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說高三登中醫臨牀不行,只是相對於中醫史料的研究來說,高三登在臨牀方面,較爲古板,變通不足,面對劉玉章要看的那個病人來說,稍顯不足。
劉玉章這也是沒轍了,高三登不好選,顧雲川有矛盾,思來想去,既然高三登把秦北吹的天上少有地上無,那爲什麼不讓秦北去試試呢?
爲此劉玉章還專門蒐集瞭解過秦北在京華市的大部分生活軌跡。
不瞭解的時候不知道,這一瞭解下來,劉玉章才知道,京華市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一個醫學大拿!甚至高三登介紹說,原本顧雲川也準備退下來了,轉而進行教學之類的研究,不再活躍在臨牀一線了。
原因是,顧雲川發現自己的神經末梢出了問題,給人脈診的時候,已經不能清晰的感覺到患者的脈搏躍動了,在這種情況下,顧雲川做不道四診和參,如果換成別的醫生,或許湊合湊合也就算了,但顧雲川是誰?中醫界鼎鼎有名的大佬級別的人物,豈能因爲自己的原因去欺騙病人呢?
但就是連顧雲川自己都解決不了的問題,秦北出手,鍼灸了一次就大見好轉,三次之後,徹底痊癒了!
秦北還參與了京華市集體性食物中毒的搶救事件,參與了苗疆非法驗光導致失明的事件——
就是這麼牛簡單的就算計算,秦北參與解決的醫學上的麻煩和問題,竟然已經不老少了。
但劉玉章還是決定先找一個病人,親眼見一下秦北的手段,才能決定能不能把那個病人介紹給秦北。
對於劉玉章來說,找一個病情垂危或者病情古怪的病人,並不是什麼難事。
就在西醫學院院長劉玉章準備安排一個病人給秦北進行測試的時候。
西醫學院副院長冷慶林正在主持一個會議。
秘書上前來小聲在冷慶林耳邊說了些什麼。
冷慶林臉色大變,面容陰鷙,蹭的站起身來。
“抱歉諸位,家裡出了一些事情,我必須馬上去處理一趟。”冷慶林匆匆告罪一聲,讓另一個副院長代爲主持會議,匆忙離席。
“具體是什麼情況?”冷慶林快步前行,沉聲問道。
他就冷玉鋒這麼一個獨子。千萬不要出什麼問題纔好!
“已經在附院進行全身檢查了,暫時還沒有找到病因。”秘書低聲說道。
很快兩人來到行政樓外,早有一輛黑色的轎車等在那裡,秘書小跑兩步,替冷慶林拽開車門。
冷慶林側身鑽了進去,呵斥道:“快開車!”
司機應了一聲,加了一腳油門。
那秘書一隻腳已經邁上車了,另一隻腳還在外面,車子一啓動,蹭的一下把秘書帶了一個四仰八叉連朝天,摔了個七葷八素差點去見馬克思了。
但車子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帶着冷慶林一路疾馳着走遠了。
半個小時之後,冷慶林趕到了附屬醫院。
內科主任摔着兩名專家迎了上來。 шωш ⊙тт kan ⊙co
主任道:“冷院長!令公子已經在我院進行了詳細的身體檢查,卻並沒有查出任何毛病出來。”
“帶我去看!”冷慶林沉聲說道。
作爲京華大學西醫學院的附屬醫院,這裡的牀位一向是相當緊張的。
甚至比京華市醫院,亦或者京華市急診中心,還要更忙碌一些。
但冷玉鋒畢竟不是外人,作爲冷慶林冷院長家的公子,就算是在沒有牀位,豪華單間總是能勻出一個來的。
此時冷玉鋒正躺在病牀上,看着電視,吃着零食,根本就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玉鋒!你怎麼樣了?!”冷慶林推門闖了進來。
“爸?我我,我渾身都不舒服。”冷玉鋒把零食藏在枕頭下面,裝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出來。
但可惜的是很快就被冷慶林給看破了。
“別跟你老子裝模作樣!別忘了你老子是幹什麼吃的!”冷慶林沉聲說道。
冷玉鋒嘿嘿的笑了笑,有個當醫生的爹,最不好的地方就是上學這十幾年來,基本上沒有因爲生病請過病假,這對於不逃學不舒服斯基的冷玉鋒來說,簡直是一個萬惡的折磨。
內科主任已經把剛剛給冷玉鋒檢查過的片子,取了出來,送到冷慶林的手裡。
冷慶林僅僅是匆匆掃了一眼,便道:“沒問題的檢查結果,就不用給我看了,檢查了一下鉀鈉氯沒有?”
看到冷玉鋒還有心情和自己玩這些裡格楞,冷慶林氣的差點竄上去給他一腳。
心說如果你不是我兒子,老子現在就揍死你!
“查了,都很正常。”內科主任迴應說道,見到冷玉鋒的第一時間,內科主任就懷疑是低鉀血癥,走路摔跤渾身乏力,這都是低鉀血癥的症狀表現,長時間的低鉀,會直接導致病人的死亡,所以第一時間就化驗了血鉀,但化驗結果顯示,血鉀正常!
冷慶林又問了幾種可能考慮到的情況,只是冷慶林能考慮到的情況,基本上內科主任已經差不多都考慮到了,也做了相應的檢查,但檢查結果顯示,毫無異常。
冷慶林道:“你小子,給我起來走兩步!”
冷玉鋒使勁的搖頭,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只要冷玉鋒不走路,就跟個正常人沒有什麼兩樣,一旦開始邁開步子行走,就會出現摔跤的症狀,現在冷玉鋒已經是一步都走不了了。
冷慶林冷笑一聲,死死的盯着冷玉鋒。
冷玉鋒終於在自己的老子那幾乎要殺人的眼神中敗退下來,強撐着從病牀上爬了下來,顫巍巍的拽着病牀的護欄不肯鬆手。下意識的看了冷慶林一眼,卻見冷慶林還是那副死了爹的表情看着自己,冷玉鋒一咬牙,走就走!
咣幾!
剛剛邁出一步,冷玉鋒就摔了一個狠的,腦袋衝着病牀的護欄就撞了過去。
衆人根本就來不及保護,冷玉鋒的腦袋就重重的撞在護欄上面,瞬間一個碩大的血包就鼓了起來。
冷慶林嚇壞了,連忙搶上前去查看。
好在只是皮外傷,並無大概。
但同時冷慶林也看明白了,確實是和那秘書說的一樣,冷玉鋒連一步路都走不了了!
“秘書?!秘書!”冷慶林招呼了兩聲,卻還沒有想起來自己的秘書差點被開動的車子帶起來摔死。
喊了一會兒沒人應聲,同時內科主任喊了兩個護工過來,衆人七手八腳的把冷玉鋒再次臺上病牀,冷慶林忽然說道:“問問精神科的於主任在不在!”
“您的意思是,冷公子的病情是癔症發作?”
冷慶林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擺在這裡,各項結果檢查毫無問題的情況下,居然一走路就摔跤, 一走路就摔跤。
這種情況下冷慶林能考慮到精神有問題,已經相當說明冷慶林的醫術很是不弱了。
內科主任匆匆離開,把精神科的於主任喊了過來。
“百成兄,拜託了!”冷慶林鄭重說道。
精神科醫生於百成,淡淡一笑道:“咱們自己人就不用這麼客氣了。”
於百成還真不跟冷慶林客氣,簡單這麼說了一句之後,就上前給冷玉鋒做相關檢查。
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之後,於百成給出結論道:“冷院長,貴公子的情況,從我精神科來說,是有問題的。”
冷慶林又驚又喜。
喜的是,冷玉鋒的病情終於能夠有一個明確的診斷了,原來這小子就是裝出來的。
驚的是,唯一的兒子,竟然精神層面出了問題,要知道,精神問題是最棘手的,應用的那些藥物,對大腦都有強烈的抑制作用,經常服用的話,對人體的危害,相當巨大。
卻聽於百成又道:“玉峰在精神方面的問題,並不嚴重,無須服藥,只要簡單的體育鍛煉,即可緩解。”
冷慶林差點氣的罵娘,他這個樣子,你說讓他進行體育鍛煉,你看他能嗎?走路都走不利落了,還體育鍛煉,你丫的找抽是吧!
但冷慶林城府還是比較深的,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纏,而是問道:“那按你的診斷,玉峰是什麼情況?”
於百成小聲道:“精蟲上腦!見了女人就想上!這是由於精神生活比較空虛造成的——”
冷慶林連忙道:“你等等!你說的這個病症,和我兒子走不了路,有什麼直接的關係?!”
於百成翻着白眼道:“我什麼時候說過精蟲上腦和走不了路有關係了?!”
冷慶林:“……”
有一句買媽批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衆人正在這邊討論這冷玉鋒的病情,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怎麼搞的?我們附屬醫院的醫生就這個素質嗎?”冷慶林副院長不悅的問道。
推門走了出來,來到了走廊裡面。
內科主任,以及精神科的主任於百成兩人,也跟着走了出來。
走廊的盡頭,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身後跟着七八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龍行虎步的衝着這邊走了過來。
“劉院長?”冷慶林心中暗道:“這老東西跑附屬醫院幹什麼來了,不應該是現在在米國參加一個世界性的西醫研討會嗎?”
“慶林!”劉玉章衝着這邊走了過來,笑呵呵的說道:“聽說你兒子生病了?”
冷慶林:“……”
我兒子生病了,你至於笑的這麼開心嗎?!
你個老東西怎麼不去死?!
劉玉章見冷慶林沒有說話,自顧自的推門走進了病房裡面。
劉玉章過來本來就是爲了挑選一個疑難病例考教一下秦北的,一進附屬醫院,便聽說冷慶林的兒子冷玉鋒糟了天譴,得了一種怪病,馬上就樂呵呵的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