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夜慵懶的說道:“其實,如果從第三條通天之路的出口講,這條通天之路其實是有無數個出口。因爲,一粒沙就是一個世界,而這通天塔世界也是一粒沙中的世界。通天塔世界的本源就在塔頂,而這塔中無數沙的世界的本源在她們的中心。而本源麼?所有沙的世界本源是相通的,所有世界都只有一個本源。”
原以爲十月妹子會聽不懂,因爲這沙中世界的構造,將夜通過心之領域的細細感悟,知道是和逍遙城中那些星星之中的世界相同。因而將夜才能夠大膽猜測出沙中世界相通的結論。
“天地一體,萬物一指的逍遙奧義我懂,我也參加過星靈之樹的試煉。不過,即使這沙子的中心通向通天塔的塔頂本源,我又該怎樣進入這沙子中呢?”十月妹子一點即通。
將夜感覺和聰明人打交道,似乎並不都是麻煩,至少現在他覺着不用解釋沙中世界的構造,實在是太省事了,如果要將夜從頭到尾把沙中世界的構造給十月講一遍,他肯定會頭疼欲裂。
“你的空間之術能不能把自己的身體縮成比沙子還小的存在?”將夜這樣問道。
十月哂笑道:“這裡可是有空間禁制在,我只能使用一些膚淺的空間能力對自己進行加持。不過,如果你願意把你可以在空間禁制中使用空間之術的秘密教給我,我倒是可以一試。”
雙重扭曲的空間之術?將夜倒不是很在意,懶懶的說道:“你要學,我自然會教,不過現在估計你一時半會兒也學不會。那我再問你,你有沒有修成什麼道體,魔體什麼的?”
妖孽再次哂笑道:“你個呆子,你自己又不是不會德魯伊之術,難道不知道德魯伊之術是建立在修成道體的基礎上的麼?不成道體,怎麼能夠變化呢?看來,回去應該好好給你補補腦子了。”
將夜又被訓了一頓,這次卻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他懶懶的打了個哈哈:“嘿嘿,我一時忘了,既然你擁有道體,能夠將全身細胞國度分離,成爲獨立分身,那就方便多了。你只要將你的小分身送進沙中,然後再在裡面睡一覺,睡醒後就能夠在塔頂了。”
十月倒是沒有懷疑將夜這些話的正確性,反而頗有興致的問道:“那照你的意思說,這條出路考驗的又是什麼呢?”
將夜倒是思索了一會兒,最後懶懶的笑道:“我又不是神仙,不可能什麼都知道,不過直覺告訴我,這條通天之路考驗的是我們對土的物性的理解。土是構成世界的物質材料,是神捏造萬物的胚子。土和火分別代表着物性和神性,或者說是物質和能量。”
十月笑吟吟道:“你能說出這一番深奧的道理,還真不簡單,好一個土是神捏造萬物的胚子,我今天就從了你一回。”
被妖孽十月從一回,雷之將夜感覺此中滋味,真是比蜂蜜還要甜,又夾着苦盡甘來的味道。
十月發動德魯伊秘術,全身化爲一團金色的霧氣。在將夜的心之領域的感知下,他發現這團金色的霧氣是十月妹子的細胞國度,這些細胞一個個都活靈活現,展現出不同生物的形象,飛禽走獸,鳥獸蟲魚,人神魔妖,都一一囊括。有一些分身甚至還在不斷的演示着萬物之靈的演變過程,知了轉化爲青蛙,青蛙化爲蛇,蛇轉化爲龍......萬物靈性變化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將夜感覺自己看了一場生動的生物進化大片。
十月妹子傳音道:“看到沒?這就是我們德魯伊至高經典----《化書》中的境界,可以演化出萬物之靈,作爲自己的分身,分身的等級越高,本體的能力就越大。”
十月妹子的語氣中不無自得,同時她也有自得的資本。這些萬物之靈的分身其實已經不是分身,而應當被稱爲化身,能夠將細胞國度修成化成的法門,天下只有這《化書》一家。
這些化身進入殺中世界,十月頓時發現這沙中居然包含了一片巨大的宇宙,沙中也有無限的沙子,那些沙子悉數變成了天空中的星星,雲母沙,石英沙變成了天上發光的恆星,而一般的沙子則變成暗星,行星。不管是暗星還是恆星,都圍繞着這片沙海星雲的中心緩緩運轉。
十月再仔細觀察那些行星上的情景時,發現行星之上,無數飛舞的更細小的沙子不斷組合成爲更精細的生靈,龍蛇虎豹,龜鳥蟲魚等等形象活靈活現,儼然又是一個小世界。
十月的化身要飛過去,再細細觀察那些動物的習性,卻被將夜用心之領域的力量攔住:“小狗,不是讓你睡一覺麼?你可不要被這滾滾紅塵,萬千世界迷惑了,小心一點,不然你可能出不去了。”
十月頓時醒悟過來,知道自己剛剛差點被這沙中世界迷失了自我,不過,她表面上還是不以爲然道:“我直接飛到這星雲的中心去不久好了,爲什麼要睡一覺?”
“哎,這妞一旦太聰明,終歸還是麻煩,一點都不聽話!”將夜心中感嘆着。
不過,他還是要保持耐心,木有耐心的話,只能被女王調教,而沒有機會調教女王。
“小狗,那你先試試看,你加速向那星雲的中心飛一飛看,等下你就會知道,你飛得越快,其實離得越遠。”將夜想想,還是用道門的理論表述比較方便:“爲學曰益,爲道曰損。這裡面的含義,你自己領會一下就好了。”
聰明的十月很快就發現了此中關鍵,發現超着星雲中心加速運動反而離得越遠,而保持不動,反而會被星雲所吸引,加速朝星雲的中心飛去。她歡喜道:“你這傢伙,對歸藏之道還領悟得這麼深,平時都不吭一聲,真是會隱藏自己。
而且這損益之道真是神奇,損之而益,益之而損,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說的就是這種情形。安靜反而能夠直接到達終點,躁動反而遠離自己追逐的目標。”
將夜懶懶一笑,說道:“好了,小狗,聽話睡一覺,很快就會到達塔頂。”
女王這會兒倒是很聽話,就像“小狗”一樣,乖乖的閉上眼睛,做睡覺的模樣。
雷之將夜也在這星雲之中穿行,他的心態只是一個過客,所以倒是有閒情逸致好好欣賞這星雲之中的美景。
星雲變幻,紛紛繁繁,但是在將夜的眼中都只是沙子而已。這些沙子都在沙漏之中,不斷的在進行由生到死,又由死到生的歷程,成住壞空輪轉無窮。不過他們再怎樣輪轉,沙子的物性都沒有磨損,就好像沙漏無論怎樣顛倒,那沙子還是沙子,沒有變化分毫。
將夜在這其中,竟然領悟出一絲物性不朽的奧義。能量會渙散,會流動,但是物質卻是始終如一,真靈不壞。難道,這就是土之道的奧義?不動如山而實質不壞?
將夜露出了一絲懶懶的笑,並沒有執着於此,想不通就不想,不管是物性實質不壞,還是神性真靈不滅,都和他沒有關係,此刻,他只不過是一個過客而已。
一起欣賞土的如如不定,將夜倒是更喜歡這三千世界化作微塵,而微塵又化爲宇宙的美妙體驗。沙漏之中本有無限沙,而沙子中又有無限的沙漏圍繞沙子的中心輪轉。如此沙中無限之漏,而漏中無限之沙,讓他覺得宇宙真是浩渺無極,不知道終點會是在什麼地方,或者說有沒有循環的終點。
這樣循環下去,沙子所在的最大那個沙漏是什麼樣子,是不是真的會有一個終極造物主在不斷的撥動顛倒這個沙漏,讓生命不斷的由生到死,由死到生的循環不息。而沙漏中最爲細小的沙子又是什麼呢?是不是這最小的沙就是構成宇宙的最小單元?
這樣的猜想讓將夜感覺惘然若失,不過,他很快就沒有繼續想下去,因爲對於懶人來說,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意味着無須想明白,因爲想明白了也沒有什麼意義。
以後,將夜總結出懶人兩大定理,感覺自己很受益。這兩大定理之一是自動消失的東西會自動出現,所以懶人不用擔心失去什麼東。第二個定理就是想不明白的事情意味着無須想明白,所以懶人可以懶得想很多事情。
當然,這些只是後話,且說十月妹子睡了一覺,醒來之後果然通過沙子的核心來到了塔頂的雲天之上,那時,她全身還是一團金色的霧氣,莊純已經跑過來歡迎她。
十月妹子將身形石化,感覺真是太溫馨了,一下子抱住莊純,然後對着將夜嫣然一笑,算是一個小小的獎賞。
不過,妖孽的本性馬上又發動,她的祿山之手在莊純的翹臀上徘徊一陣,當着將夜的面就吃起了純純的豆腐,連帶着還對着將夜壞笑。
將夜懶懶的笑了笑,表示毫無壓力。十月妹子壓根沒瞧見,將夜的風之分身早在純純在純純的屁股上躺着,接受十月爪子的撫摸,貌似感覺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