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守藏覺得,作爲一個男人,努力是沒有用的,打拼也是沒有價值的,最靠譜的應該是得有個好爹。
裘守藏就有這麼一個好爹,他叫裘三觀——大概是裘守藏他爺爺覺得自家這老三從小就三觀不正還是怎麼的,給他起了這麼個名字。但在裘守藏看來,名字其實也是沒什麼用的,只要你兜裡有錢,就算你叫裘王八裘日裘欺負都沒個吊毛的關係,大把的票子丟出來,誰見了也得恭恭敬敬的尊稱一句裘爺。
當然裘守藏還沒有混到爺字輩上,他老爹裘三觀卻已經混上了, 誰見了不叫一聲三爺?
裘守藏一直覺得他老爹的發家史就是一個大寫的奇蹟。
裘三觀當年兜裡揣着五十塊錢闖天下,東拼西闖的,整整拼搏了十年。
這十年間,裘三觀收過廢品,扛過大包,跟着建築隊揮過鐵鍬。
說起來都是淚啊,整整十年的拼搏,終於有一天,他成了億萬富翁!
十年後的某一天,裘老爺子,也就是裘三觀的父親,裘守藏的爺爺,倆腿一蹬,駕鶴西遊,裘三觀被急招回家,和他大哥二哥一起瓜分了老爺子的遺產——
裘三觀分了一個億,於是成了億萬富翁。
這就是裘守藏父親的整個發家史。
裘守藏覺得父親的成功是完全可以複製的,於是他鬥雞遛狗,沾花惹草。他纔不傻了吧唧的去收廢品扛大包呢,一門心思的只等着裘三觀兩眼一閉上西天,他也好成就億萬富翁的美名。
後來裘守藏看上了一個妞,很清秀的一個妞,他馬上展開了熱烈的追求。但可惜的是那個妞根本看不上他這種紈絝子弟,說他一點事業心都沒有,不值得託付終身。
那個妞說:“你有沒有錢我不關心,哪怕你有一點進取心,哪怕你有一點自己的事業。”
裘守藏於是決定有一份自己的事業,他知道那個妞在一家藥店做銷售員,於是找他爹要了錢來,溢價百分之五十買下了那家藥店。
當他出現在德鑫堂大藥房,說明這家店現在是自己的了的時候,那妞被他的進取心和事業心深深的震撼了,當晚就滾在了一張牀上,妞說:“我看中的就是你這份事業心,不管你有沒有錢。其實之前我有男朋友的,但我一直沒有給他,我知道我的第一次留了二十年,就是給你留着的。”
裘守藏說:“我不管你之前有沒有男朋友,也不管你之前跟他做過還是沒做過,我看中的就是你這個人。”
妞當場就被感動的稀里嘩啦的,於是乎梅開二度,梅開三度。
早晨起牀,裘守藏說,“我說過,我看中的就是你這個人。”
妞狠命的點頭,“嗯,我知道,你對我太好了。”
裘守藏說:“不,你不知道。我說我看中的是你這個人,現在我已經得到了——你身上已經沒有什麼我看中的了——滾。”
妞百般求情,可惜沒有什麼卵用,妞痛苦萬分的折磨了自己三個月,最終決定還是去找她的前男友,她前男友叫劉哲,很老實的一個人,和前男友在一起六個月以後,妞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八斤七兩。
劉哲覺得自己腦袋上綠油油的,再加上家裡老孃給聯繫了一個叫顧傾城的相親對象,於是藉口老孃不同意兩人在一起,離開了妞的身邊——
至於後來那個妞怎麼樣了,裘守藏並不關心。
但終歸是因爲這個妞,裘守藏才終於有了第一份自己的事業。
德鑫堂大藥房。
這年頭在華夏國做藥房生意,就算店長是個煞筆,也絕不會賠錢。再加上裘三觀的身份地位在那擺着,官面上的關節打通的那叫一個順暢,所以裘守藏一直覺得他比他父親當年強多了——
一個男的,高中沒畢業,他爹給了他兩塊錢讓他去闖蕩,他只能買一副手套去搬磚。
另一個男的,也是高中沒畢業,耐不住他爹是比爾該死,給了他兩百萬美元讓他去闖蕩——別說搬磚了,弄個磚廠人家都看不上眼兒。
所以裘守藏一直堅信有個好爹比什麼都強。
藉着德鑫堂的外皮,裘守藏一年的時間上了七八個來求職的小妞,只要他看上的,基本上就沒有得不到的。
這次他看上了一個叫穀苗苗的女孩子。
才十八歲,一朵花的年紀,還是一朵沒綻放完全的大花骨朵。
還有她準大學生的身份,讓裘守藏充滿了養成的快樂。
原本德鑫堂大藥房這邊,裘守藏一兩個月也不見得來一次。
自從穀苗苗在這上班第一天開始,裘守藏幾乎天天必到。
但穀苗苗一直不給他單獨相處的機會,這讓裘守藏覺得相當鬱悶。
今兒裘守藏得到了一個相當不錯的機會,穀苗苗下班有點晚,還是自己一個人回家。
裘守藏開着那輛黑色的奧迪車跟在穀苗苗後面——多年來的泡妞生涯讓他明白一個道理,人不能太拉風,你要是開着個瑪莎蒂拉,那小妞肯定知道你勾搭人家只是爲了玩玩,反倒不如開着個奧迪,小姑娘沒準還會以爲你是真心實意的想娶她。
這裡面最大的區別就是女孩子在牀上的心境大不一樣,玩兒起來感覺也大不相同。
——當然,這也跟他老爹裘三觀不給他買瑪莎蒂拉有一定的關係。
裘守藏忽然加速,很快便超過了騎着自行車的穀苗苗,旋即一個急剎,奧迪車便打橫攔在穀苗苗面前。
穀苗苗早就察覺出有人跟着了,也知道後面那個傢伙是藥店的老闆裘守藏。
“怪不得都說他是個色鬼——”穀苗苗扶着車子站在路邊,“店長,怎麼是你?”
裘守藏擺了一個自認有型的剖死,笑眯眯的盯着穀苗苗還沒徹底發育起來的小胸脯,吞了一口口水,“最近在店裡的工作還滿意吧?我覺得你的表現很不錯,決定給你加薪。”
“加薪?謝謝店長,明天去店裡說就好了,如果沒什麼事,我還要趕回家呢。”穀苗苗並沒有太多的驚喜,她不缺這倆小錢兒。
裘守藏想了想,“月底我給你包一個大紅包——你現在的底薪還是太少了啊,這麼漂亮一個小姑娘,整天騎着自行車上下班,讓我覺得有些心疼哦。會不會很累呀?腿會不會覺得疼啊?”
——用不用我給你揉揉啊?
穀苗苗道:“沒關係的,我習慣了,店長。”
“是我對員工關心不夠哇,這都是我的錯。你看要不這樣,我每天接你上下班怎麼樣?”裘守藏說道。
“不用了——如果沒什麼事,我得回家了。”穀苗苗道,耐心正慢慢的失去,袖子裡,小黑躲在裡面吐着信子。忽然穀苗苗看到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向着這邊走過來,便輕輕的扣了一下小黑的三角形的小腦袋,小黑刺溜一竄,便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裘守藏的耐心其實也有限的很,以往泡妞都是直接拿錢砸,最擅長的是以人民幣的實力越級碾壓,並且無往而不利,只是在穀苗苗這裡好像不大管用的樣子。
裘守藏道:“以你現在的工作,賺出大學學費來肯定是有難度的,用不用我幫你?比如說,你可以從現在租住的地方搬到我那裡去住,我來負責提供你上大學時期的學費,以及一切其他開銷,你看怎麼樣?”
“一切開銷?包括化妝品呀,包包呀之類的嗎?”穀苗苗笑的兩眼都快眯成一條縫了。
“當然,只要你的開銷都包括在內。”裘守藏覺得好像有戲,沒有人能承受得住糖衣炮彈的襲擊,所不同的只是糖衣炮彈的多少而已。
“秦哥哥!秦北!這邊——”穀苗苗衝着不遠處那個身影招了招手:“哥,有人要包.養我呢!”
秦北從急診處理中心和顧傾城分別之後,並沒有打車,而是準備一路溜達着回家,順便考慮一些事情,聽到穀苗苗的聲音才擡起頭來,才知道自己原來丫的走錯了路了。
不過看到這小姑娘,也算是意外之喜,他快步走了過來,笑道:“誰呀,讓哥給你張張眼,那些歪瓜裂棗的可不能要。”
穀苗苗嘟着嘴有些生氣的樣子,跑過來挎着秦北的胳膊:“哥呀,有人說要包養我呢,你就一點也不生氣?居然還笑得出來!哼,不喜歡你了。”
秦北摸了摸穀苗苗的小腦袋,笑道:“有人要包養你,又不是說已經被包養了——這可大不一樣,要包養,說明我家苗苗,魅力十足啊對不對?”
“呸!全都是歪理。”穀苗苗吐了吐小舌頭,“還不是你家苗苗呢,別佔我便宜,難道你也想包養我嗎?”
秦北道:“想啊——可是我沒錢。”他之前確實是賺了一百來萬,不過那一百萬已經給山上的師傅打過去了,自己只留下了個零頭平常花銷。
山上有個極爲特殊的病人,以秦北現在的能力,就算再加上師傅他老人家,也並不能治療,每年都需要大把大把的錢維持生命,之前師傅不讓秦北下山, 每年的花銷都是他老人家親自下山一個來月賺回來的。
不過就算秦北那一百萬沒有給老頭子打過去,恐怕在這繁華都市裡,也根本不夠包養一個女大學生噠。
穀苗苗晃着秦北的胳膊:“哥哥哥哥,那我包養你好不好?我有錢——每個月三千多塊呢,省着點夠咱倆花的了。”
秦北一腦門的冷汗,這年頭小姑娘們都這麼彪悍了嗎?
裘守藏在一邊聽着可是有些鬱悶的緊,他衝着兩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