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黑衣僧,白玉軸,宗師何其霸烈

第220章 黑衣僧,白玉軸,宗師何其霸烈

皇覺寺方丈的一句惡讖,狼欲吃羊。

一度令位極人臣的楊洪心中佈滿陰霾,如鯁在喉不得暢快。

他本不信命數讖緯,但是想到聖人的種種神異。

親眼看到白重器,從一介淮右布衣,問鼎人間至尊之位。

勝過玄天升龍道的小明王,

南方水路總瓢把子的陳洪基,

以及北方綠林道龍頭大哥的張久石。

至此又不得不信!

若無天意垂青?

聖人豈能龍飛九五!

從放牛娃、小沙彌、破乞丐,

到義軍小卒、一方豪傑、皇朝人主!

打下這好大江山,入住中原社稷?!

“小禿驢,自古天意高難問。

你說,‘天’究竟是何物?

太古的仙佛?上古的巨擘?亦或者域外?”

楊洪心中有所感觸。

縱然晉升宗師,亦如大河波濤裡的一尾小魚,免不了被大勢裹挾浮沉。

“國公爺乃是宗師,距離大先天只有一步之遙。

早已天人合一,參悟奧妙,答案自在心中,何必再來爲難貧僧。”

玄明苦笑道。

於佛門弟子而言,諸多法道境界未成,還是不知道爲好。

否則壞掉一顆禪心,損耗定力,得不償失。

“小禿驢好沒膽氣。若本公沒有遇到楊休,興許也不會把老和尚的惡讖放在心上。

可惜,當年山下相逢,瞧見那狼顧之相,頓生一種冥冥之中早有註定的奇妙之感。”

楊洪眸光開合,似是電光滾動,熾白大亮。

“本公戎馬半生,從死人堆裡殺出一條血路,爲兵、爲將、爲帥,最終封爵國公。

卻只因爲那麼一句惡讖,天意就要本公殞命於一個狼崽子之手?豈不可笑!”

玄明和尚默然不語。

他不過堪堪開闢初成內景天地。

天意二字,對其太過沉重,拿不起來。

況且涼國公是何等人物?

曾經屠滅六城,幾乎殺盡百蠻皇族的兵家大能!

若非聖人的風采絕世,掩蓋住了楊洪的才情光芒。

當世的評價,應該會更高一層。

說起來,自己能夠與涼國公共乘車輦,還是託了一份香火情。

否則換成懸空寺首座前來,也未必有資格叫對方多看一眼。

故而,玄明只是低頭唸經,一言不發。

“不瞞你說,本公當時生出濃烈殺機,恨不得一掌拍死那個小崽子。

任憑什麼天意註定、什麼氣運壓勝。

只要本公彈指滅了這狼顧,且看他如何食羊?”

楊洪魁梧的身軀,裹在一身厚實裘衣之下。

滿頭白髮束金冠,猶如惡虎臥大崗,給人極爲濃烈的兇烈煞氣。

“國公爺如何沒有去做?”

玄明問道。

“本公終究還是忍住了,想起當年回到天京,曾去欽天監問孟玄機,何爲狼吃羊。

他只解了一個‘貪’字,再也不願多言。

這些精通測算,洞曉變化者,說話都要遮掩。

因爲講得太清楚、太明白,便是泄露天機,容易遭受劫罰,短壽早夭。”

貪,狼,食,楊。

玄明默唸而出,心頭頓時凜然。

確實是一句大惡讖語。

食,乃是吃幹抹淨之意。

涼國公家大業大,權勢隆重。

什麼樣的命中凶煞,才能將其啃噬殆盡?

“既然天意要本公死於狼顧之手,那本公幹脆與之鬥上一鬥!”

楊洪一字一頓,神色桀驁。

眉宇間的那團青黑煞氣,好似豎目,極爲駭人。

玉輦之上,一輪殘陽照得人與物,彷如血染。

獨屬於宗師的暴烈氣機,直衝天穹!

轟隆隆!

似是一連串悶雷炸響!

大片烏雲匯聚,層巒如山。

緩緩垂落,好似要壓塌大地。

前方開道的三百精騎,胯下的烏黑蛟馬紛紛躁動不安,仰天長嘶。

八名擡輦的大成換血更是汗如雨下,喘息如雷。

這便是宗師的霸道!

己身與天地相合,自成內景。

一念之間,可叫六月飛雪,冬雷震震。

“國公爺要與天爭鋒,那可真是好膽氣。

若能真個頓開金鎖,未嘗沒有可能接續武道,破關大先天!”

玄明心念通明,立刻反應過來。

兵家乃是氣血武道的第四座高峰。

它跟三教不同,走得便是銳意進取、殺伐煉心的兇猛路子。

但凡大材橫空出世。

最終都要嘗試衝擊“兵主”、“軍神”、“人屠”。

類似於太古的證道、證位。

涼國公早年天賦驚人,武骨上乘,幾乎是欽定的大宗師。

有望成就“人屠”。

結果與玄天升龍道護法李不負大戰一場,身受三陰戮妖刀。

挫傷根基,絕了再進一步的上升機會。

最後只得“兵主”之位。

是爲一大憾事。

皇覺寺的方丈語出惡讖,貪狼食羊。

但氣運之事,講究此消彼長。

要是涼國公掉過頭來,將那頭“貪狼”反噬。

等於大破死局,絕處逢生,極有可能躋身大先天。

“所以本公收楊休爲義子,傳他武功,用心栽培。

養他的跋扈之氣,兇狂之性……只可惜還未成形,便被遼東的泥腿子殺了。”

楊洪有些遺憾,遇到狼顧的楊休之前。

他本以爲宗平南纔是氣運壓勝自己的那頭貪狼。

此人不知從何處,學到玄天升龍道的三陰戮妖刀。

氣數濃烈,勇猛精進。

一路過關斬將,幾乎無人能擋。

任憑涼國公府多次出手,也沒能阻止宗平南如彗星崛起。

直至後來東宮出面,方纔知道對方是七殺作命,並非命中貪狼。

“如此想來,皇覺寺的老和尚,一句惡讖竟困擾本公二十年。

所以天底下的賊禿驢,都該殺啊!”

玄明聞言,麪皮輕抖。

右手中指與大拇指屈伸,好似菩薩倒持玉淨瓶。

內氣陡然遍佈周身,宛若灑落點滴甘露,化去楊洪驀然生出的森寒殺機。

“國公爺還請息怒,貧僧乃是懸空寺弟子。

那皇覺寺方丈的一語成惡讖,怎能怪罪到貧僧頭上。”

俗話說,宗師一怒,天地變色。

楊洪的一縷殺機,足以碾動四境大高手的心神。

縱然玄明修持靜心禪,也必須凝神以對,小心應付。

“皇覺寺是一幫攀附聖人的賊禿驢,你們懸空寺又能好到哪裡去?

安兒本爲世子,應該接掌楊家基業,卻被拐去做了和尚。

若非看在印空的份上,本公十年前就帶兵踏平寺廟山門,燒了藏經閣,毀了浮屠塔,推倒那座高出九丈的佛陀像!”

楊洪眯起眼睛,語氣冷淡,蒼老臉色忽地陰沉。

衆所周知,涼國公府的長子楊安生來就有宿慧。

據說,他尚在襁褓的時候不哭也不笑,下地便能走路。

不僅過目成誦,府中圈養的猛獸、烈馬,見到也會俯首低頭。

“玄安師兄是佛子轉世,百日宴上抓週,握住一串栓馬索菩提子。

幾歲大的嬰兒,就能降服赤血龍馬。

一如太古佛陀出世,擒火龍於鉢中。

這些足以證明,玄安師兄與佛門大有緣分,日後必定可成正果。”

玄明誠懇說道。

“縱你說得天花亂墜,如何能消本公失子之恨?

本公還說你那講經首座的師傅,天生與我拳頭有緣,怎麼不見他過來挨一頓打?!”

楊洪嗤笑一聲,因他不喜佛門的緣故。

京州、五鹿郡的寺廟全部都被拆毀,連一名僧人都沒有。

可見火燒懸空寺的狠話,於這位涼國公而言,並不算是隨口一說。

玄明無話可說,只得苦笑以對。

景朝之下,除了閉關的聖人。

也就不在世間的魏國公、衡國公,才能壓得住對方。

“罷了,三教六統,儒門學宮皆是迂腐窮酸,道門的一山一教,極少踏足世外。

反倒是你們佛門,隱有興盛跡象。

上一代的怒金剛印空,法僧真如,蓮花和尚,以及一個不知名姓的行腳僧,同被欽天監評爲四大神僧。

這一代更是人才不斷,你這小禿驢算一個,我那不爭氣的兒子是一個。

還有燕王麾下的黑衣妖僧……”

楊洪靠進大椅,被他念出名姓的這些人。

或是一代宗師,或是後起之秀。

“貧僧進京的路上,曾經與天界寺的道廣師兄有過一次辯法。

其人言辭犀利,隱含殺伐,我不如也。

當然,玄安師兄必然遠勝之。”

玄明昂首挺胸,對於被視爲懸空寺新任佛子的玄安,他是心服口服。

至於涼國公提及的那個黑衣妖僧,來頭可不一般。

出身小寺,學貫佛道,境界頗爲高深。

年不過三十便要晉升宗師,時常出入燕王府邸,引爲客卿之流。

是爭奪天下佛首的一大勁敵!

“小禿驢,回寺之後,給本公捎一句話。

告訴那一心想成佛的不孝子,他老父今年過八十四歲大壽。

俗話說,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請自己去。

壽辰的日子,讓他下山見一面,斷了最後的念想。

國公的爵位,他不想要,那就……交給別人了。”

楊洪閉目沉思。

他長子楊安剃髮出家,遁入空門。

次子楊榷不堪大用,才能平庸。

小女兒雖有幾分心思和手段,但那都是旁枝末節,成不了大事。

對於一座公侯府邸來說,實在有幾分門庭衰弱。

“國公爺言重了,宗師之人壽可至兩百,豈是尋常凡夫可比……”

玄明話音還未落地,就被一陣妖風憑空打斷。

飛沙走石也似,一道龐大的身形按落雲端,攔在這支行軍隊伍的面前,逼停玉輦。

仔細一瞧,赫然是一頭兩丈來高的青玉獅子,披散毛髮厚如氈,雙眼明亮似燈籠。

周身帶着一團團雲霧,滾滾黑風盤旋不定,拖着好幾千斤重的精壯妖身。

“妖怪!”

“好大的膽子!”

“何方孽畜,竟敢驚擾涼國公府的車架!”

“……”

三百精騎勒緊繮繩,胯下蛟馬暴躁揚蹄,顯然是受到妖氣刺激。

他們如臨大敵,以極快地速度結成軍陣,雪亮的刀光連成一片。

氣血匯聚化爲煞氣濃郁的斑斕大虎,衝散撲面而來的烏黑妖風。

“我……替老爺傳話,你們可不要動手!若傷我一根毛,老爺肯定會生氣!”

青玉獅子見到陣仗,原本得意的心思消失乾淨,抖了兩抖,連忙喊道。

涼國公府的扈從也太兇了,動輒喊打喊殺,還是社稷樓比較安全。

“孟玄機快半甲子沒挪過窩了,跟塊石頭一樣。

他與本公素來沒什麼交情,有什麼話好說?”

楊洪沒有睜眼,輕輕擡手,止住結成軍勢的精騎發起衝殺。

這些都是軍中悍卒,他親自調教出來的百戰老兵。

不止換血大成,且令行禁止懂得成陣。

即便四境大高手,也抵擋不住幾輪衝鋒。

“我家老爺,讓涼國公給他一個面子。”

青玉獅子努力想要表現幾許威風,滿身毛髮卻是飄蕩不已。

“嗯?”

楊洪仍是不動如山。

“紀淵是我家老爺的記名弟子。”

青玉獅子心裡害怕極了,戰戰兢兢道:

“老爺希望涼國公高擡貴手,不要爲難。”

楊洪眼皮一跳,緩緩睜開,沉聲問道:

“孟玄機那老鬼不是說,這輩子命犯七數,只能收六名徒弟,何時冒出來一個記名的?”

青玉獅子四條腿肚子抽筋也似,險些趴了下去。

“最近剛收的,沒多久。”

坐在車輦外邊的玄明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那個紀九郎,居然成了社稷樓的內官。

還是監正的記名弟子!

有一位山河榜上名列前茅的大宗師說情……

“讓孟玄機再找一個。”

楊洪罕見地思忖了片刻,搖頭道:

“反正只是記名,並非親傳,是死是活也沒那麼重要。

紀淵殺本公客卿,他必定要死,誰也保不了。”

一語落下,重若千鈞。

感受到涼國公的堅決態度,以及暴烈氣機,青玉獅子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默默退到一邊。

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它,不過是個帶話的而已。

這位氣勢兇得驚人的國公爺不給面子,除非自家老爺下樓,否則……

“起輦!”

爲首的精騎統領喝道。

未等玉輦再被擡起。

踏!踏!踏!

官道之上,響起急促之音。

一人快馬加鞭,掀起如龍煙塵。

“東宮諭旨!涼國公且慢!有旨!”

片刻後,直入車輦。

“今日倒是熱鬧,一個又一個,來擋本公。”

楊洪嘴角扯了一扯,瞥向單膝跪地的傳旨小官。

更準確說,是望着其人雙手高高舉起的一品白玉軸。

聖旨、諭旨,有七色五品之說。

宣封王侯公卿,皆用白玉。

一二品是黑犀牛角軸,三四品爲貼金軸。

規格劃分清楚,少有混淆僭越。

“本公年老體邁,舊病纏身,恕不能起身接旨。

孔二,你代本公呈上來吧。”

楊洪平靜道。

“遵命!”

精騎統領翻身下馬,跪地取過東宮諭旨,轉而呈遞上去。

處於重壓之下,傳信小官不敢作聲,只得任由爲之。

“太子也要保這個紀九郎?”

楊洪看完,握住白玉爲軸、祥雲錦繡的東宮諭旨,淡淡道:

“老臣不能領命,斃掉此子之後,自會去東宮請罪。

紀淵殘殺本公義子、客卿,爲人飛揚跋扈,目中毫無綱紀,乃是亂國殃民的禍胎。

倘若不盡早除之,恐怕要釀成大患。

太子殿下惜才,這是好事。

但也要明白一個道理,有才無德之輩,擔當不了大任。”

此話一出,無論是車下的傳信小官,亦或者輦上玄明和尚。

皆是臉色變化,浮現驚容。

“欽天監的面子不給,東宮的諭旨不接……朝堂又要起大風波了!”

玄明和尚有些後悔,也許他不該與涼國公同行。

如此不把太子放在眼裡,志滿氣溢,驕恣妄爲,且手握兵權。

哪怕跟聖人走得再近,兄弟情分再深,也遲早有耗光用盡的一天。

那時又該怎麼辦?

無人可以回答。

車輦再起,浩浩蕩蕩行過官道。

如血殘陽即將落山,只餘一線暉光。

五十里路,眨眼就過。

天京雄城的巨大輪廓若隱若現,已在眼前。

正是天色將暗未暗之際,車馬通行的黃泥土路上,迎面走來一道枯瘦的身影。

腳步不停,僧袍飄蕩。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殺生僧橫在當中,望向端坐玉輦的楊洪,聲如黃鐘大呂:

“既已無路可走,何必執意往前。”

沒有國公爺的命令,三百精騎並未停下。

爲首的孔二抽出百鍊腰刀,胯下蛟馬吐出兩口白氣。

四蹄一縱,化爲殘影,高高躍起,重重踩下。

“阿彌陀佛。”

殺生僧不見任何動作,枯瘦的身形宛如定海神針,巍然挺立。

半個呼吸之後,人仰馬翻,腰刀斷折。

百餘精騎悍然衝鋒,皆是如此。

幾千斤重的蛟馬撞上枯瘦乾癟的老和尚,血肉幾乎炸開,當場被震得斃命。

三百披甲精騎,結成軍勢。

匯聚而成的斑斕大虎砸向殺生僧,亦是瞬間崩滅。

短短半刻鐘,三百人皆死傷殆盡。

大股血水沖刷,殘肢碎肉遍地,好似修羅場。

那老和尚,仍是不緊不慢,緩緩而行,直至車輦之前。

彷彿金剛不壞的大羅漢,任何刀兵、災劫,都傷之不得。

“橫練功夫,一時看不出境界……”

楊洪雙手按住座椅,青黑煞氣升騰而起,眉心的豎目幾欲睜開。

“事不過三,孟玄機擋駕,本公念在同朝爲官的份上不去計較。

東宮傳旨,本公身爲臣子,也不好多說。

老和尚,你又是何方的野狐禪,敢攔本公的去路!?”

殺生僧垂首,雙手合十道:

“雲遊四方無跟腳,丈量天下降妖魔,區區一行腳僧,入不了權者眼,過不得貴者耳。

老衲只請國公爺,退一步。”

楊洪身子前傾,眼中殺機乍現:

“若本公就是不退,你待如何?”

殺生僧面如古井無波,持鉢道:

“不妨試試。”

ps:咳咳,只要天還沒黑,那就算早上!(嘴硬.JPG)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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