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交錯片刻,程皊移開了雙眼,她的惱怒和安意的淡然相比,高低立分,她就如同跳樑小醜,不由得自慚形穢,不敢和安意對視。````
這個感覺轉瞬即逝,程皊覺得荒謬可笑,她怎麼可能會在氣勢上輸給,一個比她還少四五歲的丫頭,定是今天趕路太辛苦了,產生的錯覺,狠狠地瞪了安意一眼,足尖在地上一點,飛身掠起。
紅菱姐妹見程皊要硬闖進屋,雙雙攔在了門口。
安意不慌不忙地衝着程皊,揚了揚絲帕。
程皊停了下來,倒了下去。
“姑娘!”程家兩個婢女大驚失色,搶身而出。
紅菱擔心她們會對安意動手,也是一個箭步竄了過來。
“你對我們家姑娘做了什麼?”程家婢女惱怒地問道。
“安眠香能讓她好好睡一覺,這大晚上的,別在這裡吵吵嚷嚷,打擾別人睡覺。”安意微微淺笑,“紅菱秋菱幫她們二位,送她們家的姑娘回房歇着去。”
“是,夫人。”秋菱大聲地應道。
程家婢女探了下程皊的鼻息,還有氣,看安意她們人多,不敢動手,瞪着安意,狠聲道:“這件事我們會稟報寨主,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你們等着吧!”
安意凝眸不語,沒有接她的話,看着紅菱姐妹連拖帶攆的把程家主僕三人,給弄走了。
“肖瑞,少茵,不好意思,吵着你們了,現在沒事,回房休息吧。”安意轉身看着肖瑞二人,揚脣一笑,走進廂房,將門關好。
“安眠香是你給七嫂的?”肖瑞走到唐少茵面前,小聲問道。
唐少茵搖搖頭,“不是我給的,我配的安眠香藥效沒有這麼好。”
肖瑞撓撓頭,看了眼安意和小龔爺住的廂房,壓低聲音問道:“七哥沒有出來,會不會也被七嫂用安眠香給弄睡了?”
“七哥是醒的,我看到七哥站在窗邊。”唐少茵站的位置,可以看到一些,“七嫂的馭夫之術好厲害,我一定要好好跟七嫂學學。”
肖瑞嘴角微微抽搐了下,道:“時辰不早了,回房睡吧。”
言罷,肖瑞也不等唐少茵再說什麼,慌慌張張地往房間走去。
唐少茵看着他的背影,噗哧地笑出了聲。
次日,小龔爺一行人結賬上路,半個時辰後,程皊從沉睡中醒來,帶着兩個婢女,騎上馬去追趕他們。而此時,安意和唐少茵談論的男女相處之道的話題,也接近尾聲。
“男人沒有外心,女人就能立於不敗之地,男人有了外心,任女人百般手段,萬般柔情,也不見得能將男人拉回來,就算拉回來了,破鏡重圓已有痕,再難恢復如初。”安意總結道。
“沒錯,所以不能讓男人有外心,必須要牢牢的控制住他的心,該嬌弱的時候嬌弱,該強悍的時候強悍,該流淚的時候流淚。”唐少茵受教地道。
“嬌弱、強悍、眼淚只對愛你的男人有效,當男人不愛你時,所有的一切,他都視若無睹。”安意按住胸口,“人心難測,沒有人能控制別一個人的心,女人要控制的是自己的心,不是男人的心,三分愛他,七分愛自己。”
“只愛男人三分?”唐少茵訝然問道。
“愛足十分的女人,下場會很慘的。”安意垂下眼瞼,掩藏起眸底淡淡的憂傷,現代的媽媽真心愛那個男人,不顧心臟病爲他懷孕產女,爲了他付出一切,可最後被那男人聯手外面的女人,奪走了家產,氣得心臟病發作,死在了醫院。
唐少茵眸光一轉,突然揚聲道:“肖瑞要是敢有那些花花腸子,想納二房三房的,我就給他下情人蠱,讓他痛得生不如死,死去活來。”
安意擡眸看着她,脣邊露出一抹了然地淺笑,高聲讚道:“好主意。”
“七嫂會不會下蠱?”唐少茵繼續大聲地問道。
“我不會,你教我好不好?”安意笑問道。
“好,我教你。”唐少茵爽快地答應了。
騎在馬上正聊天的兩個男人,聞言噤聲不語,忽然覺得背脊涼颼颼的,不寒而慄。
沉默半晌,小龔爺道:“瑞弟,以後還是少讓你家少茵和你七嫂見面。”
“哦。”肖瑞臉帶苦色,齊人之福,他是不用想了。
正午時分,途經路邊茶棚,見茶棚寬敞乾淨,一行人進去歇息飲茶吃午飯。鄉下地方酒菜雖然沒有城裡酒樓豐盛,但是勝在新鮮,大家津津有味的吃着家常菜,一陣喧鬧聲從外面傳來。
“夫人,奴婢去看看怎麼回事?”秋菱主動請纓。
紅菱瞪了她一眼,怪她多事。
安意笑道:“去看看吧。”
秋菱調皮地衝紅菱吐了吐舌頭,歡快地朝外面跑去。剛到門口,她就扭頭喊道:“七爺,夫人,柯姑娘和人打起來了。”
柯姑娘?
柯映蘭!
小龔爺和安意齊感愕然,她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跟她母親回孃家了嗎?又怎麼會跟人打起來?問題要問柯映蘭本人才知道,起身出去看是怎麼回事。
扒開堵在門口看熱鬧的人,擠了出去,就見柯映蘭將手中的長鞭甩了出去,那長鞭如同白鏈,向着跟她對打的藍衣壯漢竄去,啪地一聲,重重地抽在壯漢的手背上。
那壯漢受此重擊,險些拿不住手中的斧頭,被一個少女逼到這份上,不管是面子上還是心理上,他都接受不了,羞怒的舞動斧頭,朝柯映蘭劈去。
柯映蘭一甩長鞭,在半空中轉了個圈,狠狠地抽向壯漢,這次打的不是他的手背,而是他的臉。這一招力道之大,足已毀了壯漢的容,若是抽中眼睛,壯漢肯定會失明。
“住手。”小龔爺一邊出聲喝止,一邊抽出軟劍,去挑開柯映蘭的長鞭。
柯映蘭見是小龔爺,想要收力,可是她的功力還不足已收發自如,長鞭依然抽了過去。
小龔爺一劍將她的長鞭,攔腰劈成了兩截。
“七哥。”柯映蘭和那壯漢同時喊道,發現對方也認識小龔爺,都愣住了。
小龔爺看了柯映蘭一眼,收好軟劍,跟壯漢拱手道:“於剛兄弟,好久不見。”
“七哥,在這裡遇到你真好,程大哥還擔心你不願來。”於剛笑道。
“程兄讓你出門迎客?”小龔爺笑問道。
“不是,我是出來找皊皊的,皊皊昨天一大早就跑了出去,一夜未歸,程大哥擔心她出事,讓我找她回去。”於剛道。
“你既是出來找程姑娘的,怎麼會跟她打起來?”小龔爺問道。
“我看她騎着皊皊的馬,問她是怎麼回事?她不說,我以爲她是盜馬賊,纔出手教訓她的。”於剛解釋道。
小龔爺回頭看柯映蘭,“你怎麼會騎着程姑娘的馬?”
“我……”柯映蘭懊惱地低下了頭,怎麼會這樣的不巧,搶到的是小龔爺認識人的馬呢?
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於剛凝目一看,面露喜色地喊道:“皊皊。”
來的正是程皊,聽到呼喊聲,看了過來,她一眼看到的不是於剛,而是不管站在什麼地方,都引人注目的小龔爺,雙目放光,如狗看到骨頭,貓看到老鼠般的亢奮,邊揮手邊喊道:“七哥!七哥!”
小龔爺聽而未聞,迅速走到安意身邊。
安意斜睨他一眼,惹桃花的藍顏禍水。
程皊勒停了馬。
“皊皊,你去哪裡了?怎麼一夜未歸?我……”於剛走過去,拉住繮繩,“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
“我去城裡給七哥買禮物。”程皊翻身下馬,朝小龔爺走去。
“你的馬怎麼會被別人騎走了?”於剛問道。
“我的馬?”程皊停下腳步,“你看到我的馬了?”
“嗯,在那裡。”於剛指着馬道。
程皊順着他所指看了過去,看到了馬,也看到了搶馬的柯映蘭,“該死的偷馬賊,居然敢偷本姑娘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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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了這句,程皊回頭對着小龔爺撒嬌道:“七哥,這女賊偷我的馬,你幫我教訓她。”
“皊皊,她和七哥認識。”於剛道。
柯映蘭走了過來,面帶歉意地道:“程姑娘,不好意思,我是七哥的師妹,有急事要找七哥,我騎的馬兒跑了數日,乏力倒下了,我怕耽誤事情,不得已才搶了你的馬,還請程姑娘見諒。”
“七哥,她是你的師妹嗎?”程皊問道。
小龔爺淡淡地道:“是。”
程皊打量了一下柯映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柯,名映蘭。”柯映蘭微微笑道。
“你也喜歡七哥。”程皊憑着女人的敏銳直覺,確定柯映蘭和她有同好。
柯映蘭臉上的笑容一僵,目光下意識地瞟向小龔爺和安意。
“七哥是我的,你是搶不過我的,你知難而退,我會高擡貴手放過你,要不然,你會死在我手上的。”程皊威脅柯映蘭。
柯映蘭恢復了微笑地狀態,道:“程姑娘,難道你不知道七哥已經娶妻了嗎?七哥不會是你的,七哥是七嫂的。”
“你說的是那個黃毛丫頭嗎?”程皊輕蔑地冷哼一聲,“你瞧瞧她長得那豆芽樣,她怎麼配得上七哥?只有我才配得上七哥。”
圍觀的衆人都呆住了,世上居然還有這樣大言不慚、厚顏無恥的人,長見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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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又又錯過審覈時間,白天上醫院,晚上熬夜碼字,是不對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