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艾弗森的話,張陽眉頭微蹙。
去妮可的閨房,這傢伙又在打什麼主意?!
張陽不由得看了一眼妮可。
然而,妮可的反應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她不但沒有露出絲毫意外的神色,反倒笑着點點頭,立即照辦。
張陽原本想要問點什麼,但終於還是選擇沉默。
連妮可本人都沒意見,他何必多此一舉呢?
何況,在陰暗的角落裡,張陽眼角餘光還瞥見埃布爾畏懼之中卻又帶着一絲嫉妒的眼神。
看得出來,這個有些腹黑的傢伙其實很在意妮可的。
尤其是當他聽到艾弗森讓妮可帶自己到她房間去休息,這種情緒便完全寫在了他的臉上。
恍然間,張陽心中甚至涌過一絲小小的得意。
能夠讓一個高傲的吸血鬼產生嫉妒的情緒,這難道不值得自豪嗎?
在妮可的引領下,張陽踏上了通往二樓迴廊的旋梯。
當然,他還沒有忘記帶着挑釁的目光故意看一眼埃布爾,像是要宣誓主權一般。
埃布爾臉頰微微地抽搐一下,終於還是鬆開了拽緊的拳頭,貌似謙卑地低下了頭顱。
埃布爾的反應讓張陽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顯然,這傢伙不會就此罷休。
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再說,對於這樣的傢伙,張陽也不認爲自己示敵以弱就會換來和平。
相反地,主動激起對方的怒火,讓他亂中出錯,自己從容應對纔是正道。
古堡二樓的迴廊靠牆的一邊,除了每隔幾米就放置着做工考究的刀劍盔甲,竟然還放置着做工精巧的棺材。
棺材之中,張陽甚至能夠感受到血族特有的氣息。
迴廊的立柱之上,勾勒着不少哥特風格的浮雕,繁複冷峻的花紋裡隱藏着一些由咒文加持的魔法陣。
張陽對於西方的黑魔法沒有什麼研究,卻能感應到裡面蘊藏着的巨大力量。
這些由魔法構成的咒文雖然算不得高明,但是卻包含着守護和攻擊的效果。
難怪密黨對於這裡如此重視。
這些咒文至少已經有上千年的歷史,顯然不是後來才鐫刻上去的。
張陽猜測,這裡很可能是血族早期的一處重要據點,對他們意義重大。
ωωω •тt kǎn •¢ ○
他也能想象,爲了保護這裡,他們付出了多少代價。
妮可的房間位於二樓東邊閣樓的一間屋子。
儘管從外面看去,厚重的大門在昏暗的燭光下不免有些陰森森的感覺。
但一開門,卻讓張陽感覺有些意外。
本以爲裡面即便不會放着一副棺材來着,也不會好到哪兒去,卻沒想到卻如同少女的香閨一樣整潔。
寬大的牀鋪,潔白的牀單,上邊竟然擺着幾個卡通布偶。
空氣中還隱隱飄蕩着一股迷迭香和玫瑰混合的香味,正是妮可身上的香水味。
鐵藝大牀的對面便是一個開闊的落地玻璃窗。
即便坐在牀頭,視野也很好。
透過明亮的窗戶,整個古堡的花園盡收眼底。
難怪剛纔艾弗森特意強調讓妮可將自己帶到她的房間。
“是不是很意外?”妮可笑着問道。
雖然見識了張陽可怕的實力之後,妮可看他的眼神微微有些不同,但進入她的房間之後,似乎又找回了一些自信。
“的確挺意外的。”張陽點點頭。
“那個……嗯,今晚實在對不起了。”妮可突然期期艾艾地來了一句。
“什麼?”張陽笑問,他當然知道妮可在說什麼。
“我不該帶你來這裡的。”妮可埋着頭,聲音有些低沉。
“爲什麼這麼說?”張陽又問。
妮可想了想,說道:“雖然你最終戰勝了喬治王,但是我知道,若不是你體內有那個什麼洪荒異獸的力量,恐怕性命難保了。”
“呵呵,這麼說來,我其實還要感謝你呢!”張陽笑道,“如果不是你帶我來這裡,我還不知道自己身上竟然藏着這樣的力量。”
“可是……”
妮可還想說點什麼,張陽卻打斷了她。
他說道:“不說這些了,現在請你告訴我,那個埃布爾到底是什麼身份?”
印象之中,吸血鬼總是給人以暴虐嗜血的印象。
不過,經過這次接觸,張陽感覺他們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可怕。
但是,埃布爾卻是個例外。
這傢伙心機很深,行事也有些張狂。
甚至在密黨黨魁艾弗森和三大長老面前都有些肆無忌憚。
他在這個等級森嚴的社會裡無疑是一個另類。
因此,張陽不禁對他的來歷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再說,埃布爾明顯不會就此罷休,他雖然不懼,但就算是出於對人家的尊重,也總該瞭解一下對方的底細吧!
妮可本想問張陽爲什麼對埃布爾感興趣,但她還是決定先回答他。
於是,她抿了抿嘴角,說道:“他是莫佈雷公爵一世的兒子。”
“莫佈雷公爵一世……”張陽重複道,他覺得這個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像是在什麼地方聽過。
“即諾福克公爵!”妮可提醒道。
然而,張陽似乎還是沒能反應過來。
於是,她又進一步提醒道:“菲查倫-霍華德家族!”
一聽這個,張陽恍然大悟:“原來是它!”
儘管已經瞭解血族已經滲透到英國皇室,但是張陽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竟然是這個在英國鼎鼎大名,傳承了千年的豪族。
對於英國的貴族譜系,張陽可以說並不瞭解,然而,並不妨礙他對英國政壇鼎鼎大名的世家豪門有所耳聞。
“很詫異吧!”妮可開心地說道,“誰能想到現在的諾福克公爵愛德華·菲查倫-霍華德先生竟然是埃布爾的後輩。”
“的確很詫異。不過,也在情理之中。不得不說,你們隱藏得不錯。”張陽由衷的恭維一句。
“莫佈雷公爵的每一代繼承人都是我們在英國聯邦的代言人,橫跨政商兩界,他們都對埃布爾唯命是從,久而久之,便讓這傢伙有些驕橫跋扈,以至於忘乎所以了。”
“哦,明白了,這麼說來,這位埃布爾先生就相當於你們在政府那邊的全權負責人了。”張陽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道。
“嗯,也可以這麼說。”妮可點點頭,繼續說道,“老實說,他的能力的確很強,也很有魄力。可惜他的分身術尚未修煉到極致,否則密黨元老院就該多一位見習長老了。”
“幸虧他沒有修煉到極致。”張陽忍不住補了一句。
妮可聞言,似乎明白了什麼,立即咯咯嬌笑起來。
笑了一陣,她便索性將埃布爾的一些事情告知張陽。
她顯然也知道埃布爾並不會善罷甘休。
只是因爲她並不擔心埃布爾會給張陽這樣的強者造成什麼麻煩,因此剛纔也沒有在意。
現在,張陽突然提了起來,她就覺得自己有必要將知道的一切儘可能完全地告訴他。
原來,維京女巫並不是最近才被發現的。
十年前,她就已經被發現了。
只是,率先發現她的並不是什麼考古人員,而是一羣黑暗生物——半狼人。
不同於純血的狼人,半狼人因爲血脈之中更多獸性的緣故,往往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爲。
它們甚至無法保持自己的外貌特徵。
稍微喝點酒,就可能長出濃密的毛髮,甚至露出尖利的犬齒,長長的耳朵之類屬於狼的特徵。
尤其是在月圓之夜,除了少部分實力強橫,能夠壓制狼血的半狼人,大多數半狼人都會變得衝動易怒,陷入癲狂的狀態。
爲了避免麻煩,往往需要在每個月都服食大量的月亮草麻醉神經,壓制瘋狂的狼血。
月亮草不僅難以下嚥,對於半狼人的身體也有不小的副作用,劑量或者炮製方式搞錯的話,甚至可能直接要命。
二十年前,一個半狼人青年不慎攝入過量月亮草眼看就要一命嗚呼,正巧被路過的一個神秘巫師搭救。
爲了報答這個神秘的巫師,他甘心成爲他的奴僕供他驅使兩年。
在這個巫師的指引下,半狼人青年和另外十二位半狼人根據一張破舊的羊皮卷軸,叩開了維京女巫的墓地。
而他和他的十二位族人也成爲喚醒女巫的犧牲品。
原來,這個巫師竟然是狼人族一位失蹤很久的大長老——盧卡斯。
他不但沒能成功喚醒維京女巫,但是他卻僥倖活了下來。
只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因此帶回了維京女巫身上的邪惡力量。
因爲是半狼人的血液作爲祭獻,這股力量只能通過半狼人傀儡才能釋放。
於是,隨着盧卡斯的腳步,這股邪惡力量便在半狼人之間蔓延開來。
但凡接觸這種力量的半狼人都會陷入癲狂的狀態,並且擁有吸血鬼的某些特徵——嗜血、殘暴,試圖破壞一切。
這股血腥的風暴一度肆虐了英聯邦南部幾個城鎮。
當局雖然派出大量軍警,卻因爲害怕傷及無辜沒有在第一時間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而損失慘重。
大量被半狼人抓傷或者咬傷的士兵如果沒有當場死亡,很快就成爲新的傀儡,反過來攻擊人類。
事態一度失去了控制。
聯邦高層不得不動用特勤組的異能戰士進行絞殺。
然而,異能戰士的人數畢竟有限,而對手卻在不斷增加,根本無能爲力。
後來梵蒂岡教廷也加入進來,總算暫時遏制了半狼人的衝擊。
可惜,好景不長。
魔黨之中的個別激進分子看準了機會,暗中加入進來,對教廷的派遣的人員進行狙殺。
眼看着事態將要無法控制,英國女王想到了讓她又愛又恨的莫佈雷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