還是在地球上,因爲周邊入眼的樹木、鳥雀他是如此的熟悉,季節與之前也是大致相同,都是夏末。也或許,自己根本沒有穿越,只不過來了個空間大挪移,從浙江的橫店挪到了某地的山林中,比如說西南的什麼地方。
不確切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而最嚴重的是,對於現在自己所處的這個環境,樑綱深切懷疑自己是不是到了那一片深山老林中,他由衷的感到害怕和恐懼。
這裡隨目可見的都是腰圍粗細的大樹,一懷抱不過來的也很尋常,更不時的有一兩棵真正的參天大樹冒出。讓樑綱心寒的是,四邊周圍不但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甚至連人活動留下的痕跡都找不到一絲。
深山老林,絕對是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這沒人煙的地方人是過不活的。至少他是如此。
樑綱不是驢友,更不是什麼探險愛好者,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替身演員,一點的野外生存經驗都沒有。讓他這麼一個人在深山老林中過活,簡直是開玩笑。
再神奇的遭遇也擋不住樑綱餓肚子,他身上一點吃的都沒有,連個打火機都沒,所以想活命就必須儘快走出大山。拿定了主意,樑綱就順着小溪往山下走,想出深山還要靠着溪水走,水往低處流,而且也能解決水源問題,這點常識他還是有的。路中他又斬斷了幾根草藤,簡單的編了一下把刀背了起來。
靠着吃野果子,樑綱支撐了兩天多時間。這期間他沒碰上老虎、熊什麼的大型猛獸,最多是遇到野豬和幾隻狼,碰上野豬樑綱是躲着走,惹不起。至於狼,卻又是另一番遭遇了。
樑綱和狼的第一次見面很突然,兩隻狼一出現就近了樑綱的身,十步左右的距離根本不容樑綱去想別的。打吧,一刀下去樑綱就傷了一頭,然後身子一側一縮輕鬆地躲過了另外一頭山狼的進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樑綱總感覺着他自從‘穿越’之後身體素質就在不住上揚,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亦或是神經反應等方面,都比之前有了大幅度上升。
平心而論,之前的樑綱用刀對付兩頭狼或許還有所不及,最多也就是勢均力敵,他是武打替身演員不是武術宗師,僅是在武校裡練過幾年,身手比起專業人士差遠了。可是現在,面對着兩頭兇狠的山狼,一種遊刃有餘的感覺卻由心生出。兩隻狼遊鬥了幾回合後,知道不是對手轉身逃走了。樑綱也沒去追,他蛋疼啊,追狼?不過因爲這一戰他的膽氣卻是更足了,隨後撞到了狼就再也沒產生過躲避的念頭。他手裡頭有九環鋼刀在,身體又匪夷所思的增強了一大截,豈會再怕三兩頭野狼,又不是成羣的。
當然了,這一戰中樑綱也不是沒有損失,塞在腰間的戴頭用的假辮子髮套不經意間給掉落了,被那頭受傷的山狼泄恨似的撕扯了一通,算是徹底報廢了。
損失了一個假辮子髮套,樑綱一點都不在意。怪只怪他看不到將來事,不曉得就因爲沒了這個假辮子髮套自己會吃多少苦頭,甚至差點把性命搭上。如果世間有後悔藥吃,如果時間可以迴流,樑綱敢發誓,自己絕對會死也要保住那個假辮子髮套的!
然而世間是沒有後悔藥的,興奮中的樑綱那時候也沒去想什麼假辮子髮套,那東西壞了後他就當即給丟在林子裡了,等到他‘出山’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天多,現在腦子裡全是興奮之情的樑綱一絲髮套的念想都沒。
洗了一把臉,樑綱反手從背後抽出了九環鋼刀。前途畢竟是莫名的,手裡掂個傢伙,總能有一絲依靠,也好緩解一下心裡緊張的壓力。
短髮,劈刀,血衣,樑綱裝扮極其彪悍的出現在一對“半日後給他帶來天大麻煩”的商販二人組面前,這兩人可算是他出山以來所見到的‘第一個人’了。
瓜皮帽(一人),亮腦門(另一人),還有兩根大辮子(腦袋後面拖着)……
清朝……隱在路旁樹林中,瞧見眼前二人明顯是清朝打扮的樣子,樑綱心裡鬱悶了,怎麼好死不死的到清朝了。因爲他之前就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暗示以及準備,所以對“穿越到某某”樑綱接受的很坦順自然。“不過……自己一頭的短髮,怕是有麻煩的了。”短髮,在清朝可是要掉腦袋的,他有些撓頭了。
在這個時候樑綱心中才多少生出了一點悔意,當初怎麼就那麼不小心,把那假辮子給壞了呢?塞緊一點多好。結果現在好了,到了豬尾巴遍地的滿清了。樑綱心裡在暗自流血。
跳將出來,用不着樑綱一聲大吼,商販二人組在一陣目瞪口呆之後就已經四條腿發軟,當即跪倒在了地上。口中大叫着,“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啊!”叩首不已。
他們兩人雖然都是正當壯年,販貨的小車上也備有根防身用的木棒,可與樑綱相比差的就太遠了。人多並不意味着膽氣就足,兩人中,身材最高的一個也要比樑綱矮上半頭,這雙方一照面,樑綱那“猙獰兇惡”的形象就鎮住了他們。
從深山老林中剛爬出來的樑綱,雖然洗了一把臉可形象依舊夠嚇人的。
一頭寸長的短髮,憑這一點在這個年代就是該被殺頭的罪過。而能頂着這樣的髮型混世活命的人,那是什麼能耐就可想而知了。況且樑綱手中還拎着一把造型極其威猛的九環鋼刀,身上短打布衣血跡斑斑……一米八幾的大個,這樣的一副扮相,任誰看了不驚懼,不起誤會?
雖然樑綱自問,自己露面之後的表現還是很和善可親的,可從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戰戰兢兢樣子的商販二人的表現來看,就可以推想得出——樑綱此刻的造型裝扮,對於安分守己的大清良民而言是有着多麼強大的震懾力。
問話。交談中,樑綱很快就清楚地知道現今這地方是德安府隨州的北境,桐柏山西麓,而現今這年代則是乾隆五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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