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陽突然來到日月聖宮的總部,讓日月聖宮所有高層都神經緊繃起來,生怕這個煞星是來滅門了。
不過,他們一個個都當起了縮頭烏龜。
在接到許盈的通報後,大都提前逃離開了日月聖宮,只留下一個念頭分身在這裡。
“老祖,他走了。他真的只是來借用一下我們的傳送陣而已。”
金衛通過傳音法寶給尹辛連彙報。
“他傳送去了哪裡?”
尹辛連問道。
“去了985分門。”
金衛說道。
“去哪裡幹什麼?”
尹辛連繼續追問。
“我已經問過了許盈,許盈說他要去戊雪山梅家,那只是一個三等勢力家族。至於爲什麼要去哪裡,許盈也沒敢多問。”
金衛說道,顯然他在彙報前,也詢問過許盈了。
對這些事情,許盈也沒有隱瞞。
“此子這大半年來,真的只是在八十七分門修行麼?”
尹辛連又問道。
“是的。除了這一次他動身離開,其餘時候,他都在玄癸峰的宿舍區裡修煉。”
金衛說道。
他內心也舒了口氣。
他們原本還提心吊膽着唐明陽要來對他們滅門呢,可唐明陽這大半年來,還真沒有什麼行動。
這也讓他們明白了,唐明陽確實沒有要滅他們日月聖宮的意思,否則要滅早就滅了。
至於三大太上老祖的仇恨?
這段時間,已經沒有誰再提這件事情了。
能報的仇,才能算是仇。
不能報的仇,那不算是仇。
畢竟這因果深究起來,還是他們日月聖宮的三大太上老祖要去殺人奪寶在先的。
殺人奪寶不成反被殺,可以說是死有餘辜。
而自日月聖宮的三大太上老祖死後,也沒有誰再將唐明陽當做是弱者看待,也沒有誰再有哪個膽子,敢去殺唐明陽奪寶了。
“他既然無意滅我們日月聖宮,那麼他呆在我們日月聖宮裡,非但不是一件壞事,反而是一件好事。”
尹辛連說道。
金衛細細的思考着尹辛連這話的意思,他眼睛一亮,透着幾分駭然,顫聲說道:“老祖,你難道是想……”
“不是我想,而是事情本來就如此。這是他主動加入我們日月聖宮,成爲一位外門弟子的。這是名分,不管他什麼目的,不管他在不在乎日月聖宮的生死,如今他就是我們日月聖宮的一員。我們也不需要他去做什麼,我們只需將他是我們日月聖宮外門弟子的事情,傳播出去,讓那些窺視我們日月聖宮的勢力,都知道這件事!”
尹辛連說道。
聲音裡帶着幾分殺伐之意。
“是。”
金衛也露出喜色,暗道尹辛連這一招實在是高。
超級強者對於一個勢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們不需要拋頭露面去戰鬥,只需在這個勢力掛個名,這就相當於是這個勢力的支柱了。
唐明陽呢?
他能夠斬殺日月聖宮的三大太上老祖,至少說明他的實力比日月聖宮的三大太上老祖加起來還高。
管唐明陽的意圖是什麼?
反正現在他呆在日月聖宮裡,又自願成爲日月聖宮的外門弟子,他們日月聖宮只需放低姿態,將唐明陽當做是日月聖宮的一員來宣傳就是了。
而且,這件事情,也不怕那些勢力去查。
反而,尹辛連更想那些勢力去查。
因爲當所有人都弄不清楚唐明陽爲什麼要成爲日月聖宮的外門弟子時,那麼就沒有誰敢動日月聖宮了。
誰敢動?
這麼一個超級強者在日月聖宮裡帶得好好,自願成了日月聖宮的外門弟子,你們將日月聖宮給滅了,若是惹得這位超級強者不高興,說不定也去將你的勢力給滅了。
“將那許盈在日月聖宮的地位也提一提,認命她爲副宮主。”
尹辛連說道。
“是。”
金衛說道。
他知道,要當上日月聖宮的內門副宮主,修爲至少都要是六紋聖者,而許盈纔是四紋聖者巔峰,根本不符合。
可誰叫整個日月聖宮裡,能夠和唐明陽說得上話的,也只有許盈呢?
甚至可以說,許盈乃是聯繫着日月聖宮和唐明陽間的紐帶。
“我還是親自見那許盈一趟,將她收爲徒,這樣才名正言順些。”
尹辛連想了想,有說道。
“老祖英明。”
金衛佩服說道。
“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我們日月聖宮已經到了生死危亡的邊緣,只要能夠使得我們生存下去的辦法,我們都要去做。唐明陽是斬殺了我們日月聖宮的三大太上長老,可那也是我們三大太上長老殺他奪寶再先,這是他們之間的私事,不應該將整個日月聖宮牽扯進來!”
尹辛連義正言辭的說道。
時隔大半年後,他終於算是理清楚了日月聖宮、三大太上老祖和唐明陽這三者之間的關係了。
一個人無論生前多麼的有威望,一旦他死了,那就是黃土一坯,過往一起都隨清風去了。
日月聖宮的未來,不能讓三大太上長老的死來拖入泥潭裡。
金衛聽到尹辛連這個說法,內心震撼。
這個想法若是在半年前三大太上老祖剛死時提出,無異於是大逆不道欺師滅祖之舉,可現在呢?他們日月聖宮每況日下,急劇衰敗,甚至很多日月聖宮的長老在外都不敢自稱自己是日月聖宮的長老,生怕被其他敵對、窺視的勢力給暗殺了。
現在,沒有誰再記得三大太上老祖的仇恨了,現在,他們只想急迫的找到改變處境的辦法。
“老祖英明!”
震撼過後的金衛,由衷的佩服說道。
他知道,尹辛連這個決定,很有可能就是拯救日月聖宮的辦法。
“此事我先跟所有太上長老通一下氣,然後我們再召開日月聖宮的宗門大會,將這是是非非都給定性下來,然後三大太上老祖的死,就永遠封存進我們日月聖宮的歷史裡,大家永遠都不要再提起它!”
尹辛連聲音無奈裡又帶着無比堅定的說道。
“是!”
金衛點點頭,壓制住內心的震撼,他的雙眸閃爍着複雜,可很快就被希望的光澤所掩蓋。
仇恨,不能夠解決問題。
他希望日月聖宮變強,他希望所有勢力聽到日月聖宮的名號時,都會露出敬畏之色,而不是像如今這樣,日月聖宮的長老外出辦事都不敢提日月聖宮的名號……
氣候,只不過是天地法則變化的表象。
季節,無論是神域還是浮光世界,都統分爲春夏秋冬。
戊星國是一個比天星國大上幾十倍的國家,有六千多座大城,幾十萬小城鎮,人口上萬億。
整個國家,都是沿着戊雪山脈來分部的。
因爲受到戊雪山脈的法則影響,戊星國的季節只有冬季。
寒風吹着飄雪。
天地白茫茫一片,很是有意境。
可是小幽是火,它很不喜歡雪,它也不喜歡寒冷。
就在剛剛,它又挨唐明陽批評教育,說它小幽不努力修煉,它很不高興。
所以,它小幽一怒之下,將方圓幾十萬裡的戊雪山脈的本源法則,全都破壞掉,一下子將寒冬改爲炎夏。
“小幽,不許胡來。”
唐明陽趕緊將這小傢伙抓在手心裡。
“幽幽。”
小傢伙大聲嚷嚷着,它說它小幽這是在修煉。
唐明陽一聽,內心很是無語。
知道這小傢伙跟他鬧脾氣。
他本來想要訓斥這小傢伙一頓的,可話到嘴裡,又改成耐心的安撫着。
他說道:“你若是不喜歡修煉,那麼我以後就不逼你修煉了。”
“幽幽!”
小傢伙一聽,大聲嚷嚷着,再問是不是真的?
“當然了。”
唐明陽輕輕的撫摸着它的火焰小腦袋。
他現在不在這小傢伙的本尊身邊,也知道逼是逼不了的。
而且這小傢伙的天性就是喜鬧不喜靜,靜不下心來修煉的,逼它也只是會心不在焉事倍功半而已。
只有讓這小傢伙真正認識到危機,它纔會激發出修煉的鬥志來。
這一點,小幽倒是沒有小鞘那麼勤奮。
大概上天是公平的吧,上天賜予這這下好逆天的天賦悟性,卻也改了它討厭修行的性子。
“不遠處就有一座城鎮,裡面生活的大都是普通百姓,你改變了這裡的本源法則,會引發這裡巨大的季節變化,他們會因此承受季節劇變的災害的。”
唐明陽說道。
“幽幽!”
小傢伙大聲嚷嚷着,它說它小幽可不知道這些。
“不知道不要緊。這世間,凌駕於芸芸衆生之上,有命運,命運演化因果。下方的百姓、生靈,都與我們沒有太直接的因果關聯,我們能不沾染這場因果就不沾染了。”
唐明陽笑着說道。
命運,因果?
原本他只信命運只掌握在自己手裡的。
可不知怎麼的,他突然也開始相信命運起來。
或許是修爲越高,越接近法則本源,所知道的事情越多,內心的敬畏就越多吧。
“幽幽!”
只要唐明陽不逼它小幽修煉,不批評教訓它小幽,這小傢伙就很高興,當然也很聽話。
它說那現在怎麼辦?
它小幽都將這方天地的本源法則意志給吞噬了。
“吞噬了,那就算了。或許,我們註定了要沾染這一場因果,或許這片地方合該如此吧!”
唐明陽說道。
他看着天空的陰雲消除,他彷彿看到了滿山積雪因爲氣溫升高而消融後,化作滔滔的山洪,朝着前面低窪處的城鎮洶涌而去,緊接着那些習慣了耐寒的植物,因爲受不了高溫,體內的生機迅速的流逝而死。
這場改變,帶來了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