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九十二章戰爭天枰的傾斜——
四百九十二章戰爭天枰的傾斜
科蘭古,全名阿芒.奧古斯丁.路易.德.科蘭古,出身法蘭西世襲侯爵貴族家庭。然其本人和弟弟奧古斯特.讓.加布裡埃爾.德.科蘭古甚至於父親和叔叔都是堅定的者。
爆發後科蘭古在自己的父親指揮的軍隊裡擔任副官,1792年5月21日他改任叔父Harville將軍的副官,雖然不久後科蘭古和他父親、叔叔就因爲出身問題被投入了監獄。但是科蘭古一家堅定的信念毫無動搖,整個家族也無一人出逃國外。這在整個法國貴族階層都是極少見的。科蘭古便被釋放後就加入了巴黎自衛隊,並且下一年起就參加了對外戰爭。
與弟弟成長於軍伍不同,科蘭古的軍事生涯中更多的時候是在擔任拿破崙的副官。他是拿破崙最信任的心腹之一,也是法國現時代最傑出的外交官之一。
科蘭古與沙皇亞歷山大一世有着不錯的私交,西曆1800年科蘭古就出使過聖彼得堡,七年之後,在法俄簽訂條約之後,科蘭古來到了莫斯科成爲了法蘭西駐俄大使。
自從將目光投向東方之後,中華帝國在拿破崙眼中就是那麼多的未可知。他對中華帝國所有的方面都感到好奇,政策、經濟、文化等等,當然,最重的還是國力和軍力。
自中俄戰爭爆發一來,中華軍一共跟歐洲三個國家見了陣勢。
然西班牙現只是歐羅巴的落魄戶,荷蘭更是第一個倒在法軍鐵蹄下的歐洲國度,中華軍在南洋的第一次戰爭雖然稱得上表現優良,但是也真看不出太多的真實水平來。因爲現在說來,西荷兩國的陸軍根本不足以代表歐洲強軍今時的標準。
反而是在廓爾喀戰爭中,中華軍的表現是讓拿破崙等法國一干將領重臣兩眼一亮,瞬間就高看了中華帝國不止一兩眼。強軍之所以是強軍,就是因爲它在另一支公認的強軍身上得到了足夠的驗證。英國陸軍雖然連連敗在拿破崙手中,但就素質和戰鬥力而言,雖然不能否認其是歐洲一支勁旅。
西北中俄此次開仗,拿破崙就不止一次吩咐科蘭古細細探紛中華軍實際戰鬥力,因爲俄軍也是歐洲的一支勁旅。
在沃羅涅日出發,順着頓河用不了幾天時間科蘭古就能抵達到察裡津,然後再從察裡津轉向阿斯特拉罕,或是乾脆不去阿斯特拉罕,而是直接在察裡津觀陣,反正那裡一樣是中華軍的進攻重點。
奧倫堡。
這座昔日的沙俄重城眼下已經是黃誠的指揮部駐地。在新年鐘聲敲響的時候,南戰區師團級正職軍官全部聚集到了城中。便是遙在古裡耶夫的二十三師姚學才部,其本人和下屬的各正職團長也是連夜趕路,馬不停蹄的飛奔而來。
“諸位,我軍小打小鬧時間夠長了,是時候動弄大幹戈的了。”軍議廳中,黃誠立在一堆由泥沙堆成的沙盤模型邊,朗聲說道。剛剛入座屁股都還沒暖熱的一衆將領聽了這話,心中紛紛升起了幾分激動。這冬季以後,雖然天寒地凍的要命,後勤運輸補給也困難了許多,可是伏爾加河卻由天塹變成了一馬平川的通途,南戰區陣勢不僅沒有半點敗壞,反而是好上了許多許多。
只是杜博夫卡、波克羅夫斯克、馬爾菲諾等等,這些雖然都是勝利但也只是些小打小勝,俄國人在伏爾加河下游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城市就只有阿斯特拉罕、察裡津和薩拉托夫。
大軍求戰久矣,現在終於可以跟俄國人大幹一場了
“眼下,我二十三師在阿斯特拉罕,二十四師在察裡津,第三師在薩拉托夫。兵力分散太過,雖然鋪面展開,給俄軍極大壓力,入冬以後各部也皆都斬獲不俗,但到底無法握成一個拳頭,一錘定音。
是以,接下一戰我軍將全體調動起來,集結主要兵力於一處,一舉拿下彼三城之一。”
中波結盟的消息既然能風雪無阻的傳到亞歷山大一世耳中,自然也能一樣的傳到奧倫堡。且比論起時間,黃誠幾乎就是跟巴克萊同一時間收到的消息。“此時正是我軍用武之時。”
作爲中華軍方面的重臣,中波合流意味着什麼黃誠心中極度清楚。所以他纔會準備出這麼一場大戰,一舉拿下伏爾加河下游的三城之一,把已經開始向中華帝國傾倒的戰局變的更有壓倒性優勢。黃誠說罷,將一面小小旗幟插在了沙盤上——薩拉托夫這個點內。
卡爾梅克人可是一直隱忍到現在的,這枚棋子準備了半年時間,也是到該爆發的時候了。
“第三師、二十四師調小部兵力南下。”黃誠手下的參謀官代替其解說起了這盤計劃的全部細節。“兩師的小部兵力都需做出一番重兵南下的架勢來。而二十四師實際主力則掩於在伏爾加河東岸,悄悄向第三師部靠攏。此行動期間,我軍騎兵部隊會一直猛攻伏爾加河西岸不止,牽制俄軍騎兵之行動。同時哈薩克新軍主力也更換衣裝作爲第三師和第二十四師部開入馬爾菲諾,以此迷惑俄軍眼線。
此戰即聲東擊西,舞劍阿斯特拉罕,意在薩拉托夫城。”
在波克羅夫斯克、馬爾菲諾等城的連續得手之後,中華軍‘乘勝追擊’把矛頭指向俄軍重地阿斯特拉罕也未嘗不可能。
畢竟在連續的守城作戰中,俄軍表現得相當不好。雖然每每不乏敢戰、死戰之士,但是戰略和戰術上的差距讓俄軍士兵的一腔熱血往往白白潑灑在了疆場之上,而用途小的可憐。
中華軍連連進攻又連連得便宜,這種情況下心氣高漲集結起主要力量進攻阿斯特拉罕,任何人向來都是十分正常的。
而大量的騎兵猛烈進攻伏爾加河西岸,也十分符合中華軍主力南下的軍情。南戰區中段和北段力量大爲削弱,如此以優勢騎兵以攻代守就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黃誠的計劃雖然不算什麼出色和巧妙,但一切落在俄軍眼中那都是‘合情入理’,比較的具有欺騙色彩。對於一個進攻計劃而言這就足夠了
薩拉托夫戰事的打響時間已經到了正月十日,一切都是緊張的不能再緊張。因爲第三師、第二十四師部每拖延一天,黃誠作戰意圖就多一分暴露的可能。所以,在確定薩拉托夫的一部分守軍南下後,以及自己一方的所有條件準備完畢之後,第三師和第二十四師立刻就向伏爾加河東岸西岸展開了進攻。
大炮開啓了戰爭的先頭。
一枚枚開花彈轟向了俄軍的先頭陣地,嗤白色的硝煙立刻在戰場上瀰漫了開來。這是集中了兩個師大半的重炮,是一超過三百門重炮的火炮羣在全力的轟擊,即便是冬季猛烈的寒風也不可能一下子把戰場上的硝煙全部吹散
炮兵的掩護下,去掉了車輪改爲雪橇型運動的火箭戰車紛紛向前運動,大批的雪橇車也運載着火箭彈緊隨其後。
這一場戰爭就如同中華軍在波克羅夫斯克和馬爾菲諾兩地攻城戰的翻版和擴大化,所有的進攻路數都是那麼的相似。
“嗵嗵嗵嗵……”
戰鼓被一羣赤膊的壯漢擂響,震天的鼓聲,就像是雷神的怒吼,響徹薩拉托夫長空。五萬中華軍將士的內心越來越激昂,熱血越來越沸騰,重鼓齊擂那濤天的狂傲的氣勢,彷彿連炮羣的怒吼也只能作爲陪襯。這是中華軍進兵的信號,是勝利的象徵。
薩拉托夫城內一片混亂,對於中華軍的突然進攻,如此大規模的突然進攻,調任薩拉托夫總指揮的摩爾達維亞集團軍司令官米赫爾鬆根本毫無準備。不管是在物質上還是在意志上
大批的平民紛紛地逃竄着,而俄軍士兵正大聲地叫喊着,軍官們倉皇地集結起自己的部隊,一切都是那麼的措手不及。
全軍的先鋒——第三師09團,下屬三個整編步兵營如三把刺刀直插薩拉托夫俄軍的胸膛要害。是寶刀削黃泥,是熱刃插黃油,直直的殺到薩拉托夫的城牆下,如同三道致命的傷痕劃下俄軍的身體。09團用勢不可擋的架勢一舉撕破了俄軍城外的全部五道防線。
只剩下一個完整步兵師和兩三千哥薩克做守軍的薩拉托夫俄軍,真的沒兵力撐起城外全部的防禦攻勢。
而且黃誠的計劃實施的非常完美,俄軍上下都認爲中華軍已經把大部隊調集去了阿斯特拉罕位置。寒冬臘月時節,薩拉托夫內的俄軍當然沒心思去全神戒備,待在冰天雪地裡受冷受凍了。
不過俄軍的炮臺透過白茫茫一片的硝煙依舊不停地射擊着。
“噢,你們看——,那邊着爆炸了有火光閃現。你們看,好大的一股濃煙啊真是妙極了我們打中了,打中了真是太棒了”一俄軍炮手興奮地跳腳大叫了起來,他一直緊張着的神情燃燒了起來,滿臉都在放着紅光。
“戰果”不停地放炮有戰果了。整座炮臺上上下下的俄軍炮兵神經都爲之一鬆,全部的大炮在未接到任何命令的情況下朝着煙柱升起的方向放炮。好像是催促似的,士兵們每放一炮就大聲喊叫着:“真妙對,就這麼放你看……”
“撤,撤——”火箭戰車分隊分隊長高聲的叫喊着。剛纔一輛戰車正被一枚俄軍的開花彈命中,瞬時間就起了劇烈的爆炸,整輛戰車和挨着戰車補給火箭彈的雪橇運輸車都在連連的爆炸中飛灰湮滅。
爆炸升起了一股巨大的煙霧,就像是一燈塔一樣,不停地招引着俄軍炮彈落來。
因爲火箭戰車的危險性所有每一輛戰車和雪橇運輸車之間都間隔着巨大的空隙,這一次爆炸雖然劇烈,但並沒有傷到別的車輛和雪橇運輸車。分隊長看到一枚接着一枚打來的俄軍炮彈後,可不願意讓自己的手下數量再減,當即命令分隊剩餘的三輛火箭戰車和相配屬的七輛雪橇運輸車立刻轉移位置。沒輛火箭戰車兩輛雪橇運輸車配置
煙柱沒有後繼力很快就被寒風捲散,但是吃了這麼一個大虧,重炮羣像是給火箭戰車部隊找面子一樣,分出一部分火力重點落在了那個活躍的俄軍炮臺上。
不斷地隆隆作響的炮聲震耳欲聾,每一次射擊都使大地顫慄。
阿古達木耳聽着頻頻響起的可怖的轟鳴與喧囂聲,並且還需要留心手下的弟兄和注意上面不時下達的指揮,所以他沒有體會到一點炮戰的恐怖感,也沒有想到,有可能下一秒鐘一枚俄軍的炮彈就會把他殺掉或是使他身負重傷。相反,在炮戰越來越激烈時他變得越來越快活。作爲一個蒙古人,阿古達木之不僅少見的成爲了軍隊炮兵的一員,更在炮兵團中做上了連長的位置,就是因爲他發自內心的喜愛大炮,喜愛大炮的轟鳴作響聲。彷彿覺得,那就是他一聲的摯愛一樣。
因爲從四面傳來大炮發出的震耳欲聾的響聲,因爲己方的炮彈而出時的呼嘯聲和爆炸聲,因爲看見炮兵們汗水直流,滿面通紅,卻依舊片刻不停的在大炮周圍忙忙碌碌,因爲看見敵人和戰馬流淌着鮮血倒在地上,看見敵人的陣地上冒出的硝煙,看到敵人在自己轟隆的炮聲中一敗塗地——因爲他腦子裡經常看見這種種遐想,所以他的腦海中形成了他自己白日做夢的慣性,戰場上的炮聲能夠使他在享受到一種特別的激動和刺激。
一個師的俄軍不是那麼容易吃下的,薩拉托夫戰場上首先消失的並不是俄軍的步兵,反而是他們的騎兵——哥薩克。
在第三師騎兵團和第二十四師騎兵營的聯手絞殺下,僅僅大半天時間薩拉托夫的哥薩克騎兵不是魂歸天國,就是逃之夭夭,再或是避入薩拉托夫城中。
因爲中華軍在烏拉爾河、在鄂畢河、在北海等等哥薩克聚集地上清掃了哥薩克們全部的財產,把他們的遺屬一毛不剩的趕到了伏爾加河西岸。現在的伏爾加河戰場上,哥薩克騎兵對中華軍的抵抗和敵視是尤爲的激烈。
畢竟哥薩克的形成就是因爲在過去他們不願意向封建領主們納稅,私人財產在哥薩克眼中是極具分量的。而中華軍的所作所爲卻是徹底剝奪了他們的一切財物,這簡直是不共戴天之仇。
哥薩克在行軍中,通常會保證隊列末尾有一支15-20名騎手的殿後力量,由一名作風嚴厲的軍士指揮,否則“整個部隊的13都可以因爲一千個不同理由掉隊”。1814年法國戰役期間,從巴黎到頓河的一千公里路線上就可以找到一整串這樣的掉隊者。他們忙着把自己的戰利品經過無數層人手運送回老家。而且哥薩克軍官不會干涉下屬的個人事務,尤其是經濟方面的事情。不過戰況緊張時,這些物品通常會以最快的速度被賣掉,哥薩克則將現金帶在身邊。如果在戰場上犧牲,他的一切財產則交給集體保管,馬匹和武器被出售(通常還是賣給哥薩克),所得錢款記入團部賬目,回國後全數奉還給死者家屬。
古今的一切戰爭都是以實力絕勝負的,頑強的精神能夠一定量的增幅哥薩克人的戰鬥力,但卻改變不了整體的事實和最後的結果。相反,在劉慶生眼中,哥薩克人的這種強烈的精神力量反而是讓他們迅速消褪戰場的催化劑。如果自己是這一支騎兵的首領,就絕對不會拿他們跟穩穩佔據着實力優勢的中華軍騎兵對撼。
在薩拉托夫這般的情況下,外圍保持着一支有着一定戰鬥力的遊弋騎兵隊伍,遠比在開戰的第一時間就跟對方騎兵拼個一乾二淨來的好。
不過也正是這樣纔是一個哥薩克。幹什麼事情前都把一切想得週週道道,那他就不是哥薩克了。
俄軍中早就有人認爲:哥薩克人的特性讓他們只能做優秀的士官,而做不了優秀的軍官。士官的軍銜完全對應資歷和戰功,構成部隊的靈魂。他們不分時間地點負責部隊的裡裡外外,行政,財政和作戰,每天還要寫報告。但一名享有獨立指揮權的哥薩克軍官,會必然面臨如下問題:行爲習慣容易違規;文化水平低下,有些根本不能閱讀命令或識別地圖;對待下屬專橫暴戾;利用職位收斂財富;而且,他需要在戰鬥中活命以享用這些財富。
所以,不少哥薩克軍官最多隻能做到出色的上校,而到將軍一步(尤其在和平年代)往往晚節不保,身敗名裂。
這名在薩拉托夫帶領哥薩克騎兵的上校非常完美的演繹了哥薩克們的首戰表演。然後就領着一大羣人下場領盒飯去了。卻是坑苦了城守的米赫爾鬆。
沒有了哥薩克騎兵的牽制和威脅,第三師、第二十四師就可以放開手的猛攻薩拉托夫不止。反正俄軍等到消息後,再回兵來救援也需要一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