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明。
練完幾套太極拳,前腳纔剛一經過府前,府內的家丁,便快步跑上前來稟報李逸,說道:“公子,鄭家大郎君已經在廳堂內,等候公子多時了。”
李逸不由稍稍一愣。
但轉眼一想,他便猜到了鄭安的一絲來意,於是不由點頭一笑,揮手說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忙吧。”
“是,公子。”家丁笑應一聲便退下。
李逸先去沐浴更衣完畢,這才帶着玥兒,緩緩來到正廳。
但見正廳內,除了鄭安之外,還有一包黃紙包裹的禮物擺放邊上,而且,鄭安的臉色喜中帶憂,當場就看得李逸的心頭,升起了一股打趣他的興致。
“鄭兄,瞧你這副模樣,莫不是被隔壁老王,趁夜給挖了後房門?”李逸一邊笑着出聲打趣,一邊順勢走進大廳坐下。
“……”看到是李逸,鄭安當場就無語地抽了下臉皮。
他自然是聽懂了話中的打趣味道。
“公子,您就別打趣小人了,小人給公子帶了點鮮茶葉,小小心意。”鄭安一邊笑着岔開話題,一邊將茶葉推到李逸面前。
李逸不由笑了笑,看了一眼茶葉,拱手說道:“那某就恭敬不如從命,多謝鄭兄的好意了。”
“公子說的哪裡話?”鄭安擺了擺手,略帶喜色地笑了笑,雙眼一挑,直聲說道,“公子,小人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公子。”
李逸一聽鄭安這話,轉眉望向鄭安,出聲問道:“不知是何好消息,竟值得鄭兄親自前來?”
鄭安沒有着急開口回答,而是先掃了一眼堂內兩邊的家丁,然後他湊身過來,靠近在李逸耳朵跟前。
壓低嗓門過後,鄭安這才「小心翼翼」地輕聲說道:“公子,小人這兩日命人趕製的一千二百萬塊肥皂,一經銷售,便一售而空。”
一邊陳述着,鄭安右手還給李逸比了個「六」的動作。
“……”一看到這個「六」的手勢,李逸心中頓時就有些無語。
起先李逸還沒有注意,可當他聽到「一千二百萬」這個數字,不得不說,他着實有些被驚住了。
“一千二百萬塊肥皂?”李逸微微皺眉,徑直出聲問道,有些不大信。
畢竟,一千二百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就算五十文錢一塊肥皂,那算起來,銀子合計也有六十萬。
這可是一筆驚人的大數目!
“不錯,公子,整整一千二百萬!”鄭安臉上掩飾不住欣喜的表情,甚至還有些小得意,喜聲說道,“小人算過了,拋出成本價之後,光是淨利潤,都有五十萬兩銀子!”
李逸看着鄭安,聽他說出其中的豐厚利潤,不得不感嘆鄭家皇商的實力之雄厚,以及執行力之強。
這才兩日的時間,便輕而易舉地賺了五十萬兩白銀。
果然,李逸的選擇沒錯。
還是選擇與鄭安這種大皇商合作,纔是最爲靠譜,也最爲賺錢的方法。
“如此,那就先恭賀鄭兄生意興隆,蒸蒸日上了!”李逸笑着拱手。
“不不不。”鄭安急忙搖頭,嘴角笑得有些合不攏嘴地說道,“一切都是因爲公子的秘方好用,而且製作材料又便宜,所以才能做到如此大的利潤。”
“俗話說得好,有福一起享,有財一起發。小人今後,還得多多仰仗公子纔是。”
說話間,鄭安對着李逸拱了拱手,一臉的笑吟吟,說不出來的喜悅。
李逸聽聞鄭安此言,不由也笑着挑眉,說道:“如此,那就恭祝我們,一道財源廣進?”
“公子財源廣進,小人自然也能夠跟着沾光!”鄭安笑着拱手一禮,很是謙遜。
“哈哈!”李逸與鄭安相互對視着,而後齊齊點頭,當場暢快地大笑起來。
帶着喜悅的心情,鄭安一邊喝着茶,一邊與李逸閒聊了一些生意擴張的想法,李逸對他的想法很贊同,幾乎沒有干預。
只不過,對於鄭安其中說漏的幾處,李逸稍稍提了一點兒的針對性意見。
隨後,鄭安便站起身來,準備告辭李逸而去。
卻不想,就在這時,像是腦中忽然想到了什麼來,鄭安猛然間駐足停下,轉眉回頭看着李逸。
鄭安冷不丁地出聲道:“公子,容小人冒昧地問您一句,那醉仙樓的「御賜牌匾」,當真是公子……從聖人那裡,給醉仙樓找來的嗎?”
“是啊!”李逸點點頭,有些不在意地問道,“怎麼了?”
“……”
親自從李逸口中得到答覆過後,鄭安的臉皮,是一陣地抽了又抽。
“哎……”內心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鄭安這才苦着臉說道,“公子,若是小人早知如此,小人就不該貪心不足,浪費銀兩,跟着去開一家酒樓了。”
這件事情,光是在心頭想一想,鄭安就很是覺得不值。
倒是李逸聽了鄭安這話,卻是愣住了,看着一張哭臉相的鄭安,疑惑不解地說道:“鄭兄,你開你的酒樓,與我有什麼關係?”
鄭安這話突然說的,讓李逸滿頭迷惑,很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畢竟,以他大皇商的身份,在長安開酒樓,怎麼會賠錢?
“咳咳……”瞧見李逸如此不解之樣,鄭安頓時「沒好氣」地搖了搖頭,委屈巴巴地說道,“公子,您將美食佳釀全都拿給醉仙樓,小人那酒樓的生意,都已經被醉仙樓給擠垮了……”
“……”李逸臉色怔了怔,尷尬地抽了抽,隨後便一本正經地板着臉說道,“鄭兄,你不能把這個鍋,甩給我吧?這個鍋我不接。”
鄭安:“……”
他實在是找不到話來說了。
若不是因爲,醉仙樓的生意太過火爆,幾乎連他的老顧客都去了醉仙樓,他的酒樓能被擠垮嗎?
想一想,鄭安就有一種莫名躺槍的委屈……
“公子,那小人就先告辭了。”鄭安臉色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便離府而去。
直到鄭安的背影遠去,李逸這才轉頭過來,問身邊的玥兒:“玥兒,你說……鄭安的酒樓生意垮了,這事兒能怪誰?”
玥兒想也不想,眨巴着兩顆大眼珠,一副理所應當地點頭說道:“公子,當然是怪他自己了!”
“嗯,我也是這樣覺得!”李逸正經地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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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這幾日以來,李逸沒有出門,不過他也聽說,鄭安已經將肥皂的生意,擴充到了全國富饒的地境。
除了邊疆之地以外,幾乎整個大唐的百姓,都因此而得到了便利。
而與此同時,肥皂的名聲也傳到宮中去了,就連宮中現在採購,也會選擇在鄭家商鋪購買。
胰子的地位,開始變得岌岌可危……
正巧,也在這一日月末,東瀛遣唐使羣,紛紛抵達了唐國境內。
長安城外,東瀛遣唐使羣的身影,緩緩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