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子說:“你對我瞭解太少了,其實,突厥我來過不止一次,這條路我也走過,跟我的父親。所以我知道前面有個集鎮,而且還算不小,我們連日都在風雪之中跋涉,在集鎮上好好休整兩天再出發。”
陸錦屏搖頭說:“不行,我們最多隻能在集鎮上吃個飯,買好東西之後立刻出發。”
雲子有些不高興,說:“你就想早點把她娶過門唄,誰不知道。”
葉青青扯了扯她衣袖,給她使了個眼色,意思是這時候說這些話有什麼作用?
雲子卻是心裡藏不住話的人,甩開了葉青青的手,說:“我又沒說錯,本來就是這樣嘛。”
陸錦屏知道對付這個刁蠻小妮子最好的辦法就是別理她,於是就說:“我困了,你們回去吧,早點休息。”
雲子一聽陸錦屏下了逐客令,不高興地說:“剛纔玩得好好的,來了一個人你就攆我們走,什麼意思嘛?”
“我不想啊,我更不想看你吊着個臉。你要答應好好的,就留下來,要不然各自睡覺。”
雲子哼了一聲說:“我又沒有吊臉,就說說而已,你自己小氣還說人家。”
葉青青趕緊打圓場說:“好了好了,都一家人,說這些做什麼。現在時辰還早,咱們接着玩兒唄,我去拿酒。”
於是,幾個女子又圍在陸錦屏身邊坐下,開始繼續玩遊戲喝酒。很快雲子又把剛纔的事拋到腦後,玩的很是高興。
第二天一大早,拔營起寨,繼續前進。
中午時分,果然到了一個小集鎮。
瀟瀟根據陸錦屏授意。帶着幾個梅花內衛親自去辦這件事。而其他人在集鎮上休息吃東西,陸錦屏放假一個時辰,讓這些兵士各自好生尋個樂子。但是。超過一個時辰不回來,軍法處理。
只有陸錦屏心中明白。也許今天晚上,這些人就要做鬼,讓他們臨死之前再享受一番人世間的樂趣,倒也也算得上人道了。
鑼鼓聽音,說話聽聲,這些兵士聽出了陸錦屏話中的意思,都一起歡呼。於是各自分頭到集鎮上尋花問柳。這集鎮人口不少,幹這行當的人也不少。這幾百軍士倒也大多找到了樂子。一個時辰之後都趕了回來,因爲陸錦屏軍令如山,說殺就殺,已經讓這些人對他敬畏有加了。
清點人數一個不缺,繼續前進。
離開了村子,漫天大雪越下越大,行走異常艱難,尤其是這些兵士又被美麗熱情的突厥姑娘掏空了身子,更是走得一個個氣喘如牛。
到了傍晚時分,忽然。派往前方探路的探子飛馬來報,說突厥軍隊前來迎接。
陸錦屏和思雲公主都有些意外,因爲按照推測。他們應該至少還要五六天之後纔會迎來突厥迎親的軍部隊的,怎麼提前趕到了?
陸錦屏和公主急忙策馬上前,風雪中,見大隊人馬策馬而來,約三四百人,領頭的是個絡腮鬍大漢,腆着個大肚子,來到陸錦屏面前,聽了介紹之後。鼻孔朝天哼了一聲,大刺刺的說:“皇太后讓末將前來迎接你們。你就是那個什麼大唐王爺?”
陸錦屏聽他口氣不善,側頭瞧向旁邊的思雲公主。
公主陰着臉很是厭惡的神情。瞧着那絡腮鬍,壓低聲音對陸錦屏說:“他是降奚部落的一員大將,跟我父親貌合神離,不知道皇太后爲什麼派他來迎親。他還曾經向我父皇提親想娶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陸錦屏緩緩點頭,立刻把鼻孔朝天,一副冷漠模樣,對絡腮鬍說:“在本王爺面前橫鼻子瞪眼睛,你算哪根蔥?”
那絡腮鬍不由愣了一下,他的態度已經很傲慢,沒想到陸錦屏比他還要傲慢,而且鼻孔翹得比他還高,話語竟然一點都不客氣,不由大怒,一挺胸脯說:“我是可汗麾下大將阿克陶,你既然要迎娶我們公主,就該懂我們大突厥的規矩……”
“什麼東西?我既然是你們可汗的女婿,我就是你的主人,你見我不下馬下跪,在這趾高氣昂,信不信我替可汗教訓你。”
阿克陶一聽這話,不由愣了一下,回頭看了看他身後的親兵隨從,仰天大笑,笑得差點從馬上栽下來。
他的親兵護衛們也捧腹大笑。陸錦屏看着不過是個文弱書生,而這位阿克陶將軍身經百戰,驍勇無比,殺人無數,聽陸錦屏這話,就好像一個看見一個小孩指着大人說我要教訓你似。
阿克陶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馬鞭指着陸錦屏,譏諷道:“就你那樣?這樣吧,你能夠把我從馬上扯下來,我就跪在地上磕頭賠罪,如何?你要是做不到,你就得……”
沒等他說完,陸錦屏一夾馬肚子,策馬過去,一探手,朝着阿克陶抓了過去。
“還真敢動手?看不出來,你這病羔子樣……啊!”
阿克陶還沒說完,便發出一聲慘叫,他原本準備反抓陸錦屏的手,陸錦屏眼花繚亂的涅槃手使出之後,便將他從馬上提了起來,舉在空中,頭朝下狠狠的扎進了厚厚的積雪之中。
這積雪很厚,已經快到馬肚子了,這阿克陶頭朝下扎進去,便只露出兩條腿在空中晃動。
偏偏這阿克陶被插入雪堆之後,居然不掙扎出來,只是腿在天空中亂晃,似乎到載着的一根風中搖擺的蔥。
大唐將士哈哈大笑,阿克陶的隨從好片刻才反應過來,衝上來將阿克陶從雪堆中拔了出來。
阿克陶不住的慘叫,他想擡手,可兩隻手卻絲毫動彈不得,只有一旁的瀟瀟露出了會意的微笑,因爲陸錦屏施展的這一招涅槃手,已經將阿克陶雙臂卸脫臼,然後將它倒插入雪堆之中,這纔沒辦法掙脫出來。
阿克陶擅長的是兩軍對壘的刀馬功夫,像這種一對一的武功則並不擅長,所以一個照面就讓陸錦屏卸掉了雙臂關節。他驚恐之下,破口大罵:“你這混賬王八蛋,敢對老子……”
陸錦屏馬鞭刷的一鞭抽了過去,在他臉上留下了一道血槽。
阿克陶慘叫一聲,想伸手去捂臉,可手動不了,剛又罵了一句,陸錦屏兩皮鞭抽過去,頓時臉上又多了兩道血槽。
陸錦屏扔下皮鞭,手抓劍柄,盯着阿克陶:“你再敢罵一句,我就把你頭割下來,你信不信?”
阿克陶原本就十分的蠻橫,想不到遇到一個比他更蠻橫的王爺,而且人家看着斯文,偏偏手底下比他硬得多。
他身後親兵護衛,都知道眼前是大唐王爺,將來可汗的女婿,他們可不敢上前招惹,只是傻傻站在那。
陸錦屏縱馬上去,一把揪住阿克陶的衣領,將他掄到空中:“可汗怎麼找了你這麼個廢物來護送我們。不僅不懂規矩,還沒半點本事。”
說着,陸錦屏將他在半空掄了兩圈之後,遠遠扔出數丈遠,又一次頭朝下扎入了雪堆之中。這一次連腳都看不見了。
那十幾個清兵趕緊跑過去將他費力的從雪堆裡拔了出來。
剛纔陸錦屏的話到引起了公主的沉思,片刻,對陸錦屏說:“我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我父親按理說還沒有得到這個消息。他遠在西域征戰,一來一回沒有一兩個月是到不了的,因此派出他來的絕對不是我父親。我父親知道他這個人心胸狹窄,應該也不會派他來辦這種事情,其中究竟怎麼回事我不知道,回去之後得問問奶奶才知端倪。”
陸錦屏不由皺了皺眉,說:“他存心是來找事的呀,我也覺得納悶,如果太后不想結這門婚事,又怎麼會答應呢,既然答應,又幹嘛拍這樣的廢物來存心壞事呢?其中必有端倪。”
過了好半天,在幾個人攙扶下,那阿克陶這才深一腳淺一腳地踩着積雪來到了陸錦屏面前,斜着眼睛瞧了他一眼,突然,跪在了地上,說:“王爺在上,莫將得罪你,給你賠罪,請你處罰。”
這一招,反倒讓陸錦屏有些奇怪了。本來他看對方帶了兩三百人的兵士,而自己這一方有四百多人,便想挑事跟對方幹一架,再讓這御林軍拼光,然後,耶律珏人馬殺來的時候就好辦了。沒想到阿克陶服了軟,這就沒得架打了。
不過陸錦屏還是有些不死心,決定再刺激對方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他刺激得跳起來,說:“你這種人屬陀螺的,不抽打不會轉,現在知道好歹了吧?還不滾一邊去。”
阿克陶臉上閃過一絲怨毒的殺氣,但是瞬間便消失了。賠罪說:“末將該死,請王爺恕罪……”
說到這裡,阿克陶回身對着自己軍隊中叫道:“請幾位長老過來。”
接着幾個白髮蒼蒼道貌岸然的突厥長老騎馬過來,介紹之後,對陸錦屏倒是很恭敬,或許是先前在陣中見到這位飛揚跋扈的阿克陶被這位大唐王爺狠狠教訓一番之後,便知道這人惹不起,好漢不吃眼前虧。當然得好好的,禮數上不能缺,免得被人找到把柄狠狠訓上一頓。
陸錦屏對這幾位突厥長老倒是很客氣,抱拳拱手。旁邊公主做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