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一輛車裡。
“哎呀裘大少,我小蔡,對對對,您吩咐的事兒我正在辦……啊!這小子是個高手啊,我喊了好幾個兄弟上去都吃了虧……”自稱小蔡的男子正打着電話,正是那個在T臺上對馬麗蘇亂下鹹豬手的傢伙。
電話裡響起裘紅袍的聲音:“吃虧不怕,回頭上我這一人領一萬塊的醫藥費。你錄下視頻來了嗎?好好,那你這樣,現在就報警。”
小蔡驚訝道:“裘大少,先挑釁的可是我們的人,您確定要報警?”
裘紅袍冷笑道:“但事實是那小子毫髮無損,你的人卻倒了一地!”
小蔡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是我們無能——實在是對方功夫太高啊!”
裘紅袍鬱悶道:“這個回頭再說!你腦子被驢踢了啊?你的人捱揍了,至少能鑑定出兩三個輕傷出來,輕傷懂不?判刑三年起步!他說他正當防衛,他有證據嗎?難道僅僅是你摸了對方屁股一把?!你覺得警察和法官會採信嗎?!會認爲被摸了一下屁股就被揍出兩三個輕傷來,是正當防衛嗎?”
“大少英明!”小蔡恍然大悟,立刻打電話報警。
裘紅袍悶悶的掛了電話,跟這種腦子有坑的人交流實在是有些浪費口水。
裘大少並不覺得僅僅憑藉這些小手段,就能讓秦北去吃幾年牢飯。畢竟秦北身邊還有個馬麗蘇跟着,對於馬麗蘇這種級別的二代來說,找人打個電話安排一下,甚至連妨礙司法公正都算不上。
但是接連在馬麗蘇和秦北手裡吃了憋,裘紅袍覺得不給他們找點麻煩,實在是念頭不通達。
“歐耶!你簡直太棒了!你就是我心目中的男神!”看到秦北大展神威的樣子,馬麗蘇登時雙目放光,一直以來最佩服的就是這種一言不合就開車的霸道男子,沒想到秦北看上去其貌不揚的,居然有這麼高的武力值,馬麗蘇當場就有些春心萌動了,恨不得現在就撅起小屁屁來再讓秦北打上幾巴掌……
秦北卻捏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看着地上幾個哼哼唧唧的光頭男子。
其中帶頭的那個牙齒鬆動,一口吐沫噴了兩顆牙齒下來。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秦北盯着缺牙的男子看了好大一會兒。
“呸!”缺牙男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惡狠狠的道:“有種你就弄死老子!你今兒要是不弄死我,明兒我就弄死你!別給我逮着機會!”
秦北越發覺得不對勁了,在這家夜店裡其實並沒有引發什麼太大的衝突,那個揩油的小子僅僅是被秦北呵斥了兩句,秦北連他手指頭都沒動一根,就派幾個光頭帶着棒球棍來砸人,還揚言不死不休?
這得腦袋裡多大的坑啊,這種級別的坑貨能活到現在簡直是個奇蹟好不好?
正琢磨着,秦北便看到不遠處一道人影走了過來,正是那個摸了馬麗蘇一把的坑貨小蔡。
小蔡臉上帶着幾分得意的笑容,揚了揚手裡的手機,“你小子別得意的太早!我報警了!剛纔你打人的視頻我全都拍下來了!老子今兒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嚯嚯,果然是個圈套。秦北捏着下巴琢磨了一下,還是沒想明白這小子這麼做究竟是想要幹嘛,馬麗蘇卻是已經忍不住了:“你還有臉報警!是你的人先動的手!本公主判你刺配孟州!流放三千里!”
小蔡怪笑道:“哎呀我好怕呀!可惜這並沒有什麼卵用,你以爲警方會聽信你的一面之詞?我的朋友們全都受傷倒在地上,你們兩個卻毫髮無損?”
“我們這是正當防衛!”馬麗蘇叉腰怒道。
“留着跟警察掰扯吧!”小蔡冷笑道,“視頻在我手裡,你們打人的過程全拍下來了!小趙被你們踹掉了兩顆門牙,我全都拍下來了!警察馬上就到!看他們到時候信誰的!”
“視頻很重要嗎?”秦北捏着下巴問道。
別看馬麗蘇二代出身,其實也是個法盲,她含糊其辭的道:“應該吧……不過沒關係,我給我爸打電話,看他們誰敢抓我!”
“不用那麼麻煩,我能解決。”秦北身形一閃,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了目瞪口呆的小蔡身邊,小蔡還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功夫,手機就已經到了秦北手裡,隨手摔在地上又踩了兩腳,嶄新的香蕉七就成了一地散碎的零件。
“現在你沒有證據了?”秦北笑了笑,一拳打在小蔡的小腹上面,小蔡登時疼的渾身冒汗,身子彎曲成了一個大蝦米,馬麗蘇從後面竄了上來,一腳踹在小蔡的襠間:“敢佔本公主的便宜,反了天了你!”
秦北配合的道:“刺配孟州,流放三千里!”
小蔡要命的地方捱了一腳狠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時候兩道強光投射過來,附近的派出所接到報警趕過來了。
“誰報的警?”一箇中年警官上前問道,很快他看到了躺了一地亂哼哼的漢子,便又道:“誰動的手?!”
小蔡登時來了精神:“我報的警,他動的手!警察同志你可得給我做主啊!我就是一個過路的熱心羣衆,看到這兩幫人在這鬥毆,便打電話報警,誰知道這小子實在是太兇悍了,見到我報警,把我手機搶過去摔碎了!”
那警員一看,哎,秦北腳底下還真有一個摔碎了的手機。
“你你……你太無恥了,警察同志你別聽他胡說,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剛纔在夜店裡玩,這傢伙摸我屁股!我哥說了他兩句,他就喊人過來要打我們!你看地上這棍子,都是他們帶來的!”馬麗蘇口齒伶俐的說道。
警察聽的一陣頭大,直接問秦北道:“這些人都是你打的?”
馬麗蘇衝秦北搖搖頭,示意秦北別承認。
可惜地上那幾個光頭早就一個個大呼小叫起來:“就是他,就是他!”
秦北索性就認了:“是我。”
“都跟我走一趟吧!”那警員說道,“還請你們配合調查,你們放心,警方不會放過一個好人,也不會錯殺一個壞人……呃,說反了!”
於是衆人被請上了警車,破碎的手機以及那些棒球棍也都被當做證物收拾了起來。
秦北也想看看這裡面究竟還有什麼貓膩,便沒有拒絕跟着上了警車,馬麗蘇卻不幹了:“你們敢抓我?我爸爸是馬化雲!本公主把你們刺配孟州!流放三千里!”
那中年警員起初聽馬麗蘇說他爸爸是馬化雲,還是被震撼了一下的,結果後面一句刺配孟州一說出口,警員撲哧樂了,“馬書記的女兒能說出這種傻話來?你別侮辱我的智商!帶走!”
“你等着!我非把你流放三千里不可!”馬麗蘇掙扎着,可惜沒有什麼卵用。
秦北忍不住道:“其實這個活寶還真是馬化雲的女兒。”
“說的跟我能信似的。”男警員不屑的撇撇嘴,但終究還是沒有敢爲難馬麗蘇。
很快到了派出所,馬麗蘇怒道:“你們可想好了!我要是進去了,可就不準備出來了!”
馬麗蘇的意思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到時候有你們的好果子吃。
誰知那警員卻誤解了:“不用,就算定性是輕傷,也就吃三年左右的牢飯,不會出不來的,你別太緊張!”
我緊張你個毛線啊!馬麗蘇氣的直翻白眼。
不知道怎麼趕巧了,今兒抓回來的嫌疑人還真不少,審訊室都不夠用的了,中年警員吩咐道:“把這倆人關我宿舍去,銬在暖氣片上,我先帶着那幾個去醫院處理一下。”
於是秦北和馬麗蘇沒有被關進審訊室,而是帶到了一間只有一張小牀的單人宿舍裡面。
送他們過來的警員摸出手銬,一邊銬在秦北手腕上,另一邊扣在牆角的暖氣片上。
秦北很配合的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馬麗蘇則很是折騰了一番:“你敢銬本公主,本公主……”
“刺配孟州,流放三千里是吧?”那警員冷笑一聲,照舊扣住了馬麗蘇的手腕,也吊在了暖氣片上,摔門而去。
秦北和馬麗蘇大眼瞪小眼,秦北道:“接下來是不是該審訊了?”他還沒有過這種經歷,覺得試試看也不錯……
馬麗蘇道:“嗚嗚,本公主還從沒受過這種委屈!等我出去了,一人賜他們一杯毒酒!”
要是被那警員知道這兩位都這麼活寶的話,肯定氣的三天吃不下飯。
但等了十幾分鐘的樣子,也沒有人過來提審,秦北覺得很無聊,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左右了,秦北打了個呵欠道:“你困不困?”
馬麗蘇悶聲道:“嗯……但是被這麼吊着也睡不了啊!”
“回家睡覺。”秦北手腕一抖,那手銬就從手腕上脫落下來了,抓着馬麗蘇手腕上的手銬用力一掰扯,咔咔的幾聲悶響之後,馬麗蘇的手腕便也成功的抽離出來。
“你太神了!”馬麗蘇霎時間對秦北佩服的五體投地,摸了摸紅腫的手腕,恨聲道:“我還就真不走了,咱倆就在這裡睡!”
秦北看着單身宿舍裡那唯一的一張小牀,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不好吧?”
“我偏不!我看他們怎麼收場!”馬麗蘇打死也不走,甩掉鞋子爬上了小牀,拍拍身邊道:“你也上來,我佔不了多大的地方的呢!”
秦北忽然覺得馬麗蘇後半句話溫柔的有些不像話,登時嚇得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