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長史,你看出當中玄機?”崔羽一臉驚訝地說。
先是打幾根大木樁,木樁事前開了線槽,接着又用木板連上,這是要幹什麼,用木樁做橋墩,用木板圍着,讓人看不到裡面是空的?
崔羽越看越糊塗,可鄭鵬在指揮工作,也找不到人問,聽到諸葛智的話,馬上追問道。
話音一落,不少人把目光落在諸葛智身上,站得近的人,不是豎起耳朵就是慢慢靠攏過來,都想聽聽諸葛智的分析。
諸葛智不好駁崔羽的面子,有心賣弄地說:“鄭將軍的做法很簡單,也很聰明,大夥只要聽某說個故事,很快就明白了。”
乾咳二聲,諸葛智繼續說:“大約五年前,某到太原附近一個村子看望一位朋友,沒想到天降大雨,洪水沖垮了河堤,朋友的村子被淹,村裡大部分的房子被淹了近五尺高,眼看洪水還要漲,住在靠河邊的朋友有條船,於是駕船救人。”
“全村都被淹了,洪水把傢俱、衣物什麼的衝得七亂八散,而某驚訝的發現,全村只有一座宅子沒被淹,沒被淹的那處房子,外面的水都有五尺多高,可屋內一點水也沒有,原因很簡單,除了這處宅子有一堵結實的牆擋住,門口也作了特別的設計。”
“門口的牆的兩邊設有卡槽,可以往卡槽塞木板,裡一層外一層,兩層板的中間空着,就在空着的位置用土填上,壓實,形成一面不滲水的牆,這樣洪水進不去,家面也就不受災了。”
說了這麼多,諸葛智稍稍喘了一下氣息,很快繼續說道:“崔老,你看,鄭將軍八口樁的位置,看看那些從木樁線槽壓下去的木板,很明顯,他是要圍一個大點的方形,一個小的方形,當他用木板圍死,大小方形之間形成一個封閉的空間,簡單來說像一個【回】字,大口和小口之間的空隙填上土,好像夯城牆一樣夯,就可以不讓水進來,到時再用桶把裡面的水勺出來,如此一來,就可以河道里修橋墩了。”
原來是這樣,崔羽頓時恍然大悟,不過他很快疑惑地說:“就是周圍的水擋住,可挖下去,也會滲水的啊。”
諸葛智解釋道:“只要滲得沒清得快,就能施工,相當於挖一口水比較多井,就是滲水,也能挖得更深,人多好辦事,相信鄭將軍對這些意料之內的問題,早就有了對策,當然,這些只是某的一些猜測,到底是還是不是,還有待細看。”
崔羽一臉佩服地說:“諸葛長史果然見多識廣,小老佩服。”
木匠的效率很高,同時給兩個方形加板,這時諸葛智所說的那個能填土的空間已出現。
不得不說,這個方法太妙了,就是崔羽也現嘖嘖稱奇。
諸葛智又是舉例又是解釋,通俗易懂,不光崔羽,就是很多旁邊的百姓也連連點頭,大叫精采。
鄭鵬沒有令諸葛失望,差不多是按他的思路走,先讓人用木板通過插槽的方式先把八個木樁圍起來,圍成一大一小兩個方形,兩個方形之間形成一個封閉的空間。
別看只是把木板往線槽上壓下去,由於要防水,要壓得很密實,板與板的凹凸槽也要完全契合,幾十人弄了半天功夫才完成。
完成後,鄭鵬沒有休息,而是馬不停蹄讓人往兩個方形的中間填土。
土不是普通的黃土,而是加入糯米汁精心攪拌過的膠泥,這種泥有粘性,不易散開,也容易凝固,隨着膠泥不斷填充,兩層木板之間形成的封閉空間不斷往外溢水,剛開始時裡面全是水,隨着膠泥越來越多,水越來越少,大約半個時辰後,封閉空間已經全是膠泥。
這時泥瓦匠出手,不斷往裡面添土、倒糯米汁,好像夯牆一樣不停夯實,與此同時,一隻只大木桶扔圍起來的那個小池裡,開始清理裡面的河水。
沒一會的功夫,裡面的水就被清了一小半。
“妙啊,這個法子真是絕了。“崔羽瞪大他的一雙老眼,一臉激動地說。
還不知橋墩最後建得怎麼樣,不過鄭鵬的奇思妙思,把崔羽給征服了。
看起來不難,可操作性也很大,只要用這個方法,很多人都可以做到,問題是,只有鄭鵬一個人想到並應用到建橋方面。
諸葛智搖搖頭,一臉佩服地說:“真是英雄出少年,鄭將軍能用一堆木頭拼出腳踏車、能改造孔明燈爲熱氣球,就知他聰慧過人,現在看到鄭將軍巧妙建橋墩,某,服了。”
“崔老,你們找了一個好女婿啊。”諸葛智又補充一句。
“哈哈哈,老三雖說性子有冷,但是眼頭還是不錯的。”崔羽樂呵呵地說。
人羣裡,綠姝笑逐顏開地說:“紅姐,紅姐,看到了沒有,少爺用這種方法建橋墩,真是太聰明瞭,對吧?”
“是啊,這法子簡直就是絕了,奴家早說過相信鄭公子,就知他一定有辦法應付。”
嘴上這樣說,紅雀心裡卻暗暗說道:我信了你的邪,這個鄭鵬還真是邪性,好像什麼難事到他哪裡都不是問題,記得第一次在貴鄉見他時,只是一個可以忽略的小人物,沒想到短短几年,又是將軍又是爵位,當年是拍小蒼蠅,拍醒了一頭沉睡的猛虎?
不光紅雀驚訝,那些圍觀的羣衆也被鄭鵬的奇思妙想征服,都到了響午,豔陽高照,可人們都沒有散去的意思,人反而越聚越多,一個個伸長脖子、睜大眼睛,興致勃勃一邊議論一邊觀看。
“少爺,防水牆圍好了,裡面的水也清得差不多了,不過還在滲水。”老齊一邊抹着額上的汗水,一邊跟鄭鵬彙報。”
“去看看。”
鄭鵬走到架子下,從上往下看,只見裡面有一層大約半尺高的水,有兩名健僕跳到裡面,幫助外面的人把水清走。
水下面,是一層深深的淤泥。
還不錯,達到預期效果,鄭鵬暗暗點點頭,很快說道:“滲水很正常,派人及時清走,只要滲得沒清得快,我們的目的就達到,現在馬上派人進去給我向下挖,就按前面定好的尺寸挖,挖的速度一定要快,這樣吧,一刻鐘換一次人。”
“少爺,得挖多深?”
“最少挖到硬土層,最好是挖不動。”鄭鵬斬釘截鐵地說。
這個方法合理吧?又到了新的一週,請多關照小撲街炮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