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目標……
宣林的這句話提醒了顏九成，李學而的死一口氣拔走了三個人，這三個人是什麼身份，爲什麼拔走他們這三個，並不知道。
那麼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呢？
環顧一週，這些記者的面孔早就刻入了他的大腦，再怎麼回憶，再怎麼細細地分析這些人在他眼前出現過的一言一行，都只有之前分析出來的那幾人現了行。
這李學而的背後，是誰？
可以肯定的是，她的背後有一個非常強大的勢力，那麼到了這棟別墅進行配合的，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
是黑人，白人，還是爲了隱蔽，同爲黃種人？
一切都不得而知。
對方是在暗處，藏得極深，是顧覓清他們沒有掌握過的人物，也許是像顏九成這樣臨時調派的高手，也許是一直以來藏在深處從未被發現的頂級殺手。
無論是哪一種，都非常可怕。
李學而的死所帶來的一系列後續進展，都說明了一點：出手的這個人，早於顏九成想到了如何拖延時間，如何找到網絡等方法。
就這一步，對方贏了。
都說知己知彼方百戰不殆，顏九成對對方的情況一無所知，而相比之下，顏九成他們一行人就顯得很是燒眼，畢竟一身的黃皮膚擺在這兒，肯定是對方重點防守的人員名單。
這戰，不好打。
幾人表情都很嚴肅，連帶四周的空氣都顯得十分沉悶。
不多會，老吊擡起頭，目光嚴肅而果敢：“下一個目標……我們首先得搞清楚拔走的這三個人，有什麼規律。”
“對，我分析，這三個人絕對不是隨機挑選的，肯定有着某種關聯。”宣林認真地摸着下巴，深入了沉思。
“鎖定下一個目標，我們就能順藤摸瓜，搞不好，能一鍋端了。”顧覓清的眼裡迸發出濃濃的殺意。
顏九成見這三人鬥志昂揚，本來覺得李學而的背後的勢力很難搞定，這處處是殺機的，步步驚心，可一看隊友們這麼齊心協力，心裡的緊張也就少了些許。
他們說得沒錯，這被撬走的三人肯定有着某種關聯，集合一些大家的想法，再進行分析，應該問題不大，都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更何況隊友們都身懷絕技，可不是臭皮匠，合心合力，任他再陰險的對手，拿下便是！
顏九成深深地吸了口氣，問道：“你們覺得被撬走的這三個人之間，有什麼關聯？”
這一句一出來，顧覓清看了看老吊，老吊看了看宣林，宣林又看了看顏九成。
“不知道。”
“不知道。”
異口同聲，老吊和宣林挺默契，顧覓清則一言不發。
……
顏九成愣了愣：“不……不是，你們剛說得那麼熱血沸騰的，敢情都沒分析啊？”
“嗯。”
“嗯。”
又是異口同聲，老吊和宣林果真默契，顧覓清則繼續一言不發。
……
顏九成眨了眨眼：“那……你們就等我分析？”
顏九成這話一出，顧覓清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她看了看老吊，老吊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看了看宣林，而宣林表情淡定地伸出手指頭戳了一下眼鏡，將眼鏡往上挪了挪，調整到更舒服的位置。
“當然。”宣林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能者多勞。”
“我們也沒有你那人臉記憶的能力，沒法分析。”老吊拍了拍顏九成的胳膊，還很諂媚地補上一句：“頭兒，看你的了。”
而顧覓清則依舊什麼話也不說，只是將頭轉向窗戶，佯裝看風景。
“你怎麼不說話，你難道對這三個人沒有進行分析嗎？”顏九成湊到顧覓清那，問道。
顧覓清還是不說話，反正顏九成的聲音壓得很低，她假裝沒聽清楚，低着頭把玩起相機來了。
要顧覓清承認自己不如顏九成，還是有點難度的，要知道最初她可是以教練的身份出現，也早就習慣了凡事她都能來指點一二。
老吊伸出手扯了顏九成的衣服一下，擠眉弄眼的，人不說話就代表她也分析不出了，暗示顏九成好歹給美女留點面子。而宣林這個人，只要一開心，或者一緊張，抑或一尷尬，就伸出手調整一下鏡框，於是他又伸出手戳了戳鏡框。
顏九成卻無視老吊的暗示，又問了一遍： “你怎麼不說話，你難道對這三個人沒有進行分析嗎？”
這下，顧覓清不能假裝自己沒聽到了，她的耳朵紅了紅，倔強的嘴巴抿了抿，甩了顏九成一個白眼：“喊你來，就是要動用你的人臉記憶能力的，還不快乾活？”
得，這妞，嘴巴皮就是不服軟。
顏九成聳了聳肩，作罷。
三個人齊刷刷地看着顏九成，等待着顏九成的分析。顏九成沒有說話，閉上了眼睛，腦海裡並沒有浮現人臉，畢竟這三人早就在腦海裡進行搜索過，他們並沒有記錄在案。
而最要命的是，這三人沒有記錄在案也就算了，從昨天到今天，這三人跟誰對話，說了什麼，什麼表情，做了什麼，顏九成都在剛剛管家公佈現場照片的時候，就進行了分析。
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那麼李學而的死，僅僅是爲了推遲離開別墅區的時間，隨便選擇的三個人嗎？
這顯然不太可能，殺手肯定會把李學而利用到最大化，可爲什麼是這三個人呢？
“不對啊。”顏九成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嚴肅了起來：“李學而是怎麼躲避監控的？”
顧覓清瞬間張大了嘴巴，而老吊也露出了緊張的神色，說道： “是啊，她睡了三個人，前後這麼長的時間，居然沒有監控的人發現她？”
“是不是收買了看監控的人？”宣林說道。
“不可能。”顏九成搖了搖頭：“這種地方，看監控的肯定不下三十個人，而且會有大屏幕，不可能全部收買。”
不可能收買，李學而怎麼會跟三個人發生關係，而監控裡的人渾然不知呢？
“他們是不是一來就潛入了別墅區的網絡，從而控制了監控？”老弔問道。
宣林想了想，隨後搖了搖頭：“不可能，一定要有信息管理器收集到別人的筆記本，再潛入網絡才安全，他們不可能冒險直接入侵，比我厲害的黑客沒幾個，我們的技術也只在一兩秒之間。”
宣林的能力是公認的，網絡這個領域，顏九成雖然不熟悉，但是他相信宣林的專業和能力，的確不大可能他都還沒潛入，別人就搞定了。
“再說了，直接潛入控制監控，在事後是能找到痕跡的，他們怎麼可能明知道會有三個人死亡，警察會查監控的情況下，採取直接潛入這麼粗暴愚蠢的辦法呢？”宣林肯定地再一次搖了搖：“不可能。”
外面那羣記者不知道房間裡有監控，可顏九成是知道的，從他接到帶着面具的科學家的求助，他就知道，無論是隱私的地方還是公共區域，都有監控。
管家只放出來前面兩位記者進入房間的照片，可見他們進入房間了後，是發生了關係的。那麼，李學而是怎麼躲過無死角的監控防線，發生這一切的呢？
要知道她可是跟人發生關係啊！這麼激情的畫面，監控的人難道不應該第一時間就注意到嗎？
“糟糕，他們有更高級的*武器。”顧覓清臉色一變，陰沉了下來。
不可能潛入控制監控，李學而卻又順利地完成了三次肉體餘歡，就只有一種可能：對方有高級的*武器，能短時間內干擾掉一定範圍內的監控。
這種干擾性武器，顧覓清也帶了。
可她在別墅區試了下，卻發現根本無法干擾。
同樣是干擾武器，可科技含量不一樣，對方的更高級，科技跟科技的對抗，輸了。
“他們的武器比我們牛逼。”老吊摸了摸下巴：“這仗不好打啊。”
間諜戰，在某種意義上不僅僅是間諜人員之間的較量，而是間諜武器之間的較量，武器越強悍，便越佔上風。
顯然，這個對手不僅僅在整個控局能力上是個老手之外，武器也是頂尖的，遠超顏九成一行人手中的武器。
這仗的確不好打。
“他們有*，搞不好，他們進入我們房間放了竊聽之類的武器。”宣林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從房間裡放好行李，出來，去吃飯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這一個小時，李學而完成了三個人的曖昧和自殺。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李學而那，包括管家和所有保鏢。
那麼，這個時候對方絕對不會錯過往往其他懷疑對象的房間裡放間諜裝置的可能性的，而這些間諜裝置，很可能用常規的反間諜武器掃描不出來。
也極有可能，顏九成他們帶過來的掃描武器，也掃不出來。
“你跟我先回房間。”顏九成伸出手拉住顧覓清的手，看了看老吊：“你們整理資料，別露餡。”
老吊和宣林立刻看照片的看照片，準備採訪提綱的準備採訪提綱，如同其他記者一樣，只是心裡都捏了一把汗。
如果自己的房間內被放入了無法勘測出來的武器，那種被人盯着的滋味不好受，也極其容易露餡兒。
這個時間點，一些記者留下來喝茶，分析，也有一些記者會選擇回房，畢竟剛剛李學而的死亡是突發情況，有的人得回去換一個更適合拍攝屏幕的鏡頭，或多帶幾根錄音筆。
顏九成將顧覓清攬得緊緊的，越朝着門走過去，手攬得越緊。
“你放鬆就好。”走到門口，顏九成把脣靠近顧覓清的耳朵，輕輕地哈了一口氣，說道。這口氣哈得很是曖昧，讓顧覓清疑惑又羞澀。
她擡起眸子看了顏九成一眼，總覺得這個男人哪裡不對勁。
什麼放鬆就好？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