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質好不容易纔偷跑出宮,哪裡願意回去。頓時像拔了牙的老虎,諾諾的道:“行行行……我一切都聽你的!”
雲海樓!
李治第二次來。
酒樓老闆還是很客氣。
“你也姓蘇?”李治隨口問。
“是!小的名蘇志!”
“嗯?”李治皺眉道:“真姓蘇?你與蘇林懷是什麼關係?還有邢國公蘇定方?”
“這……。”
“怎麼?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酒樓老闆蘇智閉上嘴,再不多說一句。顯然他也知道,身爲蘇家人,朝中有人做官,卻在私下辦酒樓,犯了朝廷的忌諱。
一旦被查,會有一連串的人,吃不了兜着走。
“不願說?罷了……就當我沒問!”
李治沒有逼他。
反正已經知道雲海樓是蘇家的產業,這就足夠了!
“蘇老闆,我有件事想跟你談談,能找個雅間嗎?”李治忽道。
“殿下請!”
到了二樓雅間,李治開門見山的道:“朝廷不允許官員從商,你該知道吧?”
“知道知道……可……小的不是官啊!”
“你的親戚是官,也不行!若被朝廷嚴查,只怕蘇家就要倒大黴了!”李治坐在榻前,掃了眼羅通,笑呵呵的道:“我這人……眼睛裡不容沙子,我不敢保證,從這裡走出去,會不會到父皇面前告狀!”
“啊?”
蘇智被嚇的渾身發抖。
他撲通一聲跪倒:“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想讓我饒了你的性命,卻也不難。只要把你的酒樓,賣給我就行了,我不怕被朝廷查!”
“這……。”蘇智經營酒樓多年,豈肯拱手相讓?
“回稟殿下,雲海樓是小人祖業,實不敢售賣,還望殿下恕罪!”
“哼!”
李治很生氣的拍響桌子:“本殿下這是在幫你,你還不領情?羅通,我們走!明天帶人來封了這酒樓!”
“是!”
“殿下息怒……不知您願意出多少錢?如果價格合理,也並非不能賣!”蘇智終究還是畏懼李治的身份。
服軟了?
想把酒樓交出來然後脫身?
李治的計劃,遠不止於此:“蘇老闆,我這趟出來,沒帶多少錢。只能給你五萬錢,你覺得怎麼樣?”
雲海樓的規模,不比天一酒樓差。
市值百萬!
區區五萬錢,連後面的院子都買不着。
蘇智連退了數步:“不、不不……我不會賣!”
羅通拉着李智到一旁,嘀咕道:“殿下,您太狠了!這麼大一座酒樓,你就出五萬錢?這不等於明搶嗎?換做我,我也不會賣!”
“他會同意的!”
“難說!”
李治回身道:“蘇智,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我查十個數,你若還不同意,我掉頭就走。你就準備去刑部解釋吧。順帶着還把蘇家也拖下了水,你自己考慮!”
一、二、三……
當數到九時,蘇智終於扛不住,大喊道:“我同意、同意!”
“殿下,請容我幾天時間……。”
“酒樓雜事繁多,需要處理一下,待處理好後,再移交給殿下,不知可否?”
蘇智肯定是想向蘇定方稟報。李治料定,蘇定方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與他作對。畢竟朝廷的規矩擺在那,蘇定方還不敢造次。
李治說道:“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我派人來接管酒樓!”
“是!”
蘇智癱軟在地。
這一瞬間,他把李治的祖宗八輩都罵了一遍。
好好的酒樓,就這樣送了出去。
……
……
離開酒樓後,羅通十分不解:“蘇智雖然是蘇家的人,但並未得罪殿下,殿下卻強行收了他的酒樓,莫非是故意打壓邢國公府?”
想到此,羅通頗爲感動!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多開一個酒樓而已!雲海樓規模較大,有成爲經濟中心的潛質,我怎麼能交到蘇家人手裡?”
“哦!”
羅通想想也對。
要發展弘農的經濟,需要一個標誌性的建築物,作爲商會的代表。就像京城第一酒樓、第一商會。有了標誌性的建築物,才能納四方之財。
“你現在派人盯着他,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告訴我!”
“盯誰啊?”
“蘇智!這還用問?我斷定他會去找蘇定方,或者蘇林懷!我正愁抓不到他們的把柄呢!”李治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
只等蘇家露出破綻。
羅通似有所悟:“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快去盯着吧!”
“嗯!”
羅通悄悄派了幾個人,晝夜不停的守在雲海樓外。
蘇家會不會露出破綻。
私下有沒有見不得人的事。
立刻就會揭曉。
李治興奮的跑回府衙:“麗質姐姐、麗質姐姐……想不想去看一出好戲?”
“什麼好戲呀?”李麗質來了興趣。
“嘿嘿……你還沒見過貪官吧?我帶你去見識一下!”
“在哪啊?”
“郡守府!”李治湊到她耳邊小聲道。
李麗質興奮的道:“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去!”
“別急,要等晚上!”李治笑眯眯的道:“一般見不得人的事,都是在晚上的時候說,白天誰敢?”
兩人貓在府裡。
等待侍衛們傳來消息。
夜色降臨。
羅通回府稟報:“不出殿下所料,雲海樓的老闆蘇智,果真去了郡守府。他還帶走了一車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
“魚兒終於上鉤了……姐姐,咱們去瞧瞧?”
“好啊!”
李麗質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她拉着李治就往外走。
羅通隨後。
“你去把弘農郡部的官員,挑幾個剛正不阿的,悄悄帶到郡守府的後院,我們在那裡會合。就說本王請他們看戲!”
“是!”
羅通着手去辦。
一小時後……
所有人在郡守府的後院聚集。
李治給所有官員,發了一張蒙面的黑巾,囑咐道:“都把臉蒙上,保持安靜,隨本王去看戲!我把醜話說在前頭,誰也不準說話,否則別怪我翻臉!”
“是是是……。”
這些官員都身份低下,沒有後臺,在李治面前,如同螻蟻一般,對李治吩咐的事情,自然不敢反抗。
一羣人偷偷摸摸靠近前面的一排屋舍,偷聽裡面的人講話。
說來也巧。
雲海樓老闆蘇智,剛好到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