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看着正在炙烤的肉塊,嘴角淡然一笑,這很明顯是人的手掌,也就是說,這三個傢伙正在炙烤的是人肉,如此,證據就顯得頗爲充足了,這三個傢伙想要抵賴也是不可能了。
“居然敢吃人肉,真是餓瘋了啊!”
南下開口斥道。
“將軍,該如何處置他們。”
將軍士兵問道。
南下想了一下,看向兩名士兵,吩咐道:“你們兩個立即返回營地,將這裡的情況告訴訶陵國官兵,讓他們派兵過來處理,這裡需要保持原樣。”
很明顯,南下知道鐵證非常重要,只有人贓並獲纔是最好的辦法,現在的深坑內是現場,必須讓訶陵國的官兵過來看看,這樣才能服衆。
“是,將軍。”
兩名士兵聞令,立即跑步返回,將情況向訶陵國官兵彙報。
原本喝的有點高的訶陵國將領,疲乏的坐在凳子上,時不時的眯着眼睛小憩,聽說有三名災民跑了出去,並且在六裡之外烤人肉,頓時驚的酒全醒了,並讓人端來冷水,將所有醉倒的士兵全部澆醒。
留下一半人繼續看守大營,將領帶領剩下的一半人馬直奔六裡之外,這麼大的事情,自然會引起他們的極大重視,畢竟,這可是吃人肉啊!又不是烤野味,在訶陵國的歷史上,幾乎還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除了野人部落之外。
當然,除了看守災民大營的兵馬之外,負責守衛國王的部分兵馬和將領,還有唐軍的部分將校,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也選擇過去看看情況,這麼大的事情,不親自去看看,怎麼對得起自己的好奇心。
六里路並不算很遠,一百多人馬很快就抵達了那裡,並看到了三名被綁住的災民,以及篝火堆上正在炙烤的人肉,當然,下面的篝火被移開了一些距離,以免人手被烤焦,從而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大量人員抵達這裡,這讓三名災民顯得更加的緊張,原本還能保持鎮定的兩名災民也嚇得尿了褲子,戰戰兢兢的哆嗦了起來。
經過簡單的審問,三人對殘忍殺害陌生災民的行爲供認不諱,並表示自己實在是太餓了,並得知野人在附近出現,所以,才選擇鋌而走險的,他們覺得一旦事情敗露,官兵一定會懷疑野人,而不會懷疑他們,豈料還是被抓住了。
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一個人做了壞事,總有被發現的時候,暫時沒有被發現,並不代表永遠不會被發現。
“南將軍,你是故意的吧!”
訶陵國將領酸酸的說道。
南下佯裝糊塗,詫異道:“故意的,什麼故意的?”
“你給我們送來那麼烈的酒,讓我麾下的一半將士都醉趴下了,若非如此,這三個人,如何能輕鬆的躲開守衛,悄悄的離開營地,若非如此,又如何能被你跟到此處?”
訶陵國將軍算是看明白了,感情自己被南下給耍了,而這足以說明,南下早就知道兇手是誰了,讓自己的人喝醉,只是爲了給兇手一個犯錯的機會罷了。
南下撇嘴道:“你這可真是太冤枉人了,這些酒水是李侍郎讓我送來的,是爲了犒勞你們的,誰能想到你們的酒量這麼差,居然能喝倒一半,若是我的手下,一個都不會趴下的。”
很顯然,即便是被發現了,也不能輕易的承認,而且,訶陵國將軍根本就拿不到證據,只能怪自己酒量差,喝了這麼點就醉了。
訶陵國將軍聞言,覺得很沒有面子,這等於是在打他的臉,頓了頓,反駁道:“不是我的士兵酒量差,是因爲我們從來沒有喝過大唐產的酒水,對這種酒水不適應罷了。”
“也罷!咱們也就別爭酒量大小了,這三個傢伙該如何處置呢?”
南下轉移話題道。
“像這種畜生,肯定是極刑了,不過,我訶陵國建國這麼多年,還沒有出現普通百姓吃人的事情,所以,究竟該如何處置,必需由國王陛下親自決定。”
訶陵國將領開口說道。
南下點頭道:“好吧!既然事情現在已經完全搞清楚了,那就把他們押回去吧!明日一早,讓你們的國王親自處置。”
訶陵國將領點了點頭,伸手一揮,讓部下將三人押走,準備帶回營地嚴加看管,等待第二日一早交給國王處置。
沒費多大的勁就搞定了殺人兇手,南下心裡非常的興奮,他很想立即告訴所有人,以顯示他的能耐,不過,李安等高層都在休息,他只能壓抑自己內心的激動心情,留着第二日一早再吹牛。
由於事情發生在夜間,所以,並沒有引起太大的反響,除了值夜的各支兵馬之外,別的人並不清楚夜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也就沒有引起相應的動亂。
第二日一早,李安剛剛起身,就聽到了喜鵲嘰嘰喳喳的叫聲,似乎預示着有喜事要來。
果然,一出帳篷就看到了南下喜悅的神色,此刻,這貨正在給別的將領講解昨日夜間發生的事情,說的是繪聲繪色的,當然,其中肯定包含添油加醋的成分。
“哈哈!看來情況很順利啊!這三個土賊也太好逮了,這麼容易就逮住了。”
李安高興的說道。
南下很是精神的說道:“李侍郎,這多虧了您的策略,要不是您運籌帷幄,就憑訶陵國那些豬腦袋,這會兒還在懷疑是野人乾的呢?就憑他們的水平,永遠都不可能抓住兇手。”
李安笑了笑,開口道:“小點聲,千萬不能讓訶陵國的人聽見,要不然,他們會非常生氣的,哈哈!”
“哈哈哈!”
衆人全都高興的大笑起來。
“那個老國王起來了沒有?”
李安開口問道。
南下道:“已經起來了,剛纔還下令將三名兇徒脫下上衣,在災民大營示衆呢?”
“示衆?看來國王氣的不輕啊!我們也去看看吧!我倒是很想知道,訶陵國是如何處置這種罪犯的。”
李安也不吃早餐了,直接去看熱鬧。
在災民營地,顯得非常的熱鬧,幾乎所有的災民都圍繞在空地周圍,而中間是三名被綁在柱子上的罪犯,等待他們的是最殘忍的刑罰。
圍觀人羣全都伸長了脖子,在看熱鬧,他們之中有的高興,有的害怕,也有的面無表情,顯得對此事毫不關心,當然,還有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而大哭之人,自然是被殺之人的親人,還有被抓之人的親屬,他們都有痛哭的理由。
“李侍郎。”
見李安走過來,訶陵國國王首先打起了招呼。
“國王殿下打算如何處置這幾名罪犯?”
李安也不客套,直截了當的問道。
訶陵國國王,想了一下,開口道:“不瞞李侍郎,我訶陵國建國以來,普通百姓還從未做過此等惡事,所以,暫時還無法可依,但吃人的野人被我們抓住之後,一般情況下都是直接喂狗,既然他們做了與野人一樣的事情,那小王就將他們直接喂狗,把他們當做野人處置了,李侍郎覺得是否妥當?”
爲了禮貌,訶陵國國王開口詢問李安的意見。
李安笑了笑,開口道:“既然是訶陵國的罪犯,國王殿下想怎麼處置都行,不必在意本官的意見,再說,本官在這種刑罰的事情上,也給不出什麼好的意見。”
很顯然,處置罪犯這種事情是人家的家務事,李安不方便干涉,而且,這件事情與大唐帝國沒有多大關係,就是一樁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情而已,訶陵國國王不論如何處置,李安都不會有意見的,而且,這三名罪犯的小命是肯定保不住的,關鍵就是怎麼死而已。
訶陵國國王嘆息一聲道:“此處並沒有足夠的狗,還需要將他們押回王宮處置,又要讓他們多活幾日了,這種人,真不該讓他們多活幾日。”
“死亡之前是非常讓人恐懼的,讓他們多活幾日,並不是什麼恩賜,而是對他們的折磨,這麼壞的罪犯,不該好好折磨他們嗎?”
李安笑着說道。
“哈哈!李侍郎說的是,馬上就要被處死了,他們一定非常害怕,就讓他們多害怕幾日吧!這幾日也不會給他們飯吃,一口稀飯都不給,水都不給他們喝一口,讓他們好好受受罪。”
訶陵國國王恨透了這幾名罪犯,恨恨的說道。
李安開口道:“這幾名罪犯不適合一直呆在這裡,儘快將他們押走就好。”
見幾乎所有人都像看猴子似的在看這三名罪犯,李安知道必須儘快將這三個傢伙押走,否則,營地將永遠無法安定下來,尤其是受害人和被害人的親人朋友,他們的情緒是最難安定下來的。
“來人,將他們三個押入囚車,送回王宮,隨時準備處死。”
訶陵國國王下達了命令。
訶陵國的一千援兵已經抵達,實力已經足夠雄厚,特意調出五十人負責押送,以防止路上出現不可預知的危險。
唐軍的海路兵馬,已經抵達西面的港口,陸路的兵馬還有一天就能抵達了,也就是說,再過一日,李安就要率領麾下大軍離開訶陵國,前往下一個小國視察了。
訶陵國國王已經盡力多送一些禮品給李安了,只要他能夠準備的,他都準備了,以顯示他對大唐官員的誠意。
“我訶陵國百姓一向溫和,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呢?就算肚子餓一些,也不能吃人肉啊!真是豈有此理。”
訶陵國國王非常想不通,治下的子民怎麼會出現吃人的現象呢?而且,還是殘忍的將無辜之人殺害,這太讓他想不通了。
當然,國王的肚子從來就沒有餓過,他自然是想不通了,不明白人餓了之後的瘋狂。
“不對,這三個人一定是野人留下的野種,只有野人才會殺人和吃人,他們是野人留下的種。”
訶陵國國王突然想到了什麼,表情肯定的說道。
這三個人到底是誰的種,是普通百姓的子女,還是野人外出侵犯當地女子留下的,這個誰都說不好,也無法肯定,其實,人心壞了就是壞了,與人種有什麼關係,任何一個民族都有好人,也同樣都有壞人。
而訶陵國國王之所以如此肯定對方是野人留下的種,不過是爲了體現自身種族的優越性,想將這些作惡的傢伙踢出他的種族,從而就可以標榜自己的種族是何等的優秀。
李安嘴角淡然一笑,什麼話都沒有說。
不過,李安對訶陵國後世子民的所作所爲還是非常瞭解的,這個地方因爲地處熱帶,老百姓的智商估計是被太陽給烤壞了,普遍都比較愚笨,不論做什麼都難以產生較好的成績。
而華夏子民都比較聰明,智商普遍較高,如此,很多進入訶陵國的華夏子民,很快就成爲了最有錢的富裕階層,從而讓訶陵國的土著非常的眼紅。
這些不學無術的底層人,越來越看不慣華夏子民的高高在上,他們不去反思自己的無能,反而在某些極端人士的帶領下,走上了暴力的道路。
這些土著人拿着兇器,到處砍殺華夏子民,最多的一次,大約砍殺了一百多萬華夏子民。
可憐的華夏子民,在訶陵國這塊土地上遭受了極大的損失,一百萬冤魂在這片大地上回響,而孱弱的祖國卻沒有能力爲他們做主,實在是天大的悲哀。
當然,後世的華夏子民之所以會被土著屠戮,一方面是太過於優秀,被土著嫉妒和憎恨了,另一方面,是因爲祖國不夠強大,不能爲他們撐腰,這才導致了他們的悲劇。
但不論怎麼說,能夠屠戮百萬異族的民族,肯定不是什麼好鳥。
所以說,李安並不是很喜歡訶陵國,之所以顯得友好,完全是爲了大唐的利益,反正如今大唐帝國是足夠強大的,完全不用擔心大唐商人來到訶陵國會被欺負,若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李安發誓一定派遣一支遠征軍,將訶陵國給滅了,直接在這裡置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