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懲,必須要嚴懲,這些欺辱百姓的士兵必須受到嚴懲,否則,老百姓如何能安心的生產和生活,雖然壞事都是南天竺將士乾的,但南天竺士兵之所以能登上戈迪的土地,完全是唐軍打敗了獅子國兵馬所造成的,所以,南天竺士兵糟蹋獅子國的老百姓,大唐將士也會被遷怒。
大唐將士自然不用懼怕獅子國的普通百姓,但大唐佔領這裡的目的,是爲了很好的經營這裡,爲建設海上絲綢之路服務,並不是爲了獅子國百姓爲敵,而且,爲了維持這裡的穩定,對老百姓友好會更有利,所以,欺辱老百姓非常不可取。
正因爲如此,所以,南天竺士兵欺辱獅子國百姓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李安非常的憤怒,要求嚴懲這些作惡的南天竺士兵。
“太過分了,居然欺辱普通百姓,這樣的士兵必須嚴懲,以儆效尤。”
李安嚴厲的說道。
“李侍郎,末將已經調查過了,都是南天竺的士兵在欺辱普通百姓,我大唐將士並沒有一個士兵欺辱百姓。”
一名大唐將領自豪的回答。
南天竺國王埃羅聽了,心裡不禁頗爲汗顏,他麾下的將士欺辱百姓,是在丟他的人,同時也說明,他的南天竺兵馬的軍紀,遠遠不如大唐軍隊。
“嚴懲,應該嚴懲,李侍郎說的對,不能縱容這些驕兵悍將。”
埃羅自然不敢反對,即便李安要殺了他的士兵,他也只能同意。
“驕兵悍將?這個詞用的不準確,你的軍隊都沒有打仗,怎麼就變成驕兵悍將了,驕兵,他們都沒有打仗,有什麼值得驕傲的,悍將,他們屢戰屢敗,怎麼能成爲悍將?”
李安糾正埃羅的話,頓了頓,問道:“一共抓了多少人,他們都幹了多少壞事?”
“回李侍郎,一共抓了三百多人,他們搶奪老百姓的財物,殺害三十多名普通百姓,糟蹋五十多名女子,燒燬房屋一百多間……”
大唐將領彙報道。
李安側首看向臉色大變的埃羅,開口道:“國王殿下,你的士兵幹了不少壞事啊!平時都沒人管麼?”
埃羅緊張道:“嚴懲,必須要嚴懲,以儆效尤。”
李安點了點頭,邁步走向外面。並一眼看到了被捆綁起來的南天竺士兵。
這些幹了壞事的士兵,大部分低着頭不敢說話,但也有少數士兵一臉的不服氣,好像他們做的並沒有什麼錯,不應該綁了他們。
“怎麼,還不服氣?”
李安走向一名不服氣的士兵跟前,厲聲問道。
“不服,就是不服。”
士兵硬氣道。
“大膽,敢頂撞李侍郎,掌嘴。”
一名大唐將領上去就是幾巴掌,打的這名士兵滿嘴吐血。
埃羅自然也不敢爲犯了錯的士兵求情,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他犯了什麼事?”
李安問道。
“回李侍郎,這小子犯的錯最多,殺了一家三口,還糟蹋了一名小娘,搶了十幾只羊,罪不可恕。”
大唐將領說道。
“犯了這麼多事,腦袋砍十次都夠了啊!”
李安說着看向埃羅。
埃羅忙道:“李侍郎說的對,該殺。”
李安道:“國王殿下,可這小子不服氣啊!你想想辦法,讓他服氣。”
埃羅點了點頭,恭敬的行了一禮,走到士兵的跟前,生氣道:“混賬東西,爲什麼欺壓百姓,還敢頂撞李侍郎,誰給你的膽子。”
“國王,他們是獅子國的百姓,不是我南天竺的百姓,更不是大唐的百姓,爲什麼不能殺,獅子國大軍侵略我們的時候,殺了我們多少百姓,糟蹋我們多少姐妹,爲什麼我們佔領獅子國,就不能殺他們的百姓,糟蹋他們的姐妹,這不公平。”
被綁的士兵強詞奪理道。
國王埃羅大爲氣惱,上去就是一巴掌,罵道:“混賬東西,還敢頂嘴,拖下去,砍了。”
“等一下。”
李安開口阻止,並說道:“國王殿下,我是說讓他服氣,你就算殺了他,可他還是不服氣啊!”
國王埃羅點了點頭,看向所有被綁的本國士兵,大喊道:“你們都聽着,獅子國士兵欺辱我們南天竺,他們都是畜生,可你們呢?你們現在做的事情與獅子國士兵做的一樣,你們也成了畜生,畜生就不能被原諒,你們還有什麼不服氣的。”
所有士兵聽了都低下了頭顱,他們自然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同時,心裡也都感受到了害怕,因爲等待他們的是嚴厲的懲罰。
“國王饒命,我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部分士兵害怕的喊道。
埃羅看向李安,問道:“李侍郎,這些士兵都殺嗎?”
李安笑道:“這些都是南天竺的士兵,國王殿下看着辦吧!不如就按照南天竺的律法,對他們進行懲治。”
埃羅同意道:“好,小王一定照辦,就當他們欺辱的都是南天竺的百姓。”
很快,埃羅叫了一名熟悉律法的大臣,讓他按照南天竺的律法,就這些犯了錯的士兵一一定罪。
“李侍郎,讓您見笑了,還是大唐的軍紀好,沒有士兵敢欺辱百姓,真是仁義之師啊!”
埃羅不必親自負責懲治,跟在李安的身後,開口說道。
李安突有所感,開口道:“我們大唐有一句話,叫人之初性本善,可本官覺得這句話不對,人性本是貪婪的,就像這些士兵,是他們的貪婪讓他們送了命,不過,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國王殿下知道是什麼?”
埃羅開口道:“小王不知,還請李侍郎告知。”
李安笑道:“是因爲他們只是沒有權勢的小兵,若本官想要這些,根本就不需要去搶奪,去糟蹋,直接跟馬特勤索要就是了,再多的財物和美人都可以手到擒來,何須冒着生命的危險去搶奪。”
埃羅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會心一笑:“李侍郎說的太對了,士兵就是士兵,他們人數衆多,若是所有人都由着性子來,那世間的秩序就亂套了。好東西不是他們可以享有的。”
“哈哈哈哈!”
李安大笑幾聲,帶着埃羅在港口散步聊天。
這三百多名犯錯的南天竺士兵,有二十多人被處死,還有很多被押入大牢,最輕的是鞭打。
因爲都是按照律法處置的,所以,並沒有什麼人敢不服氣,沒犯錯的士兵,看了這樣的情況,便再也不敢犯錯了。
而最高興的自然是獅子國的百姓了,他們看到這一幕,心裡對大唐的敵意減輕了很多,很多百姓都拍手叫好,盛讚大唐仁義,很多逃難的百姓也選擇返回家園。
百姓是國家的基礎,統治階級一定不能隨意的欺辱百姓,否則,就很難讓政權穩定,當然,還要讓百姓都有飯吃,若是老百姓沒有飯吃,也是會造成極其嚴重後果的。
當然,若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普遍提高,那麼,光讓老百姓吃飽肚子就顯得不夠了,還要滿足老百姓更多的生活需求,比如精神生活,比如更高的物質享受,旅遊等等需求。
不過,在大唐這個時代,老百姓的需求不是很大,至少目前的需求並不大,尤其是海外的小國,老百姓能吃飽肚子就已經很高興了,並不會有太高的需求。
馬特勤率領的萬餘兵馬與大唐協助的五千精銳,在以最快的速度直奔獅子國的王城行進,他們要突襲獅子國王城,將老國王一族斬盡殺絕,從而確保他自己可以順利的當上王位。
在萬餘兵馬之中,難免會有老國王的眼線,所以,馬特勤非常擔心他投降大唐的消息泄露出去,如此,老國王就能提前逃走,這樣,他要搜捕的話,就太困難了。
爲了防止消息的走漏,他首先將除了心腹之外的兵馬,都早早的調離戈迪海港,讓他們不能及時獲得唐軍登陸的消息。
而後,在唐軍兵馬與他們匯合之後,立即下令出發,不讓老國王的眼線有足夠的時間,將消息送回王城,從而保證大軍抵達王城的時候,國王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然,撤換國王近衛軍將領也是必不可少的步驟,這些將領跟隨國王多年,早就是死黨了,在這關鍵的時刻,自然是要進行撤換的,不過,撤換之後就將這些將領給斬殺了,以防止生變。
國王庫拉姆的眼線不止軍中一條,還有額外的眼線,所以,還是提前幾個時辰得知了馬特勤投降大唐的消息。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極大的打擊了國王庫拉姆,讓他欲哭無淚,這代表他的獅子國徹底的完蛋了,不對,是他的王族完了,他真是沒想到,馬特勤這個看似忠厚的傢伙,居然會在關鍵的時候背叛他。
“國王陛下,馬特勤這叛賊帶着唐軍,很快就要殺到王城了,我們已經沒有兵馬抵擋了,必須儘快逃離王城。”
忠心的大臣建議道。
“逃離王城,那我們應該去哪裡呢?有什麼好的落腳點嗎?”
庫拉姆問道。
“深山之中必有山洞,我們只有逃亡深山之中,纔有可能躲避馬特勤的追殺。”
大臣說道。
“讓本王住在深山之中,哼,本王寧肯死在王宮,也絕不住在陰暗潮溼的山洞,你們都逃命去吧!不要管我了。”
庫拉姆不肯逃走,他已經過慣了富裕的生活,哪裡受得了住在山洞這種生活。
“國王陛下,只要您還活着,就一定可以重新打回來,我們還會回來的。”
大臣苦勸道。
“不走,本王不走。”
庫拉姆死也不肯走。
“來人,把國王陛下架走,快。”
忠臣急了,讓士兵將不肯離開的庫拉姆駕着離開。
此時,王城的普通百姓還沒有得到消息,並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生活還是老樣子,而且,改朝換代的事情,與老百姓也是沒有太大關係的,普通的老百姓只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足夠了,無需去關心改朝換代的大事。
王宮的大部分守衛都被馬特勤騙去了,剩下的守衛不足一千人,這是國王庫拉姆僅存的武裝力量了。
不過,打仗不是光靠兵力就可以的,還需要錢財和民心。
究竟誰更得民心,是馬特勤還是庫拉姆,誰也說不好,應該是半斤八兩,不過,在財力方面,庫拉姆集團佔據了極大的優勢,國庫就在王城,裡面有大量的財貨,足夠徵兵數萬的,但他們卻已經沒有時間準備這一切了,因爲馬特勤的兵馬很快就要到了。
另外,王城有太多的富商,有王族的產業,也有很多寵臣的產業,一旦馬特勤的兵馬攻佔王城,他們的財富就要全部被侵吞,所以,在馬特勤兵馬到來之前,他們必須儘量將自己產業的重要財富轉移出去。
一時間,很多貴胄家裡忙活了起來,各種金銀細軟都被搬上了馬車,準備帶着這些財貨離開王城,到偏遠的鄉下躲避。
當然,由於時間倉促,很多較大,不是非常值錢的貨物就不能帶走了,比如糧食等物資,就難以快速運走,但這些有錢人家都是有地窖的,他們將來不及運走的貨物全部搬入地窖,然後將地窖完全封閉,從而避免被叛軍找到。
還有一些物品直接被埋在了花園裡,並在旁邊做了一些標記,以便日後可以方便的取回。
逃難的人羣快速涌向城門,這些人羣幾乎全部都是貴胄和他們的僕人,很少有普通老百姓,而城門因爲沒有兵馬駐守,早就大敞着了,他們很容易就通過了,連國王都離開了,他們這些貴族當然也要跟着離開了。
普通老百姓見貴族都搶着離開,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部分百姓也一頭霧水的跟着逃難了,他們覺得既然貴族都跑了,肯定是王城要出事,是不能繼續呆下去了,自然就跟着跑了,但也有一些百姓不願意離開,他們的財產都在王城,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可以運輸財物的馬車,如此,他們自然就不捨得離開了,而且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知爲什麼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