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五章

豐王不想就這麼離開,花了這麼多心思,至少也要見自己的父皇一面纔是,話說這貨都已經三個多月沒見過自己的父皇了,若不時常親近,只怕他的父皇都不記得還有這麼個兒子,如此,就算太子薨世,也不會想到他這個可有可無的皇子。

可留下來也未必就能見到自己的父皇,貴妃已經把食盒拿進去了,基本上沒自己什麼事了,豐王非常生氣,不早不晚正好撞見貴妃,運氣怎麼就這麼差呢?

一想到撐着吃完皇帝賞賜的早飯,又在御膳房的竈臺邊忙活半個時辰,還有這哭腫了的眼睛,這一切的付出,不就是爲了讓自己的父親多注意自己麼,能對自己有所好感,若是這一切都白費了,那豈不是虧大了。

豐王磨蹭半天,仰頭四十五度看着天空,嘆息了一聲,終於微微轉身,準備離開皇宮,再去慶王的靈柩前哭上一陣子。

“豐王留步。”

小太監輕輕喊了一聲,見豐王停下,轉身便回去,向皇帝彙報道:“陛下,豐王還在外面候着。”

“好,讓他們四個都進來吧!”

皇帝輕生說道。

殿外的豐王,在聽到留步兩個字的時候,內心不禁大爲驚喜,是自己的父親要見自己了麼,如此,自己的一番努力也就沒有白費。

等待是非常讓人焦急的,豐王見小太監又回去了,內心既激動又焦急,一秒鐘幾乎相當於一個時辰。

“豐王,陳王,恆王,涼王,陛下要你們進去。”

小太監跑了出來,非常恭敬的說道。

豐王大喜,不自覺的嘴角就露出了笑意,然後想到這是慶王薨世的時期,於是,迅速收起自己的笑容,以免被人看到。

“兒臣給父皇請安,給貴妃請安。”

四位皇子一同行禮。

皇帝輕輕擺手,讓四位皇子平身。

“拱兒,走近一些。”

李隆基看到了豐王眼睛的紅腫,不過,年紀大了之後,他們的眼神已經沒有那麼好了,有時候需要非常靠近才能看清一些東西。

豐王大喜,連忙上前幾步,給自己的父親行禮。

“哎呦!這腫的還真是挺厲害的,何苦哭成這樣,沒塗藥膏嗎?”

李隆基關心的問。

“父皇,孩兒子沒事的,已經塗過藥膏了,醫佐說三五天就能好。”

豐王連忙回答道。

“真想不到,皇兒能如此看看重兄弟之情,好,很好。”

李隆基說着指了指豐王衣服上的灰塵,開口說道:“這衣服上的灰是怎麼回事?”

豐王更是內心大喜,忙道:“父皇把早點賞賜給我們兄弟四個,可父皇還沒有吃早點,這怎麼能行,所以,我們兄弟四人就去了御膳房,親自爲父皇熬了一碗開胃湯,不下心沾染了一點碳灰,回去洗一下就好了。”

說完內心無比的暢快,頗爲得意。

李隆基聽了自然大爲欣慰,哪怕這是假的,他也很欣慰。

“哦,是這樣嗎?”

李隆基說着看向後面的恆王,陳王和涼王。

陳王和涼王對視一眼,一時語噻,不知該說些什麼,而恆王則淡然說道:“回父皇,是二十六兄一個人在竈臺邊添柴火,我們三人在外面等他。”

說完仍舊一臉淡然,彷彿站在他面前的不是自己的父親,而是一個與自己身份相等的兄弟,他從不刻意討好自己的父親,也從不在任何人跟前奴顏婢膝,道家天生傲骨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淋盡致。

李隆基對這個兒子也不在意,他早知道這個兒子整天鑽研道教,雖然還是皇子,但早已不把自己當皇子了,若是由着他的性子,他早就跑去道觀當道士去了,當然這個兒子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從來不撒謊,或者說,只要不是禁忌的東西,他都敢直接說出來,似乎完全不屑撒謊。

“瑱兒是從來不撒謊的,拱兒,你有心了,朕很是欣慰。”

李隆基看向李珙,開口誇讚道。

豐王李珙,連忙說道:“父皇,這都是兒臣應該做的,父皇龍體安康,便是兒臣最大的心願。”

說完再次給自己的父皇行禮,別提有多恭敬了。

李隆基欣慰的點頭,開口說道:“拱兒一大早進宮給朕請安,是否還有什麼別的事情?”

豐王李珙表情突然悲切,連忙回答道:“父皇,長兄突然薨世,孩兒悲傷之餘,就想到父皇肯定比兒臣還要傷心,內心非常擔憂父皇的龍體,所以,就與三位兄弟一起入宮給父皇請安,並沒有什麼別的事情,萬望父皇保重龍體。”

李隆基心裡大爲欣慰,看向其餘三位皇子。

“父皇,是二十六兄讓我們入宮請安的,兒臣這便來了。”

恆王淡然說道。

“父皇保重龍體。”

陳王和涼王可沒有恆王這麼拽,連忙行禮道。

李隆基聞言,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都這麼大把年紀了,若是連豐王這點小心思都看不透,那豈不是白活了,不過,看着恆王不卑不亢,視萬物爲空氣的樣子,心裡有一種想生氣卻又氣不起來的感覺,就算自己發火,那最多也是一拳打到棉花上,難不成把這個兒子給殺了,他又沒犯什麼錯,這種明顯感覺對方有錯,可又找不到錯的感覺真是讓人很無力。

“皇兒們有心了,都回去吧!”

李隆基擺了擺手,讓四位皇子退下。

“孩兒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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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皇子彎腰行禮,然後,一起退下了。

豐王總算得到自己父親的褒獎了,這讓他很是高興,雖然這並不能改變什麼,可他覺得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畢竟,他還很年輕,自己的父皇也還硬朗,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以後沒事就找點機會表現一下自己,一步步的提高自己的聲望,十年之後,也許那最後的機會就來了。

“三郎,再吃一些吧!午飯還有一會兒。”

貴妃繼續拿起湯勺,給皇帝餵飯。

這開胃湯確實比較容易下口,李隆基繼續吃了一些,還吃了幾塊糕點,這才讓人撤下去。

“三郎以後可不能再不吃早飯了,要保重龍體纔是。”

貴妃一臉的責怪,責怪皇帝一大早不肯吃早飯,而這顯然會損害身體的。

“偶爾一次而已,愛妃既然都發話了,朕焉敢不從啊!”

皇帝吁了口氣,長子剛死,他是真的有些笑不出來,而貴妃自然也明白,在這個時候情緒太高會不太合適,所以,只是平和的規勸皇帝。

“拱兒這孩子,朕一直都不曾留意,他今日能有如此表現,讓朕很是意外,也不知他到底是真心的,還是另有所圖啊!”

李隆基開口說道。

貴妃開口說道:“三郎,豐王是皇子,地位穩固,生活富足,除了關心三郎的龍體之外,能有什麼圖謀,反正臣妾是想不出來,三郎也不要多心了。”

李隆基點頭道:“愛妃說的也是,不論怎麼算也排不到豐王,也許真的是朕多心了。”

豐王一行四人,在離開皇宮之後,返回了十王宅,並直接去了慶王的靈柩旁,然後,豐王又是一陣嚎,惹的李俅和李儼也跟着大哭了一場,三個人都是紅腫着眼睛,豐王李珙的眼睛腫的最厲害,哭的也最傷心。

涼王並沒有哭,他年紀最小,與長兄也沒啥深厚的感情,過來就是湊個數而已,或者說這是最基本的禮儀,他是不能不來的。

而來了之後,這位最小的皇子也沒閒着,而是與自己的皇兄聊了起來,把一大早去宮裡給皇帝請安這些事情都說了出來,雖然細節沒有說,但大體的情況都說了。

“父皇傷心的不吃早飯,這確實有傷龍體,還好二十六弟親自做一番開胃湯,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去宮裡給父皇請安啊!”

“同樣是兒子,我們也要盡孝啊!要不我們也去宮裡給父皇請安吧!”

“今日就去麼,還是明日再去吧!”

幾名年長一些的皇子,開口說道。

此時,除了宮裡的太子之外,其餘的皇子都到齊了。

榮王此刻是年紀最大的一位,他看向衆多弟弟,開口說道:“明日一早,咱們一起入宮給父皇請安,今日就不去了吧!”

“太子怎麼沒來。”

榮王看向永王,開口說道。

所有兄弟都知道,永王與太子的關係是最好的,永王小時候就是太子撫養的,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自然是沒的說的,所以,榮王自然是問永王了。

永王斜着眼睛看向榮王,搖頭道:“不知道。”

這貨從一出生就是個斜線,屬於天生的殘疾,因爲這個殘疾,導致他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醜陋,總之,絕對不是一個帥氣的人。

而天生有點殘疾的人,心裡所遭受的壓力,自然比一般人要大一些,甚至會導致一個人的心裡扭曲,性格與常人大爲不同。

永王的性格就明顯有點扭曲的狀態,有些詞語是絕對不能在他面前出現的,比如,斜,偏,醜這些詞語,若是哪個不識趣的宮女太監在他跟前說了,他會生氣的把宮女太監打個半死,若是同樣身爲皇子的人說了,那他也會把氣撒在宮女太監的身上,時間長了,自然沒有人敢說這些詞語。

心裡扭曲的人是很可怕的,尤其是這個人還掌握着很大的權利,那就更加的要命了,會產生非常巨大的破壞力。

慶王的薨世,無疑讓十王宅陷入了悲痛的氛圍之中,慶王住處是哭聲一片,不論白天黑夜,都能聽到嚶嚶的哭泣聲,內宅婦人的哭泣聲更綿長更幽怨。

每一波過來的貴婦,都要勸解一番,讓慶王的王妃們不要傷心難過,要節哀,人薨世不能復生等等,顏如玉一行幾人也是一樣,挨個勸解一番,甚至還留了一點眼淚,以表達自己對慶王薨世的哀思。

顏如玉實在受不了那傷心的氣氛,在房間內待了一陣子,就回去了,反正來過就行了。

在大明宮太子別院,太子殿下正站在水塘邊,手裡拿着一碗魚食,漫不經心的給水裡的魚兒餵食物,這個水塘裡有好多金魚,都是紅彤彤的金魚。

太子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的手裡在一點點的餵魚,而眼睛卻注視着不遠處的一對鴛鴦,這對鴛鴦自然不是放養的,而是從宮外飛進來的,因爲這裡的水池足夠大,太子也沒有傷害它們的意思,所以,它們就放心大膽的在這個水池裡秀起了恩愛。

“鴛鴦總是成雙成對的,它們真的都是真心的麼?若是死了一隻,另一隻也會自戕嗎?若不是,那爲何就是見不到獨來獨往的鴛鴦呢?”

太子看着眼前這對鴛鴦,突然開口說道。

身後站着一名老太監,長得頗爲醜陋,這人便是李輔國,他聽着一頭霧水,不明白太子到底要表達什麼,他是一個淨了身的太監,哪裡懂得男女之事。

“太子殿下,這鴛鴦確實都是成雙成隊的,老奴也從未見過單獨的一隻。”

李輔國開口說道。

“那你覺得,這兩隻鴛鴦是真心的嗎?”

太子李亨開口問道。

李輔國眼神一愣,非常奇怪的看向李亨,搖頭道:“太子殿下,老奴不知。”

此刻,這個老太監的內心有一萬頭草泥馬飛奔而過,這個問題非常無聊,不是人問的,兩個鴛鴦是不是真心的與人有什麼關係,太子這是得癔症了,要不怎麼能問這麼無聊的問題。

“不知,我也不知。”

太子開口說道。

李輔國說道:“太子殿下,剛纔十王宅傳來消息,諸位皇子都過去了,就差太子您了,要不……”

太子李亨點頭道:“走吧!都去了,我也不能不去。”

從大明宮到十王宅也沒有多遠,做車很快就能抵達,現在都有更先進的汽車了,就連大街上巡邏的侍衛,也很少騎馬了,而是選擇騎自行車,這個不用餵養,也不會產生髒兮兮的馬糞,可靠性比馬匹可靠多了,簡直是既經濟又實用,唯一不如馬匹的地方,就是需要用自己的腿去蹬車,而騎馬是不需要自己蹬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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