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吉弱弱的點頭:“是的,我們墨者連吃都吃不飽,哪裡有錢去做其他事?”
詩音滿意的笑了:“說的也是,這也算是墨者的好處之一了。聽說在神龜大陸上,你們墨者有精靈美女殺手這個稱號?”
“喲,這說明,對男人要管住他們的錢袋才能夠管住他們的心喲......”李佳人感嘆着。
趁着幾個女人交流馴夫心得的時候,山雲偷偷的抹了把汗,對白七道:“那傢伙倒還真會挑地方,給我說說,他都有些什麼缺點,嗯,好色對不對?”
白七搖頭:“那傢伙在這一帶很受歡迎,據說是經常幫花船上的勾欄女出頭。因而,傳聞這傢伙逛花船從來不用付錢,勾欄小姐都是免費服務。可是,這傢伙每天還是住在自己的船上,身邊服侍他的都是一些還是處子之身的少女,十一二歲的樣子。所以,只能說這傢伙流連風月卻不好色。”
“嗯,那貪不貪財?”山雲說完,偷偷的瞄了一眼跟在屁股後面的小妹易小呆,“這一代消費水平很大的樣子哦......”
白七又是搖頭:“那個傢伙好像生活也很有節制,並不奢靡。而且,他爲人仗義疏財,他傳上的小侍女,都是他見到那些被無良老爹們賣到花船上,不忍心然後買下來的。”
山雲摸了摸鼻子,想了想突然笑道:“那是不是這傢伙喜歡蘿莉,然後又酷愛養成?”
背後跟着的易小呆此時插話問道:“什麼是蘿莉,什麼又是養成?”
山雲色變,連忙噓了聲,示意易小呆不要太大聲,引起後面三隻母老虎的注意。
“怎麼,我只是問一問而已!”易小呆似乎是真的不知道。
山雲摸了摸頭,甩給他一張晶卡,然後又做了個噓的動作。
易小呆會意的點點頭,接受了山雲的賄賂。
對貪財者,誘之以利,山雲還是貫徹得很徹底。雖然易小呆刷了刷晶卡,發現上面只是1000億晶幣,摺合神石幣只是1000,不過易小呆還是覺得很幸福,同時發光的小眼睛轉了轉,似乎發現了一處充滿無數可能的財源。
那邊,白七回答道:“可能讓你失望了哦,老大。因爲江湖流傳,那個傢伙現在還是處男。”
山雲彷彿被自己的說出的話噎住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哦,好風流的處男。”
風流劍客肖技擊,就是這樣一個花叢中漫步,片葉不沾身的傳說。要把這樣的傢伙收爲小弟,山雲感覺有些無處使力。
風流劍客是傳說,而山雲卻沒有想過,自己這般拖家帶口,小弟開路的逛花船,也是一道獨特的風景。當這道風景和那道傳說相遇的時候,世界便熱鬧起來。
真簡單小雞.雞其人,山雲不再覺得那傢伙取的這個遊戲名猥瑣。因爲肖技擊本身和猥瑣掛不上邊,他面如冠玉,脣紅齒白,身姿傳神,綽約瀟灑,白髮衣袂共飄,酒香花香同醉。那會兒,他橫臥在花船的一條軟榻之上,邊上兩個明眸皓齒的小丫頭正給這位大爺扇扇子,一個小美人正給他斟酒,肖技擊捏着酒杯,看着那條燦爛的江河,神情顯得有些憂鬱。
“來着何人,所爲何事?若無關風月,就請回吧!”肖技擊看都不看來人一眼,就用有些醉意的聲音說道。
山雲一愣,回頭對白七道:“小雞.雞隻談風月?”
白七聲音有些無奈:“這傢伙脾氣怪的很,誰都把不住他的脈,他說他只談風月,但真要和他談女人,你覺得他會感興趣麼?這小子,其實喜歡打機鋒!”
易小呆又適時的湊了過來,問道:“打機鋒,什麼是打機鋒?”
“打機鋒?”山雲晃了她一眼,隨口胡謅,“打機鋒就是用嘴巴比試劍法,高明的劍客之間的較量方法。”
易小呆小小的呆住,看了看風流劍客榻邊那柄流光劍,似乎懂了。
山雲此時朗聲答道:“只談風月麼?好,那麼我們只談風月。來,小姑娘,給我們也搬點椅子,倒上酒,擺點水果什麼的,孩子他娘累了,娃兒又餓了。”
身邊那個伺候斟酒的小美人詫異道:“我們爲什麼要聽你的?”
山雲篤定道:“因爲你家主人說了,我們只談風月。這談風月要是不能坐在束縛的椅子上,喝着酒,再讓美人相伴,怎麼談?”
小美人凝眸微蹙,爾後點頭道:“好像說的有道理,我這就去準備!”
小美人帶着兩個小丫頭施施然就去搬東西去了,山雲只覺得眼前這個傢伙越來越有趣,因爲能夠“養成”這麼一個聰慧而又有主見的小婢女,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山雲淡淡道:“你好像很寵這小姑娘哦!”
肖技擊自酌自飲,有些憂傷道:“人如果醉了,就分不出真假,如果分不出真假,那爲何不對人好一點呢?人只有醉了,才知道真假並沒有那麼重要。”
山雲託着下巴,似乎有些明白了眼前憂鬱男子的心境。
“你會在這條船上幽居買醉,原來如此!”山雲嘆道:“說起來,我倒是有點欣賞你現在的生活,即使不是田園,也勝似田園,即使沒有嬌妻美妾,但是和一羣不俗氣的人生活在一起,似乎也很有意思。可惜,我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不能和你一樣,悠然享受這麼美麗的時光。”
此時,肖技擊纔回頭仔細端詳山雲,隨後開口道:“你,也不是一個俗氣的人。”
山雲翹起了二郎腿,讚歎道:“你也有一頭好白髮!只有一夜白頭的人才會知道,其實每一根頭髮都是一個愁緒和憂傷。說起來,我們的憂傷都太多了。”
“哦?我倒是好奇你會是個怎樣的人,有着怎樣的過往?嗯,不錯,今天能夠遇上一個同樣一夜白頭的人,運氣真是不錯。”肖技擊俊俏的臉上始而冒出一絲愉悅的笑容。
詩音在邊上飲了杯酒,觀察了肖技擊許久,此時忍不住開口道:“我很好奇,像你這樣一個有着奇情異趣的人,怎麼會如此的頹廢?”
“頹廢?”肖技擊平靜的湖水,開始驚起一絲波紋。
“當然是頹廢了!”詩音篤定道,“男人,上善者當持三尺之劍,立不世之功,以安一方之民。中善者當顯著於當代,流傳於後世,不辱一世英名。下善者當不同於濁世,幽隱於荒野,留一曲清音以傳家。而你天資卓越,現在卻乏善可陳,整日幽居荒飲,難道不可以說你頹廢麼?”
“好見識,好風雅,好福氣!”肖技擊連續讚歎三聲,最後一聲是對山雲說的,然後,他語氣一轉,“你不是玩家,所以你不會真正體會死過一次的玩家的無奈。我以前是一頭獅子,現在卻變成一隻兔子,入了這無盡羅網,掙扎已經是沒有意義。”
山雲點頭道:“的確,沒有掙扎過的人,自然不能體會掙扎的痛苦。就好像,沒有一夜白頭的人,不會體會那種生命無法承受的憂傷。不過呢!雖然如此,我還是覺得,如果放棄掙扎,繼續憂傷的話,那麼就不會有真正快樂的一天。而且呢,你也沒有能力去真正保護你的摯愛。”
說完,他溫柔的看着三個妹子!
當即,氣場一邊,轉爲一男三女在那裡秀恩愛。
肖技擊想要開口,結果還是停下,終究還是對眼前的男子有幾分羨慕,當然,更多的還是好奇。
“說的沒錯!”詩音拿出她彈奏高山流水的氣息和意致,道:“很多事情,你做不到,不代表別人做不到。”
“哦?”肖技擊對詩音另眼相看,所以也比較在乎她的看法,“你所男人有上中下三善之人,那在玩家中,你可見過上善之人?”
詩音微微一愣,隨即語笑嫣然:“我有這番說辭,自然表示我有真正見過。”
“哦?上善者當持三尺之劍,立不世之功,以安一方之民。即使是荊棘之雄,薔薇之主也不敢說他們有不世之功,可安一方之名!”
荊棘之雄,自然是指傳說中踐踏無數男子尊嚴的女人鷹之野望。而薔薇之主,則是指小猥瑣大變態的崔牛了。即使是這兩人,也無法在諸天十二界中真的建功立業,只能夠帶領衆人蝸居於中立之島上。
“有哦!”詩音突然用輕鬆的語調笑答,然後拽着山雲的臂膀做小鳥依人狀道,“這樣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無疑,此時詩音的模樣是幸福的,她的幸福或感染或激發,連帶着李佳人都有一絲幸福,這絲幸福全然是甜蜜,而沒有酸意。
“我沒聽過有這樣的人,也沒有聽過這位仁兄的大名。”肖技擊很誠懇道。
“沒聽說過,這也很正常!”詩音道,“不過,我想你雖然幽居於此,但一定聽說過神龜大陸的事情吧?墨者之王帶領墨門驅逐神域和幽冥,統一整個神龜靈界,獲得神龜本源承認,成爲神龜之主。這算不是算是立不世之功,安一方之民?如果你連這也沒有聽說過,那你手上既然戴着的那枚異次元戒指,應該知道它的來歷吧?”
肖技擊摸了摸手上的那枚異次元戒指,摘下來仔細瞧了瞧,失聲道:“你,你是神龜之主,墨者之王?你是個玩家?”
山雲感覺氣場很舒暢,畢竟被女人和要征服的男人以這種姿態仰望着。當然,他不至於得意洋洋,最多是懶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