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陽纔沒有什麼心情跟那位叫他出來的聖者玩什麼躲貓貓遊戲呢。
他環視周圍一圈不見人後,就大聲的罵了起來。
他心想着,罵你一下,你總該出來了吧。
若是再不出來,那麼他立刻走人。
果然,唐明陽的罵聲剛剛落下,在他的面前,就浮現出一個青衣佩劍男子。
他無聲無息的出現,身上不帶有任何的一絲氣息,就如同空氣一般,他站在那裡,只要不發出聲響,就算是靈覺意象也覺察不到。
這種感覺,雪的身上也出現過。
若非唐明陽就肉眼看見了,只怕這個青衣佩劍男子站在他的身後,他也完全沒有覺察。
“小子,你敢對我出言不遜?”
這個青衣佩劍男子的長相高冷,眉毛奇粗,此刻眉毛一挑,他身上的聖威散發而出,在他周圍的天地,如同變臉般,跟隨者這個青衣佩劍的男子齊齊變了色。
他的聖念鎖定住了唐明陽。
唐明陽只覺得周圍的天地虛空,彷彿陷入了天地末日,欲要將他這個禍害給毀滅掉。
“先報上姓名來!”
唐明陽大聲的說道。
對於這青衣佩劍男子的發怒,唐明陽直接無視。
他只是一具念頭分身,大不了捨去這念頭分身算了。
“你找死是不是?”
青衣佩劍男子見唐明陽竟然用命令的口吻對他說話,再用一副散漫之心對待他,他又哪裡能夠不怒?
他從遠古活到至今,無數歲月,豈能夠被一個只活了千來年的小傢伙呼來喚去?
“說不說?不說我走了。”
唐明陽也懶得廢話。
難道對於這位聖者客氣些,大家就能夠握手言和麼?
“你……”
這位輕易佩劍男子也顯然意識到了,他的聖者威嚴在唐明陽這個小小的念頭分身面前,根本不管什麼用。
“聖盟九宮器宗長老草甘元!”
草甘元報上自己的姓名。
“草甘元,你叫我出來幹什麼?”
唐明陽問道。
草甘元忍住唐明陽直接呼他名字的無禮,他說道:“我來,我來是奉聖盟老祖之命,前來告訴你些淵源的。”
“什麼淵源?”
唐明陽有些好奇的問道。
“聖盟老祖讓我告訴你,聖盟和冥盟,本是一脈兩支,同根同源,只是後來,大家道不同,不相爲謀,但根源和血脈還連着。所以,一切之爭,也只是道和理之爭,就算爭得再激烈,也不能傷了和氣。”
草甘元說道。
“呃……”
唐明陽聽到這話,只覺得莫名其妙。
他問道:“冥盟是什麼?”
“冥盟就是你們黃泉冥帝傳人背後的勢力!”
草甘元說道。
唐明陽愣了愣,他有些明白了。
上古覺醒先驅們,當年不知什麼原因分裂,一部分投降鬼神,建立了聖盟,剩下那部分繼續反抗,建立了冥盟。
黃泉冥帝,只是冥盟的一份子。
“你跟我說這些,我聽得一頭霧水,你直接說清楚些吧。”
唐明陽問道。
就算聖盟和冥盟是一脈兩支,就算大家根源和血脈都連着,那和他有什麼關係?和這場棋局有什麼關係?
他唐明陽只是小小的一顆棋子。
難不成,這第三波棋子,會看在這種淵源上,不進攻?
又或者,他們試圖想要通過這種淵源,讓他唐明陽自動的退去?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草甘元說道。
“可我還沒有明白。”
唐明陽說道。
“我也不明白!”
草甘元冷冷的說道。
“呃……你也不明白?那你跟我說什麼?”
唐明陽頓覺無語。
“因爲這番話,乃是聖盟老祖讓我告訴你的!而他們只跟我說了這麼多,至於爲什麼要跟你說這番話,他們也沒有告訴我原因。”
草甘元說道。
“呃……”
唐明陽聽到這,他更加一頭霧水起來。
他只能夠問向雪。
“雪,這到底怎麼回事?那聖盟老祖,怎麼讓這傢伙給我帶來這麼一番莫名其妙的話?”
唐明陽問道。
雪思索了一會兒,她說道:“或許這番話可不是跟公子說的。”
“那根誰說的?”
唐明陽問道。
“跟公子背後的掌棋者說的。”
雪說道。
“哦?”
唐明陽有些明白,也有很多不明白。
雪解釋說道:“當年聖盟和黃泉冥帝立下了誓約,讓聖盟之人,不得在這個時代插手黃泉冥帝傳人造反九大神國的事情。其實,這可以看做是聖盟和冥盟的誓約。不過,現在聖盟先誓言,打破了誓約。所以,聖盟的老祖們,才讓這草甘元作爲傳化使,帶來這一番解釋。”
“原來如此。兄弟反目,可還是兄弟,血脈關係還在,聖盟是想表達這個意思麼?”
唐明陽說道。
“嗯。”
雪點點頭。
“這麼說,這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唐明陽說道。
“也許有吧,公子畢竟是黃泉冥帝傳人的候選者,也算是冥盟的一份子。”
雪說道。
她似乎話裡有話。
只是唐明陽聽不出來。
唐明陽外面的念頭分身,對着草甘元說道:“你想不想知道,你們聖盟的老祖,爲什麼要你帶這番話給我?”
“爲什麼?”
草甘元很好奇。
與此同時,躲在暗處的聖盟的聖境強者們,全都豎起耳朵來聽。
唐明陽說道:“你們聖盟老祖的這番話,可不是說給我聽的,我也沒有這麼大的面子,能讓你們聖盟老祖來服軟求和。”
“你……”
草甘元聽到唐明陽如此大言不慚,竟敢說這番話是他們聖盟老祖服軟求和時,他身爲聖盟的一份子,當然心裡不好受,內心也很不爽。
不過,他細細想來,唐明陽也說得沒有錯,大家棋子互相爭鬥中,他們老祖卻先來潘淵源,未免也有些服軟的嫌疑。
他先忍住怒火,看看唐明陽接下來的話。
“就在剛剛,有位冥盟的前輩降臨而來,就坐鎮在裡面,你們聖盟老祖的這番話,是帶給那位冥盟前輩聽的。”
唐明陽大聲的說道。
在巨峰墳碑裡,除了他外就是雪了,當面沒有什麼冥盟的前輩降臨。
他這麼說,純粹是拉大旗扯虎皮,吹吹牛皮嚇唬一下這些聖盟的聖境強者而已。
果然,草甘元一聽,臉色一變。
他原本想來,按照聖盟老祖的吩咐,他說完這番話,就立刻打頭陣攻擊巨峰墳碑的。
可現在聽到竟然又一位冥盟前輩降臨,他哪裡還有膽子去攻擊?
要知道,這番話可是經過他師尊之口,實則乃是聖盟的長老會傳達下來的。
聖盟的長老會,修爲最低都是神帝級別的大能強者啊。
連聖盟長老會都服軟的對象,這降臨而來的冥盟前輩,到底是什麼級別的?聖帝?聖尊?
想到這裡,草甘元如何不嚇傻?
“好了,你的話既然已經帶到了,那可以滾了。”
唐明陽淡淡的說道。
他看出了草甘元的情緒變化,知道這草甘元真的被他給唬住了,他的底氣更足了。
“你……”
草甘元見到唐明陽竟敢讓他滾,他頓時暴怒。
“你可以選擇不滾,這話是那位前輩讓我說的。”
唐明陽淡淡的說道。
“你……”
草甘元一聽,嚇了一跳,趕緊將怒火給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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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陽在他的眼中是螻蟻,可他在那位前輩面前,何嘗不是螻蟻?
“記住,是滾着離開。”
唐明陽說道。
他知道,他這時候越是表現出囂張和有底氣,草甘元越是信以爲真的。
“你……”
正想要暫時撤離的草甘元,再度傻眼。
滾,不是讓他離開的意思麼?
還真滾?
“話我已經帶到了。那位前輩讓你滾,或許不是讓你滾着離開,或許就是呢?誰說的準呢?反正,你最好滾着離開保險些。畢竟,那位前輩若是看你不順眼,一個念頭即可捏死你!爲了一絲尊嚴和麪子,就這樣賭上自己的性命,太不值得了。”
唐明陽覺得不能夠逼得太緊,他再解讀一下那位前輩口中的“滾”的含義。
周圍聖盟的聖境強者們,聽到這話,全都覺得內心一凜,同時用萬分同情的目光,看向這草甘元。
草甘元,乃是聖者巔峰的修爲,在九宮器宗裡,也算是大大有名的長老,因爲他極有可能突破成爲聖師。
而他的師尊,則是乾宮的太上老祖,神皇巔峰級別的人物,據說很有可能突破到神帝,入住聖盟長老會。
滾,或是不滾?
滾,那麼不管唐明陽所說的這番話是真是假,那麼他照做了,自然不會有什麼事情,相信那位前輩,也不會食言,不顧身份來擊殺草甘元。
這丟的是尊嚴和臉面而已。
不過,相信在場的聖境強者們也不會恥笑他草甘元,畢竟他草甘元是因爲聖盟的大能前輩才滾的。
不滾呢?那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去賭了,去賭一下那位冥盟前輩的脾氣,賭一下那位冥盟前輩不會不顧身份來殺他了。
正如唐明陽所說的,爲了一絲尊嚴和臉面,就那性命來賭?
值得麼?
不值得!
一點都不值得啊!
草甘元的內心,有一個聲音不停的告訴他,越來越響亮。
他看着已經大搖大擺離開的唐明陽,他卻不知道,此刻唐明陽早已經笑翻天了。
滾!
我滾!
草甘元最終還是有了決定,一個屈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