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
看到凌莫莫名其妙的動手,唐吟月勃然大怒,身形閃動之間,一腳衝着凌的小腹踹了過去。
凌本來只想着試探一下被稱作阿木的司機,是不是田扒光易容而成的,沒想到阿木非但不是田扒光易容,反而連個武道中人都算不上,一招之下,差點把阿木直接打死,自知理虧,頻頻退讓。
唐吟月深知這個時候,其實更應該迅速的離開這裡纔是正道,他們既然願意留下那輛車子,送給他們就好了。
但知道歸知道,眼見阿木平白無故的身受重傷,唐吟月還是沒有忍住。
一招緊似一招!
疾風驟雨一般的招式,不要錢似的衝着凌身上招呼過來。
凌再次躲閃,慌亂之下稍微慢了一步,手臂上捱了一招,火辣辣的生疼:“唐吟月!你夠了啊!別逼我動手!”
唐吟月冷冷的道:“你倒是動手啊!平白無故,把我的司機打成重傷,你還有理了不是?”
“我雕龍局做事,何須向你解釋!”凌驟然爆發,強大無匹的招式,排山倒海一般衝着唐吟月招呼了過來。
被凌帶來的其他成員,紛紛躲閃後退,給兩人讓出 一個對戰的空地出來。
衆人的神色,都有些羞愧,只是凌已經決定了動手,沒有人願意上前阻止罷了。
唐吟月的修爲,終究是差了一籌。
在凌狂風暴雨一般的攻勢之下,漸漸的落了下風!
一個不留神小腹上捱了一拳,唐吟月心中早已經是後悔不已。
按現在的形式看來, 唐吟月並非凌的對手,糾纏之下,不出二十招,唐吟月必將落敗。
而這樣一來,秦北的計劃, 必將會受到影響。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剛剛不與凌糾纏,快些離開纔是。
只是如果一點都不糾纏,大概凌也不會爽快的放唐吟月離開。
那有些太不合道理!
三招之後,唐吟月已經是額頭見汗。
頻頻招架,已經沒有了還手的機會。
“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了!”凌大吼一聲,腳尖頓地,身形騰躍而起,一招力劈華山,衝着唐吟月的肩膀劈砍了過來。
這一招如果落在實處,唐吟月這半邊身子,就算廢不了,也得至少休養大半年的時間。
可見凌心中的怒火,究竟已經達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當然,這怒火裡面,除了對唐吟月頻頻糾纏的不滿,以及對雕龍局身份的狂傲自信,外加更多的卻是因爲霧被田扒光所羞辱帶來的愧疚感,一股腦的全都發泄在了唐吟月這邊!
唐吟月見凌一拳劈砍而來,已經是避無可避,苦笑一聲,當即放棄了抵抗!
“住手!”
眼見凌那凌厲無匹的一掌,幾乎快要劈砍在唐吟月的身上,忽然一聲嬌叱傳來,緊接着一道身影嗖然閃動,加入戰團,雙臂輕描淡寫的格擋一下,硬生生的把凌的一掌隔架開來!
凌只覺得一股極大的力道從手腕上傳了過來,一時間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嗎,蹬蹬的倒退了兩步,纔算站穩。
“你太過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正是和凌爭奪雕龍局繼任權的蘇琳琅!
蘇琳琅幾經輾轉, 得到了大魔頭楊蓮即將要抵達南少林,尋找智障大師治病的消息,便馬上趕了過來,正好遇到凌與人動手。
蘇琳琅起初還以爲凌已經找到了田扒光的下落,心中正有些緊張,竟然被凌快了一步,這次的比拼剛剛開始,就要落了下風,簡直是有些悲催。
但轉瞬間定睛一看,蘇琳琅發現被凌攻擊的竟然是一個女孩子,再一看, 那個女孩子不是別人,正是替秦北經營曇蜜蠶沙膏的唐吟月!
眼見唐吟月遇到危險,蘇琳琅驟然出手,架開了凌凌厲的一招,拽着唐吟月抽身飛退!
“琳琅姐!”唐吟月定睛一看, 自己非但沒有受傷,相反凌卻是一臉的死灰之色,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被人救了。
“你先離開這裡,我跟他過幾招!”蘇琳琅擺出架勢, 雙目死死的盯着凌的身形。
凌心中巨震,剛剛雖說蘇琳琅的出手帶着幾分偷襲的成分在內,但那一招上傳來的巨大力道,依舊是吧凌逼退了兩步, 從這一點看來,蘇琳琅的身手,絲毫不在凌之下。
“誤會,都是誤會……”幾乎是轉瞬之間,凌的心中已經閃現了無數的念頭,最終做出了暫退一步的決定,當下小心的解釋了一番,表示願意因爲阿木的受傷做出相應的賠償,但依舊堅持扣押唐吟月的車子。
蘇琳琅和凌爭吵了起來,唐吟月息事寧人,表示接受凌的道歉和賠償,至於車子,留給凌他們就是了,“我說過,扣押我的車子,你會後悔的!”
凌斷然道:“如果事實證明我猜錯了,我負責賠你一輛新的!”
“一言爲定!”唐吟月冷笑一聲,拽着蘇琳琅,帶着阿木,轉身離開。
蘇琳琅道:“你們先走,我斷後……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不用等我了!”
“這樣也好,姐姐你小心些。”唐吟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快步離開。
之前唐吟月已經聽秦北說起過,秦北暫時不想和蘇琳琅碰面。
雖說唐吟月對秦北的作法有些不能理解,但唐吟月並沒有打算違逆秦北的意思。
蘇琳琅留下,和凌“溝通”。
唐吟月帶着司機阿木很快離開現場。
打了一輛車,將近一個小時的行程之後,抵達了普田南少林山腳之下。
唐吟月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看到左右無人,這纔打開手帕,摸出那枚戒指,按照秦北當時的吩咐,左右晃了三晃。
但聽噗噗兩聲悶響,秦北和田扒光兩人的身形驟然出現,咣幾一聲摔在地上。
秦北早有準備,就地一滾,毫髮無傷的竄了起來。
田扒光不知道這餃子裡面究竟是什麼餡,整了一個臉先着地,搶了一個滿臉花。
一張原本還算俊俏的臉蛋上被颳了三四道傷口出來,血淋淋的看着有些瘮人。
“哇……”田扒光忽然咧開大嘴哭了起來:“破相了!破相了!”
這張臉可是田扒光吃飯的傢伙啊!
這廝真是沒誰了,一個大男人居然把一張臉看的這麼重要,你看秦北就不在乎臉……
不管怎麼說,衆人終究是脫離了危險。
秦北鄙夷道:“是命重要,還是臉重要?”
田扒光厲聲道:“廢話,那還用說嗎?——當然是臉重要!”
衆人稍作休息,田扒光依舊沒有搞明白秦北究竟是怎麼帶他逃出生天的,但田扒光清楚的知道,他現在已經安全了 ,現在的位置很明顯,已經是普田山區,往上,就是南少林所在的方向,秦北之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救下田扒光的根本原因,就是帶他上南少林,找智障大師。
至於找到智障大師之後有什麼目的, 秦北沒有說,田扒光也就沒有敢問。
畢竟對於田扒光來說,秦北實在是神秘的有些過分。
秦北走到阿木身邊,摸出銀針,正準備給他治療,忽的好像想起什麼似的,摸出銀針,刷刷的紮在了司機阿木的身上。
“好點嗎?”秦北一邊運針,一邊問道。
阿木只覺得渾身上下暖洋洋的,十分舒坦:“好多了!”
被凌偷襲了一腳,阿木身上的經絡已經出現了輕微的損傷。
在秦北精準的治療之下,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阿北的醫術很好的。”唐吟月笑着說道。
誰知道,唐吟月話音剛落,秦北一針直刺,紮在了另外一個並不相干的穴位上面。
阿木一時間只覺得萬蟻鑽心,嗷嗷的慘叫起來。
“秦,秦先生,我並沒有犯錯, 也沒有透露任何你的消息,爲什麼這麼對我!”
“你做的不錯,剛剛幫了我們 一次,現在需要你再幫我一次。”秦北道:“你放心,不會太難受,也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任何損傷,這次事情就結束之後,唐吟月會給你做出合適的補償。”
唐吟月雖說不明白秦北爲什麼這麼做,但還是果斷應道:“二十萬!”
阿木馬上安靜了下來:“好像還有點難受……”
唐吟月道:“三十萬!”
阿木馬上道:“我一點都不難受了!”
衆人一路前行, 直奔南少林而去。
阿木嘴上說一點都不難受了,但一路走來,還是忍不住在身上上抓下撓,實在是癢的鑽心,甚至把胸口都抓破皮了好幾塊,不過想想那三十萬的補償, 阿木強行忍了下來。
一行四人,並未休息,傍晚時分便到了南少林大殿門外。
知客僧上前道:“四位施主,今日參觀時間已經結束,山門馬上就要關閉了……”
秦北上前道:“我們是來求見智障大師的。”
一邊說着,指了指身後的司機阿木:“我的一個朋友劇癢難忍,遍尋名醫卻沒有療效,看在佛祖的面子上,麻煩通稟一聲。”
知客微微眯了眯眼,搖搖頭道:“我南少林並沒有法號智障的僧人,諸位肯定是弄錯了。”
“當今南少林的主持,難道不是智空大師?”秦北疑惑的問道。智空是智障的師兄,正道江湖排名前十的化勁期高手。
知客搖頭道:“我南少林現任主持,乃是悟靜大師,並非智空,諸位肯定是弄錯了。”
知客一邊說着 ,一邊搖頭, 轉身返回山門,便要關閉大門。
唐吟月徑自上前,快步追上,和那知客小聲說了些什麼。
手腕翻動之間,塞給了那知客一卷什麼紅燦燦的東西。
幾分鐘後,唐吟月原路返回,對秦北道:“他已經答應了,我們今晚在南少林的禪房裡借住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