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宇得到了烈馬破虜,於是決定犒賞整個大軍。看着那些忙碌的人羣,他帶着一衆廚子,生氣了大火用明火煅燒着石頭,鍋中煮着牛羊大骨。
外面烤着他用香料醃製的魚和羊肉,香味在四處瀰漫。整個玉門都充滿了歡聲笑語。
龍飛宇指着鍋裡的大骨對着幫忙的樂嘉一夥人道:“瞧見下面的石塊了沒有,我讓老崔已經弄好了面,一會把那些石頭翻出來,用豬皮擦拭乾淨,然後把面弄成團,烙成餅。好了之後,把餅掰碎,用鍋裡滾燙的熱湯澆在上面。一會你們嘗一嘗我煮的肉湯,保證讓你們恨不得連舌根一起吞下。”
正說話間,外面士兵來報:“將軍,宮裡傳旨的公公,隨同刺史大人還有陽門守將張遠都尉來了。”
龍飛宇點了點頭道:“快,快去迎進來,早就聽說過張遠了,這次我們大戰的時候,他們是唯一一股未戰之前就出關相助的,而且也是這次大戰斬獲最多的,像這樣的友軍,我們應該多聯繫聯繫。”
那士兵到了一聲是,就下去請人了。時間不長一大羣人簇擁着一個身着錦緞的公公走了進來。公公之一進來就對着衆人喊道:“龍飛宇接旨。”
聽到這個聲音衆人匆忙跪了下午,那公公展開了聖旨朗聲道:“玉門守將龍飛宇,以四千鐵騎征戰河西,斬獲頗多。解決了河西一帶突厥人的襲擾,朕心甚慰,特任命而爲涼州長史,統領涼州各部守軍,嚴防涼州防線,防止敵軍南下突襲。”
“謝,陛下。”
龍飛宇說完就接過了旨意,看着來人笑道:“三保公公一路辛苦,外面天寒地凍,走,快進屋。”
龍飛宇說着對着刺史拱了拱手,掃了隨着刺史而來的女孩一眼,又看了看張遠,就對着幾人拱手道:“刺史大人,張都尉,屋子裡請。”
聽到龍飛宇的話,那女孩哼道:“你爲什麼只請他們不請我啊?難道沒有看到我嗎?”
龍飛宇乾笑了幾聲就到:“到是我有眼無珠,唐突了張姑娘,姑娘請。”
女孩哼了一聲,就要朝着屋子裡走去。旁邊張刺史一把拉住了他,對着三保公公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三保公公你請。”
說着瞪了自己女兒一眼,女孩調皮的對着張刺史吐了吐舌頭。張刺史無奈的搖了搖頭,三保也沒有客氣,抖了抖身上的積雪,匆忙朝着屋子裡走去。
一進屋就嘟囔道:“龍飛宇啊,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這次傳旨可是把我凍壞了,爲了給你小子宣旨,我連過年也沒有跟上。”
龍飛宇對於三保公公還是比較尊敬的,這個人不僅年齡大,對自己也頗多幫助。好幾次出言相幫,所以聽到他的話,忙笑道:“公公辛苦,來人把剛剛做好的飯菜端進來,給三保公公接風。”
龍飛宇說完又對着三包公公道:“公公,你嘗一嘗這裡的膳食,這是我今天犒軍用的。”
三保笑了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這涼州比之長安可是冷的多了。你在這裡過的習慣嗎?”
龍飛宇笑了笑道:“有勞公公掛
念,這裡一切都好。像我等武人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如此天氣卻是無礙。”
三保點頭道:“那就好,你這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短短的時間內就從一個傻子一躍成爲了名震一方的邊疆大員,可真是天意啊。”
聽到三保的話,龍飛宇有些尷尬,旁邊的張刺史幾人不知道三保爲何這樣,而樂嘉幾人卻是臉色不善的盯着三保,要不是看着對方的身份,恐怕早就爆發了。
三保說完,略帶嘆息的道:“我知道你有些尷尬,爲何我這樣說,那我就告訴你,隋朝亂世,想要活下去極爲艱難。在夏州城住着一家姓劉的人家,哪家人父母早亡,獨留兄妹兩人,可亂世之下人吃人,兄長身無一技傍身,不能養育年幼的妹妹。此時正好朝廷徵召一批宦官,只要身體健康,一經錄取就會發放白銀五兩以此安家,爲了讓妹妹活下去,兄長咬牙進了宮,把賣身所得的五兩銀子給了妹妹,希望他藉此活命。”
聽到三保的話,龍飛宇忽然腦海中閃現了一個年輕女子的模樣那女子臉色蒼白,一臉的病態,摸着自己的臉龐略帶哭腔的對着身旁的男子道:“夫君,宇兒如今年幼,且頭腦愚鈍。爲妻馬上就要撒手人寰了,可是爲妻放心不下宇兒。”
男子紅腫着雙眼,拉着身旁的少年道:“夫人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宇兒的,只要他可以生育我們龍家的根不會斷的。”
女子嘆了一口氣道:“夫君,如今我也別無他求了。只是希望夫君你在方便的時候,去宮裡找找我那唯一的哥哥,如今長安被攻陷,被殺死的宦官宮女無數,只希望我那苦命的哥哥可以生還。”
男子點頭道:“娘子放心,當今陛下不會亂殺無辜的,兄長肯定尚在人世,只要活着,我就會找到他的。”
女子點了點頭道:“我那哥哥可憐沒有享過一天清福,爲了讓我活下去不至於被餓死,而活生生的斷送了自己的一生。要是夫君找不到哥哥,我死不瞑目啊。”
女子說着臉上留下了痛苦悔恨的淚水,顯然哥哥的失蹤讓她很難過。男子忙勸慰道:“娘子放心,我一定找到兄長。”
女子聽到丈夫的保證,他知道丈夫是新王朝的官員。和當今陛下也算是老鄉,最早隨着他起兵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要想進宮也很容易,想到這裡她終於舒了一口氣,撒手人寰了。
想起這段往事,龍飛宇雖然並非原來的那個傻子。可是這骨肉親情卻是割捨不斷的,身旁樂嘉拉了拉走神的龍飛宇道:“將軍,將軍,大人問你話呢。”
聽到樂嘉的話,龍飛宇忽然回過身來,不好意的對着身旁一臉尷尬的張刺史道:“大人剛纔說什麼?手下一時走神,沒有聽清楚,望大人海涵。”
張刺史還沒有說話,站在一旁的女孩哼了一聲道:“我爹給你說話你都走神,要是在戰場上,你早就讓人射死了。”
龍飛宇尷尬的笑了笑道:“想起一段往事,大人莫怪。”
龍飛宇說着對着身旁的三保公公拱手道:“公公,能不能向你打聽一個人啊?”
三保看到龍飛宇走神,有些微怒,但也沒有發作,只是淡淡的道:“同是夏州同鄉,將軍有事不妨直說。”
龍飛宇點了點頭道:“那下官可就說了,公公在皇宮之中混跡時間比較久,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做劉飛宇的公公啊?”
聽到劉飛宇三保驚愕的道:“他早在進宮的時候就死了,你打聽他幹什麼?”
龍飛宇有些傷感的嘆氣道:“公公有所不知,下官並非夏州人,而是太原人。”
“太原?可是你一口的夏州話,怎麼會是太原人呢?”
龍飛宇嘆氣道:“家父早年曾隨太上皇出征,路過夏州,娶了一夏州女子,原本是想帶進京城的,可是女子堅決不去,當時給家父兩個選擇嗎,一是留在夏州與她共結連理。二是分道揚鑣,爲了女子,家父無奈辭去了太上皇的隆恩,留在夏州任了刺史。”
三保哦了一聲,略帶感慨的道:“沒有想到你父親也是個至情至性的人,可這女子竟然如此短見,爲了留在夏州甘願放棄丈夫的錦繡前程,實乃不智之舉啊。”
龍飛宇嘆了口氣道:“家母也是迫不得已,家母有一兄長,爲了讓她活命,甘願用自己換了五兩白銀,進入了皇宮。並言如果自己有一天回家,肯定回去夏州找她,爲了等到兄長迴歸所以家母就傻傻的一直等在了夏州。”
聽到龍飛宇的話,三保激動的道:“你所說的女子可是叫劉倩?”
龍飛宇點了點頭,看到龍飛宇點頭,三保忽然激動的道:“你母親現在在何處?”
“家母已經過世好幾年了,她這一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可以再次見到兄長,爲了紀念兄長,所以給我取名龍飛宇和舅父只是差了一個姓而已。”
聽到這裡,三保再也不能平靜,忽然從桌旁站了起來,略微激動的滿臉通紅。死死的盯着龍飛宇看了良久,纔到:“我就說,這臉型有些相像,怪不得我見到你就感覺親切,纔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與你,原來你真是倩倩的孩子。”
聽到三保的話,龍飛宇知道三保極有可能就是所謂的劉飛宇,忙到:“公公可是劉飛宇?”
三保嘆氣道:“對,我就是,可是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我已經對不起先祖了,爲了不辱沒先祖,所以才改名叫做三保的。”
聽到這就話,龍飛宇匆忙跪倒在地,對着三保叩頭道:“外甥,龍飛宇見過舅父大人。”
三保激動的顫手扶起了龍飛宇道:“怪不得我命人去夏州幾次都沒有找到妹妹,原來是嫁人了,好啊,好啊。有你這樣一個兒子,妹妹在九泉之下也得以快慰平生了。”三保吐出了一口濁氣,整個人也變得精神了起來。
遇到了舅父,這讓龍飛宇高興非常,忙對着身旁的樂嘉喊道:“快,快去把咋們釀的葡萄酒拿來,在把酒泉百姓送的幾隻葡萄杯拿來。我要與幾位大人痛飲。”
“是”
樂嘉說着到外面去拿了,而門外一夥廚師也端着龍飛宇弄得佳餚走了進來,屋裡子此時顯得熱鬧非凡,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