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布***的心裡非常的鬱悶,好好的一場攻城戰鬥,被打成了這個熊樣,不但沒能完成攻破城池的任務,地道還被水淹了,死了大量的將士,他自己更是被炮彈擊中,大腿疼的要命。
“將軍,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漏水是意外,也許是天意吧!”
齊雅德開口解釋道。
挖地道是艾布***的主意,現在出了事情,卻完全怪自己,這是非常不合理的,而且,這的確很像是一場意外。
不過,眼下有一個很大的難題,擺在了齊雅德他們的眼前,從地道進入城內的兵馬,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他們一點也不清楚,大軍若是撤退的話,進入城內的少量精銳就成了孤軍了,而若是繼續攻擊的話,也必須要有城內的兵馬接應才行,城門始終未被打開,這讓他們對城內的兵馬非常的擔心,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竟然讓這些精銳遲遲不能完成任務。
“天意,我看是我們挖地道的時候被敵軍發現了,若真是如此,進入城內的兵馬,只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艾布***開口說道。
“被發現了,怎麼可能,我們如此隱蔽,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的,應該不會被發現纔對。”
齊雅德身邊的部下開口說道。
“你們這麼快就忘了嗎?前幾日有幾名敵軍騎兵衝破我軍的攔截,跑到城內去了,他們會不會發現了什麼,還有,你們挖地道就真的沒有動靜嗎?是不是動靜太大了,讓城內的守軍聽到了。”
艾布***開口說道。
“若真的如將軍所言,地道早已被發現,那麼,我軍進入城內的兵馬就真的凶多吉少了,可既然敵軍早就發現了,爲什麼還讓我軍兵馬入城,難道是他們故意下套,想要殲滅我軍精銳?真是太可恨了。”
齊雅德開口說道。
“城門遲遲沒有打開,這就足以說明問題了,我們的地道肯定早就被發現了,撤軍吧!不要再打了,沒有意義。”
艾布***下令撤退,並一揮手要求護衛帶他回營。
齊雅德非常無奈,只得下令全軍撤退,放棄攻打城池,這讓他非常的心痛,因爲他的精銳兵馬徹底的完蛋了,整整三千精銳兵馬,就只有幾十人倖存,這是多大的損失。
大軍在按照步驟撤退,所有參與攻城的器械,全都安全的返回了大營,損失非常的小,只有極少量的攻城器械被守城兵馬擊毀。
返回大營之後,齊雅德第一時間去看望艾布***。
經過醫官細緻的處理之後,齊雅德的傷口被包紮的很好,打過麻藥之後,腿也不疼了,不過,人還是很虛弱的,畢竟,剛剛經歷了一場死裡逃生的過程,人虛弱是很正常的。
“將軍,您好些了嗎?”
齊雅德關心的問。
艾布***很不悅的回答:“暫時還死不了,大軍都撤回來了嗎?”
“已經撤回來了,傷亡不大,這一戰,最大的損失,就是從地道進入城內的三千精銳兵馬了。”
齊雅德回答道。
“是啊!損失的都是我軍的精銳,這個損失實在是太大了,太大了。”
艾布***有一種非常肉痛的感覺,畢竟,精銳兵馬永遠都是稀缺資源,一下子損失這麼多,擱在誰的身上都會覺得肉痛的。
“如此慘痛的損失,就算日後能攻陷邁亞城,哈里發也會怪罪我的。”
艾布***說道。
“將軍,打仗難免會有損失,這不是您的錯,我們一起承擔,若是哈里發要懲罰,我們所有人一起承受。”
齊雅德很有義氣的說道。
“好了,不說這個問題了,我們在城外如此遠的位置視察大軍攻城,居然會被襲擊,守城兵馬到底動用了什麼厲害的武器,居然能夠打的這麼遠?”
艾布***疑惑的說道。
“將軍,阿爾提克這個傢伙不會有這麼厲害的武器,他所有厲害的武器,全都是大唐支持給他們的,這一定是大唐的厲害兵器,不過,數量應該不會很多,否則,我們的攻城兵馬一定損失慘重。”
一名部下說道。
齊雅德想了一下,開口道:“將軍,這種兵器我們之前遇到過,是大唐的火炮,當時大唐火炮進行轟擊,我們的兵馬損失極其嚴重,不過,那一次出現的火炮非常多,而這一次則非常少,這說明大唐不敢把太多的這種兵器送給阿爾提克,只給了他很小的一部分,所以,他才專門拿來偷襲我們。”
艾布***認可的點了點頭,開口道:“說的很有道理,這一定是大唐的火炮部隊,聽炮聲應該只有幾門,不過,就算只有幾門也很可怕,這東西的射程實在是太遠了,威力也非常巨大,這會給我們的攻城兵馬造成很大的損失。”
“這是個很大的麻煩,若大唐一直支持阿爾提克,我們怎麼可能取得勝利,我們應該與大唐談談。”
齊雅德開口說道。
“談談,你覺得我們能與大唐談什麼,哈里發要的又是什麼?”
艾布***無奈的說道。
齊雅德點頭道:“將軍說的是,阿爾提克爲了得到大唐的支持,把亞丁城和西北的小半島送給了大唐,而我們能給大唐什麼呢?哈里發也不會同意啊!”
艾布***說道:“何止如此,大唐帝國不會願意看到一個強大的阿拉伯,能把阿拉伯分成多塊,這才最符合大唐的利益,所以,他們才如此賣力的支持阿爾提克,爲的就是要阿爾提克割據半島,讓阿拉伯徹底的分裂成多個部分。”
“是的,情況真是糟糕透了,而我們除了服從命令之外,已經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了。”
齊雅德無奈道。
此刻心情更加糟糕的,是被包圍在城內的兩支精銳呼羅珊兵馬,他們的使命是爲了配合主力大軍攻陷邁亞城,可糟糕的是,他們剛剛進入邁亞城,還沒有按照計劃展開行動,就被數倍於己的兵馬給團團包圍了,無論他們多麼的努力,都無法突破敵人的包圍圈。
而更加糟糕的情況,是城外漸漸沒有了動靜,原本還打的熱火朝天的攻城作戰,此刻,變得極爲寂靜,城外一丁點的聲音也沒有了。
這就讓這些還在堅守的兵馬非常的絕望了,他們不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爲什麼正在攻城的兵馬沒有動靜了,是已經撤退了嗎?爲什麼要撤退,主力大軍一旦撤退,他們不就成了孤軍了嗎?
“將軍,地道口被淹,我們回不去了。”
“將軍,敵軍越來越多,比我們多十倍,我們已經無路可走了。”
“將軍,我們沒有攜帶食物,只怕支撐不了很久了,怎麼辦?”
衆多士兵絕望的看向他們的指揮官,顯得非常的迷茫。
指揮官同樣也比較迷茫,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是機械的指揮部隊,抵擋守城兵馬的進攻。
因爲兵力非常不對等,而且,守城一方的兵馬還調來了大威力的牀弩和投石車,對堅守的呼羅珊精銳進行打擊,給這些堅守的呼羅珊精銳造成了很大的殺傷。
而這些呼羅珊兵馬,雖然比較精銳,但過來的倉促,並沒有準備太多的軍用物資,除了近戰兵器和防具之外,就只有弓箭了。
守城的兵馬就不一樣了,他們有各種各種的武器,而且,因爲佔據了主動權,因此,可以調來城內所有的武器,對堅守不降的呼羅珊精銳進行持續打擊。
牀弩可以穿透盾牌,投石車投擲的巨石,更是能夠砸死士兵,後來更是發起了火攻,準備燒死這些堅守的兵馬,最後,竟然把甕城內戰死的那些呼羅珊士兵的遺體,給拋射到呼羅珊精銳堅守的院落裡,並告訴他們,攻擊城門的士兵早就被全殲了,讓他們早些投降。
一連串的攻擊,本就給堅守的這些兵馬造成了極大的傷害,讓這些兵馬損失過半,同時,這些屍體的拋入,更是讓堅守的少量兵馬心情崩潰,已經沒有作戰的決心了。
“將軍,我們剩下的已經沒有多少人了,而且,大部分都受傷了,能作戰的不足五十人,被圍在東邊的隊伍,情況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我們已經堅守不住了。”
“什麼意思,你是要我們投降嗎?是要我們投降嗎?”
“將軍,滿院子都是屍體,我們已經無法對敵軍造成打擊了,只能白白的送死,還不如。”
“還不如讓你去死,都不許投降,堅持到最後一刻。”
領頭的指揮官堅持不肯投降,看來是鐵了心的要戰死沙場了。
攻守城的戰鬥已經結束,城牆上除了必要的防禦警戒部隊之外,大部分兵馬都已經撤下城牆了,有的在治傷,有的去休息,還有的增援到地道口的附近,準備對殘存的呼羅珊精銳進行最後的打擊。
阿爾提克親自過問城內的戰鬥,他就站在地道口附近的一處二樓位置,能夠看到部分戰場。
“城主,這夥敵人可真是夠硬的,都打成這樣了,還不肯投降。”
“這些都是呼羅珊的精銳兵馬,自然不是普通的兵馬所能比擬的,他們的作戰能力就是比較強悍。”
“城主,這些兵馬既然不肯投降,那就繼續加強進攻,把他們全部殲滅。”
幾名部下開口說道。
阿爾提克看着遠處的戰場,開口問道:“敵我傷亡如何?”
“城主,敵軍被圍困的不足一千兵馬傷亡至少在八九成,我軍傷亡五六百的樣子,大部分是受傷,陣亡不足一百,敵軍剩下能戰鬥的士兵,兩處加在一起已經不足一百,看樣子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城主,我軍精銳兵馬一個衝鋒就能把他們全部殲滅。”
部下們說道。
阿爾提克並不是很着急,開口道:“敵人所剩無幾,已經是甕中之鱉了,我們還有什麼好着急的,留下兩千兵馬包圍這裡,剩下的兵馬都撤了,該休息的休息,該睡覺的睡覺,我們也該睡了。”
“城主,不把這些傢伙全部殲滅,您睡得着覺。”
部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有二十倍的兵馬包圍這裡,地道已經被水淹了,我有什麼不放心的,走去睡覺吧!”
阿爾提克累了一夜,這都快到凌晨了,也該去睡覺了。
在攻擊停止之後,被包圍的呼羅珊精銳,不但沒有獲得絲毫的放鬆,反而變得更加的緊張和不安,因爲在作戰的時候,他們沒有時間去思考別的事情,而此刻,外面的守軍不進攻了,如此,他們將不得不面對院落裡的大量同伴屍首,還有那麼多受傷哀嚎的同伴。
因爲沒有來得及攜帶醫療用品和食物,他們現在是非常飢餓,受傷的士兵也不能進行治療,只能直挺挺的等死。
如此一來,恐怖的氣氛便瀰漫在整個隊伍之中,讓所有士兵都緊張不安起來,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更有很多絕望的士兵,已經不打算聽從指揮官的指揮了。
偷偷溜走投降的有之,不堪忍受皮肉之苦自殺的有之,與指揮官吵架的有之,還有一些把同伴的屍首當做食物,直接放在火上烤着吃,渴了就去喝地道里冒出來的泥水。
這是人求生的本能,同時也顯得非常的恐怖。
偷偷跑出來投降的士兵,全部被接納了,守城將士並沒有爲難他們,而是給他們吃的喝的,但最終把他們關入牢房,畢竟,他們都是敵人,放在外面是有一定危險性的,關起來才讓人放心。
負責圍困的將士也累了一夜很想回去休息,所以,他們針對已經有人主動投降的事實,展開了新一輪的勸降。
而爲了打消呼羅珊士兵的疑慮,他們把已經投降的士兵帶了過來,並讓他們負責勸降。
這些已經投降的士兵,得到了充足的食物和水,並且,還洗了澡,換上了新的衣服,看上去非常的體面。
在絕望情緒的支配下,指揮官也崩潰了,他選擇了自殺,而麾下的士兵則全部選擇投降,並放下了全部武器,能走路的都出來了,受傷的則只能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