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霜霜捏着那符籙,很熟練地將她母親肚子上的衣服給揭開,隨後一巴掌按了下去,似乎爲了泄憤,還特意加大了點力氣。
“怎麼樣,感覺有什麼不同?”
郭母原本是很不以爲然的,但是當那‘膏藥’貼上去的時候,卻是忽然間愣住了,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瞪大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肚皮上貼着的‘膏藥’。
“咦,這小東西怎麼回事,用什麼材料做的。”
說着,郭母伸出手,想要把膏藥拿起來,不過卻是被郭霜霜一把拍掉,語氣很嚴肅地道:“別亂動,好好聽話,才能更快地好轉過來。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這母女兩的角色好像轉換過來了,一個態度很嚴厲,一個很乖巧地在聽話。
郭母嘀咕着道:“感覺肚子暖洋洋的,像是貼着一個熱水袋,不過溫度剛好,不高不低,而且熱量好像還深入的身體內部,現在連心肝這裡的位置也暖暖的了。”
聽完了郭母的描述,郭霜霜面色複雜至極,一方面是高興,因爲這‘膏藥’起作用了,而不是假貨。另一方面,她想到了姜浩,又是一陣自責,剛纔那種表現,人家肯定很寒心吧。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郭母已經拿起了那塊膏藥,在手中翻轉了幾圈,還用鼻子嗅了嗅:“奇怪,怎麼有芸楠白藥噴霧的味道,而且這麼薄,到底是怎麼發熱的,況且還挺智能,拿起來就自動歇火,不會發熱了。”
郭霜霜一愣,滿臉黑線,重新將膏藥搶回去,按在她母親肚子上:“別亂動,乖乖貼好,明天起來的話,或許就能活蹦亂跳了。”
到了這個地步,郭母也是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忍不住打量着自己的身體,時而看着肚子上的膏藥。
“奇怪,這真的是迴光返照的表現嗎,爲什麼我覺得精力越來越旺盛,狀態也越來越好。”郭母狐疑地嘀咕着:“我聽人家說了,人死之前,有些迴光返照的話,也只是一瞬間,過後就會迅速地衰弱,很快就會掛掉。現在這狀況,跟其他人說的不一樣啊,爲什麼我的精神是越來越好的?”
“還有這膏藥,到底是怎麼回事。”
郭母百思不得其解,最後看向自己的女兒,很着急地問道:“傻丫頭,你拍拍我的臉,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白癡,跟你說實話你又不信,你現在的病已經好了。”郭霜霜朝她翻了個大白眼,隨後轉身,揮了揮手道:“既然你的病情治好了,那我也就放心了,現在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自個呆着吧。”
郭母愣神,隨後有些氣結地道:“傻丫頭,你造反啊,說誰白癡呢?”
然而,郭霜霜已經走遠了,只留給她一個傲嬌的背影。
郭母一個人躺在病牀上,拍拍自己的臉蛋,掐掐自己的腿,臉上的神色愈發的精彩,由最初的淡然,彷彿看慣了生死,到現在的震驚,驚喜。
“天了嚕,該不會真的好了吧,我感覺身體越來越有力氣。呃,好像肚子還餓了。”
“護士,快給我送飯!”
……
郭霜霜離開病房之後,雙手絞在一起,臉上的神色頗爲忐忑,一邊走一邊嘀咕道:“壞了,剛纔不分青紅皁白,就埋怨姜浩,他剛纔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二話不說就離開。他該不會是動真格,要跟我絕交吧?”
郭霜霜一路走來,不知不覺走到她的車子邊,權衡了片刻之後,銀牙緊咬,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算了,丟臉就丟臉吧,現在去找他,向他認錯道歉,讓他消消氣。這傢伙雖然有些吊兒郎當,但做事還是很靠譜的,而且跟我很混得來,是我爲數不多的朋友,可不能白白地少了一個玩伴。”
說着,她跳上車,踩盡油門,車子呼嘯,朝着徐家的方向疾馳而去。
姜浩離開的理療中心之後,便是迫不及待地加快速度,走着一些偏僻的路勁,不久之後,便是回到了徐家中。
到了自己的房間,他只覺得天旋地轉,實在接近極限了,也沒有心情思考任何的東西,直挺挺地倒下去,很快便是昏睡了過去。
今天真是太累了,爲了郭霜霜母親的病情,他耗費精力,一連畫了兩張符籙,已經傷神,接下來又爲其‘鍼灸’,差不多耗盡體內的靈氣,此時已經快要到油盡燈枯的邊緣。
不久之後,郭霜霜來到徐家的大門前,見到大門緊閉,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傢伙肯定是在生氣,真是的,一個大男人,肚量有那麼小嗎?”
她很想調轉車頭離開,不過終究下不了決心,最後咬了咬牙,還是決定拿起手機,給姜浩撥打了電話。
電話中傳來一陣忙音,根本無人接聽。
“混蛋,這是在赤裸裸地跟我絕交嘛,本小姐偏偏不讓你如意。區區一道鐵門,怎麼擋得住我,太小瞧我的能力了。”
郭霜霜嘟着嘴,老大的不滿,掛斷手機之後,便是仔細打量着前方的大門,同時觀察着周邊的環境,在想着該用什麼辦法溜進去。
最後,她拍了一下大腿,有些驚喜地道:“對了,我的車身這麼高,把車開到大門前,再站在車頂上,用力一跳不就跳過去了?”
這女漢子還真是彪悍,說到做到,很快便是站在車頂,身體下蹲,做出跳躍的姿態。
不得不說,郭霜霜的身手還是很不錯的,當時姜浩剛認識她,實力還不是很強的時候,就跟她交過手,在她手中吃過虧。
一道鐵門,確實擋不住。
郭霜霜凌空躍起,跨過鐵門之後,身體便是蜷縮着,落地時在地上滾了幾圈,卸掉其餘的力量。
混進來之後,她拍了拍手,志得意滿地道:“小樣,我還有這裡的鑰匙,現在就長驅直入,找你講講道理。”
郭霜霜很驕傲地說着,此時朝着自己的口袋摸去,但是一下就傻眼了,因爲她沒帶鑰匙。
“呃,掉鏈子了。”郭霜霜頗爲無語,真想一把掐死自己,不過她並不氣餒,此時看向姜浩房間所在的位置,嘀咕着道:“那小子就住在一樓,平日裡經常往窗外跳,窗
戶好像沒關過,那就從那裡摸進去吧。”
這丫頭,就像是做賊似的,偷偷摸摸地走到姜浩房間的外側,最後來到窗前,小心翼翼地看向裡邊。
“咦,還真的沒關。”
郭霜霜喜出望外,再瞪大了眼睛往裡瞧,結果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該死的,這傢伙該不會沒回來吧,怎麼房間裡黑漆漆的的?”
她不是很確定,斟酌了一番之後,決定爬窗混進去。
這女漢子顯得很心虛,此時左右張望了許久,在確認無人的時候,方纔小心翼翼地爬上窗戶。
郭霜霜或許是太過緊張了,否則以她的身手,爬窗對於她而言還不是小菜一碟?但是在爬上去的過程中,這女漢子居然失手了,踩到自己的腳,頭猛地擡起來,又撞到窗沿,重心不穩之下,瞬間便是以狗吃屎的姿態往房間裡面摔倒。
房間裡面,姜浩的牀放在窗戶的旁邊,此時郭霜霜就這樣狼狽地掉了下去,本以爲會很痛,沒想到落地軟綿綿的。
“呃,對了,那傢伙房間的牀好像是靠窗的,掉下來壓根就沒事,害我白擔心了。”郭霜霜嘀嘀咕咕地道,想撐着自己的身體爬起來,在黑暗中摸索,很快便是摸到一個不對勁的東西。
“啊。”郭霜霜驚叫出聲,因爲他冷不丁地摸到姜浩的手,冰冰涼,在這種黑漆漆看不到任何東西的情況下,猛然間摸到這種東西,着實能把人嚇個半死。
郭霜霜一下子就蹦了起來,但是對於這裡的‘地形’不是很熟,往前踩出一腳的時候,一腳踩空,直接摔倒,這下真的摔了個狗吃屎。
“嗚嗚。”郭霜霜都快哭了,不過心裡的慌張更爲嚴重,此時急急忙忙地往外爬,摸到牆壁後,摸索着點燈的開關。
不久之後,燈光亮起,郭霜霜朝着牀上的方向看去,只見姜浩直挺挺地倒在那裡,沒有任何氣息,臉色蒼白如紙,像是死人一樣。
再聯想到剛纔她摸着姜浩手臂的感覺,郭霜霜一陣心驚肉跳,忍不住嘀咕道:“這傢伙該不會掛掉了吧,鬧了這麼大的動靜都沒醒過來,而且手臂那麼冰涼,跟個死人一樣。”
想到這兒,郭霜霜急忙撲到他的牀邊,探出玉手,小心翼翼地摸着姜浩的鼻端。
“咦,還有呼吸,沒死?”郭霜霜驚喜地道,這才意識到自己想太多了,心中的大石頭落地。
緊接着,她又是露出濃濃的擔憂,盯着姜浩蒼白的臉龐,忽然間覺得有些心疼了:“都是爲了我,這傢伙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問題。”
“身體這麼冷,這可不好,本姑娘就大發慈悲,幫你抱幾牀棉被過來吧。”
郭霜霜急忙飛奔出房間,跑進她平常住的小窩,將裡面的大棉被給抱了出來。
蓋上棉被之後,姜浩的身體還是很冰冷。
“呃,這股寒意,好像是從他體內冒出來的,蓋棉被根本沒用。用火爐給他烤一烤的話,或許會好一點,可是上哪找火爐啊?”
(本章完)