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你說的東西,但是事況緊急,克蘿貝露絲女巫,我們需要你去找一個人的下落,天輝大聯盟的莉萊,她現在在哪裡?”
“不管你們要找一個人還是找一條狗,在我這,都必須付出代價。”克蘿貝露絲的聲音在發顫,她睜大微微散發出幽光的雙眼,泛青的臉顯得有些可怖。
“都什麼時候了還堅持自己的原則,天輝是你們的敵人,莉萊是我的仇家,你把她在哪裡告訴我,先滅她一個不是好事麼。”血舞不滿地嘟噥道。
克蘿貝露絲卻輕笑道:“你以爲就憑你們兩個可以打敗莉萊?”
血魔皺了皺眉,心裡有所不信,他向來是法師的剋星,他能用他的鋼爪將敵人的動脈割裂,輔以血之祭祀沉默敵人,讓敵人逃也是死,站在原地也是死。
就算是個會冰魔法的法師,對付的時候,不過是冷一點罷了。
“極寒幽魂說,莉萊有一件千年前流傳下來的披風,也是它一直想得到的寶物。它曾經跟莉萊交手過兩次,應該更清楚莉萊的實力,或許你們先去詢問一下比較合適,否則你們會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哦?”
兩人細細一想,最終還是決定去找冰魂。血舞尚不知情,根據血魔的認知,冰魂身爲遠古智慧生命,竟然兩次都沒能解決莉萊,足以說明一些問題了。
“血舞,你爲什麼非要跟莉萊作對不可呢?”折返,前去找冰魂的路上,血魔問道。
“我不就是看上了她那件披風嘛,我從書裡看到,那是千年以前冰之女王穿過的披風,蘊含着強大的魔力,要是能搞到的話……”
“你就是這點沒變,什麼都想要。”血魔笑着嘆了口氣。
血舞輕哼一聲,沒有說話。表面上不滿於這樣的評價,手臂卻勾住了他的臂彎,臉上的笑意跟吃了糖一樣。
話是這麼說,血魔卻是一定會幫血舞的,傷害血舞的人,他必定會讓其付出代價,再加上對方又是天輝的人,是他們夜魘的敵人,這一戰,必然要開場了。
冰魂像是知道他們會來一樣,在他們剛剛踏入冰室,即在毀滅者聯盟中爲冰魂準備的休息和冥想修煉的地方的時候,它就轉過身來。
還說了一句話:“我就知道你們會來。”
本身就是冬天,現在還到了冰室裡,血舞緊了緊狼皮披風,說出的話變成一串白氣,“既然知道了,那就跟我們一起去對付莉萊吧!”
冰魂很納悶對方爲什麼不問它知道的原因,讓它白白準備了那麼多臺詞。
被卡爾耳濡目染久了,自己也變得越來越中二了呢。
而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冰魂此時也正有此意,它早就想找莉萊算賬了,礙於莉萊一直躲在天輝大聯盟不出來,那個有着嚴密的魔法防禦護罩的地方,所以就一直沒能得逞。
“你是誰,我認識你嗎?”冰魂斜瞥着血舞問。
“認不認識不重要!你必須跟我們一起去,只有你才能對付她,而她也是你的敵人不是麼?”
“哈哈哈哈哈!”冰魂發出一串刺骨的笑聲,“沒錯,莉萊是我的敵人,但她還不配做我的對手。我可不會爲了幫你們了卻私人恩怨去對付她。”
“傲慢就是你唯一會的東西了嗎?”血魔發話道,他看人從不會出錯,哪怕不是人的冰魂。冰魂眼神中暗藏的一些情緒已經表明,它也迫切地想找莉萊算賬,只是來了外人,故意刁難血舞罷了。
“放肆,你怎麼能這樣跟我說話,我可是遠古智慧生命,我見證了宇宙的誕生!”冰魂發怒,寒氣狂涌,吹的兩人都不由得後退數步。
要是莉萊的師父寒冰巫師在場,肯定要一萬個[卡爾德]抽它臉上。
“到底要怎樣你才能跟我們走?”過了片刻,血舞問道。
他們教派的血魔法,對完全由冰元素組成的幽魂無用,沒辦法對冰魂造成威脅,是他們最吃虧的地方。
還算聰明,冰魂心情好了一些,“那個冰渣渣的披風,必須給我!如果不答應,我是不會去的。”
血舞有些爲難,她跟血魔對視一眼,心中徘徊了好久,最終還是由於站在這裡太冷吃不消了,才咬着牙答應下來。
“走吧,這裡實在是太冷了。我們還得想想怎麼解決那個什麼什麼霜的事。”血魔道。
“什麼什麼霜?”
“是啊,克蘿貝露絲說,她必須要我們用那什麼什麼霜做交換,才肯告訴我們莉萊的位置。”
“哈哈哈哈哈哈哈!!”冰魂笑了足足有半分鐘,把路過的人嚇得自動往四周逃去,終於它停了下來,“是那個煥顏修復緊緻霜吧?”
“難道你知道怎麼弄到它?”血舞驚訝地問。
“不知道。”
血舞掃興的表情剛擺到一半,冰魂立刻又澄清道:“對於這種事,你們根本就不用找克蘿貝露絲!我已經感知到了,莉萊現在在藍心冰川上,和她那沒用的師父和愚鈍的白毛獸人在一起。”
血魔和血舞都是一臉疑惑地看着冰魂,半信半疑。
“哈哈哈,你們還不知道吧,我能感知到這個位面任何一個地方的冰和冰面上的動靜,不光如此,我還能讓自己在短時間內降臨在任何一塊冰上!”
“那你既然知道他們在藍心冰川,爲什麼不直接去對付他們?”
“還問,你們應該感謝我,我通過外面結冰的路面,發現了你的蹤跡,”冰魂指了指血舞,“然後我看你有點眼熟,到底是哪眼熟呢?然後我想起來了,你是當初把莉萊從冰封裡救出來的女巫,我記得你後來反而被她給凍住了吧?我看你都找到這來了,心想沒準跟我的猜想一樣,就在這裡等你們,這樣你們纔有個大腿可抱嘛,是不是?”
說到底,冰魂先前準備好的臺詞還是派上了用場。
其實事實根本不是這樣,冰魂的強處在於對付單個人,而它也只能是負責拖住寒冰巫師的那個,剩下莉萊和尤彌爾兩個小雜碎,雖然威脅不到它生命,但是會妨礙到它。有了血魔和血舞,事情會方便得多。
“別廢話了,出發吧。”血魔和血舞已經受不了這貨了。
冰魂卻依舊慢悠悠地說道:“要出發的是你們,不是我。我已經說過了,我可以在短時間內到達任何一塊冰上,等你們到了目的地之後,我纔會過來。”
“你要是不過來呢?”
“放肆!竟然敢質疑我的信用,我可是來自遠古的智慧生命,我見證了宇宙的誕生!”
血魔和血舞實在是不想跟這貨說話了,動不動就見證宇宙誕生,信不信用跟這事有半毛錢關係。整一中二病,還是離它遠點好。
兩人先行離去,冰魂突然在原地幽森地笑了起來,“寒冰巫師,你別以爲你教出了個徒弟,就可以對付得了我!我要讓你明白,這七大位面裡,只有我的冰,纔是最強的!哈哈哈哈……”
兩人購置了些防寒和抵禦魔法攻擊的裝備,再帶了些藥水等消耗品便出發了。
此行又是一次長途跋涉,而他們兩個也只有一個是遺蹟契約者罷了,想想拉娜婭等一行那麼多人,從臨近白骨帝國的紫羅蘭高原到藍心冰川,都費了多少周折,他們兩個,只會比那更加艱難。
德瓦克地下城已成空城,由於城上就是羣山,遺蹟動盪,這裡很可能坍塌,天輝並沒有佔據這裡,儘管蒼白之巢就在山頂的雲層之上。
爲了在最大程度上減輕自己的負擔,血魔和血舞沒有攜帶任何食物,當然打獵對他們這類人來說是件易如反掌的事,同時,吃之前還可以把獵物的鮮血獻給剝皮雙子,可算是一舉兩得了。
只是冬天的森林裡找不到什麼像樣的獵物,而過了森林,進入雪山和冰原地帶,就更難找到了。兩人一路過得很艱難,找到獵物倒好,找不到,就必須餓着肚子趕路,而且這樣的情況往往會持續好幾天。
所幸,在他們快要餓得沒力氣揮動武器之前,終於又打到了一隻獵物,能夠延續一下自己的生命了。
“古爾,快點生火,我快要冷死了。”
“柴還沒砍,我去弄點樹枝,你先拿着它。”血魔將獵物交到血舞手裡,自己出去找柴料。
血舞望着血魔離去的背影,抿嘴一笑,看了看眼前的野兔屍體,用手指蘸了點血嚐了嚐。
血魔就近找了棵高度偏矮、枝幹粗細合適的樹,用斧頭砍了些下來,將樹枝聚成捆,抱在胸前。
這時,那棵樹卻劇烈地顫抖起來,樹幹和枝椏的形態不斷變化,彷彿成了活物。
血魔意識到不對,立刻放下樹枝,雙手同時使力,揮動斧頭橫劈過去,那樹的樹幹直接被砍斷,其上的枝幹也不再動彈了。
他沒去拾掉在地上的樹枝,而是飛奔回去,對血舞喊道:“別坐着了,快跑!這裡危險!”
“什麼?”
血舞將信將疑地站起來,動作十分緩慢,而血魔的臉色早已變得煞白,在血舞身後,幾棵樹芽破土而出,飛速拔地生長。
樹神之子,自然先知特誇亞,已然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