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雲公主笑容慢慢收斂了,然後盯着棋盤沉思片刻,對陸錦屏微微一笑說:“有勞王爺!”
陸錦屏便知道她要去畫圈,於是上前兩步,到了她身邊,暗自吸了一口氣,把心神穩住,伸手過去,將她打橫抱在懷裡。
思雲公主身體輕柔,抱在懷裡,讓人心潮奔涌。
陸錦屏禁不灼向她嬌媚的臉龐,在月光下,是那樣的精緻柔美,尤其是她的嘴脣,彷彿用精美的刻刀巧奪天工的技巧刻出來的一般,弧度優美,線條精緻。讓人的目光落在上面便捨不得離開。
思雲公主躺在他的懷裡,一顆心也怦怦跳的像小鹿一般。
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摟在懷裡,她感覺到陸錦屏那並不十分健壯但充滿了力量的身體,將自己柔柔的託舉着,便如同依偎在一座雄偉的高山間,心中說不出的踏實。
她擡起雙美目望了過去,正看見陸錦屏呆呆瞧着她的紅脣,難不成,他想做點別的嗎?
思雲公主禁不住意亂情迷,低頭扭過臉去不敢看他。
眼見思雲公主這嬌羞無限的模樣,原本想做點什麼的陸錦屏反倒沒有那勇氣了。怎麼嘿嘿乾笑兩聲,算是掩飾,然後抱着思雲公主一陣風到了要落子的地方,讓她下來,畫了一個圓圈,然後又抱着回到了湖岸之上。
開局之時,兩人落子飛快。思雲公主一直想跟陸錦屏糾纏廝殺,而陸錦屏卻並不在意她對其中某個子的圍剿,而快速搶佔棋盤的四個角和邊的戰略要位。完成了佈局之後,這纔開始應對思雲公主的絞殺。
陸錦屏知道,古代對圍棋着重廝殺,所以,這種相互絞殺混戰自己恐怕功力是比不上思雲公主的,因此,寧願吃點小虧,也不願意把局勢複雜化。而儘可能朝簡單明瞭發展。因爲自己搶佔的四個角和一部分邊,已經奠定了勝局,只要保住這局面,贏下這盤棋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棋到中局。思雲公主終於發現情況不妙。她毅然打入了陸錦屏勢力範圍之內,但是由於空間太小,無法騰挪,而陸錦屏的絞殺功力並不比她弱多少,因此。在勢力範圍內的攻防戰中,思雲公主沒有能討到什麼便宜,空降打入陸錦屏勢力範圍的棋子全部都壯烈犧牲了。
直到這時,思雲公主原本還笑吟吟的臉色,已經變成了十分的凝重,她貝齒輕咬紅脣,盯着眼前湖面上碩大的棋盤,良久,才嘆息了一聲,苦澀的說了一句:“我輸了!你下棋真怪。像你這樣下棋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是跟誰學的?這招數還真是厲害。”
“看書自己學隨便想的唄!”陸錦屏隨口應道。
思雲公主還正要說,便聽得身後腳步聲急促,跑來了十幾個捕快,還有先前看守思雲公主的女護衛,氣喘吁吁的,其實更多的是因爲緊張和焦急。到了陸錦屏面前,躬身施禮說:“爵爺,不好了!”
這些人是陸錦屏先前派去緝拿思雲公主奶孃圖格蕊的帶來的人的,由瀟瀟領隊。而回來的人卻見不到瀟瀟,也看不到那已經被抓住的圖格蕊,陸錦屏不禁焦急起來,忙起身道:“怎麼回事?”
爲首的一個女護衛級道:“我們中了埋伏。有個道人突然出手,將我們抓住的圖格蕊劫持走了,瀟瀟姑娘已經追下去了,他輕功太高,速度極快,我們追不上。我們就只好趕回來向王爺稟報,怎麼辦?”
陸錦屏一聽瀟瀟並沒有落入敵手,心中稍稍安定,忙又問:“瀟瀟朝哪個方向追去的?那個道人究竟是何人?能從瀟瀟手中把人救走。”
“那道人額頭上有一塊肉瘤,很是顯眼,而且,他好像不是使用的武功,而是一種邪術,突然就冒出一團煙霧,籠罩了圖格蕊,然後,我們衝進濃霧中,卻看見那道人一手抓着圖格蕊,腳好像不在地上行走,而是飄在空中,飛一般的倒退着往前飛去,樣子着實的怪異。”
陸錦屏心頭不由一凜,轉身望向思雲公主,說:“是不是天眼天師到了靈州?”
思雲公主微微蹙眉,說:“這個不好說,我也不知道他們的計劃,也不知道是不是師父也參加了這次營救,但是從他們描述的情況來看,倒很像我師父。施展的這種道法只有我師父會,連我是不會的,因爲我師父說,我的功力還不足以學這些東西。”
陸錦屏剛剛放下的心不由又懸了起來,急聲道:“如果你師父會些歪門邪術,瀟瀟只會傻傻的跟他拼武功,那如何是他對手?着了他的道可怎麼辦?”
思雲公主歪着頭,好奇的瞧着陸錦屏,說:“這個叫瀟瀟的姑娘,想必是王爺的心上人吧?這麼在意。放心吧,我師父輕易不會殺人的,而且我見他武功極高,我師父的武功只怕也不一定能勝得過他。——我師父的道法不是什麼歪門邪道,也不是妖法,不會傷人性命,你放心吧。好了,天色已經很晚了,我要回去安歇了,有消息再跟我說吧!謝謝你,陪我下棋。”
說罷,思雲公主轉身,也不看陸錦屏,邁着小碎步,踩着吱吱嘎嘎的白雪往院子走去。片刻,便消失在了院門之內。
————————
瀟瀟幾乎使盡了全力追趕。
那額頭上長着肉瘤的道人,她已經猜到了就是陸錦屏要尋找的天眼道人。他額頭的肉瘤非常顯眼,過目不忘。如果單單是爲了那圖格蕊,她是不會這麼拼命追趕的。因爲思雲公主基本上已經答應了這門婚事,而圖格蕊是她的奶孃,想必陸錦屏也不會扣她爲人質的,而現在,陸錦屏一直追尋的人出現,瀟瀟當然不會輕易放棄。
但是無論瀟瀟如何施展輕功,始終追不上這位道人。倒不是因爲道人的輕功超過她,而是因爲道人不時釋放出濃濃的煙霧,這煙霧一蹬出,十數米之內全部籠罩在黑煙之中,看不見路。瀟瀟只能立刻減慢速度,繞過黑霧,那道人又跑遠了。不過,他也始終甩不掉瀟瀟的追蹤。
兩人靈州城裡大街小巷穿梭追逐,現在夜深人靜,月朗星稀,並沒有其他人在旁邊,因此也不怕人驚世駭俗,兩人都施展出來驚人的速度。
瀟瀟始終沒有能追到袍袖所及範圍,所以始終不能出手,而他並不攜帶暗器,所以倉促間也無法找到稱手暗器傷到對方。
當追到一條長長的巷子中間時,突然,天眼道人停住了腳步,轉身,擡起左手,示意瀟瀟停下。
瀟瀟站住了,凝神瞧着對方,只見他身材清瘦,三縷雪白的鬍鬚飄灑在下額,一頭雪白的頭髮,在後腦挽了個髮髻,插着一根銀白色的簪子。左手提着圖格蕊,右手拿着一把拂塵。拂塵也是通體雪白,整個人看來就像畫中的老神仙,當真是有一種仙風道骨,讓人肅然起敬。
瀟瀟問:“你就是突厥的國師,天眼天師?”
這老道卻沒有反應,只是雙眼直勾勾地瞧着瀟瀟,從頭髮望到眼睛望到嘴,纖細的脖子,挺拔的,纖細的腰肢,和長裙掩飾不住的,然後又從下往上一步一步望回到了頭髮。最後,視線集中在瀟瀟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眸上。
儘管此刻是是深夜,可是皎潔的月光如水般傾瀉下來,在目光如炬的天眼天師眼中,瀟瀟的絕世容顏悉數進入眼簾,一時看得癡了。他可從來沒有瞧見過如此讓他心動的美女。
瀟瀟不由微微蹙冒,鼻孔輕輕哼了一聲:“道長,我問你話呢!”
老道這才醒悟過來,上前兩步,放開手裡抓着的格圖蕊,撣了撣袍袖,又整了整發髻,將手中的拂塵一抖,儘可能顯露出自以爲能讓對方着迷的神色,和顏悅色的說:“姑娘要問貧道什麼事呢?”
瀟瀟又皺了皺眉,說:“我問你是不是突厥國的國師天眼天師?”
老道開心的笑了,自己的名號居然能被這位美女記在心中,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他開心的呢?手中袍袖一拂,瀟灑的微微一笑,說:“沒錯,姑娘好武功,能追上我,並逼迫我連續施展煙霧術的,你是唯一的一個。”
瀟瀟淡淡地說:“你的本事也不小,能夠避開我的探測,突然出手把人救走,而且,沒有讓我抓到,你也是第一個。”
老道頗爲瀟灑地笑了笑,拂塵又抖了一下,斜斜的放在胳膊上,對陸錦屏說:“這麼說來,我們倆倒挺般配的喲。”
瀟瀟一聲冷哼,說:“你不覺得你一把鬍子的人,又是突厥的國師,竟然說這樣的話調笑一個姑娘,有份嗎?”
“兩情相悅,又有何不可?既然姑娘傾慕我的武功道法,而我也愛慕姑娘的絕學,相互傾心,說說心裡話有何不可呢?我最討厭世俗間那些道貌岸然之人,心中所想卻不敢說出來,我不一樣,我想什麼我就說什麼,我愛慕你我就說,只要你也願意接受,我們應該是很好的一對。”
“我對你沒有任何興趣,也請你不要再說那些無無聊的言辭。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ps:
老沐新書《神棍醫生》,都市類題材,敬請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