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將夜的目光已經由讚賞轉而有一絲敬佩:“真是後生可畏啊!你所做的事情,的確是世界上任何一個理想主義者都敬仰的事情......相比起來,我的這一點理想,比起讓神魔兩界恢復和平的事實在不足以道......好在,我們爺兒倆都是同一類人,我們都可以從自己的理想中找到快樂,以及存在於世的價值,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呵呵,雖然我在天地間只是渺小的一個存在,但是我愛我的理想,我愛我的理想之國,這已經讓我很滿足了。”
在將夜心中,他明白,甘於平淡的幸福,和敢於激烈的犧牲一樣,都是這個世界上,很難做到的事情。人們往往會輕視前一種人,而記住後一種人,但是,人們不知道,其實這兩種人都非常偉大。
好人的國度,理想的家園,將夜和十月,外帶不久也趕過來的純純在其中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日子,狩獵,嬉戲,翻滾,歡喜......將夜的生命中,似乎再也沒有比這更無憂無慮的日子了。
只是,天上雖好,地上卻有更多他眷戀的人,原本想要在天上過上十幾天,可是將夜在第七天的時候就已經向莊作蝶打好招呼,要求下界,而第八天便已經成型。
將夜和山雲決定先分開一段時間,神界的事情,就由山雲全權打理,畢竟身爲雙子雙魚兩大神宮天使長的準女婿,用這身份行事很省心很勝利,雖然有吃軟飯的嫌疑,但是能夠偷懶,對於懶人來說,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了。
只是,重新迴歸大陸,將夜還沒來得及感受來自故土的氣息,就不得不面對這幾日間發生的種種異變,好心情似乎不翼而飛了。
任誰也沒有想到,短短七日之間,天朝整個帝國內,便涌起了一連串離奇的連環謀殺慘案,被謀殺的對象,都是天朝帝國中擁有巨大名望的大儒。他們中的大部分要麼死在自己的書房中,要麼死在自己的牀上,死亡的時候都是晚上,死亡的狀態都是身體完好,但是神魂俱滅。一小部分則死亡得很離奇,要麼出門摔一跤被摔死,要麼吃飯被噎死,要麼就是喝口水被嗆死。
這兩種死法,前面一種像是被鬼神吞噬了靈魂,而後面一種似乎中了某種強大的詛咒。
原本,這一切和孤獨城沒有任何關係,可是幾乎每名大儒死亡的現場都會留下一個暗墨獨有的標誌,這就讓孤獨城捲進去了。原本,孤獨城和天朝之間的關係就很緊張,這會兒,天朝中那些不明.真相的羣衆,被人刻意的煽動,把矛頭指向孤獨城,天朝中對孤獨城以武力回擊的呼聲很高。而天朝的那幾位大佬,都很願意看到這種情形,不僅沒有正確的疏導民意,反而在某種程度上推波助瀾。
因此,一下子,孤獨城就變得緊張了許多,原本已經進入尾聲的大陸王者排位賽,也被迫中止,主要原因便是天朝的王者退出比賽,以此抗議孤獨城。
暗墨的標誌出現在連環暗殺現場,根本就不足以成爲孤獨城的罪證,因爲一般人都能夠想到,這可能是有心人栽贓嫁禍。只是,暗墨行俠仗義,往往會光明正大的留下姓名,這是暗墨的行事作風,已經深入人心,天朝民衆要往這方面想,墨者壓根沒有辦法扭轉他們的想法,很難證明自己的清白。
讓孤獨城更加尷尬的是,這針對天朝儒門的刺殺還在繼續......孤獨城一邊要爲自己辯護,一邊又會不斷出現“新”的作案證據。比如說墨者的傭兵令牌上的殘片,以及墨者制服的碎片,等等。
顯然,肇事者真是其心可誅。他們不但逍遙法外,還想要把孤獨城拖入泥沼,越拖越深。
“暈啊,我還想回家之後,就馬上結婚呢,這下子恐怕沒時間辦喜事了......那羣混蛋?要是被我抓住了,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育教育他們一頓。”將夜在從自己老爹嘴中知道這些事情後,既頭疼又鬱悶。
這就好像有人無緣無故,把一堆爛泥巴扔在你的褲襠裡,叫你跟別人說不明白,那到底是屎不是屎,你說你會鬱悶麼?
“小子,反正大傢伙都忙得焦頭爛額,搞不出一個頭緒來。反倒是天朝那邊,將國內所有的壓力都轉移到孤獨城頭上,李家那混蛋好像巴不得自己國內多死幾個窮酸腐儒,淡定得很。”晨風也忍不住吐槽道,“那個混蛋,昨天剛來孤獨城耀武揚威一天,要求我們給每一位遇害腐儒家屬1000兆晶幣作爲安家費......”
將夜聽到這裡,只能無奈的搖搖頭,笑道:“這個沒屁.眼的老混球,幹嘛不直接來搶?”
將夜他老媽此時也在旁邊,揮舞着拳頭說道:“天朝不是要戰麼?我們就和他們大戰好了,不把他們打趴下,割下他們幾塊肥肉,給他們減減肥,他們就總自以爲自己很有幾斤幾兩。”
將夜果斷搖搖頭,笑道:“老媽,我覺得,我們可能已經陷入到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中,事情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而如果我們和天朝全面開戰,不說對我們孤獨城很不利,更重要的是,這樣就正好中了敵人的下懷。那暗中搞陰謀的傢伙,恐怕巴不得我們和天朝打生打死呢!”
晨風大爺也點頭道:“不瞞你們說,我也覺着這件事情有點大陰謀的味道,敵人搞爛我們和天朝的關係只是第一步,接下來還有很多東西隱藏在冰山之下,我們看不進......可是我只是感覺,事實上,我沒有一點證據來證明自己的判斷。阿夜,你說說看,你做出這樣的判斷,是不是一隻是憑感覺?”
將夜跑到風車取水渠邊上取了一杯水,然後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大杯,打了個嗝後,纔有些散漫的說道:“我倒不完全是憑藉感覺,事實上,敵人這挑撥離間的法子雖然惡毒,但是還是有跡可循的。
老爹老媽,你們想想看,這刺殺儒門的事件,不早不晚,正好在我和岳父大人到了神界之後的第二天就開始發生,從這時間上就很說明問題。如果我猜想得不錯的話,敵人應該是畏懼岳父大人,他在神域坐鎮的時候,他們壓根就不敢發動這些刺殺。
而岳父大人去了神界,短時間內不會回來,這對敵人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所以他們在第二天就發動刺殺。
如此說來,敵人顯然是已經謀劃多時,擁有比較充足的計劃,這是其一。其二,我們也可以從中得知,這羣人,似乎應該是神域的敵人,不然不會如此害怕神域的監控。
還有一件事情,我也想要告訴你們,那就是我的師兄無名在大陸上的分身,居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消滅了,這件事情很詭異......不用我說,你也應該能夠想到,現在大概是多事之秋吧?”
還有一點,將夜並沒說說出來。那就是這件事情肯定和天朝李家脫不了干係,因爲將夜研究了那份被刺殺的大儒的名單,發現這些死掉的可憐傢伙,或多或少都是天朝李家的政敵或者反對者,而天朝李家的人,卻沒有死一個。在別人看來,這好像是天朝李家比較強大,所以刺客並沒有把李家作爲刺殺目標。可是將夜卻是知道,李家也就那樣,並沒有什麼了不起。
秉着誰得利,誰就有嫌疑的邏輯,天朝李家自然就是將夜的第一懷疑對象。
他之所以沒說,因爲這些在目前只是猜測而已,他並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
“寶貝兒,那你準備怎麼做?”菊無雙問道。
將夜已經喝完了水,現在正在玩弄着水杯,好像渾然沒有把這件事當回事一樣。
他懶懶的笑道:“好了,我正愁最近沒事做呢,這不好?正好活動活動筋骨,有人免費陪我玩,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晨風笑了起來,道:“粉紅豬,你看,我不是早也戈乾那老傢伙說好了麼?這事就交給年輕人幹吧,我們回家種花養草準備抱孫子就好了。”
“抱......抱你個大頭鬼。”菊無雙忍不住和晨風犟上,說道:“要是沒這檔子事,讓阿夜把婚事辦了,那該多好,你估計能一起抱三四個孫子。現在麼?你那孫子說不定還在哪裡曬太陽呢!”
“老婆大人,你以爲我願意?這事情可不受我控制,我能有什麼辦法?”
“那你也不能露出一副該咋咋滴的樣子,真的很欠揍......你不幫着早點解決這檔子事,然後早點做爺爺?”
......
聽着自己老媽和老爹在耳朵邊上嘮叨着,將夜已經習慣的不把這些話當回事,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然後時不時悠閒的掏一掏耳朵。
沒辦法,只因爲眼前這兩個傢伙,都是不走尋常路的奇葩。比如說,爭執許久後,晨風和菊無雙得出的結論是,生孩子其實和眼前這檔子事沒多大關係,將夜大可以先上船,再補票云云。如果將夜真在意的話,恐怕會被搞得啼笑皆非吧。
有點小小受不來的將夜,便悄悄的椅子上留下一個陰影分身,而他的真身則溜到戈乾的院子中,準備向他彙報在神界出差的工作成果。
在哪裡,他自然見着了戈奴,小奴奴才不見將夜幾天,並沒感覺很想念,只是象徵性的給了將夜一個擁抱,然後就伸手出來,向將夜討要禮物。
“奴奴,對哥說一聲你想我,我纔給你,這應該是我應得的吧!”將夜從空間戒指中掏出一個臉盆大的小禮盒,懶懶的笑道。
“我纔不想你,你去神界陪人風流快活去了,我憑什麼想念你?”奴奴吐了吐舌頭,說道:“我可不是安吉,可以隨你怎麼欺負。”
“那是,奴奴可是我們孤獨城的大公主,只有你欺負別人的份,沒有別人欺負你的份......”
戈奴招了招手,嬌笑道:“嗯,這話倒是說得很順耳,來,好吃好喝好玩的東西,通通都給本小姐拿出來,都給我充公。”
將夜給戈奴的備的禮物,是從十月那裡挑選來的來自神界的奇異魔獸的晶核。戈奴可以通過這些晶核,用流性金屬模擬出各種魔獸來。
戈奴得到這一件禮物,就已經欣喜不已。不是這禮物很昂貴,而是從這禮物中可以看出,將夜是在很用心的在爲戈奴挑選,只要將夜有這份心意,他就是跑一萬里送一根鵝毛給她,奴奴也會很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