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一場戰鬥之後,蒼山首座總算是弄明白了一個事實。
面前這個男子,如果目的真的是想要把靈州蘇家斬盡殺絕的話。
他確實是可以辦到的!
如果說蘇大中兄弟三人,當初沒有離開靈州蘇家的話,或許,面對這個男子,靈州蘇家,或許還有一戰之力。
但是現在,很顯然,蘇大中三兄弟,也早已經死在這個男人,或者他的同伴的手裡,若不然,那五行鎮魂幡這種等級的法寶,也不會出現在這個男子的手中!
他究竟是什麼人?山南白家的餘孽?
不大像啊!山南白家,什麼時候出現過這種等級的高手了?
在向着山南白家滲透的時候,靈州蘇家已經對山南白家進行過詳細的調查,雖說山南白家也有幾位高手,不過,最厲害的,不過是化勁期的水準,除了有一件烈陽鏡的法寶作爲鎮派之寶之外,山南白家,沒有什麼能抵抗靈州蘇家的力量。
正是因爲出於這種判斷,靈州蘇家才做出了入侵山南白家的決定!
在靈州蘇家看來,山南白家沒有什麼可以抵抗靈州蘇家的力量,卻擁有着靈州蘇家所不具備的“山南秘境”。這應該就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典型了!
在武道世界,沒有足夠的實力,卻擁有足以讓人窺視的寶物,那,當真是取死之道!
武道世界,強者爲尊,靈州蘇家就算是把山南白家屠戮滿門,整個武道世界之中,也沒有人敢說什麼!
誰料想,變故橫生!
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子,不但手中有山南白家的烈陽鏡,還把靈州蘇家的五行鎮魂幡搶到了手裡!
黑色的濃雲,很快被全部吸收進了鎮魂幡裡面。
那鎮魂幡上的色澤,變得更加烏黑濃郁。
侯三收起身形,落在地上。
空氣之中,瀰漫着腥臭的味道。
“呼呼……”
操控鎮魂幡,對於侯三來說,消耗也是極大的。
但相對於產生的震撼力,侯三覺得,簡直是不要太爽!
“快跑啊!給靈州蘇家,留下復甦的種子……靈州蘇家,就指望你們了!”
蒼山首座, 強撐着,擋在侯三前進的路上!
高聲嘶喊着,讓他門下的弟子們,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靈州蘇家的大宅,即便是被燒的一乾二淨,只要這些年輕人還在,靈州蘇家就不會在武道世界中消失!
相反,山南白家的大宅依舊矗立在那裡,山南秘境也依舊留在那裡,但現在武道世界之中,誰人不知, 山南白家,已經徹底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
說白了,人,纔是最重要的!
“不!首座,我們不走!”
“就算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戰鬥到最後一滴血!”
幾個血氣方剛的漢子,豈能容忍這般程度的羞辱,一個二個都不準備離開,不但沒有離開,反而還衝着侯三急衝而來!
“哈哈,就喜歡這種煞筆。”侯三忍不住笑了起來。
“噗……”
蒼山首座急火攻心,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老血!
“啊啊啊……”
三個漢子急衝而上,幾乎是同一時間,身體倒飛而出,摔在地上,狂噴鮮血,早已經人事兒不知!
從衝上去到摔回來, 這三個漢子,身子連侯三是如何出手的都沒有看清楚!
除了這三個漢子之外,其餘弟子們,也都沒有看清楚侯三是如何出手的!
唯一一個隱約還算看清楚了侯三出手軌跡的人,便是蒼山首座了。
“你……不,這位前輩,你身爲一個修道中人,對付我們這些武道中人,勝之不武!”蒼山首座臉色透紅,顯然是運用了某種強打精神的法門,逼迫自身的氣血,才保持沒有暈厥過去。
“啊?你現在知道說,修道中人,對付武道中人勝之不武了?”侯三冷笑一聲,“蘇大中那三兄弟你怎麼說?”
“這……武道世界,強者爲尊……”
“贊啊,那我就是欺負你了,強者爲尊,你廢話有個毛用?”
侯三身形一震,練氣期的威壓驟然間迸射出來。
“噗……”蒼山首座已經是強弩之末,在這凌厲的威壓之下,雙膝一軟,跪伏在地上,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瞬間蠟黃一片!
“蒼山首座!”幾個年輕人發出淒厲的吶喊聲來,“首座!你不能死啊!!”
有兩個漢子, 不顧一切的衝上前來,嘶聲吶喊着。
可惜的是,喊的聲音再大,終究是無用。
侯三很隨意的啪啪兩拳,便把衝上來的兩個漢子,砸的口噴鮮血,胸骨陷進去老大的一塊,眼看就是不活了。
“兄弟們,跟他拼了!他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人而已!我們百來號的兄弟,就算挺着脖子讓他砍,也非得把他累死不可!”
有人淒厲的喊道,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侯三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傻逼行爲,在侯三看來,最好是誰也別跑, 一個個排好隊等他砍過去,多省心啊!
然而終究不是所有人都是這種煞筆,還是有爲數不多的幾個人, 見勢不妙,撒腿就跑。
可惜的是,如果侯三在濃霧之中還沒現出身形來的時候,或許還能跑得掉,現在這時候逃跑,已經是有些晚了!
侯三長嘯一聲,在地上拎了一把長劍在手, 殺入人羣。
砍瓜切菜一般,如入無人之境。
直到十餘年之後,江湖中,依舊還流傳着, 昔年侯三先生,爲了外祖一家的滅門之恨,單槍匹馬殺進靈州蘇家,一夜之間,把靈州蘇家,徹底覆滅的故事。
夜色微明。
乃是一天之中,最爲寒冷的時刻。
但身後熊熊烈火,卻把這點寒冷,驅逐的無影無蹤。
侯三站在一座小山頭的半山腰上,看着腳下靈州蘇家大宅之中,冒出來的熊熊火焰。
心中,卻是波瀾不驚。
在侯三的腳下,趴着一隻雙翼受傷的嗜血蝶蛾。
時不時的蠕動一下受傷的身軀。
雙翼受傷之後,這隻嗜血蝶蛾竟然沒有死去,實在是讓侯三覺得很是意外。
火焰燃燒起來的同時,侯三帶着這隻身受重傷的嗜血蝶蛾,離開了靈州蘇家。
“終於結束了。”
侯三嘆了口氣,無悲無喜。
下一刻,他取出懷中的一支玉笛。
這是秦北送給他的,一件飛行法器。
侯三依稀記得,之前秦北使用的飛行法器是一把“缺月劍”,不過後來,那把缺月劍,被秦北送給了唐嘯天。
在別人眼中,一件飛行法器的價值,根本就無法估量。
但是在秦北這裡,卻是可以隨意送人的東西。
只不過,以侯三現在的修爲,還並不能長時間的御空飛行。
不過這也並不重要了,以侯三現在的速度,即便不適用飛行法器御空飛行,也能輕易的比一匹奔馬跑的更快!
操控飛行法器,在山野之間飛了一陣之後,前面已經依稀出現了人影。
侯三落下雲頭,把玉笛貼身收好,匯入人羣之中。
一日之後,侯三趕到了三江市品茗峰。
用秦北留下的聯繫方式,侯三和品茗峰內的許沐池等人,取得了聯繫。
很快,姜小魚便出現在了侯三面前。
和姜小魚同來的,便是蘇遠亭的弟子莫大。
莫大之前在京華市的時候,和侯三有過數面之緣,看到侯三過來, 莫大笑着迎了上來。
衆人寒暄一陣,兩人帶着莫大, 進了品茗峰的內部區域。
許沐池,蘇遠亭以及楊蓮三人,依舊在閉關狀態之中。
穀苗苗和阿憐兩人,則還算清閒的坐在一邊聊天。
穀苗苗的修行方式,和衆人都不相同,即便是築基期的阿憐,也沒有辦法給與太多的幫助,只是偶爾會在她自己熟悉的領域,給一些或者重要或者不重要的建議而已。
尤其是,穀苗苗對於自己能不能有更加深厚的修爲,並不在意,相反,除了蠱術修爲之外,穀苗苗更喜歡的卻是法陣的佈置。
兩個月的時間下來,穀苗苗在法陣的佈置上面,有了更加精深的進展,這一點,即便是許沐池和蘇遠亭兩人,也有些望塵莫及。
姜小魚把侯三帶過來之後,便告辭離開,就像穀苗苗癡迷法陣一樣,姜小魚最近癡迷煉丹術,煉丹術需要的各種靈藥靈草,在仙醫門的存儲量,並不比鬼醫門少,最重要的是,仙醫門的靈藥靈草儲藏,只歸姜小魚一個人隨意使用,這一點,在姜小魚還在鬼醫門的時候,是絕對不敢想象的。
大量的靈草靈藥的消耗,讓姜小魚在煉丹術上的修爲,現在也同樣是突飛猛進,已經隱隱有超過鬼鶴的態勢。
看到侯三過來,穀苗苗笑着迎了上來。
“我這次過來,實際上是想請姑娘幫個忙的。”侯三開門見山,取出了那隻雙翼受傷的嗜血蝶蛾、
“竟然是嗜血蝶蛾!”在這方面的研究,穀苗苗乃是專家級別,認出了那隻嗜血蝶蛾之後,穀苗苗僅僅是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便給那隻嗜血蝶蛾修復了雙翼,隨後阿憐悍然出手,把那隻嗜血蝶蛾血脈中,蒼山首座留下的印記, 全面抹去,隨後又告訴了侯三滴血認主的辦法。
侯三照做,取了一滴指尖血,滴落在了那隻嗜血蝶蛾的身上,嗜血蝶蛾再次認主成功,被侯三徹底收服。
“不知道阿北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收拾完了嗜血蝶蛾的事情之後,穀苗苗忍不住問了出來。
“秦先生和唐嘯天,還有一位侯雨薇姑娘,已經啓程去參加天下第一武道會了。”
侯三收起嗜血蝶蛾,笑着解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