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那位大佬,再次委託了南木城居中說項,而南木城經過規劃表示,顧東林如果想要在米國發展起來,必須得到一些人脈和資金的支持,那位大佬,最爲對顧東林的補償,願意提供人脈和資金,只求顧雲川施展神醫妙手,幫他女兒恢復正常。
在南木城的調停下,那位大佬,終於和顧雲川達成了協議。
具體的協議內容,別人就無從知道了,反正現在經過近十年的發展,顧東林的身份地位,已經是能夠和那位大佬平起平坐,甚至是略有勝出了。
而且顧雲川給那位大佬的女兒,開具的方子,直接把那位大佬氣的暈厥了整整三天。
顧雲川是這麼說的,雙角子.宮的患者,極難保胎,一旦停掉顧雲川開具的保胎藥物,不出十天,定會流.產。
可以說,如果不是顧雲川開具的保胎止嘔的藥物維持,那胎兒在患者的腹中,絕對超不過三個月的時間。
那位大佬吃了個啞巴虧,但從此對顧雲川變得畢恭畢敬了起來。
同樣因爲這件事,顧雲川和南木城之間,也有了一定的交情。
但南木城貴人事忙,從那件事之後,一晃將近十年過去了,南木城和顧雲川之間,也不過是見過短短的三四面而已。
這次南木城親自找上門來,卻不知是爲了什麼事情。
“這是我新收下的一個弟子,秦北。阿北,這位是南木將軍。”
顧雲川親自給南木城和秦北之間做了介紹。
“顧老行醫多年,門生故舊,遍佈天下,但能得到顧老親自介紹的學生,大概也只有面前這一位了吧?”南木城爽朗的笑了起來,桌上的茶碗,都因爲南木城的笑聲而瑟瑟發抖。
“南將軍想來也有過人之處。”秦北不卑不亢的說道。
“南將軍?哈哈哈,這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稱呼我。老夫複姓南木,這個姓並不多見,你若是覺得叫着彆扭,直接稱呼南先生我也並不介意,哈哈,所謂稱呼,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只要我知道喊的人是我就足夠了。”南木城大笑着說道。
衆人聊了一會兒,南木城拍了拍手掌,一個勤務兵邁着四平八穩目不斜視的步子,快步走了進來,也不跟衆人打招呼,只是恭恭敬敬的把一個牛皮紙袋,放在了茶几上面。
“我就長話短說了,我這手頭有一個棘手的病例,多方求醫,也並未奏效,知道顧老先生一直比較忙,故而並沒有前來打擾,但現在不打擾也不行了,我這邊這個患者,已經爲了他的病情求醫問藥,幾乎走遍了大半個華夏,依舊沒有見到好轉,我聽說米國在這方面比較擅長,但可惜的是我這種身份,想要出趟國,何其難也!百般無奈之下,這纔不得不前來,打擾了顧老的清淨了,實在是抱歉。”南木城再次爽朗的笑着說道, 桌子上的茶杯,同樣再次在南木城的笑聲下瑟瑟發抖。
“南木先生客氣了,南木先生作爲沙場焊將,爲了保家衛國,付出不知道多少精力,這點小事,乃是我們做醫生的本分。”顧雲川不緊不慢的說道。
南木城哈哈大笑道:“我們各自做好本職的事情,便是家國之幸事!哈哈哈!”
秦北看得出來,這位南木先生,並不是爲了高大上而高大上,而是他本心之中,確實是這麼想的!
這樣的將軍,端的是值得尊重。
說話間,顧雲川把那牛皮紙袋,取了過來,打開之後,和高三登,秦北三人,共同觀看。
大概是因爲某種機密的關係,上面只寫着,患者,男,六十二歲,這樣的字眼。
其後,便是西醫查體的相關報告單據。
從大體檢的相關單據上來看,患者雖說已經是六十二歲,但心肝脾肺腎各種臟器,功能還是相當的完好,甚至良好的程度,很多二三十歲的小夥子,都拍馬難及。
患者主要的疾患,便是查出了一些風溼小體,說明患者,至少已經是被風溼骨病所困擾。
但也就僅僅是如此而已,風溼骨病,並沒有影響到其他的重要臟器。
再看患者的主訴症狀,無非是失眠多夢,經常說夢話而已。
按理說這種病症,並不用驚動太大的機構,用一些安神補腦的藥物,慢慢調理,便會見效。
但明顯這個患者乃是相當有身份地位之人,各種檢查,幾乎做了一個全面。
而且出具診斷報告的醫院,級別都相當不低,屬於平常老百姓都不知道這種醫院大門朝哪個方向開的級別。
除了這些西醫檢查之外,這個患者,還經歷了數名中醫師的藥物調理,具體的用藥處方情況,都有詳細的記錄記載。
顧雲川簡單的看了一下那些西醫檢查的單據,着重把目光落在了中醫開具的處方上面。
其中一名中醫師,診斷爲肝陽上亢,用的是平肝潛陽,安神定志的方子,什麼柴胡,半夏,酸棗仁,還用了少量的硃砂。
另有一名中醫師,診斷爲營氣不足,開具的是安神定志丸,輔以阿膠,大棗之類的補血性食物。
“這些藥物,都沒有效果。”南木城搖頭說道:“患者都是按照醫囑服用的,而且每一個方子,都至少使用了半個月左右,但依舊是一丁點效果都沒有,反而患者的失眠情況,越發的嚴重,乃至於現在,白天昏昏欲睡,晚上迷迷瞪瞪,反正就是睡不着啊,相當的痛苦。”
高三登沉吟道:“患者的病情,有些棘手啊。”
顧雲川和秦北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說道:“我們要親眼見到患者。”
南木城卻搖了搖頭道:“這恐怕不行,患者的身份,屬於機密,不能泄露出去,以免被某些敵對勢力,做出別有用心的解讀,希望你們能夠理解,不過你們有什麼問題,可以儘管問出來,我知道的,我會盡力回答,我不知道的,可以研究後給你們回覆。”
“這恐怕有些困難。”顧雲川沉吟說道。
秦北則道:“看不到病人,我拒絕做出診斷。”
“你們兩個,這是故意讓我爲難啊。”南木城沉吟了一下,說道:“所有的檢查單據,都在這裡了,難道還不能借此做出診斷嗎?”
秦北和顧雲川同時搖了搖頭,顧雲川道:“病人的病情變化,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會導致略有不同,作爲一箇中醫,就算是你拿出昨天的西醫化驗單據來, 都不足以爲憑,更何況這些單據,最少也是半個月前的了。”
南木城又是短暫的沉默,而後道:“如果非要見到病人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對顧老可能會有所不尊重——因爲從始至終,我們要蒙上你的眼睛,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診斷的時候也要蒙上眼睛嗎?”顧雲川皺眉問道。
“是的,你不能看到病人的容貌,病人也不會直接回答你的問題,你可以把問題彙總起來,然後給你一個書面回答。”南木城想了想說道。
顧雲川道:“可以試試,但我並不能保證確切的療效。阿北或許可以。”
南木城聞言略吃一驚,不由自主的看向秦北。
他終於知道爲什麼這次會面,顧雲川堅持要求要把秦北喊過來了。
看來在顧雲川的心裡,秦北的醫術,比他還要更加高明啊!
“秦先生,您可以嘗試嗎?”南木城的語氣瞬間便轉換了一下。
秦北卻搖搖頭,道:“去的路上我可以接受矇眼,但見到病人,我不接受矇眼,提問問題,我不接受書面回答。”
“你!”南木城臉色微怒,蹭的站起身來,大概是有點起的急了,要不就是快被秦北氣瘋了,身子竟然晃了晃,才總算站穩:“你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誰?連老顧都不敢跟我這麼說話,你小子倒是條件恁多!”
秦北卻不以爲意的道:“不能完成望聞問切四診,便不能做出明確的診斷,不能做出明確的診斷,我去幹嘛?上趕着丟人現眼嗎?還是故意去耽擱病人的病情去了?!”
南木城被直接氣樂了:“你小子可以啊,牙尖嘴利的!不知道你等會還能繼續牙尖嘴利嗎?”
南木城話音剛落,順手彈了一個響指,隨後衝着秦北一指,“把這小子給我拿下!”
那警衛員,蹭的從外面竄了進來,二話不說,衝着秦北便撲了上來。
“南木兄弟,不可!”顧雲川大聲叫道。
“小心啊!”高三登也跟着喊道。
兩個老爺子心中都是焦急無比。
但南木城絲毫不爲之所動。
說話間,那個警衛員已經撲了上來。
旋即便看到一陣拳腳相加!輾轉騰挪!
但聽砰的一聲,一道人影倒飛而出,咣幾摔在大門口的位置。
“阿北!”顧雲川有些急切的搶上前去。
高三登則有些不忍的捂住了雙眼。
卻在這時,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顧老,我在這兒呢!”
顧雲川頓時愕然,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完好無損的在那站着的,卻是秦北。
那這麼說,被摔了出去的,卻是南木城的那個警衛員了?
卻見那倒在地上的警衛員,勉力支撐着身體,總算是站了起來,晃晃蕩蕩的便準備繼續衝上來找秦北拼命,秦北隨手拽了一個沙發靠墊,衝着那警衛員砸了過去,軟綿綿的東西能有多大的力道?但那警衛員,還是被一下砸倒在地,努力撐了好幾下,終究還是沒有站起來。
南木城大驚失色!
他這個警衛員,可是全省單兵十項全能亞軍!
就這麼一照面的功夫,就被一個平平無奇的小醫生撂倒在地了?
說出去誰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