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龍鷹騎士被帶上來,眼睛之中堅毅之色一覽無遺,他倔強的說道:“大丈夫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你們直接殺了我吧,我的嘴裡一個字都不會說的,你們這羣賤民!”
錘子聽到賤民這兩個字,手上的筋骨隆起,顯然憤怒無比。雲無心用手心拍了拍錘子大人的肩膀,錘子才放鬆下來。
雲無心微笑着,對那名龍鷹騎士探子說道:“你們的聖人說過,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你們在進行一場不義的戰爭,豈是大丈夫所爲。”
次道理一出口,那名龍鷹騎士頓時語塞,他顯然是經過儒家思想薰陶的人,顯然吃軟不吃硬。
雲無心繼續說道:“那位聖人還說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爲貴,社稷次之,君爲輕,你既然通曉聖人意念,還不及時醒悟?”
龍鷹騎士臉上出現了慚愧的神色,猶豫了一會兒,最後無奈道:“食君碌,爲君死,爲人臣當死節,到了這個份上,我也沒有什麼留戀的。”
顯然這人的家人都被控制,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雲無心淡淡的說道:“放心好了,這場戰爭馬上就能夠結束,既然有我雲無心在,就沒有守不下的城,天朝聖城那邊,我雲無心還是有幾分薄面的,到時候你的責任,我一併承擔下來,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龍鷹騎士聽到“雲無心”這三個字,臉上頓時激動起來,失聲道:“您就是天朝三大柱石之一的雲無心大師麼?就憑您這三個字,晚輩就是破家滅族也情願。”
這件事情就這麼容易搞定了,將夜有點無語了,難道老師的名氣在天朝這麼大?
將夜當然不知道,天朝三大柱石之一的名號豈是輕與的?三位頂尖的王者大師,每一個人都曾經以勝利的榮耀拯救過天朝的成千上萬黎民,他們的地位,幾乎可以和帝國皇帝相媲美。
三大柱石,每一位都是無冕的人皇。
心防已破,那位龍鷹騎士頓時就倒戈,無所保留,暢所欲言。
這位龍鷹騎士是天朝帝國經過情報秘密機關特訓過的,所以才能夠那麼精巧的繞過天鑄城空軍的封鎖進入城內探查,因此他能夠接觸到的情報非常多。情報顯示,天秘城和天騎城已經和天鑄城附近的一大強盜首領大盜十四談妥,這些強盜接受兩城的一部分物資,答應對天鑄城附近的縣鎮進行騷擾和劫掠,好分散天鑄城的兵力,爲他們的總攻做好準備。
衆人聽完,都吸了一口涼氣。強盜和帝國從來都是水火不容,現在兩城居然勾結強盜,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雲無心搖了搖頭,笑道:“這個賈非假,還真是不虧毒婦之名。”
將夜好奇的問道:“老師,這個賈非假是何方神聖,連老師你都要讚歎?”
雲無心一邊把玩着自己白皙的手指,一邊淡淡的說道:“一個女子罷了,不過倒是被譽爲天朝新一代的天才,光環和榮耀加身,被譽爲未來的第四柱石。此女子百無禁忌,想法邪僻怪異,行事絕戶狠辣,還是有幾分本事的。沒想到這次對方的王者居然是此女,老夫倒是要調教調教。”
將夜聽到調教兩字,不禁在他耳邊打趣道:“這個,讓師母聽到可不大妙啊!”
雲無心老臉一紅,連忙說道:“這個,用詞有誤,用詞不當,當我沒說。”
“老師,爲什麼你一聽這個情報就知道對方誰是主帥呢?”將夜也不敢讓自己老師難堪,便轉移話題。
“帝國王者都已經形成了自己的指揮風格,和我齊名的另外兩個老傢伙,一個勇猛剛勁,一個飄逸靈動,這種和強盜做買賣的事情,不是他們的風格,所以我就想到了毒婦賈非假了。”
錘子大人在一旁自然都聽得很清楚,對於雲無心這個徒弟,他也是觀察了很久,他笑着說道:“小娃娃,這個賈非假可能是你以後的勁敵哦,不過,我聽說那姑娘長得不賴,還是天朝城主之女,你發揚下你師傅的作風,搞定她,我看好你。”
雲無心尷尬的拍了拍錘子,說道:“你個錘子的,什麼叫做我的作風?我的作風很怪異麼?”
錘子大人轉過頭去,裝着很淡定的喝起茶了。
雲無心也沒深究,現在可是在開會,所以很快就走入正題。
對於強盜騷擾城鎮這件事情,雲無心的對策很簡單,趁戰爭還在前期,騰出手來快速的把大盜十四剿滅掉,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秋風未動蟬先覺,暗送無常死不知。
夜之傭兵團光榮的接到了一個剿滅強盜的任務,這夥強盜在離天鑄城不遠的一個叫做沙克斯鎮附近,沙克斯鎮上有一片名叫禾湖的大沼澤,沼澤中生長着茂盛的蘆葦。這夥強盜佔湖爲王,仗着有複雜的地形,和不錯的水上裝備,在這一代橫行,雖然名義上尊大盜十四爲老大,但事實上卻是一個土霸王。
將夜一行到了目的地,在禾湖的外圍繞了一會兒,都有點小暈。這地方地形太過於複雜,蘆葦地的範圍又太大,即使用火燒,也要燒個十天半個月,到時候黃花菜的涼了。
將夜懶懶的坐在地上,想起老師臨行前給過自己的提示:“遇事要變通!”
這顯然也算是雲無心對將夜的一個不小的考驗吧,這可是真刀真槍的幹活,會死人的,將夜大意不得。
“老大,說說咋辦?難道我們直奔他們老巢,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星邪大嗓門的說道。
雷鳴鄙視星邪道:“你以爲你是殺神無道?到時候人沒找到,你還陷進沼澤,你就去沼澤中喂王八吧。”
幾人七嘴八舌的爭執起來,鬼魅一雙美目注視着將夜的表情,安吉和戈奴臉上一點都不擔心,小二他們則是唯將夜馬首是瞻。
將夜皺眉沉思了一會兒,看見鬼魅一雙美目注視自己,忽然心頭就有了主意,心中嘆道:“小魅魅,這次就全看你的了。”
他懶洋洋的對衆人擺了擺手,讓大家安靜下來。然後懶懶的說道:“這天氣真熱,我們還是會沙克斯鎮上找個旅店先住下吧,洗洗刷刷,涼快涼快。”
正在爭執的星邪,三才,雷鳴無語了。他們來這裡可是磨槍霍霍,現在將夜居然要消極怠工,這真是扯淡了。不過,看到五個女孩子和小二一羣人都屁顛屁顛的跟這將夜走了,他們三也有隻能跟着走了。
沙克斯鎮是平民聚集地,所以所見之處,都是簡陋不堪的房舍和街道,街道上牛馬隨意走動,屎尿橫流,怪味四溢。唯一看着不錯的建築是一座鐘樓,那座鐘樓是城鎮大廳的標誌。
將夜帶着大家直接就到達城鎮大廳中,然後亮出自己天鑄城的身份。
接待他們的是一位拄着柺杖的老者,一隻眼睛可能因爲上了年紀,已經有些渾濁。旁邊攙扶着他們的是兩名中年男人,看他們的身形和打扮,就知道是一輩子在田地裡摸爬滾打的老實巴交的農民。
聽說這羣人是要來幫忙剿匪,老人的渾濁的眼球有些溼潤,臉上激動起來。兩名農夫模樣的中年人也頓時熱情起來,開始忙上忙下,端茶送水。
當問起鎮上的武裝力量時,老人羞赧的說道:“鎮子上只有一座殘破的箭塔,三隊可以臨時武裝的民兵,其他的就沒有了。”
將夜吃驚的問道:“怎麼會這麼少?”
在他的印象中雲無心告訴他,一座鎮子上至少有十對可以臨時武裝的民兵,這些民兵都是平時進過訓練的。
老人悲嘆一聲,解釋道:“這禾湖的盜賊帝國曾經組織過軍隊進行過剿滅,每次都能夠成功,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又會有新的盜賊進入其中。久而久之,盜賊也就學乖了,每次帝國軍隊一來,他們就逃走,軍隊一走,他們又回來。這樣苦的就是我們這些禾湖邊上老實巴交的農民了,剿匪的時候,我們要被徵召成爲民兵,還得招待那些兵老爺,結束後還得受那些強盜的報復。因此,這附近的很多農民都死的死,逃的逃,剩下我們這些老弱病殘,只能在這裡等死了。”
衆人聽完都悲傷起來,他們在孤獨城中生活雖然辛苦,但是心裡卻充滿希望。但是這些老實巴交的農民,卻只能這麼絕望的苟活着,在哪裡倒下,就在哪裡埋葬。
“我們已經得到消息,這裡馬上會有強盜過來劫掠,所以你們必須協助我們。”將夜說道。
一名中年農夫說道:“你們的人這麼少,強盜至少有兩百多人,我們能擋得住麼?”
老人用柺杖打了那農夫一記,怒斥道:“大不了就是個死,你的膽子是不是都壞在女人肚皮上了,這麼慫包,是不是想逃走?你逃走在帝國看來就是流民,做了流民就會想去做強盜,是不是?咱被禍害一輩子了,你想去做強盜禍害別人?想都別想。”
老人一席話,說的衆人都佩服起來,看來鄉野之民被逼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也有幾分破釜沉舟的膽氣。
那中年男人頓時堅定下來,而將夜聽到老人的話倒是有所啓發,將夜必須防止有人告密給強盜。他將陰影分出去,附在這鎮子上的每一個人身上,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做好這一切之後,將夜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夥伴們:“這河湖地形複雜,我們貿然進去,就會中了強盜的圈套,所以必須把他們引誘出來,在地形開闊的地方打一仗,消滅他們。”
星邪歪着腦袋,疑問道:“就這麼簡單?聽上去很可行。”
將夜笑着說道:“當然就這麼簡單,剿滅一夥強盜不是多大的事。”
衆人聽他這麼一說,心情也頓時輕鬆起來。
“不過,要把他們引誘出來可不是那麼簡單,我們的誘餌必須得足夠誘人。”三才在此時還保持着冷靜。
鬼魅也淡淡的說道:“我們還得保密消息,不能讓人把這個消息泄露出去。”
衆人都非常贊同,將夜看了看鬼魅,說道:“保密的事情我已經在做了,大家不用擔心,我已經抓住了幾個可疑的人。倒是誘餌,這個就得看你們幾個女孩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