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名不敢肯定!
畢竟,同名同姓的人太多,而且方岳散發出來的又是地地道道的星辰魔族的氣息!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誰讓他和血界少年武王大賽的參賽者同名呢!”
老奴的聲音透出幾分寒意。
夜無名扭頭看向老奴,遲疑道:“你的意思是……”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殺人,有一個合力的藉口就夠了!公子,別忘了,夜帥還有其他的三百一十二個子嗣!您在其中也只是成就排名前五十罷了!”
老奴低頭,不再多說。
他乃是一位教主級的強者,爲何甘願屈居在夜無名的手下爲奴。
一方面,有夜帥的原因。
另一方面,是因爲夜無名有他看重些許特質!
堅韌不拔,勇猛果斷!
這是成爲一代梟雄必不可少的氣質。
“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管他這方岳這是何方身上,在我眼裡,他就是一個血界的奸細!”
夜無名的心倏然一橫。
決定要對方岳下手。
如果他這些年還無法在做突破,恐怕他的父親夜帥就不會這麼關心他了!
唯有不斷的勇猛精進,才能夠獲得的更多資源與庇護!
這是世家弟子生存的唯一法則!
“點兵,出征!”
夜無名極爲果斷,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就要不留後患!
有老奴壓陣,任憑這方岳有通天的本事也是在劫難逃!而以兵卒探路,則可以耗盡方岳的底牌,防止他保留後手,對他們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很快,五萬兵卒聚集。
哪怕是最普通的士兵,都是天地境的實力,每一百人中,便配備一位輪轉境的高手坐鎮。
其中更有九位陰陽境的強者,負責統帥全局!
這是世家弟子中的高配!
一切,也都得意於夜家夜帥!
大軍開拔,旗幟召招展。
魔雲滾滾,轉眼滔天!
“夜無名出征了!他這是要去哪裡?”
夜無名的大軍一動,周圍的諸多勢力盡皆得到消息!
夜無名,雖然只是年輕一代,而且境界不高,但他好歹也是夜帥的子嗣。
說不準就是得到了夜帥的意思,出征討伐,奪取寶物!
各家探子連忙跟隨!
轉眼,方岳的十畝田地便是被圍裹到水榭不同!
“血界弟子方岳,膽敢佯裝我魔族皇族星辰魔族弟子,招搖撞騙,罪不容誅!我替天行道誅滅方岳,還魔族正義!”
夜無名一出手,便是高舉大義的旗幟。
他的聲音震懾八方,讓其他勢力沒有插手的理由!
方岳從茅草屋中走出,夜無名的動作,他早就知道。
那輪轉境的刺客,雖然肉身被諸多植物吞噬,可是他的靈魂卻是落到了方岳的手中,提取記憶,煉化成爲魂液!“夜無名,你敢污衊於我?我乃是星辰魔族的弟子,體內的氣息可以作證!而且,你看過有哪個血界的生靈可以召喚出魔神的虛影!我覺醒上古魔神血脈,乃是註定成爲魔
族大人物的人!你貪戀我的星辰魔族的血脈,給我胡亂添加罪名,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好大的膽子!”
方岳對那夜無名大聲怒吼。
讓周圍的探子,身體微微一顫。
方岳說的極爲在理。
星辰魔族的血脈可以轉嫁,但是被魔神認可,定然會是魔族的天驕!
這夜無名乃是凡體,這也是這一片山脈,所有駐紮軍隊人盡皆知的事情。
爲了謀取方岳體內的血脈。然後私自編造罪名,謀殺星辰皇族的弟子。
這夜無名難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哼,切詞狡辯!給我放箭攢射,將這方岳直接殺死!”
夜無名既然已經下了決心,就不會在做遲疑,有什麼事情,先殺了方岳再說!
嗖!嗖!嗖!
箭矢如雨,破空而至。
然而,他們還沒有抵擋方岳周圍,便是已經盡數在半空中爆碎,成爲了漫天木屑,飛舞而下!
方岳,早就在這自己的地盤佈置下了一座座的連環陣法。
冒充星辰魔族,本來就是在刀尖上跳舞,稍微有個不慎,便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所以,方岳早早就給自己準備下了後手。
這一座湮滅陣,也不過是一道開胃菜而已!
“陣法?!”
夜無名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他早就預料到方岳有後手,但卻沒有想到,方岳的後手居然是陣法。
陣法,乃是奪取天地玄機,凝聚日月精華,其中奧妙,深不可測。
一座陣法建立起來,其中的威力難以揣度,弱的,可能就好像是紙糊的老虎一樣一戳就破。強的,連聖人來了都有可能栽在裡面!
而他的隨性大軍中偏偏就沒有精通陣法的人才!
難測深淺。這對於將領而言,乃是大忌!
然而,他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你,還有你,給我前面探路,看看這陣法究竟是有何奧妙!”
那夜無名黑着臉,指揮着兩個魔族的軍士說道。
他們都是最常見的鼠魔人,屬於是魔族中的炮灰。
那兩個鼠魔人沒有絲毫的遲疑,便是決然的踏入到了陣法之中!
他們,沒有選擇。
鼠魔人在魔族之中本來就是底層中的底層。
如果進入陣法之中,他們僥倖還有一絲苟活的可能。
而如果抗拒軍令,則是立刻處斬!
更爲可怕的是,他們的家族,父母都會受到莫大的牽連。
魔族的連坐之法頗爲嚴苛。
一人過,全族受罰!
兩個鼠魔族踏足到田地之中,前腳剛剛落下,院子裡便是生長出了一根根的藤蔓,這藤蔓好像是嬰兒的手掌一樣,枝葉細膩!
一根根藤蔓破土而出,很快便是纏住了鼠魔族的腳踝骨。
咔嚓,咔嚓,咔嚓!
伴隨着一陣清脆的聲音,鼠魔族的腳踝骨接連粉碎。
他們像是稻草紮成的一樣,在藤蔓的攻擊下,毫無抵抗能力!
夜無名的軍隊一陣悚然。
殺戮,對於這些飽經戰爭磨礪的戰士而言並不恐怖!
恐怖的是未知,還有藤蔓的摧枯拉朽!這可是天地境的戰士!
兩個鼠魔族咬緊牙關,努力不去出聲。
他們是魔族的戰士,揹負着整個族羣的榮耀!
魔族,註定堅強。
哪怕死亡,折磨,也無法讓他們意志屈服。
咔嚓,咔嚓,咔嚓!
藤蔓的尖端,生出了一朵朵黑色的花,那些花的中心是人臉,張開了巨大的嘴巴!
鋒利的牙齒,像刀刃樣切碎了魔族的骨頭。
一寸寸從腳到頭,慢慢咀嚼緩緩吞噬!
意志,榮耀,打不破修爲與境界的隔閡!
他們在無盡的痛苦中昏厥過去。
眼前一片黑暗,然後永遠黑暗!
兩個鼠魔族的戰士就這樣被看似人畜無害的藤蔓吃掉了!
景象駭人,看到的人全部心有餘悸!
“大軍開拔!征戰沙場!給我夷平這片田地,我就不信,這方岳還能抵得住這大軍的攻殺!”
夜無名緊咬牙關。
箭矢離弦。
他已經再無回頭之路!
方岳沒有低頭。
不願去看那漫天血雨的模樣!
“喏!”
一隊隊魔族的兵馬衝入田園。
列隊而出,整整齊齊!
轉眼,數千魔族已經進入到了田園之後,衝在前方的魔族勁旅距離方岳的茅屋只有咫尺的距離。
然而,咫尺亦是天涯。
就在這個時候,變故,陡然而生!
大地龜裂,化成了無底的深淵。
所有的魔族腳下踩空,驟然間墜落而下!
有些魔族生有雙翼,或者修煉有御空的手段,短暫的倉皇過後,他們施展法術或者撲動羽翼想要騰空而起。
然而,那深淵中卻是傳出了無盡的吸力,將他們拽入其中!
“啊!”
“啊!”
“……”
慘叫聲,此起彼伏,連綿不斷。
一位位魔族的士兵跌入深淵,眨眼不見!
“何苦來哉!”
方岳雙掌合十,彷彿得道高僧,目生慈悲!
然而,在所有人的眼中,他並非慈悲爲懷的佛陀,而是一個舉世無雙的惡魔!
“逆淵?”
夜無名的背後,老奴挑起眉梢。
他一眼認出,這深淵的來歷。
老奴不懂陣法,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逆淵,他在少年時代曾經見過一次。
一念深淵,再無後路。
“合!”
老奴手掌揮出,轉眼間大到遮天。
大地合攏,深淵不見。
數千魔族兵卒永遠埋骨深淵,不見天日。
“你沒想救他們?”
方岳眉梢挑起。
這些魔族只是跌落深淵,若是現在救起,起碼七八成的人馬都可存活。
深淵可怕。
但這些魔族的士兵大多都是天地境,輪轉境層次的存在。
在深淵中存活片刻,還是有些希望的。
“爲公子死,死的其所!”
老奴面無表情,對於數千兵卒的枉死並無可惜!
方岳的心底,閃過一縷寒意。
可怕的魔族,簡直就是瘋子!
魔族的軍隊,是用嚴刑峻法豎立起來的威嚴。
沒有熱血,只有背水一戰的絕望!
高層的將領,眼裡也沒有士兵的生死,只有戰爭的勝利與勝利後的戰利品。
士兵,本來就是一種消耗品!
“還要繼續嗎?現在退兵來還得及,遲了,你們都回不去了!”
方岳低眉垂眼。
他知道夜無名的來歷。
隆力奇的龍魂入夢還未成功,現在還不是和一位聖人翻臉的時候。
至於夜無名本身?
在方岳眼中就是一個笑話。
在陣法宗師的面前,再多的人馬,也只是一個數字。
而方岳正是一位陣法宗師!
“從出征的一刻,我們就沒有了退路,要麼全軍覆滅,要麼得到你,剝離血液,塑造出一位絕頂天驕!”
老奴的話語簡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