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了防透視的衣服吧？”老者多問了一句。
“穿了。”顧覓清鎮定地答着，只是臉依舊通紅通紅，她連忙轉過頭，並伸出手弄了弄頭髮，把發紅的耳朵擋住。
雖然穿了，卻也只護住了三點。
居然在自己的學員面前栽了個跟頭，這對顧覓清來說是一種專業上的羞辱；居然讓自己的學員用武器偷看自己，這對於顧覓清來說是人格上的羞辱。
顏九成……
她心裡齜牙咧嘴地迴盪着這個名字，恨不得嚼碎了。
“天賦異稟，天生吃這碗飯的人啊，不能就這麼放棄了。”老者感嘆道，有些爲難地看着顧覓清：“他是容易反水的秉性，若要糾正過來，估計很難。可監督卻是能做到的，就是要辛苦辛苦你了。”
“在接下來的日子，我全身心栽培他，應該能糾正一些，畢竟他並不是天性壞，只是不羈，不服管。至於監督……”顧覓清陰了陰眼：“在我三令五申不能私自動用武器的情況下，我前腳一轉身他後腳就偷拿設備！毫無紀律性！ ”
“你讓一個新人給破了招，自己也要反省。”老者鐵青着臉，打斷了她的話。
顧覓清將剩下想說的話連着牙齒打碎了往肚子裡吞
“這事確實是我專業性不夠，接下來我會24小時盯着他的，不會再放鬆一絲一毫。”
說着，她快步離開房間，氣勢洶洶。
顏九成蹲在門口，頭頂上蓋着自己的衣服，看得眼珠子直勾勾的……
當然了，身體某個部位也變得直直的……
沒有任何預兆，顏九成甚至沒有聽到有人走過來的腳步聲，感覺到了一陣風，隨後便是一隻腳直接踢了過來，一下就將他拿在手裡盯着看的手錶給踢飛了。
一擡頭，見顧覓清鐵青着臉，一雙杏眼瞪得溜圓，舉起手中的手錶。
“我上課的時候三令五申，不允許私自動設備，你明知故犯，知道要受什麼懲罰嗎？！”顧覓清一字一頓，就跟從她齒縫裡蹦出來似的。
顏九成站了起來，手插到褲兜，嘴巴一癟：“切，你還說反間諜人員要時刻提防任何一個靠近自己的人呢，也沒見你提防住我啊？我要受懲罰，你就不用？”
顧覓清很明顯非常生氣，可是她卻沒法反駁。
最終，她嚥下了這口氣，將手錶放入胸前的口袋，上前一步瞪着顏九成。
顏九成伸出舌頭舔了舔脣，手摸了摸下巴，邪笑一聲手上三路下三路地打量顧覓清一番，最後豎起大拇指：“顧教官，咱使用的設備真是高科技，可真高清啊…… ”
顧覓清氣得身體都抖了兩下。
最後她從鼻子裡哼地一聲，轉過身將手指頭放在門框中間的一個位置，門打開了。還沒進門呢，顏九成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連忙搶在顧覓清的前面一路小跑拐了進去。
“伙食還挺好，三個葷兩個素還有一個湯。”顏九成瞅了瞅桌子，又看了看四周，四周全部都是屏幕。
顧覓清橫到了桌子前面，一把把撲倒飯菜面前的顏九成往後一推：“等等。”
顏九成一聽，不樂意是寫在臉上的，他冷笑一聲：“不是吧，顧教官，你自己專業技術不過關，這會子剋扣學員的飯菜來進行報復？不夠地道吧您。”
“飯當然要吃的，只是剛剛上課的時候說了，找武器最少的，要做兩百個俯臥撐，先做俯臥撐。”顧覓清輕輕笑了笑：“我可沒功夫報復你，我只想你快速成長，所以，兩百個俯臥撐太少了，你這身體太弱了，起碼得四百個。”
顧覓清說着，按了下手裡的開關。
噠地一聲，周圍屏幕全開了。
刺得顏九成一眯眼。
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個的人像和介紹，讓顏九成吃驚的是，不僅僅是四面牆都是屏幕，連地板也是。
“吃完後，邊做俯臥撐邊記憶，這裡有五千個人，今晚必須記下一半，至少得把兩千五百個人的特徵，性格特點等資料熟記於心。”
顏九成一聽，湊到顧覓清身邊問道：“如果我記下五千個，能不能抵掉俯臥撐？”
“顏九成，你也太狂妄了吧，整整五千個人，你當是五百個人嗎？”顧覓清斜着眼睛看着顏九成，從她招募他開始，一直想削他的刺，尤其是他自信狂妄的刺。
顏九成看着牆壁上的人像，人像一直不停地滾動，在每一張照片的下方寫着資料：xx，d國高級間諜，擅長暗殺，特徵是每次行動都會在手心抓一個手帕；m國，女，擅長情i色套取情報，特徵是在緊張的時候，會無意識地摸一下耳朵。
“三個小時內，我記下這五千人的所有資料，免去俯臥撐；如果我兩小時內就記住了，那麼那塊透視攝像的手錶就歸我，無論有沒有行動，都屬於我。”
在訓練時期，武器只有行動的時候才能佩戴，這讓顏九成很不爽。
他喜歡那塊表。
尤其是在街上走，有這麼塊表，是多麼令人愉悅又興奮的事情啊。最重要的是，那塊表裡有顧覓清在前面走着，那窈窕身姿的錄像。
別裝孫子，是個男人都會對顧覓清這種絕色美女感興趣，得不到，看一眼也是賺的。
“兩個小時，你記下來的話，這塊表可以歸你。”顧覓清將手錶輕輕地放在桌子上：“但是，俯臥撐還是得做，這是訓練的條件之一。你吃東西吧。”
顏九成二話不說，拿起碗筷就開始扒拉。
顧覓清則盯着屏幕，雙脣默唸，她也在記憶。
每年，各個國家的優秀間諜名單在不斷地刷新，也就意味着要不停地掌握對方的信息，往往一個季度下來，這個世界上就會換血一大批優秀間諜，多達兩千多人。
而顏九成則邊吃着飯，邊看着滾動的人像資料，很顯然的是，滾動的速度跟不上他看的速度。
“加速。”顏九成說道。
顧覓清按了按鍵，滾動的速度加快了。
“再加速，跟烏龜爬似的。”顏九成皺了皺眉。
而顧覓清也皺了皺眉，再加速，她可就記不了了，速度太快了。
速度再一次加快，顧覓清有些吃不消地看着屏幕，死死盯着一個人的人像，一下就刷過去了，這讓顧覓清的大腦根本沒有時間儲存信息。
“哎呀，這速度也太慢了吧。”顏九成伸出手將遙控器從顧覓清手裡拿了過去，狂按快進鍵。
整個房間的人像快速地滑動了起來，一時間讓人頭暈目眩，就這個速度，也就是快速看一眼簡歷而已，絲毫沒有記憶人臉的時間。
顧覓清閉上眼睛，徹底放棄了記憶。
而顏九成則一邊啃着雞腿，一邊看着屏幕，看上去很是輕鬆。
“你記得過來嗎？這麼快的速度，也就是看一眼文字資料。”顧覓清十分不相信地看着顏九成。在這一方面，她知道自己遠遠不如眼前這個男人。
天賦異稟，不是爾等努力努力就能趕得上的。
“本來就只需要看一眼資料啊，人臉很容易的，我掃一眼就跟刻在腦子裡一樣，尤其是這裡頭還有這麼多漂亮的女間諜，嘿嘿。”顏九成說到這裡，突然頓了頓。
他看向了顧覓清。
又看了看屏幕上幾個女間諜。
她們都有着傾國傾城的容貌，讓人男人一見就難以移開視線的魅力，還有一般女人無法比擬的凹凸身姿。
她們都是情ii色間諜。
靠着傾國傾城的容貌和對男人喜好精準洞察力，通過男人來獲取想要的情報，最常用的手段是用自己的肉體進行情報的竊取。
顏九成停下了筷子。
看着顧覓清絕美的側影。
“做我們這一行，相貌就得平淡無奇，丟在人羣裡不會引人注目。”顧覓清培訓時候的話，尤在耳邊。
顯然，顧覓清不是這種人。
可她卻也要參加行動的。
“難道，她是情ii色反間諜人員？”顏九成心想，一琢磨又覺得難以接受。
難道反間諜裡，也有情oo色引誘嗎？
“所有的間諜或恐怖主義組織裡，只有情i色間諜會容貌出衆，在人羣裡讓人第一眼就看到她，越漂亮越好，越漂亮越危險，越漂亮就越容易引魚上鉤。”顧覓清站在講臺上，面無表情地說這段話的場景，在顏九成的腦子裡浮現了出來。
他看着顧覓清。
顧覓清看着屏幕，滾動的速度顯然讓她記憶很是吃力，可是她依舊堅持記着。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認真的女人又何嘗不是？尤其是漂亮女人。
無可挑剔的側臉，讓人覺得看一眼，都覺得此生賺到了。
顏九成問道：“你做這個，不怕死？”
“爲了這個項目，我可以付出一切，付出我能付出的一切。”顧覓清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