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雙妍與金飛環皆是靈神境中一等一的厲害角色,在襲攻一道上可謂各有專擅,又是一個衛軍神將、一個邪盜女皇,舉止言行時刻保有警惕,想偷襲她們難如登天。
前一刻,官雙妍與金飛環早在狄沖霄出拳瞬間就左右分開,又與呼息間找到漫天拳影中的正主,毫無花假地與狄沖霄硬拼一拳。
“砰!”
三人皆無法承受神光衝擊,不約而同地咦了一聲,又不約而同地向後退步。
狄沖霄連退七步方穩住身形,看向三步即止的金飛環、五步便停的官雙妍,神色間毫不掩飾對試招打平的詫異。金飛環與官雙妍同樣面現詫異。
這些天來金飛環與官雙妍也沒閒着,皆由自身神魂昇華修悟出一個新神技,別有玄奧,雖說剛剛皆沒用上全力,但卻是以二對一,竟然也只是平分秋色之局。
官雙妍手癢了,叫道:“沖霄,再來一拳,一對一。”
狄沖霄正有此意,展開粘粘蟲,瞬間閃到金飛環左側,起腳側踢。金飛環很是乾脆地還以側踢。
砰然作響,這回依然是金飛環稍勝五分,但比先前多退了三步。狄沖霄依舊是退了七步。
官雙妍奇道:“沖霄是盡了全力,一步之差,女皇蛇,你呢?”
金飛環緩緩地道:“一半神光,也就是全力。原因等會再說。沖霄的進步遠超我的想象,七極神系果然棘手,瘋妹子,你試試就明白了。”
官雙妍哪會客氣,不待狄沖霄攻來就揮拳直攻,一對一下,結果比剛剛差了不少,退了九步。狄沖霄退了八步,小勝一步。官雙妍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來,探出原因所在,心道看來先前的討論有答案了,此次拼搭神裔的改造並非是擁有特殊神技一類,是大幅提升肉身的神光容納承受界限。
金飛環也是想明白了,邪笑着點點狄沖霄眉心,到底是連女皇也要臣服的無上至尊,一天不見就會是判若兩人,不驚死人不罷休。
狄沖霄拉住兩女走到休息區坐下,道:“果然,只要打上一招就瞞不過你們。人不比兇獸,兇獸天生就能完美承受所擁有的神光,而人的肉身對神光的容納承受界限是制約七極神系與多系覺醒滅神師戰力的主因之一,就像大半月前的夜襲,我雖是能三重覺醒同時並用,但只限於是各色體外施展的神技,若是膽敢將三重神光同時盡數內蘊於體內,下場就是因超過極限自殘。雖說我現在的肉身仍然無法長時間同時承受三重神光的極限內蘊,但遠比之前好很多,瞬間的三重全力同蘊已是能大大增強體內攻防神技的威勢。”
金飛環道:“我看對七極神系的制約更大些,畢竟過於弱勢的覺醒就算能與第一覺醒揉合並用,因着底蘊太低,並無法增強太多威勢,主要還是在於輔助第一覺醒。就像我這樣。”左臂平伸,以最直觀的方式給兩人演示自己的新神技,名爲破界邪骨。
這一神技靈感來源於碧玉心贈送的破界器尊構圖,比戰時,金飛環現下隨時可用神魂血身熔爐將部分肌骨鍛合成破界器尊的金靈仿器,從而大大增強肉身對神光的容納承受上限並加以增幅,目下是兩倍多些,一半神光正可達成往常全力一擊的威勢,恰與狄沖霄辛苦得來的成果有異曲同功之妙。
狄沖霄嘖嘖稱奇,看向官雙妍,心道難怪兩重覺醒同蘊的全力一拳也要遜了環姐一些。
官雙妍掐破手指,擠出一滴銀色血液,對兩人道:“我的新神技與飛神枷鎖有關。我是七極神系覺醒,與沖霄相同;初始雙重覺醒中有一重是意念神系,又與沖霄相合。當沖霄的意念神系進入靈神境的一瞬,在由飛神枷鎖而來的神光共鳴下,我的意念神系奇蹟般鏡現到他那神魂拼搭神裔的部分玄奇,並由此化生出第二神魂,神魂甦醒後改造強化血液並將它與元靈水相揉合,得到名爲‘純淨神血’的神技,能在時限內將血液化作天地靈脈一般的存在,從而大幅提升神光與各項天資。”
狄沖霄撓撓頭道:“稀奇,聖大哥的事你們也知道,正牌飛神枷鎖並沒有此種玄奇。”
官雙妍道:“此事我想過,答案在於你與聖情魔對世間女子的關愛確是一樣,可目的上天地之別。聖情魔的關愛是爲能他日達成獨佔;你是將女子爲花,欣賞愛護,是付出後不求回報。神魂神技的根源是滅神師的意志與執念,有什麼樣的主人,自然就有什麼樣的飛神枷鎖。神技的異變必然來源於你那誓要守護世間一切美好的執念。”
狄沖霄細思之下覺着也只有這個解釋才說得通,伸指點在官雙妍眉心,引發飛神枷鎖,將自身對神光的容納承受上限以鏡現方式傳遞過去。既然都是完全付出了,也就不用在意多付出一點。銀光消散的瞬間,官雙妍不由得握握雙拳,美目中滿是驚奇與不可思議。
金飛環第一時間感知到“冤家對頭”的異狀,不禁酸酸地輕哼一聲,抓起狄沖霄食指就放在自己眉心處,邪媚之色中漸現邪異之氣。
“環姐,不是我偏心,飛神枷鎖最可惡處就是隻能爲被枷鎖的女子進行鏡現強化,而且與鏡現程度可達到七成的果實靈光不同,雙妍在神光容納承受界限上得到的增幅絕無法超過自身原先界限的三成。”狄沖霄生怕金飛環就此犯怪,拉人入懷,牢牢抱住。
“憑白增幅三成你還嫌少?壞小子,今晚就要爲你的女皇添加飛神枷鎖。”金飛環自問是多系覺醒,且也恰好擁有意念神系,得到的好處絕不會比官雙妍差多少。
狄沖霄聽得一哆嗦,心生餘悸,道:“那回若不是雙妍體內神光自行亂鬥,我試圖以弱縛強的行爲只會讓我們都下黃泉,所以在我與狄家女皇實力對等之前,咱們都是別打這主意的好。環姐,成一對同命鴛鴦沒什麼,可妃恩那裡怎麼辦?”
妹妹就是金飛環的致命弱處,一身邪怪氣霎那間消散無蹤,軟軟偎進狄沖霄懷裡。
官雙妍不想金飛環在妹妹事上多傷心,岔開話道:“沖霄,這次的改造強化看似不起眼,可實際上無論是攻擊還是防禦,尤其是神技威力上遠非之前可比。若是再次對上韓元尊,你覺着會有什麼結果?”
狄沖霄對此早有思索,回道:“先不談彼此實力差距,聖神境的肉身本就遠在靈神境之上,我現在不過是憑藉七極神系的優勢拉近不少,再打起來,自然還是要輸,但他想殺我也絕非易事。若是再有一段時間修行,他只有在拳下俯首稱臣這一個可能。”
官雙妍道:“肉身具有遠超極限的神光承受界限,這正是比起正伯,門宗一更忌憚虎哥的原因。你現在纔算是真正有和懶虎哥對戰的資格了。”
狄沖霄聞言想起軒轅虎硬捍禦神羽美的那一幕,連忙搖手以示還差得遠。
非是客氣與自謙,狄沖霄自問若與軒轅虎易身相處,射國那會,絕無法以目今的實力逼退御神羽美,即便她傷得再重些也不可能。
聊着聊着,心有不甘的金飛環突兀逼着狄沖霄說說用“菊花飛行大法”逃脫山白虎追殺的細節。
這段故事金飛環其實已聽過很多次,此刻提出來當然不是記性差,其中隱意很簡單——這回沒理由偏心了吧,該輪到本女皇乘坐一回世間獨一無二的噴氣飛人了。
官雙妍聽音就猜到金飛環用意何在,忍笑故作不知。狄沖霄自然也明白,心愁之下展開老伎倆應對——顧左右而言它。
金飛環終於找到犯怪的藉口了,手中幻現長鞭,準備當衆和壞小子好好切磋一下女皇鞭法。
狄沖霄瞄瞄空地上已開始變淡的銀色霧繭,估摸着過會人就要出來了,哪還敢和金飛環大耍那邪情鞭法,打橫抱起狄家女皇,陪笑道:“環姐,不是不帶你耍,實在是那個神技首先需要大量的水,尤其是持續長飛,我可沒有元靈水覺醒;其次,那神技很不完善,目前只能直飛,你也不想像我和雙妍那回一樣差點撞山吧?”
金飛環哪是會聽難處的主,邪笑着於手心鍛合出一個小圓球,球面覆有長短不一的微小尖刺。
狄沖霄久與金飛環相處,對她腦子裡的那些“奇巧構思”極爲了解,看着這一本該是還在設想中的銷魂菊球,鼻尖上冒出點點汗珠,再不敢說難處,斷然向官雙妍伸出手。
官雙妍忍笑分出右手,彈出一線神光震開遠處的水閥,借用玲琅玉珏凝縮水靈,合作一個水珠後放到狄沖霄手上。狄沖霄將水珠吞下,於胃中雷水斗逆化生氣靈,帶着最後一絲期盼,吩咐金飛環現造一個斜向上的、可供“灼靈飛車”入空的噴射架子。
金飛環哪會被這要求難住,走到小黑屋碎渣前,麻利地改造出個高達十餘丈的天台。因着心中一向認爲邪盜女皇就該有女皇的範,騎在男人身上不過是鄉下低等女王纔會做的粗俗事,金飛環額外造了個小小馬車廂,用百金繩與活動杆連接並固定在“人力車伕”身上。
盯着精美小車廂,官雙妍也來了興趣,嬌笑着鑽了進去,與金飛環擠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