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金剛石顏色呈淡黃色,光彩奪目,楊天保用手感覺着這塊金剛石的重量,大約有一兩左右。
在後世最大的天然金剛石名叫“庫利南”,它的發現是相當偶然的。1905年1月25日,南非(阿扎尼亞)的普列米爾礦山(亦稱總理礦),有一個名叫威爾士的經理人員,偶爾看見礦場的地上半露出一塊閃閃發光的東西,他用小刀將它挖出來一看,是一塊巨大的寶石金剛石。
它的重量用當時的舊克拉單位(1克拉=205毫克)爲3024.75克拉。換算成現在通用的公制克拉(1克拉=200毫克)爲3106克拉,即621.2克。體積約爲5×6.5×l0cm,相當於一個成年男子的拳頭。它純淨透明,帶有淡藍色調,是最佳品級的寶石金剛石。一直到現在,它還是世界上發現的最大的寶石金剛石。
庫利南不是一個完整的晶體,它只是一個大晶體的一部分碎塊。庫利南由於太大,當時沒有人能買得起。後由南非的德蘭士瓦地方當局用15萬英鎊收購,在1907年12月9日,爲祝賀英王愛德華三世的生日而贈送給英國皇室了。
而楊天保手中的這塊金剛石,大約相當庫利南的五分之一,不過已經算得上罕見之物,貴重異常了。
楊天保自然不捨得直接將這塊金剛石摔碎,,金剛石雖然是最硬的物質,但是質地很脆,很小程度的撞擊就會使之破碎。不光金剛石,就連鑽石也是一樣,鑽戒在成年人手中,莫約一米二的高空中,自然掉落,就有很大機率摔碎,更何況這塊這麼大的金剛石,體積越大,越容易摔碎。
楊天保如果這麼強奪走,麻煩肯定不小,就在楊天保左右爲難的時候,“這位貴人,請把是佛指還給貧僧!”
婆羅門僧人急忙伸手向楊天保討要金剛石。
楊天保定眼一看,只見那名婆羅門僧人臉色鉅變,不地的向遠處張望着。
楊天保暗暗奇怪,他順着看着婆羅門僧人的目光望去,發現遠處來一隊衙役,擁簇着一名緋色官服的官員朝着婆羅門僧人走來。
那名婆羅門僧人看到這名緋色官服的官員,臉色大變,急忙朝人羣裡擠去,連金剛石也顧不得要了。
衆衙役發現婆羅門僧人急忙逃跑,一邊大吼:”站住,忒他和尚,站住!“
衙役越叫喊,這名婆羅門僧人跑得更快。
這一幕,楊天保感覺非常熟悉。就像路邊攤吃烤串,突然大吼一聲:”城管來了“
那些小販急忙逃跑,連錢都來不及收了。
等到那名緋色官服的官員走近來,楊天保這才發現居然是大唐有名的反佛鬥士傅奕。
楊天保聽過不少關於傅奕的傳聞,最有名的莫過於他在武德七年上書李淵《請除釋教疏》,他以唯物主義自然觀和儒家倫理道德爲理論基礎,堅決反對佛教。
指斥佛教不講君臣父子之義,對君不忠,對父不孝;遊手遊食,不從事生產;剃髮易服,逃避賦役;剝削百姓,割截國貯;講妖書邪法,恐嚇愚夫,騙取錢物。百姓通識者少,不察根由,信其詐語。
乃追既往罪過,虛求將來的幸福。遂使人愚迷,妄求功德,不畏科禁,觸犯法律。其身陷刑綱,還在獄中禮佛,口誦佛經,以圖免其罪。人生死壽夭,本取決於自然;刑德威福,皆由君主決定。
而佛教徒詐稱,貧富貴賤由佛主宰。這是竊人主之權,擅自然之力。佛教肆行,其惡果是“海內勤王者少,樂私者多”,立於五庭,看膝下,不忠不孝者,聚結連房。故它入家則破家,入國則破國。他還用歷史事實揭露佛教的危害。
指出,五帝三王時,無佛教,則君明臣忠,祚年長久。漢明帝始立佛寺,然只西域桑門自傳其教。西晉以前,有嚴法禁止國人剃髮爲僧。萬勒之後,禁令鬆弛,因事佛,君主昏庸,臣又奸佞,梁武帝尤足爲戒。昔日褒姒一人,迷惑幽王,而能亡國。今十萬僧尼,刻繪泥佛,以惑天下,必須禁止。令僧尼自相結爲夫婦,生兒育女,十年長養,十年教訓,自可富國足兵。四海可免僧尼蠶食之殃,百姓也能知道威福之所在。
對於這位反佛鬥士,所有的藩僧自然是害怕的,因爲唐朝早在武德九年就已經頒佈《沙汰僧道詔》:“諸僧、尼、道士、女冠等,有精勤練行,守戒律者,並令就大寺、觀居住,官給衣食,勿令乏短。其不行精進、戒行有闕者,不堪供養,並令罷退,各還桑梓。所司明爲條式,務依法教,違制之事,悉宜停斷。京城留寺三所、觀二所,其餘天下諸州,各留一所。餘悉罷之”
也就是說沒有朝廷頒發的度牒,不算真正的曾人,要被驅逐出境的,那名婆羅門僧人正屬於無度牒的僧人,自然要在驅逐之列,他不跑纔是怪事。
看着正主走了,楊天保趕緊對田四喜道:“趕緊走!”
楊天保坐進馬車裡,拿着金剛石遞給李婉寧道:“七娘,送給你!”
李婉寧的目光一下子落在光彩奪目的金剛石上,然而她並沒有接,而是望着楊天保搖搖頭道:“我不信佛,這種佛家聖物,放在我這,純屬浪費!”
“什麼佛家聖物,就是一塊寶石而已!”楊天保不以爲然的笑道:“這種寶石叫金剛石,非常硬,我給你試試看!”
楊天保拿着金剛石划向他身上佩戴的一個玉佩,其實楊天保對於玉佩,並沒特殊的愛好,如果不是身份擺在那兒,他必須佩戴,他都會懶得帶。這塊用藍田玉雕刻而成的玉佩,被楊天保用金剛石像刀工豆腐一樣,輕易把玉佩切下來一個角。
李婉寧目瞪口呆:“這麼神奇?可惜了,實在太小,如果再大點,郎君用金剛石就可以打造一柄寶刀,可以斬金斷玉,削鐵如泥!”
“呵呵……”
楊天保莞爾一笑道:“這個金剛石可以打造成首飾!”
李婉寧道:“不如打造成箭鏃,無堅不摧,無堅不破!”
在李婉寧眼中,金剛石的價值,大約等於貴重一點的鋼鐵。楊天保瞬間失去了與她討論下去的興趣。
馬車一路順利抵達觀國公府。
而康伯早已在門口等候好久了:“令公在中庭!”
楊天保與李婉寧一路跟隨康伯來到中庭,中庭的大廳中,此時或坐或站着許多人,有楊天保認識的,也有楊天保不認識的。楊氏、楊思訓、楊思誼、包括楊師道全部都在。
楊恭仁坐在主座上,朝着楊天保微微點點頭。
楊天保躬身施禮:“阿爹,大兄、二哥……”
包括楊師道、楊氏紛紛向李婉寧打着招呼。
就在這時,楊師道道:“華陽,五娘剛剛得到一批蜀錦,讓你過去挑些!”
李婉寧自然聽出楊師道這是以她五姐夫的身份,把她支開。
李婉寧望着楊天保。
楊天保笑道:“你且去吧!”
李婉寧這才緩緩離開。
楊思誼望着坐在下首那邊一名鬚髮皆白,看着年齡比楊恭仁更大的男子道:“五叔公,正主來了,這就是我那三弟!”
鬚髮皆白的老者不是別人,正是楊氏的親大哥,也是楊恭仁的堂弟楊則。也是武則天正兒八經的親舅舅。
楊則咳嗽一聲緩緩道:“三郎,是三郎啊,時間過得真快,三郎都長這麼大了,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叻!”
楊則顫顫巍巍起身,吃力的拍着楊天保的肩膀道:”三郎,三郎啊,你也長大了,也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得饒人處且饒人……“
楊天保看了看楊則的神色,頓時明白了,這是楊則希望息事寧人。
楊天保望着楊則道:”敢問五叔公,姑姑在武氏所受的委屈,你知道嗎?武士彠知道姑姑所受的委屈嗎?“
不等楊則回答,楊天保繼續道:“武氏要臉,咱們弘農楊氏不要了嗎?”
楊恭仁沉默了,楊天保所說的不假,武士彠需要臉面,他就應該踩着楊氏的,實現他的優越感。
要說楊氏沒有向武士彠告狀,這是不可能的,至少武士彠多次表示武大郎、武二郎年齡還小,不懂事。
楊恭仁只是沒見楊氏的樣子,看到楊氏半張臉青腫不堪,他其實也怒了。
楊天保所的不錯,武氏要臉,楊氏難道就不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